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卷牢房惡鬥
是夜,君天奇終於處理好手頭上的奏摺後,仰天長嘆一聲。
君天懿的兵馬一步步朝着天胤靠近,不出幾日就能到達天胤邊境了。一想到這個,他連忙拿出一卷聖旨,命施海快馬加鞭送到邊境,要將領誓死都不許放他們入關。
“該來的還是回來,當初朕取代你當了皇帝,你的好兒子現在正一步步要取代朕,你說這是不會輪迴報應啊?”
走出御書房,君天奇生平第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孤寂,想起身處天牢中的司顏若,他已經好長時間沒有去看她了,每日雖說都會有宮人來稟告她的最新狀況,但這思念之情倒是他們無法傳遞的了的。
天牢中,司顏若躺在牀榻上,雲傾陪伴在她的身旁,然三玄站在牢門外,反覆打量着司顏若。
心中很是納悶,這藥難道真的是失效了,都這些日子了,怎麼可能會沒有起效呢?
“來人,開門。”三玄衝着侍衛喊了聲,她一定要親自去看看,到底是她的藥出了問題還是這人出了問題。
雲傾見她要進來,擔心的站起身攔住她的去路,“你要幹什麼,你別過來,你別過來啊…”
“皇上交代老身要醫治好這位姑娘,時過半月,都不見得有任何的氣色,你說老身要做什麼?躺了這麼久,怕是要廢了吧。”三玄陰笑着,一把打落雲傾的手臂,就朝着牀榻上的司顏若走去,任憑雲傾怎麼攔阻都攔不住她的去路。
“我不准你傷害她,不然我不會放過你的。”雲傾拉住三玄的手臂,說道。
“那是自然。”三玄回過頭說道,不傷害她?那麼她又要如何報仇呢,在宮中她也聽說了不少關於君天懿的事情,在得知這個女人是他心愛人時,她就不打算放過她了,哪怕君天奇再三叮囑她不許傷害她時,她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手剛剛執起她的手腕,牢門外傳來一陣腳踏聲,這三更半夜會到這裡來的,怕也只有君天奇了。
三玄緩緩的放下她的手臂,走出了牢房,見真是君天奇來了,恭順的行禮,“參見皇上。”
“你怎麼在這裡?”顯然對三玄出現在這裡,君天奇是意外的,但意外之餘還不忘詢問司顏若的狀況,“她的傷怎麼樣了?朕給你的期限,怕是已經過了吧。”
“這位姑娘沒有大礙,只是醒或者醒不過來,就要看皇上的了。一般人是沒有轍的。”三玄笑着說道。
牀榻上司顏若動了動手指,三玄那番話是說給她聽的,真是該死的,所有的事怎麼都在今晚碰一起了。
“明日,你帶着她們一起去邊境吧。代國的軍隊就快到了,你該幫朕做些事情了。”君天奇瞥向三玄,悠悠的念道,“如果沒有事,你就先退下吧。”
三玄放低的眼睫突然向上翻起,若有所思的看了眼君天奇,卻沒有再說話就退下了。
雲傾見他刻意支開三玄,更是不放心,趕緊走到司顏若的身前,用自己的身軀遮擋住君天奇的視線,“如果沒事,你也可以離開了,皇上。”
君天奇瞪了眼雲傾,“別拿朕這套來對付朕,代國和天胤之間的戰爭一觸即發,怎麼?你就不擔心昱國的情況會是怎麼樣的嗎?”昱國似乎在知道這件事後特意劃了界限,怎麼也沒讓使者派人來。
雲傾向後退了好幾步,昱國,昱國,來這裡這麼久了,她差點就要忘記,自己還是昱國的人呢。當初來這裡就是避難來的,可如今似乎,這把火會因爲自己燒了過去。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別指望昱國會派兵來。”雲傾絲毫不畏懼的說道。
君天奇繞過雲傾的身子,手指觸在她的肩頭上,饒有興趣的看着她,“天胤和昱國怎說也有過聯姻,今日他昱國不派兵增援,當真不怕朕將你這個公主怎麼樣了嗎?”話到這裡,君天奇突然抓緊了她的手臂,狠狠的緊捏着。
“啊…”雲傾吃痛,身子朝着一旁歪倒下去,眉頭蹙的老高,手快要沒了知覺了,“你放開我…放開我…”
“哼,你該清楚你只是朕手中的螞蚱,朕要你死,你不得不死。”君天奇沒了耐心,推開雲傾的身子便朝着司顏若的牀榻而去。
司顏若一動不動的躺在牀上,牀頭邊放着是幾碗沒有喝的藥水,看樣子已經放了好幾天了,他詫異的拿起藥碗,“你沒有給她喂藥?你知不知道她隨時會死的啊……”一腳揣向雲傾的身子,他的眼眸被怒火所取代,站在他眼前的不是個女子,而是他用來撒氣的出氣筒。
雲傾還出在剛纔的痛楚中,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知道君天奇在問她話,然後腳上一陣痛楚,整個人就栽倒在地上,還沒來得反應過來。
兩眼發黑,待她重新看清楚君天奇手中那碗藥之後,也楞了愣,要怎麼說呢。
“來人…拉出去打,打到她招認爲止。”君天奇緊捏那碗藥,朝着雲傾的頭頂上方重重丟擲過去。
隨後就上來兩名侍衛架起雲傾的身子就要往外拖去。
司顏若聽到他們之間一系列的對話,斷斷沒有想到君天奇會因爲這個而杖責雲傾,心知定是那個老女人方纔說的那番話讓他起了疑心,雲傾根本就承受不了板子的折騰。
掀開身上的被褥,手掌重重的撐在牀榻上,整個人就順勢飛了出去,擊退那兩名侍衛,緊張的拉過雲傾的身子,直安慰着她,“怎麼樣,哪裡受傷了沒有?”
雲傾見她出手相救,既擔心又驚喜,“姐姐……”她的雙眸落在不遠處君天奇的身上,她怕她會受傷。
司顏若拍了拍雲傾的肩膀,示意她不要擔心,“沒事的,我既然敢做,自然不會承擔這後果。”說完,司顏若轉過身直視着君天奇。
來來回回,她到底還是又回到了這裡。
只是這次,她進來不做一點事她是不會就這樣離開的。方纔她聽到代國出兵,略帶着滿腹的疑問,看着君天奇,“你這麼做無非是想逼我醒來嗎?恭喜你,你做到了。”輕輕甩袖,側過身去。
君天奇冷笑聲,果然三玄說的話是不假的,問題不是出在藥上,而是他忽略了司顏若她到底想不想醒過來,“你上回詐死,這回又佯裝昏迷不醒,朕倒是想知道,下回你還會用什麼手段。”
“下回再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丟下一句話,司顏若拉起雲傾的手就往外走去。
君天奇見她要走,更跨上前幾步,“你以爲你走的掉嗎?還是你當真以爲朕不敢殺了你?”雙手一揮,牢房門外站滿了黑衣人。
司顏若看到眼前的情形,冷笑着鬆開了手,“你放她走,帶我去見血洛。”眼睛堅定的看着君天奇,那日雖然中毒,但他們惡鬥的情形,她還是有點印象的,尤其是在見到血洛,她怎麼也不敢相信。
“都給朕拿下。”君天奇沒有同她談任何的交易,這裡是他的地方,沒有人能夠威脅自己,尤其是這兩個女人,他還當真不相信,這麼多黑衣人還拿不下她們兩個。
司顏若推開雲傾的身子,不讓她受到傷害,應付着數十名黑衣人,縱然是有三頭六臂也無暇應接啊。
“快走,不要擔心我。快離開啊…”脖子上架着兩把冰冷的刀,雲傾嘶聲力竭的喊道,只有出去了纔有生路,不然她們都會死在這裡的。
司顏若和黑衣人打鬥到了牢房外,君天奇讓黑衣人將雲傾關押在天牢後,也走了出來。
見毫無取勝機會也沒有安全帶走雲傾的把握,司顏若只好飛身出了宮牆,一路躲避着黑衣人的追殺。
累了,乏了,跟在她身後的黑衣人也越來越少,最後他們統統都會去了。
司顏若重重的倒在地上喘氣,太冒然了。她都不知曉這邊境到底出了什麼事要君天奇帶上她們一併前去,還有那個奇怪的老女人,她到底是誰?
一連串的問題困擾着司顏若的心,連身後出現兩個人她都渾然不知。
“什麼人……”直到長劍抵上她的脖頸,她才驚呼道,卻爲時晚矣。
水半和水夏見到這個陌生人也生了奇怪,壓着她往琴歌的房間走去,半夜三更出現在他們院子中,定然不會有什麼好事發生。
琴歌呆在房中正要起身睡覺,聽到水半和水夏有事求見,就讓她們進來了,在見到她們身後的司顏若時,詫異的以爲是鬼魂來索命了。
“你…你不是死了嗎?”哆嗦的指向司顏若。
“你很希望我死嗎?”司顏若見到是琴歌,推開脖子上的那柄劍,儼然主人架勢的坐在了茶桌前,替自己倒了一杯清茶解渴。
琴歌訕笑,“這幾日那個丫頭都沒來找我,還以爲你當真是熬不了那關,如今看來,你的身子應該是沒有事了吧。”走進她的身前,琴歌多看了幾眼。
“這幾日都發生了什麼事?聽說代國要攻打天胤,出什麼事了啊?”代國攻打天胤一事,民間肯定也是有所略聞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