17.第 17 章

車廂內空氣凝窒一瞬。

裴楓看着維持撿手機姿勢的秦梵, 她烏黑慵懶的碎髮貼着雪白後頸,此時眼睫低垂,讓人看不清表情。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除了謝硯禮, 誰還會把‘我是商人’這四個字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秦梵握緊了手機, 心裡長舒一口氣。

嚇死她了。

原來裴導只看到了後半截!

秦梵腦筋轉得很快, 然後擡起頭, 對裴楓彎脣笑:“是這樣的, 上次謝總不是想邀請我簽約謝氏集團下新遊戲的代言人嗎。”

裴楓記得這茬兒,一輩子都忘不了!

秦梵略遲疑,似是爲難道:“這次謝總問我如果籤我當代言人, 我能帶給他什麼好處……”

“!!!”

裴楓震驚臉:謝硯禮那句‘我是商人’竟然是暗示秦梵要跟他進行錢色交易!

“禽獸啊!”

裴楓咋舌幾秒,才艱難地吐出來這三個字。

而且他忽然想起之前謝硯禮莫名其妙要給他投資, 還說秦梵不是他情人。

原來人家秦梵還沒答應!

此時看着秦梵那張堪稱人間絕色的面容上露出爲難與無辜的表情, 裴楓深深地同情她。

長成這樣, 竟被謝硯禮惦記上,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秦梵不知道裴楓腦補了什麼東西, 只見他一臉看小可憐的眼神望着自己,深深嘆息之後,說了句:“下部戲我要拍個大IP宮鬥戲電視劇,你來試個角色吧。”

秦梵瞳仁瑟縮一下:“……”

黑了謝硯禮後,還有這種好事?

我可真是個小機靈鬼!

雖然是電視劇, 但這是裴楓第一次執導電視劇, 意義自然跟普通小熒幕不同。

這時, 車窗忽然被敲響。

隨後傳來工作人員的聲音:“再過十分鐘要輪到兩位老師走紅毯了, 請準備準備。”

裴楓在秦梵提着裙襬率先下車後, 拿出手機迅速壓低聲音給謝硯禮發了句語音:

“潛規則女明星,謝硯禮你真夠可以的啊!老實點, 小心我去你家告狀!”

紅毯星光熠熠。

兩側都是拍攝的粉絲與媒體,在他們走上紅毯時,兩側頓時發出粉絲們的驚呼聲。

媒體鏡頭不受控地對準他們。

這兩人絕了,隨便一拍都是雜誌大片。

“仙女姐姐鯊我怕!!!”

“啊啊啊梵仙女永遠的神!”

“裴導好帥啊!”

“支持《風華》”

在粉絲們的歡呼聲中,秦梵與裴楓順利地走上紅毯。

其實在秦梵挽着裴楓踏上紅毯後,大家已經預料到了什麼。

包括正在看直播的觀衆們。

果然,主持人喊住了他們。

裴楓當着鏡頭,薄脣勾起招牌的玩世不恭弧度,嗓音卻篤定有力:“我說秦梵就是寧風華,你們有意見嗎?”

大家下意識將視線轉移到從始至終一直盡職盡責當花瓶的秦梵身上。

秦梵正走神想自己那‘十八億’小寶貝。

然而美人走神都是美的,在紅毯極盡照妖鏡一樣的燈光下,秦梵皮膚細膩雪白,毫無瑕疵,美得如同一尊精美絕倫的瓷娃娃。

然而當她眼波流轉時,瓷娃娃頓時靈魂滿溢,桃花眼望着人時,像是帶着小鉤子,如蠱惑人心墮入深淵的妖精。

這不就是原著中對當臥底時期的寧風華的描述嗎。

大家頃刻間便懂了裴導這句話的含義。

秦梵就是寧風華。

任誰都比不過她。

頒獎典禮剛開始,秦梵與裴導的紅毯照與《風華》官宣女主角的熱搜便爆了。

熱度甚至一舉壓下了幾個小時前剛豪擲十八億的某大佬。

大概是秦梵的紅毯造型過分貼合女主,還有裴楓的鼎力支持,網上評價暫時是一片叫好:

“啊!!!”

“裴導酷斃了!”

“不敢有意見。”

“秦梵就是寧風華。”

“仙女太美了,嗚嗚嗚,愛了愛了。”

而此時,黑色邁巴赫在高速上疾馳。

謝硯禮難得沒有在車上辦公,也沒有趁機小憩,而是放大了秦梵那張黑色旗袍的照片。

幾分鐘後,擱在旁邊的手機忽然震動。

他隨意點開語音。

下一秒,裴楓壓低的聲音傳遍了整個安靜的車廂:

“潛規則女明星,謝硯禮你真夠可以的啊!老實點,小心我去你家告狀!”

司機以及同行的兩個秘書,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謝總騷擾女明星?!

這是什麼大瓜?

謝硯禮知曉裴楓與秦梵同走紅毯,這罪名誰按在他身上的,不言而喻。

“呵……”

不知過了多久,謝硯禮沁透着涼意的冷笑聲陡然響起。

大家頭蓋骨都麻了。

他們知道這麼大的秘密,生怕被謝總殺人滅口。

**

秦梵漂亮臉蛋上表情有些凝重,謝硯禮不會要反悔了吧。

想了想,她咬着下脣,在上臺當頒獎嘉賓之前,給謝硯禮發消息過去:

「謝商人,你不會真想要我出賣色相吧?」

「我賣藝不賣身的!」

這次倒是沒多久,他便回了。

眼疾狗男人:「好。」

好?是個什麼意思?

秦梵眼神有些迷茫,是要她賣藝的意思嗎?

很快,工作人員便喊她去後臺做準備,秦梵便隨手給謝硯禮回了個‘點頭’的表情包。

管他要什麼藝呢,又不是賣身,先同意下來再說。

反正無論謝硯禮要她賣什麼藝,她都不虧。

她可以爲‘十八億’獻藝。

本來秦梵覺得這事兒妥了,就等回京郊別墅,便能親自拿到她新晉的五隻小寶貝。

開機儀式是明天下午,所以秦梵惦記着小寶貝們,決定頒獎完畢便提前離場回京郊別墅一趟。

晚上十點,京郊別墅已經被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偌大的別墅,彷彿蟄伏的兇獸。

然而秦梵心情愉悅地推門而入——

客廳內漆黑一片,靜悄悄的,傭人們全都不在,就連走廊也沒有亮燈。

一般來說,她跟謝硯禮不在家時,傭人們都在的。

秦梵邊換鞋,邊納悶:“家裡怎麼沒人?”

踩上拖鞋便摸索客廳燈。

沒等她觸碰到開關,忽然之間,燈光大亮。

秦梵嚇得差點平地摔,視線所及之處,不遠處的落地窗前居然站着一個修長挺拔的身影。

“誰?!”

秦梵下意識驚呼。

話音剛落,男人已經轉過身來,背對着窗外如墨夜色,他嗓音清冽磁性:“是我。”

秦梵輕舒一口氣,沒好氣道:“你大晚上關着燈偷偷摸摸幹嘛?”

“過來。”

謝硯禮沒應,漫不經心地朝她晃了晃手中一個鏤空雕刻的精緻木盒。

秦梵記得這個盒子,就是那五個小寶貝其中之一帝王綠的住所!

不過她沒動,警惕地望着他:“你知道你像什麼嗎?”

謝硯禮隨口問:“什麼?”

秦梵一字一句:“誘引無知少女走向歧途的犯罪分子。”

謝硯禮修長指尖拋了拋這個價值五個億的盒子,忽然低低笑了聲。

難得見謝硯禮笑,秦梵抿着脣瓣:“你笑什麼,別以爲我這麼容易就上當!”

這個狗男人要麼不笑,要麼笑起來勾引人。

可怕的是,秦梵覺得自己竟被他勾到了。

甚至將視線從帝王綠盒子上分給了謝硯禮幾秒鐘。

謝硯禮併爲多言,當着她的面,忽然將盒子打開,果然露出來那條極品帝王綠的項鍊。

肉眼看,更美了。

不愧是價值五個億的寶貝。

秦梵眼神完全被這條項鍊吸引。

謝硯禮腿長,半個客廳的距離,他三兩步便走過來,將帝王綠隨手塞進秦梵手裡。

秦梵差點沒接住這冰涼的翡翠,“你小心點,小心點!!!”

纖白小手忙亂地捧住。

還沒來得及欣賞呢,忽然腰間多了一條手臂,隨即被打橫抱起。

“謝硯禮!”

秦梵整個身子騰空,若不是指尖勾着鑽石鏈條,這五個億怕不是要碎在她手裡了!

小腳踹上男人的手臂,惱怒道,“摔了怎麼辦!”

聽着她心有餘悸的驚呼聲,謝硯禮穩穩地抱着她上樓,往書房走去。

離得近了,秦梵才發現他身上穿得黑色暗紋襯衣竟然是當初一大早被他從自己身上扒下來那件。

秦梵無意識地翹了翹脣角,等發現自己笑了時,她立刻斂住表情,刻意把笑痕抹平。

“去哪兒?”秦梵也不踢他了,拽了拽他衣領上的扣子問。

釦子本來解開兩顆,被秦梵略一拽,便露出男人大片冷白色的鎖骨皮膚,走廊壁燈隨着他們行動軌跡而一一亮了。

秦梵第一次發現,謝硯禮右側鎖骨下方,居然有一顆小小的痣,若非他皮膚白,還真看不出來。

她忍不住伸出指尖輕輕戳了下。

有點性感。

秦梵仰頭望着男人那張俊美容顏,依舊一臉的冷淡禁慾,彷彿身處高山之巔的瀰漫的雲霧,讓人想撥開那厚雲濃霧,窺得那掩蓋在重重雲霧之間的欲|念。

當高嶺之花欲起來——

秦梵眼神恍惚時,卻見謝硯禮單手推開了書房大門,嗓音徐徐:“我比你手裡的帝王綠還好看?”

秦梵下意識答:“是。”

話音剛落,便哽了哽,補充道,“當然是帝王綠更好看,你多大臉跟帝王綠比。”

“那開始吧。”

謝硯禮開了燈。

秦梵被突然亮起的光刺得眼眸微眯,眼底沁出一層水霧,視線朦朧地對上了掛在灰色牆壁上那大幅靡麗至極的人體油畫。

見她站着不動,謝硯禮耐心重複:“開始吧。”

秦梵一時之間沒理解,紅脣微張:“開始什麼?”

謝硯禮整理着被秦梵拽開的襯衣領口,依舊是那副禁慾斯文的模樣:“賣藝。”

秦梵終於反應過來,看謝硯禮像是看性無能的眼神:“???”

她把他衣服都脫了,這狗男人讓她賣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