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早該知道
琴歌走進司顏若的身邊,抓起她的手細細把脈起來,突然蹙起了雙眉,“你身上這毒是誰給你解的?”放下她的手,琴歌有點詫異。
想起那個老女人,司顏若也不確定是否是她給自己的解藥,但這身上的毒的確是解了沒錯,“我也不確定,如果沒有錯,應該是個女人吧。上了年紀的女人…”側頭看向琴歌,雙眸略帶着疑惑。
水半和水夏放下手中的劍,走進琴歌的身前,擔憂的問道,“會不會是夫人?我們出來這些日子,夫人又怎麼可能還未察覺呢,公子,如果夫人當真進了宮成了皇上身邊的幕僚,怕是會出什麼意想不到的事情吧。”
琴歌轉身而走,腳步沉重正如同他的心情那般,“你中了她的毒,她又給你解開了。這到底是爲什麼,她爲什麼要這麼做,在我的印象中,她不是多此一舉的人。”
水半點點頭,“看樣子夫人應當是有所打算吧,公子,不如我先回商丘吧。”爲今之計,怕也只有先躲避一下吧。
“你走吧,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良久之後,琴歌才緩緩轉過身來,對着司顏若說道。
他不想連累她,三玄會給她解毒,肯定也是知道了她身上的毒一開始是由自己解開的吧。琴歌推着司顏若的身子將她推出了房門之外。
司顏若不解,甩開他的手,質疑問道,“你在做什麼,琴歌,你在趕我走嗎?”
“既然你已經沒有大礙了,也就不需要我了。還留在我身邊幹什麼呢,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就別在這裡多留。”琴歌將手攔在房門上,冷冷的說道。
有些事情他無法告訴司顏若,有些事情說與不說還不如選擇沉默。
司顏若抿着脣點了點頭,是,琴歌說的不錯,他們之間相遇本來就是一場錯誤的交際,她對他根本就沒有任何的好感,也許只是因爲見面的次數多了,也就慢慢的放下了心房吧
她是這樣想的,在琴歌關上房門之後,司顏若愣怔的停留了幾分就離開了。
天牢中聽到君天奇說要去邊關,還要帶着那個女人一塊兒去,她逐漸的放慢了腳步用來理清這一切思緒。
琴歌說她身上的毒是那個老女人下的,那她一定是個下毒高手,然她又從水半和水夏口中聽到她們稱呼她爲夫人,難道……
咚咚咚,司顏若擡起手敲響了他的房門。
去而復返,只是不想讓她和他再做出傷害天理的事情。
一身白色褻衣出來的琴歌見到是司顏若又回來了,更是不解,“你還回來做什麼?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嘛,叫你走,越遠越好。”話一撩下,琴歌就要關上離開。
司顏若推開房門,急聲道,“琴歌,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女人要去邊關了,你該猜想一下她去那裡做什麼。兩軍交戰,你更該清楚她有什麼作用。”
琴歌猶豫了,擰緊了雙眉,“進來吧。”心事重重,他不得不開始做出猜測來。
“你是想讓我也跟去邊關?去制止她嗎?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琴歌拂袖道,他這輩子都沒有好好跟三玄說過話,更何況柔雪那件事,讓他們之間的關係僵化不少。
“她是你的親人,難道你眼睜睜的看着她陷入深淵嗎?琴歌,我看得出,你對她還是有點親情的。”司顏若握住他的手臂,想軟化下他那顆堅硬的心。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燭臺上的蠟燭也融化不少,滴滴蠟油滴落至地面上,形成一個個圓圓的水珠狀。
琴歌扳開司顏若的手,“有件事我想你還不知道吧,如今朝着天胤而來的軍隊是你的丈夫,他回來了。”
嘭……搭在茶桌上的手突然失去了重力,司顏若整個人都向前傾倒幾分,這是真的嗎?這是真的嗎?
希冀的望着琴歌,他該不會是在騙自己吧,緊抓着他的手幾乎是吼着說道,“真的是他回來了嗎?既然回來了,爲什麼不回來看看我呢…”在喜悅之後,她重新跌入更深的悲傷之中。
苦苦守候了這麼久,苦苦等待了這些日子,她希望他是好的,她希望他是活着的。但他們卻連重逢的機會都變得這麼渺小。
琴歌輕聲笑了聲,原來在她心裡,這個男人竟然佔據了這麼重的分量。那日在邙山上,他到底是誤會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若不是那日雲傾告訴他這些事情,說不定現在他還傻傻的認爲他眼中的一切。
原先輕聲的笑聲變得有些粗狂起來,他一直以來讓仇恨佔據了她的心,差點差點他就做出後悔一生的事情來。
“我們還是朋友嗎?雖然我曾經那樣傷害過你,但你也傷害我了,就當打平吧。我們重新開始做朋友可以嗎?”琴歌伸出自己的左手橫放在司顏若的面前,等待着她的答案。
淺笑幾聲,便將自己的右手伸進他的手掌之中輕輕握住,“你若肯放下過往,那麼我也願意和你重修朋友之情。”
琴歌頷首,司顏若也從容的笑了笑。
離開那裡之後,她感覺也放鬆了不少,在這個世界上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的太多。
雲莊沉寂在一片茫茫夜色當中,雲傾、血洛她們都不在了,裡面的那兩個人也一定是着急壞了吧,輕輕凌空一躍,轉眼間就消失了。
洛亦寒和受傷的林慕澤徹夜坐在花園中,喝着從地下室找到的那壇清酒。
林慕澤身上帶着傷,洛亦寒不管怎麼說也無法阻止他喝酒,也只能隨着他去了。
“你這又是何必呢,事情發展到如今這種狀況,也不是你能夠控制的,好好愛惜你自己的身子纔是啊。”洛亦寒給他倒了一小杯清酒,就收回了手不再讓他繼續下去。
傷口撕裂,滲出點點鮮血來,血洛那劍還真是狠,這麼多天了也不見得傷口癒合。當然這和林慕澤多多少少有點關係。
“你不要管我,每日躲在這裡,不喝酒還能做什麼,我連血洛救不了還指望能做什麼事情呢。”說着就將杯中酒往自己口中猛然灌去,一時不慎就嗆了出來,隨後就使勁的咳嗽。
“這也不是你的錯,我看她那樣子一定是着魔了,君天奇想利用她,又怎麼可能會輕易的讓我們救了她呢。擔心這個也是沒用的,我聽說代國的大軍馬上就要攻打天胤了,應當是跟九爺有點關係吧。等你傷好了,我們就去邊關吧,他需要我們的幫助。”洛亦寒將滿滿的一罈酒往身後丟去,酒入愁腸愁更愁,他不能讓林慕澤再這樣下去。
始終站在大樹後的司顏若,一拳敲打在樹幹上,眉頭之中是難以遮掩的喜悅之情,他回來了嗎?方纔她分明從洛亦寒的口中聽到了他的名字,他是真的回來了嗎?
瞳孔不斷的放大,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重重的喘着氣,高興的差點流下淚水。一直躲在暗處,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既然要去邊關,又怎麼能丟下我一個人呢?”司顏若朝着他們走去,每一步她走的很輕很穩,有他在地方,她恨不得現在就插上翅膀飛過去。
剛剛拿起酒杯的手就這樣掉落在桌子上,酒水撒了他一身,“夫人?”轉過身他看到司顏若那熟悉的面容時,竟恍惚起來。
司顏若忍住要哭泣的衝動,淡定的笑着走進他們兩人的面前,深吸一口氣,“怎麼,看到我就那麼驚訝嗎?亦寒,慕澤。”
她發現同他們三個之間好似已經很久沒有見面,有種親切感油然而生。
“你沒事了嗎?雲傾那個丫頭怎麼樣了?”洛亦寒見她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心想她身上的毒應該是解開了吧,她能安然的走出皇宮,那雲傾也一定是沒有事情了吧。
“我逃出來了,但云傾卻還是被抓住了。我們明天馬上啓程去邊關吧,那裡有人在等我們過去呢。”司顏若帶着些許的愧疚,君天奇一定帶着雲傾和血洛去邊關的,途中就是他們下手最好的機會。
洛亦寒和林慕澤相視一眼,就知曉了她心中所想的。
“她應該是知道了吧。”俯身在林慕澤耳邊輕聲說道。
林慕澤盯着司顏若淡淡的點了點頭。
兩國交戰,不殺來使。
君天懿面對即將要到達的邊關,早早的就讓使者帶着他親手書寫的公文交給那守城門的將軍,他對先皇若還有半點的敬畏之心,他會知道到底要怎麼做。
即墨見他胸有成竹,不禁問道,“你就那麼有把握,他會大開城門讓你進去嗎?”
幾日前,君天懿就將他們接近了軍隊中,他讓他們混在其中不讓其他幾個將軍所識破。
“我也不是很清楚,靜觀其變吧。區區一個城池,我想我手中的十萬兵馬還是足夠應付了吧。”君天懿放下手中的筆,重重的合上正在書寫的公文。
即墨見他這麼說也不好再說什麼,轉身就要離開了。
“公主怎麼樣了,她的腳還好吧。”君天懿見到即墨不由得想起至今還臥病在牀的茗夕,她的腿讓他放心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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