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景聽着攝政王那沉重的詢問,還有那鳳眸底閃爍着的淺柔光芒,那光芒中似乎帶着憎恨。
“我心疼你。”語畢,夜景伸手,抱住了攝政王。
被這突如其來的手臂和柔軟身子抱了個滿懷,在聽着那出乎意料的話語,不得不說,攝政王是震驚的。
“我父皇也太禽獸了!可恨!”夜景捏了捏拳頭。
攝政王那身子似乎在慢慢僵硬。
他脣角勾起了自嘲笑意:“是啊,孤也恨不得將他碎屍萬段了。”
那話語中含着無奈。
夜景突然想起了什麼,“那你對我也是怨恨的?我父皇死了你不會把這筆帳算到我頭上,時時刻刻惦記着怎麼殺了我吧?”
“蠢。”攝政王冷冷地吐出一個字,將夜景緊緊地摟在懷裡。
“孤的心意你還不明白麼?”他又問。
夜景尷尬地咳嗽了兩聲,腦海中閃過了各種情侶相處的對話和氣氛,卻不知道還說啥。
“皇叔,那你當時爲何不反抗呢?”夜景突然焦急地問出聲。
攝政王猶豫了一會兒,那頭突然靠在了夜景的肩頭上。
“孤何曾不想。只是孤那時無法反抗。”攝政王閉上了鳳眸。
夜景只覺得肩頭一重,下一秒鐘,攝政王那沉重的似乎無力的話語傳來。
夜景悄悄地移過頭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屬於攝政王的大頭顱,不得不說,這是夜景第一次看見如此失常,如此親近的攝政王。
她卻沒有要去嘲笑,去輕蔑他的心情。
“當時,孤才七歲。不得不去依靠他生存。”
“什麼?”夜景頓時激動得驚呼出口:“才七歲就對你下狠手?這特麼還是人嗎?簡直是畜生!”
攝政王將激動的夜景給拉了回來:“孤並未跟他發生什麼。”
並沒有發生什麼?夜景聽到這兒眨了眨眼,心裡似乎有點兒慶幸,更似乎解脫。
“皇叔您老的意思是並未壓迫在父皇的淫威之下?”夜景有些不確定的問。
攝政王勾了勾脣,那脣角綻開一抹妖魅笑容。那笑容有點兒血腥。
“孤,豈能如他所願。在那年起,孤便開始儲存自己的勢力,一直到了你父皇登基,而孤,成爲了攝政王。”
“停停停…”夜景打了個暫停的手勢,“這發展有些快了哈。你是輔佐我父皇登基?”
攝政王沒有回話,從那鳳眸底折射出的冰寒卻能搜尋到答案。
這時,攝政王手輕輕一揮,一個黑色高大筆直從半空中落下,繼而站在了窗櫺口。
夜景望去…
不看還好,一看嚇一跳!
這突然間落下來的男子,面容絕美,狹長淡紅鳳眸,高挺鼻樑,烏黑濃眉,性感薄脣。
這特麼就是攝政王大寫的另一個人啊。
只不過,夜景還是能分辨出兩個人的不一樣的。
氣息,還有笑容。
攝政王身上有真正的安心踏實感覺,而這個人對她來說太過於陌生。
夜景看了看兩人,突然懂了什麼。
“難道這是皇叔您的替身?也就是說,侍寢什麼的,都是他來替您完成?”
夜景還是有一絲不確定的雀躍和期待的。
誰知,攝政王卻點了點頭,“正如小景兒所想的這般。”
夜景呼呼鬆了一口氣,拍了拍胸脯。
待到夜景從一片震驚中回過神時,站在窗櫺口的攝政王的替身已經不見了。
“皇叔,我當初壓迫在我父皇,不僅僅是爲了生存吧?”夜景三分懵懂的問,那話語卻七分確定。
鳳今擡起頭,對視上夜景的晶亮雙眼,“爲何這麼問?”
夜景點點頭,“我所認識的你,並不是這樣子的人,肯定還有因爲什麼事才讓你如此的微弱!”
攝政王突然伸手,那修長白皙的兩根手指頭輕輕解開了高高的領口,一大片白皙肌膚落入夜景的視線中。
夜景的呼吸隨着這一大片白玉肌膚的出現而微微呆滯。
實在是美!即便白,看起來也不孱弱,這腹肌,這健碩,美到了極致,勾人心神!
只是…
攝政王突然頓住,那衣襟口脫到了半個胸膛之上。
夜景仔細地一看,竟然看見了那白皙胸膛中的心。
那顆心被黑色紅色絲線纏繞,緊緊地。
夜景伸手,撫摸上了那絲線,那心口,輕輕地,“怎麼會這樣!”
“孤是天生母體帶出的病,寒冰烈火毒。”鳳今緩緩地開口,“這種毒很罕見,當初他控制了我的解藥,唯一的。”
這個他自然是先皇。
“那解藥現在呢?”夜景手頓住,擡起頭。
“莫怕。”鳳今伸手將夜景頓在半空的手指輕輕握住,“這解藥到了他駕崩時,想不給我也不成。”
夜景用空閒的一手,將攝政王的領口給拉好,將他暴露在空氣中的肌膚遮掩住。
“有解藥,就好。”夜景只說了這麼一句話。
門口的玄奕聽着,那眼中早已蓄滿了淚水。殿下向來強大,愛面子,當初先皇何止是如此過分,簡直是禽獸不如!
不過,殿下今日個能在女皇陛下面前袒露出來,估計…
“皇叔,你把你的私人秘密告訴了我,你就不怕我泄露出去?”夜景挑挑眉頭,問得小心翼翼。
鳳今伸手扣住了夜景的後腦勺,緊緊的貼在自己胸前,那臉上帶着從容不迫的笑容。
“孤,信你。”那淡淡的話語從夜景發頂傳來。
夜景感受着後腦勺那隻寬厚大掌,這胸膛雖然也寬厚,似乎能承受下一切,可是隻有她剛剛見證了其中的秘密。
攝政王的弱點,攝政王不爲人知的一面。
孤信你。這麼一句短促的話語,讓夜景心中激起浪花。
好像每一次,他都會對她說這麼三個字。然後放手讓她去搏鬥。
“皇叔,謝謝你。”謝謝他每次都能如此相信他。謝謝他帶給她的溫暖。
“說什麼傻話。”鳳今無奈地勾脣,將夜景摟得愈發緊。
這時,門突然被推開,幾名侍衛手裡扛着東西進了門,當看見坐在牀上的女皇陛下,衣衫襤褸的攝政王殿下,還有兩人親密曖昧的姿態,衆士兵們彷彿被雷劈了一樣的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