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寒寒想着給肖元培做飯的約定,給自家的新房子燒好炭烤上後,就駕車帶着慕容懿一起去鎮上。
到了如意酒樓,將牛車從後門趕進院子裡,穿過門洞,剛一踏進前廳,就見肖元培正坐在大廳的凳子上探着腦袋衝門口不時的張望,冬青站在一旁安慰他:“公子先別急,到晌午還有一個時辰呢,莫姑娘興許一會就到了。”
肖元培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喝口水:“我都餓了半天了,能不急麼?”
冬青嘴角抽抽,爲了攢着吃中午這頓飯,公子一大早就沒吃東西,能不餓麼?話說回來,公子以前雖然也愛吃,但是也沒到專門爲吃一頓飯餓肚子的地步,那莫姑娘做的菜難不成比宮裡御廚做的還好吃?
搖搖頭,眼角一斜正看到寒寒牽着慕容懿從後堂走進來,頓時眼睛一亮:“公子,莫姑娘來了。”
肖元培扭頭,看到寒寒眼睛瞬間蹦出驚喜的光芒,圓圓的肉臉瞬間笑成一朵花,屁顛屁顛跑過來:“寒寒,你來啦?”
慕容懿臉一黑,小身子往前一步,站在寒寒和肖元培中間,小小的下巴微微擡起:“廢話!”
肖元培一噎,低頭看一眼到自己大腿高的慕容懿,就見眼前的小娃娃長的精緻圓潤,兩條小眉毛微微蹙起,狹長的大眼睛慢慢瞟過自己,眼中劃過一抹不屑。
明明小小的身體,偏偏看起來有一種俯視衆生的氣勢。
肖元培眨眨眼,懷疑自己是不是餓暈了,怎麼會從一個孩子身上看到上位者纔有的氣勢,這種想法也只是一瞬而過,就被寒寒清脆的聲音拉回來:“你一大早就來這裡等着我?”
肖元培擡頭,看寒寒一臉疑問的看着自己,臉上一囧,點頭,咽口口水:“那個,咱們約好你今天要給我做飯的。”
“所以你就提前來等着了?”寒寒無語,這貨得多愛吃啊!
肖元培點頭:“是啊。”
“你沒吃早飯?”想起剛進來時自己聽到的,寒寒更是無語,這貨看起來不像會虧待自己的呀,怎麼會爲了多吃一點特意餓肚子啊?
“吃了你做的飯,再吃這裡廚子做的,沒胃口。”肖元培圓滾滾的眼睛看着寒寒,回答的相當誠懇。
寒寒看看站在櫃檯前的曹掌櫃,現在大廳還沒人,這貨的聲音也不小,這番話曹掌櫃肯定聽到了。忍不住嘴角一抽,尼瑪,當着人家掌櫃的面,貶低人家的廚子,這樣真的好麼?
肖元培顯然沒想這麼多,看到寒寒就等於看到了美味可口的大餐,這時正餓的難受,哪管別人想什麼,見寒寒沒問題了,頓時眯起圓圓的眼睛:“寒寒,我們今天中午吃什麼啊?”
寒寒收回目光,就見肖元培一臉期待的盯着自己,白皙細膩的一張圓臉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怎麼看怎麼像一隻張嘴等着餵食的白熊犬,無語的翻翻眼皮:“你去包間等着,我一會做好了給你端過去,保準是你沒吃過的。”
“好的!”肖元培就等寒寒這句話,聞言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尖尖的小虎牙,趕忙帶着冬青“咚咚”往樓上走,上了二樓又不放心的回頭叮囑:“你快些啊,我還在那個包間等着你。”
“好的,你等着吧。”寒寒無語的揮揮手,看肖元培領着冬青進了包間,收回目光,低頭伸手捏捏慕容懿的小臉:“小峰峰,你上去陪着元培哥哥一起等着好不好,姐一會過去。”
慕容懿伸手拍下在自己臉上作亂的小手,烏黑的眸子沉了沉:“我去後院透透氣。”轉身邁着小步子離開。讓他去陪那個吃貨,做夢!
寒寒無語望天,這熊孩子好像除了自己外,都不喜歡跟其他人接觸。難道這就是所謂的“雛鳥情節”?因爲自己把他救回來後,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自己,所以就認定自己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萬一成了自閉症就不好了,得想個辦法讓他和周圍的人融入到一起才行。
正想着,就聽身後傳來腳步聲:“寒寒姑娘,老朽有件事想要和姑娘商量一下,不知道姑娘有沒有時間?”
寒寒轉身,就見曹掌櫃站在自己兩尺外停下,一雙忠厚和藹的眼睛盯着自己。
對於曹掌櫃,寒寒的印象是非常好的,開着這樣大的一個酒樓,一點架子都沒有,而且行事對自己也頗多照顧,雖說是跟自己合作,但相處起來一點都不像個生意人,更像一個慈祥的長者。
如果不是自己這個身份是個山村的孤女,家世一清二楚,她簡直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身後有人特意託付曹掌櫃照顧自己了。
因此,對曹掌櫃,寒寒心底還是感激的,見問,忙道:“有時間,不知曹掌櫃有什麼事情?”
曹掌櫃回身囑咐身後的夥計:“我和莫姑娘進去有事要談,你去叫眉娘過來幫着照看一下。”
寒寒訝然,當初買下眉娘,因爲自己家裡沒地方住,不方便帶回去,這才託曹掌櫃幫忙照看一下,順便讓眉娘學點東西。沒想到曹掌櫃對眉娘如此器重,還頗爲放心的樣子……
曹掌櫃自然也看出寒寒的疑惑,一邊帶着寒寒往裡面走,一邊笑着解釋:“眉娘這孩子原先隨着她父親在這裡住過幾日,是個聰明孝順的丫頭,沒想到突逢惡變,她父親竟然沒了,我也沒什麼好幫她的,讓她跟着理理帳,有個一技之長以後不至於餓死,你也有個幫手。”
沒想到曹掌櫃如此仁善,又看的如此通透,竟然知道自己需要幫手,寒寒一時到不知道要說些什麼了。
進了內堂,曹掌櫃看寒寒一眼,笑道:“姑娘也不用奇怪,老朽開這個酒樓十幾年,閱人無數,雖然不能說看人多通透,卻也能看清一二。從見姑娘你第一眼,就知道姑娘是不安於此的,我這個酒樓怕也不過是姑娘的一個跳板,想必姑娘以後有更長遠的打算,需要個把幫手也不算奇怪。”
隨着曹掌櫃一起坐下,聽曹掌櫃這麼說,寒寒心下釋然,對方如果不是獨具慧眼,也不至於將酒樓做的如此出色,被他看穿,也不冤。忍不住笑起來:“曹掌櫃過獎了,我只不過是想在這鎮上有一席之地罷了。”
曹掌櫃笑笑,如果不是主子派人帶來的消息,他哪能想到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會有如此大的魄力,想到主子的吩咐,神容一整:“我今天請姑娘過來,就是想談一談這未來之事。”
曹掌櫃說的嚴肅,寒寒也收了臉上的嬉笑:“曹掌櫃請說。”
“姑娘大概不知道,我這如意酒樓並不是獨立的一個酒樓,而是衆多酒樓中的一家,這些酒樓背後之人,纔是酒樓真正的老闆。”
對於這點,寒寒倒是想過,雖然古代沒有連鎖一說,但是一個開的好的店鋪有幾家分店也不稀奇,只是因爲通訊與交通不方便,這些分店有地域限制,並不能如現代的連鎖店一樣開的全國甚至全球都是。
如意酒樓在百尺鎮開的這樣紅火,有一兩個分店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正是考慮到了這點,當初立契約的時候,她纔要求曹掌櫃用上掌櫃印信。
見寒寒面上一片沉靜,並沒有因爲自己的話露出半點驚訝,曹掌櫃心裡點點頭,光這份沉穩,就不容小覷。繼續道:“我家老闆用過莫姑娘做的菜後,認爲這些菜色可以在其他酒樓一起推廣,因此吩咐老朽過來和姑娘商量,如若姑娘同意這些菜色在其他酒樓推廣,那麼那些酒樓會如本店一樣,每月抽一成的盈利算作姑娘的回報。”
“這樣,酒樓豈不是虧了?”寒寒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曹掌櫃,雖然條件很誘人,但是,她不相信有這樣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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