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馬月與賀蘭鈞出了門之後, 她才發現此人遠比她想象中的還要陰險.
屋頂上,司馬月看着兩人衣服上一模一樣的帶子:“這是怎麼回事?”
剛剛在屋子裡沒有仔細看,現在在屋頂上才依稀發現兩人的衣服貌似是傳說中的“情侶裝”, 不僅連衣帶的設計一樣, 甚至連開口都在相同的位置, 可是爲什麼賀蘭鈞就能把衣服的帶子系的好好的?
“怎麼?衣服不好看嗎?”賀蘭鈞對司馬月的問話故作不知, 只是打量着穿上夜行衣的司馬月, 倒是讓自己想起了當初遇見她的時候。
司馬月咬牙看着賀蘭鈞,好看是好看,料子也不錯, 可是讓自己和這個人穿一樣的衣服還是有些彆扭,但是現在自己已經在房頂上了, 要平安下去還要靠着面前之人, 衣服一樣就一樣吧!
“好看, 好看極了,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到?”
賀蘭鈞對司馬月口中的“我們”很是滿意, 不僅把站在一邊的司馬月再度摟入了懷裡,還用自己的大手包住了司馬月有些冰涼的小手,給她暖了起來。本來要掙扎的司馬月感受到賀蘭鈞傳來的熱度後,也沒有放開手。
“馬上就可以到了,等着消息傳過來就好。”
賀蘭鈞拉着司馬月就那樣坐在了屋頂上, 現在的天氣雖然還沒入秋, 不過夜裡的溫度還是有點低, 見到司馬月就算被自己暖着手依然在發抖, 賀蘭鈞想了想把衣服敞開了, 不由分說的就把司馬月摟了進來,包在了衣服裡面。
這讓司馬月有些害羞, 不過有夜色的掩護,賀蘭鈞看不到她臉上的變化,她本已經堅定的內心又有了一絲絲的動搖。
“主子,人來了。”
屋頂上閃過來兩個人影,是郭強還有一同去探查的暗衛,見到司馬月躲在賀蘭鈞的懷裡,只露出了一個頭,郭強不禁好奇的多看了幾眼,立刻就感受到了賀蘭鈞的目光。
“你們晚了,回去後領罰。”
賀蘭鈞的吩咐郭強不敢不聽,本來今天只是主子一個人出來,沒想到還將王妃也帶了出來,看樣子主子和王妃最近相處的不錯。
“還有,你們在外圍盯着就可以了,不用進來。”
賀蘭鈞想了想又吩咐了幾句,帶着司馬月離開了屋頂。一離開賀蘭鈞溫暖的懷抱,司馬月下意識的有些不捨,賀蘭鈞察覺到她情緒的變化,露出了一絲微不可見的笑容。
賀蘭鈞帶着司馬月躲過了端王府的諸多暗衛,如入無人之境一樣,直接落在了端王房間的屋頂上。
“你就這麼有把握不會被人發現嗎?”在端王府內司馬月不敢大聲說話,只能小聲在賀蘭鈞的耳邊嘀咕。
“人們都知道我會武功,但不知道我輕功也是如此,不然我怎麼當攝政王?面對殺手怎麼逃命?”
聽到賀蘭鈞這樣說司馬月有些沉默,她忘了面前之人還是攝政王,既然在這個讓人眼紅的位置上,脾氣又是出了名的差,仇家一定不少,如果不能有一身的本領,還真的不知道會活到什麼時候。
“來了。”司馬月還想問什麼,賀蘭鈞輕輕說了一聲,順着賀蘭鈞的眼神看去,一個披着斗篷的人影正疾步走來,而路上本應巡邏的那些侍衛,不知什麼時候都消失不見了,看來應該是被吩咐過了什麼,所以才把這個人放了進來。
正在司馬月琢磨這人是誰的時候,此人走到了門前,摘下了蒙在頭上的帽子,左右看了看無人之後才進了屋子,也就是在這一瞬間,司馬月看到這個披着斗篷的人正是沈蓉,即將成爲端王妃的沈蓉。
她來幹嘛?還這樣偷偷摸摸的,雖然都說成婚之前不會見面,但是以秦若飛的身份即使和沈蓉見面了也沒什麼,何以這樣神秘?
“沒人來吧?”賀蘭鈞將屋頂上的瓦片輕輕的挪開一小道縫隙,兩個人將屋子裡的對話聽了個清清楚楚。
“沒人,我看過了。”沈蓉對着秦若飛說話竟然毫不客氣,隨手把外袍脫下就放在了椅子上,動作無比熟練,像是來過許多次一樣。
“宴會過後沒幾日,這兩人就開始暗中有來往了,今天算來應該是第五次了。”就在司馬月猜測的時候賀蘭鈞解答了她的疑問。
“記住你我二人之間的約定,不要有什麼其他的想法。”屋內,秦若飛正盯着面前之人嚴肅的說道.
沈蓉聽後,對秦若飛言語中的威脅毫不在意,反而還看了他一眼:“端王說的這是什麼話?這件事情對你我來說都有相當大的好處,我自然不會有別的想法的。就算成親只是權宜之計,那也是我的名聲,到時候……”
“噓。”聽到沈蓉的話後秦若飛一陣緊張,止住了她的話語四處看了看,沒發現什麼異常才放心下來。
“端王太過緊張了,這在您的府上,爲何還這樣如臨大敵,我又不是第一次來了。”沈蓉面對着秦若飛毫不畏懼,哪還有半點柔弱的影子,這個人讓司馬月難以和腦海中那個說話不太多的沈蓉對上號。
她扭頭看了看賀蘭鈞,想觀察一下他的神情,畢竟這個沈蓉也曾對他當衆表明過心意,結果發現賀蘭鈞的臉上沒有任何的波動,失望之餘心裡又多了一絲竊喜,而此時屋子裡的談話還在繼續。
“謹慎一些好。”確實見到沒有危險後秦若飛也鬆了一口氣,當初想到這個主意本想就此控制住這個沈御史的女兒,沒想到此女比想象中的難纏,要不是兩人有着同樣的目的,還真的實施不了這個計劃。
“成親那日所有人都會來,你記得在這之前把東西找時機交給他們二人,到時候……”兩人聲音越來越低,但是屋頂上的司馬月還是可以聽到,等到裡面兩人商量完以後,司馬月面露古怪之色,沒想到這二人成婚的理由竟然是這樣。
“你早就知道?”看着沈蓉走後,秦若飛也離開了這個屋子,司馬月的膽子也大了一些。
“知道的沒今天這麼詳細。”賀蘭鈞之前只是知道這兩人成親與他還有司馬月有關,但是今日才知道了具體的細節。
本來還以爲能知道大八卦的司馬月有些垂頭喪氣,沒想到這個大八卦和自己有關。
“走吧,回去再說。”賀蘭鈞十分自然的攬過司馬月就回府了,回去之前吩咐守在外面的郭強等人繼續觀察這裡的情況。
攝政王府內,司馬月無聊的盯着眼前的蠟燭出神,心裡想的都是剛剛聽到的事情,任誰知道有人要對付自己後,心情也不會很好。
“在擔心?”換完衣服的賀蘭鈞來到面前,看到司馬月還保持着那個姿勢一動不動。
“擔心什麼?都知道他們要幹嘛了有什麼可擔心的?我就是覺得……”
覺得有些倒黴罷了。無論什麼事情只要一和賀蘭鈞牽扯上就會變得相當複雜,而爲了應對這些事情她不得不費更多的精力。
“覺得什麼?”
“沒什麼。”司馬月嘆了口氣,總不能讓她和麪前這個人說,都是因爲你,什麼事情都是遇上你後就變得無比倒黴了吧?那賀蘭鈞還不得把自己給拆了?
“那就睡吧,天快亮了。”
賀蘭鈞吹熄了蠟燭,手指輕輕一撥就把司馬月還來不及換的夜行衣給脫掉了,順勢就抱着她躺倒了牀上,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根本就沒有給司馬月任何反應的機會。
“賀蘭鈞?!”司馬月又羞又怒,自己只顧出神想事情,根本就忘了這個屋子裡還有一個男人的事實,她攥起拳頭就要衝着賀蘭鈞的肚子打去,結果偷襲不成還反被賀蘭鈞握住了手。
“別鬧。”賀蘭鈞的語氣有些沙啞,司馬月突然想到了什麼,隨即老老實實的不敢再亂動,竟然就這樣睡了過去。
等她醒來的時候,身邊早就沒了賀蘭鈞的影子,但是洗臉水之類的已經放在了屋子裡,看來金玲她們已經進來過了。
“金玲,金桃。”司馬月朝門外喚去,二人聽到後推門而入。
“王妃您醒了?奴婢們這就去給您打洗臉水。”
“等等,洗臉水?這不是有嗎?難道不是你們準備的?”司馬月指着屋子的一角說道。
金玲和金桃順着司馬月的手看去,果然看到了盆子裡的水,當即臉上一喜:“這應該是攝政王爲王妃準備的,沒想到攝政王和王妃如此恩愛。”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眼睛裡看到一絲驚訝。司馬月見此情景就知道這兩個小丫頭在想什麼,只好自顧自的洗起臉來。但是心裡卻被賀蘭鈞的這一舉動給暖到了,人們口中的冷麪攝政王居然也有這樣細心的時候。
時間離端王納妃還有幾日的時候,攝政王府來了一位不速之客,至少對司馬月來說是不速之客。
“王妃,沈大人之女沈蓉,說是來拜訪王妃您了。”郭福對着司馬月說道。
拜訪?司馬月想到了前幾日聽到沈蓉與秦若飛的對話,要是她不知道那個計劃,多半就會被沈蓉給矇蔽了。
“讓她進來。”
既然她敢來,那自己就有應對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