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是一個佛門中人,沒有穿僧袍,柳清清還真沒有看出來。
鼠妖咆哮一聲,它身邊的小老鼠一哄而上,只是他們在接觸到老人身體的時候,全部被一道金光彈了出去。
果然是真人不露相,老人竟然修成了不壞金身是。
柳清清站在一邊,想看出老人的實力墮。
鼠妖怒吼一聲,更多的老鼠從它身上涌出,朝着老人飛奔而去。
只是無一例外,它們都接觸不了老人的身體。
鼠妖終於發怒,親自上前,變成一個碩大無比的老鼠,朝着老人的身體啃去。
他輕易的接近了老人,張大嘴巴,啃着老人的金身。
老人的鬍子不斷變長,一圈一圈圍繞着自己的身體,鼠妖就啃的更加困難。
驟然,他周身的氣息一變,一個身體變成了三個,三個變成了九個,九個老鼠緊緊的圍繞着老人,不住啃咬。
竟然是品字訣?這鼠妖會上古秘術的品字訣?
柳清清蹙起眉頭,定定的看着鼠妖,口中關於品字訣的咒語,朗朗出口。
“一氣三清,絕滅地靈,品源識海,五種五行……”
老人是識貨之人,一聽自然明白。柳清清唸的是上古秘術,手中的金色佛光驟然增強,然後一具身體化爲了三具,三具化爲了九具,最後穩穩妥妥的坐在那裡。
柳清清鬆了一口氣。
人有的時候,就是很奇怪,有些東西,你窮盡一生就是無法學會。
比如她,腦中的品字訣,似乎存在很久了,可是她就是無法參透。
這位老人,只是剛剛聽了品字訣的咒語,就能瞬間悟透。
鼠妖見柳清清一語道出了品字訣,頓時大怒,咆哮着朝着柳清清衝去。
柳清清原本不打算動手,因爲這鼠妖實在太弱了,根本不值得她動手。
但是既然他找死,她也就不客氣。
手中的玄氣揮出,腳下的行字訣出神入化,她瞬間就出現在了鼠妖的身後,一掌集中了鼠妖的妖心。
鼠妖愣在那裡,然後身體搖搖晃晃,最後頹然倒下。
旁邊的小老鼠,見鼠妖戰敗,全部如洪水般,逃了出去。
最後偌大的房子,只剩下鼠妖的屍體。
而老人,則是靜靜入定,參透着品字訣。
柳清清靜靜的坐着,默默的爲他守關。
三天之後,老人終於醒來,徹底的悟透了品字訣。
柳清清站起身,伸展腰肢,看着外面依舊守在那裡不依不饒的城市獵人。
哎,真是不死心,看來一定得她打一場了。
她推開門,準備走出去,老人卻忽然叫住了她。
“姑娘,請等一等!”老人殷切的看着她,老態龍鍾的臉上,神采奕奕。
柳清清回頭,“若是說謝謝,就大可不必,我只是報答你的一飯之恩而已!”
老人搖頭,“外面那些人,根本不是姑娘的對手,姑娘爲什麼要逃?”
柳清清看着外面那些,蹲守在那裡的城市獵人,嘆息一聲,“我只是不想他們戰敗,受到打擊而已,能夠避免的衝突,爲什麼一定要發生呢!”
老人起身,“姑娘真是慈悲心腸!”
柳清清笑笑,並不說話,被人稱讚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儘管她真的不是什麼慈悲之人。
她只是怕麻煩,這個年代的修行之人,她一點也不熟悉,萬一殺了這些城市獵人,牽扯出更厲害的幕後之人,她豈不是冤枉。
“姑娘的玄氣,似乎不在這個年代修集而成!”老人上前,雙手合十道。
柳清清只是微笑,並不答話。
老人看着柳清清的魂魄,手心的佛祖,散發出金色的通透光芒。
“你叫柳清清,是軍情三處的特工,應該死於一年前的中心醫院,可是由於你命格特殊,所以去了遙遠的不屬於你的年代……”老人看着柳清清,
tang緩慢的道。
柳清清秀眉一蹙,轉身看着老人,“你竟然知道我的過去!”
“不,我能夠看透你的靈魂,你的大腦,竟然被魔啃噬過,所以記憶殘缺不全!”老人皺着白花花的眉頭,詫異的看着她。
她靈魂強度,真是可怕。被魔吃了腦髓,還能在外物的刺激下,一點一點回憶起往事,這在這個時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柳清清的臉色頓時大變,她走近老人,突然單膝跪地,
“前輩,我一直在尋找我的記憶,我希望你能夠幫我補齊記憶魄,然後讓我想起前塵往事!”
任愚老人靜靜的看着她,繼而點頭,“罷了,你我能相遇,也是一種緣分,你傳我秘術,我就幫你修煉魂魄,待你的魂魄練成實體,自然能夠記起往日的一切!”
魂魄修煉成實體,那起碼要玄氣到靈動階段,而她現在纔剛剛步入聚元一階段而已。
這樣算來,她整整差了六個小階段。
玄氣越到後面,晉級越難,她現在已經處於聚元一階段一個月了,她沒有外物的相助,晉級到二階段,她都感覺很難很難,別說一連晉級六個小階段。
她站在那裡,蹙眉惆悵。
她實在沒有耐心,坐在這裡陪着任愚老人,一點一點修煉。
也不知道這位老人,究竟是何方高人,她實在看不出他的實力,也看不出他的玄階。
大概是看出了柳清清的想法,任愚老人道,“既然柳姑娘有品字訣,可以一化三,三化九,普通人需要修煉九個月,而柳姑娘一個月便可達成!”
柳清清依舊蹙眉,她對於自己學不來的東西,實在是不想勉強。
品字訣到現在,她依舊不能悟透,所以一化三,三化九,對她來說,太牽強了一點。
“我這裡有洗髓液,柳姑娘若是煉化洗髓液,再加上品字訣,旁人九個月未必能晉級的玄階,柳姑娘或許能提前到半個月!”老人繼續勸說道。
“可是……”柳清清有些心動,“有沒有更快的辦法?實不相瞞,我有一個很厲害的仇家,那個人若是找來這裡,恐怕我們聯手都不夠他看……”
“那,七天,若是將洗髓液的分量加到最大,也可省下一半的時間!”任愚老人接着道。
柳清清蹙眉搖頭。
老人嘆息,“那麼三天,我可將你全身的筋骨打通,三天就能助你登上靈動玄階!”
柳清清終於點頭,蹙眉惆悵的看着任愚,“前輩,你確定這樣做,對你不會有損害嗎?”
根據能量守恆定律,她進步如此之快,任愚老人恐怕會付出很多。
就像當初開苦海一般,若是有修士一輩子開不了苦海,只能靠外力,那麼幫他開苦海的人,起碼得損失十年的修爲。
任愚老人只是微笑,並不回答柳清清的話。
他淡漠的說道,“姑娘報答我的一飯之恩,我也只是報答姑娘的品字訣,柳姑娘請吧——”
柳清清盤膝坐在那裡,老人開始幫她打通渾身的筋骨,然後將洗髓液一點一點的煉化,滲透她全身的骨骼。
她吸收的很快,彷彿乾旱的大地,久逢春露一般,五毫升的洗髓液,瞬間就被她吸收了個乾乾淨淨。
任愚老人又取出一些洗髓液,同樣的,再次被她吸了個乾乾淨淨。
他知道柳清清的魂魄,很是強大,卻不曾想,她的魂魄強大到這種程度。
普通的人,一毫升的洗髓液,已經足夠,但是她足足用了十毫升。
洗髓完畢之後,柳清清以魂魄的角度,審視自己的骨骼肌理。她發現,自己的魂魄中,緩緩流淌着的,是紅色的鮮血,連以前飄渺的三魂七魄,都有了實體的影子。
她坐在那裡,氣運丹田,洶涌的玄氣,從苦海中涌了出來。
沒有想到,這洗髓液竟然這麼厲害,只是十毫升,就讓她晉升到了聚元三階段,而且她玄氣爆棚,正在有不斷突破的趨勢。
任愚老人彷彿司空見慣,將寶貴的洗髓液,繼續煉化在她的魂魄之中。直到她的魂魄再也承受不了,他這才收手。
p“現在跟着我,一氣化三清……”任愚老人手中的玄氣,朝着柳清清涌去。
柳清清發現老人的玄氣,竟然是紫色,那絢爛的顏色,將她從地上託入半空中。
她在老人的幫助下,一具魂魄,化爲了三個,接着是三個化爲了九個。
九個魂魄的玄氣,恍若汪洋大海,咆哮着可以吞噬一切。
這樣的修煉速度,是普通人的九倍,很快的,她就突破,聚元四階段,聚元五階段……
短短兩天,她已經整整晉升了五個階段,這若是說出去,恐怕會駭壞水月洞天所有人。
只是最後一個階段,她停滯不前了,呆呆的坐在半空中,玄氣不住暴漲,只是絲毫沒有晉級的意思。
任愚老人也有些意外,手中的紫色玄氣,用用不斷的涌入柳清清的身體,柳清清就彷彿一個無底洞,不住的吸納,就是不肯晉級。
她在半空中,也有些坐不住了,眼看着三天的時間已到,但是她卻無法突破聚元階段,進入靈動。
外面傳來一陣打鬥聲,接着是幾聲哀嚎,似乎是那些城市獵人的聲音。
任愚老人蹙眉,斂起了玄氣,然後起身朝着外面走去,只留下柳清清一個人在突破。
暗黑的巷子裡,所有的城市獵人全部躺在那裡,口吐鮮血。
朦朧的霧氣中,一個黑衣男子,緩慢上前,他一頭冷酷的短髮,手中戴着染血的皮手套。
很顯然,那些城市獵人,就是被他所傷。
朦朧的霧氣,沒有人可以看清他的容貌,只是當他走到昏暗的路燈下的時候,所有人都驚呆了。
這個人,好美,好冷。
他刀削斧鑿的五官,每一個弧度,都恍若這世界上最精妙的大師,精心繪製而成。
那橫挑的劍眉,冷酷的星眸,挺直的鼻樑,薄削的嘴巴,每一處都美到極致。
這樣的男子,讓人只需一眼,就芳心沉淪,在他的魅力中,再也無法自拔。
所有人呆呆的伏在地上,癡迷的看着白落。
白落只是冷漠的朝前走着,對於地上的那些連修士都算不上的人類,看都懶得看一眼。
走到院子門口的時候,破舊的木門打開,一位衣衫破爛的老和尚走了出來。
他沒有頭髮,卻有長長的眉毛和鬍子,站在那裡,他打了一句佛偈,“阿彌陀佛!”
“我找柳清清!”白落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五個字。
這五個字,卻若泰山一般,壓在老和尚的身上。
任愚老人扶着門扉,幾乎忍不住,就要跪下。
這樣強大的壓迫之力,完全不是一個人類可以辦到的。
眼前的這位人物,要麼是上古大妖,要麼是遠古天神,無論哪一個,都是他惹不起的。
他站在那裡,佯裝着鎮定,“柳姑娘暫時不方便見客!”
“那我進去見她!”白落冷聲,朝着老和尚走去。
老和尚伸出一隻胳膊攔在那裡,縱使是螳螂擋車,他也要盡力一搏。
果然,白落的眸中,出現了寒冽的殺意。
他纔不管眼前的這個老和尚是何玄階,是何身份背景,總之他想殺就殺。
只是他還沒有出手,門就從裡面打開,柳清清衣衫明淨的站在那裡,恍若九天玄女誤入凡塵。
她斜眸笑着,笑容森冷,“師叔,這麼快就耐不住寂寞了,傾城的身體,你可從警-察局帶出來了?”
白落皺眉,眸光冷冽的看着柳清清。
幾天不見,她竟然突破到了靈動階層,看來人類的玄氣,不是太難修煉。
“你想起來了?”白落明知故問的道。
人類一旦修煉到靈動階層,基本上,魂魄就趨近於實體,這個時候,有沒有身體,一點都不重要了。
柳清清站在那裡,體明肌靜,絕美的臉上,閃爍着一絲嘲諷之意,“我若是再不恢復記憶,恐怕就被師叔當做傾城壓在身下了……”
她蹙眉上前,用手指在白落的手心畫着圈圈,“師叔救了清清,清清還沒有好好感謝……”
“你師傅是齊河,所以,不要叫我師叔!”白落冷然,神色森寒的恍若臘月飛霜,簌簌的飛進人的心裡,凍的人寒徹肌骨。
柳清清雙手環胸,只是微微一笑,“蕭墨是你師侄,我是蕭墨的妻子,我自然,叫你一聲師叔!”
白落的眉頭,深深皺起,他一把攥住了柳清清的手,“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只要你肯呆在傾城的身體中!”
柳清清眯眼微笑,“師叔,若是我一直呆在傾城的身體中,若是有一天,傾城回來,那我怎麼辦?”
白落沒有說話,只是蹙眉深吸一口氣,“傾城不會回來了!”
“師叔如何斷定?”柳清清上前,左右的打量着白落道。
白落的神色頓時一變,握住了柳清清的手,這一次她的魂魄已經成爲實力,他握着的,自然是實實在在的小手。
“你別管那麼多,總之我問你,若是我給你你想要的一切,你願意一直呆在傾城的身體中,陪着我嗎?”白落一字一頓,認真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