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賀蘭鈞這樣說, 司馬月就知道他有十足的把握,再加上有好戲看,她內心的搗蛋因子又在蠢蠢欲動了。有戲看纔對, 不然單單看個成親多無聊, 活像誰沒成過親一樣。
“一會兒你注意點, 確定這樣做嗎?”賀蘭鈞有些擔心司馬月的安危, 又問了她一遍。
“確定。”司馬月點點頭, 對於想要陷害她的人,她纔不會手下留情。
秦若飛離開賀蘭鈞他們那一桌後給暗處使了一個眼色,有人暗中點了點頭, 接收到了秦若飛的眼神示意,悄然離開了這個宴席, 沒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攝政王妃, 我家主人有事叫您。”一個面生的小丫鬟對着司馬月說道。
“叫我?”司馬月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又看了看坐在旁邊的賀蘭鈞。
小丫鬟說這話的時候,賀蘭鈞眼神也看了過去, 小丫鬟一哆嗦行了一個禮,看到賀蘭鈞把眼神移向別處後又鬆了一口氣,自己要是不把人叫過去就慘了,好在這個攝政王沒有計較太多。
“是的。”小丫鬟點了點頭,袖子裡的手緊張的攥成了拳頭。
“那走吧!”司馬月看了小丫鬟一陣說道, 這句話讓小丫鬟鬆了一口氣, 帶着司馬月離開了宴席。
跟着小丫鬟七拐八拐, 司馬月進了一個屋子, 進去後發現裡面空無一人, 她轉頭對着小丫鬟怒目而視。
“人呢?騙我到這裡來是何意?到底是誰找我?”言語之間的鋒利把小丫鬟嚇得退後了好幾步。
“王妃不要生氣,主人應該是準備什麼東西去了, 所以纔不在此處,攝政王妃稍後,奴婢這就去尋主人。”小丫鬟施了一個禮就離開了屋子。
她走後司馬月打量着這屋子的陳設,這裡十分簡陋,只有僅有的幾套用具,又是在端王府的最角落,想要呼救估計也是聽不見的。她轉了一圈後走到了窗前,把窗戶給打開,讓一絲清風進來,這才覺得舒服了許多。
“吱呀”一聲,門傳來了一個輕微的響動,司馬月扭頭看去,果然看到了端王,這人還真是樂此不疲,同樣的手段又來了一次,不知道這次會耍什麼新花樣。
“端王不在宴席中,把我叫到這裡是何意?”
“本王是特意爲之前的事情來和月兒道歉的。”秦若飛一臉誠懇,但是卻暗中把門給關上了,眼神掃過司馬月的頭髮時有一瞬間的停頓,很快就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如果是道歉的話,端王大可不必這樣,之前端王妃已經來過攝政王府了,也已經把事情給說明白了,我想沒有這個必要了。”司馬月看着滿臉真誠的秦若飛心中只有冷笑。
秦若飛以爲司馬月來此定然是對自己納沈蓉爲妃的事情有什麼想法,沒想到竟然是這樣的態度,他下意識的往周圍看了看,生怕賀蘭鈞此時跟過來,但旋即又開始笑自己的膽小,他過來的時候是親眼看到賀蘭鈞還在的,不可能和司馬月過來,現在他應在的地方是另一邊纔是。
“月兒爲何不恭喜我?”
見到司馬月態度如此,秦若飛直接把話題轉到了成親上面。
“那恭喜端王覓得良人,祝端王和端王妃越來越好。”司馬月甜笑着說道。
秦若飛看了司馬月幾眼,見她真的沒有半點難過之色,眼神鎖定在了她的頭髮上,之後上前幾步就想把她頭上的簪子拔下來。司馬月哪會任由他宰割,連連後退,一直退到了牆角。
“月兒可知這簪子是誰送你的?這是我特意命人挑選的。沒想到今日月兒給戴上了,可還喜歡?”
秦若飛見司馬月防備之心如此重,在離她還有幾步的時候停下了自己的腳步。
“沒想到端王如此有眼光,若是這眼光用在端王妃的身上而非我的身上,那就更好了。”
“端王妃?用不了多久你就是我的端王妃了。你真以爲這簪子是普通的簪子嗎?”秦若飛漸漸原形畢露。
“端王這是何意?”
“這簪子上有……”
“有什麼?”司馬月竟然主動擡手把簪子拔了下來,一頭烏黑的長髮鬆鬆的披在肩膀上,別有一番韻味,同時也成功的吸引了秦若飛的目光。
看到這樣的司馬月,秦若飛的心再次動了起來,他努力剋制着自己心底的衝動,告訴自己不能因爲這樣就使整個計劃功虧一簣。他往外看了一眼,算了算時間,另一邊的沈蓉應該已經得手了。
屋子內,沈蓉獨自一人坐在牀沿上,丫鬟和嬤嬤們都不知去向,但是一會兒即將發生的事情,讓她根本無法平靜下來。
“還要帶我去何處?”一個有些醉意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沈蓉聽到這個聲音激動的站了起來,原地轉了幾圈後又坐了回去。
“就是這裡了。”蓋頭下的沈蓉聽到了門被推開又關上的聲音,確定這屋子裡只有自己和那個有些醉意的男人後,沈蓉掀開了自己的蓋頭,站在面前有些醉意的男人正是自己日思夜想的賀蘭鈞。
“見過殿下。”
“怎麼是你?”賀蘭鈞嘟囔道。
見到醉醺醺的賀蘭鈞後沈蓉有些竊喜:“蓉兒是有些話想和殿下說,但是礙於身份不方便,因此才把殿下叫到了這裡。”
說完這句話後沈蓉一直在觀察賀蘭鈞的反應,見到對方只是有些疑惑,並沒有說別的後,知道秦若飛是得手了,不然以此人平時的性格自己的半條命都會沒了的。她隨即膽子放大了不少,甚至還脫去了罩在外面的紗衣。
“妾身今日是想和殿下說,爲何殿下可以納司馬月爲妃,就不能納妾身爲妃呢?妾身不在乎名分,只要能和殿下在一起就心滿意足了。”
沈蓉咬咬牙,直接過去抱住了賀蘭鈞,手也極其不老實的撫摸上了賀蘭鈞的胸膛,在她的手即將摸上的一瞬間賀蘭鈞一個手刀把沈蓉打暈在了那裡。他有些厭惡的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一會兒見到月兒時這件衣服絕對不能再穿了。
賀蘭鈞打開窗子,帶着昏迷的沈蓉就去了端王府的一個角落。到了那個屋子後,就看到司馬月散着頭髮站在屋子裡,地上是昏迷不醒的端王秦若飛。
他心裡一驚,不管不顧的把沈蓉一扔,就來到了司馬月面前。反覆確認過司馬月沒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這個樣子?”
“你來晚了。”司馬月的語氣裡有點埋怨。
“沒想到另一邊有點麻煩。”賀蘭鈞說完這句話後下意識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
司馬月看到賀蘭鈞的小動作後眼睛眨了眨:“麻煩嗎?咦?你這裡怎麼有水粉的痕跡?單純把人帶到這裡不會在這裡留下吧?”她盯住了賀蘭鈞的胸前問道。
賀蘭鈞尷尬的笑了笑:“她撲了過來,我……”說到這裡賀蘭鈞又停住了,自己這個時候解釋反而有些欲蓋彌彰的嫌疑。
司馬月心裡自然是相信賀蘭鈞的,剛剛那句問話也只不過是調侃而已。她扭頭看了看地上的秦若飛,擡起腳就在他胸口上踢了幾下,隨後又蹲下來在他臉上扇了好幾巴掌。要不是賀蘭鈞把簪子換了,再加上自己反應快,她今天還真就危險了。
看到司馬月這樣,賀蘭鈞知道她心裡有些不爽,於是走上前把司馬月凌亂的頭髮盤了起來,等賀蘭鈞做完這一切後,司馬月指了指地上的兩個人。
“準備怎麼辦?”
她是沒有想到,那天去端王府竟然聽到沈蓉和秦若飛達成了這個交易,沈蓉不顧自己的名聲要賀蘭鈞在一起,屆時秦若飛會帶人前去上演一處所謂的捉姦在牀,端王再裝作大度的把沈蓉讓給賀蘭鈞,而作爲當事人之一的自己,到時候會被秦若飛拉着上演一出心灰意冷的戲碼。
有了這些,再加上在場賓客的眼睛,就算自己不和秦若飛在一起,那賀蘭鈞的名聲也會有一個大跳水。只是可惜秦若飛估計錯了司馬月和賀蘭鈞的關係,更不會知道早在沈蓉沒有進府的時候,他們的計劃就泄露了出去。
“當然是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了,不然端王的計劃就白費了。”賀蘭鈞把地上的兩人放在牀上後說道,隨後又往他們嘴裡一人塞了一個藥丸,司馬月見狀後並未阻止,而是等着賀蘭鈞做完這一切。
事情處理妥當後,賀蘭鈞帶着司馬月跳到了房頂上:“現在該來點觀衆了。”不遠的地方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你叫了多少人?”聽着這雜亂的腳步聲,司馬月的眼皮跳了跳。
賀蘭鈞擡頭想了想:“沒多少,我就是讓人說端王妃不見了而已,有要討好秦若飛的,自然要幫着尋找了。”
聽到這裡司馬月不厚道的笑了笑,不知道秦若飛醒來後見到這麼多人會是個什麼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