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今日不想裝逼,免得人家說朕搶了攝政王這個新郎官的風頭。”
夜景淡淡的陳述,可那句話卻令曼曼臉上騰昇出一坨坨黑線。
什麼叫不想裝逼不想搶了攝政王殿下的風頭?
“這穿龍袍和您說的,並沒有什麼關係吧…”曼曼的話語中也是難掩的無語。
夜景卻豎起一根食指使勁兒地搖着,“nonono!”
“朕長得如此的英俊瀟灑風流倜儻,人見人愛花見花開,本就是一個讓人無法忽視的發光體,若是在穿得如此的得體,那豈不是蓋過了攝政王的風頭嗎?作爲一名深愛皇叔的侄兒,朕是不會做這種缺德事情的。”
夜景洗碗臉用巾布擦乾淨,爲了加深話語的可信度還伸手撩了撩額頭的一縷墨發。
那墨發隨着她這麼一撩,頓時在半空中掠出了優美的弧度,在那張還沾染着一點子溼潤的精緻小臉兒的襯托下只覺得別緻。
曼曼雖然無語,卻也不得不承認自家女皇陛下長相還是很出衆的。不較弱,不妖媚,時不時的帶着一股子屬於男字的瀟灑氣概。
但是嬌媚妖嬈起來卻不輸於青樓裡的女子。風情萬種,卻帶了別人沒有的明媚和執拗。
潔淨了臉面,夜景又走到了梳妝檯上拿起梳子梳理一頭墨發。
曼曼趕忙走上前伸手便要接過夜景手上的木梳子:“女皇陛下,奴婢幫您梳理。今天是一個重大的日子,可不能馬虎怠慢了。”
夜景卻拒絕了:“朕自己來。”
聽道曼曼那後半句話她頓時明白了曼曼的用意。今天是一個重大日子,要她出場撐場面,什麼東西都得弄得整齊,說白了的,兩個字一一繁瑣。
想着那沉重的龍袍,那沉重幾斤重的頭飾,什麼假髮什麼首飾步搖的,還有講究的妝容,夜景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這一身上下的裝備下來估計也十幾斤重了。簡直能把人壓扁,累死。
走到了目的地走累得沒力氣,更別說撐什麼場面了。
曼曼被夜景拒絕之後也沒有在說什麼,而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着女皇陛下自己梳理頭髮。
外頭的吵鬧聲依舊,屋內卻靜悄悄的。夜景站在梳妝檯前梳理墨發,曼曼站在身後看。
不一會兒,夜景那一頭亂糟糟有些溼漉的披頭散髮的墨發頓時變得容光煥發。
那一頭墨發都被挽進了白玉冠中,可卻留着兩縷墨發沒有挽進其中。
那左右兩縷長飄飄的黝黑墨發從白玉冠底下溢出,隨風揚起優美的弧度。
那兩縷墨發宛若兩匹在半空中流瀉而出的綢緞。
色澤光亮,黝黑直順。
這揚起之間,那墨發還傳來若隱若現的香味,使人一聞,頓感渾身舒暢。
“女皇陛下,您這髮飾是在哪看來的?”
這髮飾看起來簡單大方,卻帶着與衆不同的美,美出了女皇陛下那雌雄莫辨,那結合着男子俊氣,女子溫婉的美麗襯托得完美無瑕。
夜景轉過身,得意洋洋地笑道:“當然是朕自創的。”
這時,玄奕剛從門口進來,手裡頭拿着剪好了的窗花,當看見轉過了身的女皇陛下。
那雙眼眸色一陣呆愣,是眼前一亮,驚豔的感覺。
此時此刻的女皇陛下就好像一個發光的球體,將他的視覺都照亮。
“你站在門口作甚?”夜景眼角餘光正好瞄到了門口站着的玄奕。
玄奕又頓了頓,這纔回過神。他連忙拱手道:“女皇陛下,您今日可真是,美啊!不對不對,是英俊瀟灑!”
玄奕說完,又搖搖頭:“不對不對,應該說這任何預言都形容不出您今日的美!”
夜景笑眯眯地投了他一個讚賞的眼神:“眼光不錯!”
玄奕摸着後腦勺,連忙應道:“謝女皇陛下誇獎。”
“咦…”曼曼卻把注意力放到了他的手裡:“玄護衛,您手裡頭拿着的是什麼?”
“這是窗花,結婚時都必須用上的。代表和和美美。”玄奕這話說得極其小聲。
因爲他總覺得女皇陛下是會不開心的。
果然,這話一落下,夜景那笑眯眯的臉兒頓時冷沉下來。
那冷沉中含着肅穆。
即便這冷沉肅穆,仍舊難以遮掩那美豔絕倫的氣息。
“你是要把這窗花貼到朕的寢殿來?”這話語很冷。
至少玄奕是這麼認爲的。
玄奕有些艱難地點了點頭。隨後垂着頭避開了夜景的視線:“女皇陛下,不是屬下要貼您這裡,而是整個攝政王府邸都要貼。自然也包括您這裡了。”
這句話落下,夜景那臉色愈發的陰沉,似乎淬了冰寒一般。她定定地看着玄奕,目不轉睛。
曼曼擡起頭看着夜景那突然變得異樣的眸子,似乎懂了什麼。
“女皇陛下,您若是不喜歡便不貼。”玄奕也趕緊加了一句。
誰知,夜景卻對着玄奕勾勾手指頭,“拿過來,朕看看。”
玄奕聽到這句話時,也是一臉的不可置信。他慢慢地擡起頭,當看到那又恢復了一臉笑眯眯的夜景,刻不容緩地將手裡的窗花遞上前。
夜景頓了一會兒,隨即伸手,捻起了那剪着喜字的窗花。
“真美!”這是夜景的第一句話。
“觸感極好,想必紙張也不是一般的料子。這喜字也剪得有模有樣的。”這是夜景的第二句話。
兩句皆是讚賞,聽不出一絲的不對勁。
玄奕卻聽得一頭霧水,不明白女皇陛下這話到底是何意思。
夜景卻伸手從桌上拿了一把剪刀,“咔嚓咔嚓”的幾下聲響。
“朕覺得,還是這樣子好看。聽朕的命令,把所有窗花都修改成朕這樣的。”夜景說罷。將手裡剪好了的窗花還給了玄奕。
玄奕雙手穩穩地接過了女皇陛下剪好了的窗花,攤開手一看。
一個土字印入眼簾…
玄奕頓時無語了。
“女皇陛下這不行啊…”玄奕一臉爲難之色:“這窗花自古以來都是喜字,哪有土…”
“嗯?你再說一遍,朕沒聽清楚。”夜景掏了掏耳朵,笑意淺淡。
玄奕擡起頭,對視上那冰寒的視線,連忙搖搖頭,“沒…沒…屬下什麼都沒說…屬下馬上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