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天的寧靜。
一天,我正在家學習的時候,一陣敲門聲響起。
我打開了門,一個嬌俏的少女站在門口。
“嘿,我回來啦!”
宋清涵欣喜地朝我揮了揮手,露出了甜甜的笑容。
等她進了門以後,我們交談了一會,期間我發現她的狀態看上去不太好。
“你臉色怎麼不太對勁?”
我關切地問。
宋清涵若無其事地說:“前幾天的時候透支了一下靈魂,沒什麼大問題。”
我有些擔憂,平白無故怎麼會透支靈魂,肯定是遇到什麼危險了。
在我的不斷追問下,她終於說出了實情。
“襲擊你的應該是暗網的人,哪裡都有他們,真是陰魂不散。”
我憤憤地說。
緊接着,我又把暗網這個組織和她說了說,以及安局交流隊遇襲的事。
“反正本姑娘可以未雨綢繆,短時間內應該是死不掉。”
宋清涵嘿嘿一笑,小口小口地吃着桌子上的桃酥餅。
“你就嘚瑟吧。”
我無奈地搖搖頭,遞給她一枚暗金色的徽章,說:“安局發的,相當於身份證。”
宋清涵把剩下的那一小塊塞到我嘴裡,拍了拍手上的餅乾渣,興奮地說:“我看看。”
我翻了個白眼,將還沾着她口水的桃酥餅嚥下。
女孩子都不能矜持一點,這小可愛在我面前真是越來越隨意了。
“一起去給你買個手機?”
我突然想到了什麼,說道。
她聞言一愣,然後連連搖頭。
“之前欠你的錢還沒還呢。”
宋清涵弱弱地說。
我不由失笑:“不是說不分彼此嗎,幾件衣服而已,不用放在心上。”
“而且安局的積分可以兌換成現金,就是比較麻煩而已。”
宋清涵擺弄着安局內置的通訊器,驚訝地說:“真的誒,匯率一比十。”
“豈不是說,三千積分就是三萬塊錢?”
我點了點頭。
如果無慾無求的話,光靠工資都可以吃一輩子。
到了外面,我給她看了一個三千多塊錢的機子,剛買回來她還不會用,疑惑地胡亂點。
不過她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強,大概說上兩下就差不多會用了。
晚上。
我們在家吃飯的時候,宋清涵擡頭看了我一眼,又迅速低下了,欲言又止。
我笑了笑,說:“想說什麼說唄。”
宋清涵遲疑地開口道:“你有時間嗎?”
我聳了聳肩,說:“只要不上學我永遠都在閒着。”
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喜色,小心翼翼地問:“那你可不可以帶我出去玩?”
“去哪裡玩?”
我愣了一下,饒有興趣地問。
宋清涵拖着香腮,喃喃道:“想去四川,又想去疆域,還想去長白,還想”
“停停停,去四川吧,離得近。”
我黑着臉打斷了她。
她有些尷尬,嘿嘿一笑,說:“這不是十幾年來被圈慣了嘛,想去的地方也多。”
我也笑了笑,說:“反正我沒事幹,你要是想去的話我陪你。”
她使勁點了點頭,眼眸中滿是幸福之色。
“去四川的哪裡?你想好沒?”
我看了她一眼,問道。
她試探性地問:“你喜歡山嗎?”
宋清涵對人流和城市有些牴觸,這我是知道的。
我點了點頭,說:“喜歡啊,邊上的秦嶺我都逛了很多遍了。”
“那咱就去川西高原。”
“OK!”
我答應道。
我也瞭解過一些東西,川西的景緻確實不錯,像海子山之類的。
她和我住的這段時間把我書架上的書看了個遍,想來她去四川也不是漫無目的的。
母親應該還在地球,因爲中考成績出來的時候我和她微信說過,她還奇蹟般地回了。
現如今要離開這裡,我就給她發了個消息,以免她突然回來找不見人。
宋清涵則是收拾東西去了,看着她略顯輕快的身影,我不由地失了神。
第二天早上。
我們訂了兩張高鐵票,就去候車了。
原本傳送就可以,但既然是旅遊,就最好不要用能力。
她不知道坐車的流程,但其實我也不知道,說到底我連火車才坐過兩次,還是母親帶着我的。
自從激活了空間之力後,我就很少接觸這些交通工具了。
而且上學期間,也不會出遠門。
所以此時,我正一臉茫然地站在人海中。
“你也不會?”
宋清涵有些詫異地問。
我尷尬地撓了撓頭,小聲說:“這…這個,的確不會。”
宋清涵撲哧一笑,狡黠地說:“有啥的,凡事總得有個第一次嘛。”
說完,她就一臉笑意地拉着我來到了服務中心,然後又在往來行人的不斷指引下才終於上了車。
“呼…”
我擦了一下額上的汗,隨手給眼前的女孩遞了一瓶水,說:“可算也現代一回了。”
她點了點頭,興奮地說:“也不是沒有收穫嘛。”
我看着她在陽光下溫柔的笑顏,輕輕地笑了笑。
到成都下車以後,我隨手攔了一輛出租車,把昨天晚上訂好的酒店地址給司機看了一下。
司機大概看了兩眼,又瞄見了我們身後的包,不由地笑了笑。
“外地來的?”
司機呵呵一笑,問道。
我也笑着迴應道:“嗯,出來玩上幾天。”
司機嘿嘿一笑,眼眸中透露出一絲精明說:“這樣吧,看你們人生地不熟,我給你個電話,你要是想去哪就聯繫我,正好我後幾天休假,帶着你們走一走。”
說完,他就從煙盒裡拿出一根菸。
剛想點燃,卻突然想到了什麼,又趕緊放了回去。
“老毛病了…”
他尷尬地笑了笑。
“那個,叔。”
“是不是聯繫你比找附近的導遊便宜?”
我明白他的意思,順着他的話詢問道。
這時,紅燈亮起。
他踩了一腳剎車,頓時來了興致,衝我們說道:“那必須,叔可是本地人,不像那些導遊價格高又說不出個名堂來。”
我連忙護住了宋清涵的頭,以防她撞到前面的鐵欄杆上。
“行吧,就是叔您的車技我不太放心。”
我吐槽道。
他大大咧咧地笑了笑,問:“二位怎麼稱呼?”
“楚雲帆,她叫宋清涵。”
我沒什麼顧忌,直接回答道。
司機笑了笑,說:“我叫胡軍,你們叫我胡叔就行了。”
我們點了點頭。
“我看你倆年齡不大,出來玩也沒個大人陪同?”
胡軍還是沒忍住,下意識地點了一根菸,眯着眼問道。
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恍然道:“哦,現在放假了,小情侶們都愛去外地旅遊,也可以理解。”
我嘴角抽了抽,宋清涵的臉頰也有些紅潤。
“你胡叔拉過那麼多情侶,像你們這麼大的也不少,不過在氣質上像你們這樣般配的還真沒有。”
“呵呵,謝謝。”
我勉強地笑了笑,說。
“緣分這種東西,誰也說不準。”
“一眼相中的人一定要珍惜,但凡錯過了,那就後悔一輩子。”
胡軍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看來又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聽了他的話,宋清涵咬着粉脣,輕輕地低下了頭。
她攥着我的手,眼眸裡的糾結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釋然的灑脫。
喜歡是什麼?更爲高深的愛情又是什麼?
這很重要嗎?
宋清涵很清楚地明白,她已經無法離開眼前這個人了。
無論是生活中對他的依賴,還是這種無法割捨的情感。
一念至此,宋清涵輕輕地將她的小腦袋倚靠在我的肩膀上,眼眸中含有一抹幸福。
我低頭看了她一眼,她則是衝我溫柔一笑。
“哎,現在的年輕人,嘖嘖。”
胡軍通過後視鏡看了這對“小情侶”一眼,臉上流露出嚮往之色。
到了酒店以後,我們直接朝前臺亮出了安局的身份證,這樣可以省去很多步驟。
得知我們的身份後,酒店經理都趕了過來,恭恭敬敬地爲我們服務。
我有些無語,其實我並不想搞這麼大的架勢,只是單單的想免去一些麻煩的程序而已。
酒店經理似乎也察覺到了我的意圖,就沒有再打擾,只是簡單地說了幾句就走了。
我們把東西收拾好後,已經是晚上了。到外面吃了個飯,然後就慢慢悠悠地往回走。
“你的領子疊在一起了。”
宋清涵讓我停下,跑到後面幫我整理領子。
她比我矮將近一頭,這要是讓外人看見,也是挺甜的一幕。
“好啦,走吧!”
宋清涵甜甜地笑了笑,挽起我的胳膊,一路往回走。
就在半夜我們睡覺的時候,一陣靈魂波動突然從外面傳來。
我頓時打了個激靈,穿好衣服就朝窗外望去。
宋清涵也醒了過來,很快就穿好衣服,也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只見一隻身高不過半米,精靈一樣的小傢伙從高空墜落。
她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精神力,似乎正在艱難地抵抗一團精神力幻化而成的物體。
這種東西有一個專有名詞,叫精神化物。
精神力要是足夠強大,就可以化爲實體進行攻擊。
我的臉色變幻了一下。
正思索要不要幫忙時,那個小傢伙直接掏出一張小巧的白玉弓,以精神力化箭矢,一箭將那一團精神化物擊穿。
“她精神力太強了,咱到底要不要去和她瞭解一下情況?”
宋清涵有些忌憚地問。
“我去問問,你在上面看情況。”
我沒有猶豫,對宋清涵說。
宋清涵搖了搖頭,說:“一起去。”
我想了想,說:“行吧,不過出狀況了你先走,我有空間本源問題不大。”
地上的小女孩臉色蒼白。
她的臉上殘留着血液,正在自己給自己包紮傷口。
但緊接着,她就臉色一變,再次飛到空中,拿出她的白玉弓冷聲道:“什麼人?”
我感受着磅礴的精神威壓,硬着頭皮說:“我沒有惡意,只是想了解一下情況。”
女孩冷笑一聲。
“你們人類的話鬼才信。”
說完,一抹強悍的精神力從她嬌小的身軀裡溢出,直接鑽入我的體內。
我一驚,還沒等我有所反應,就覺得呼吸沉重,漸漸昏迷了過去。
恍然間,我察覺到她在窺探我的記憶,卻又不完全是這樣。
因爲我在一段陌生的記憶中,緩緩地睜開了眼。
畫面中,一羣精靈一樣的小人在蒼茫的雪山上,與一團巨大的精神化物對抗。
她們有的在攻擊下直接死去,有的則被磅礴的精神力直接吞噬。
整個場面一片混亂,皚皚的白雪被鮮紅的血液染紅,大量的肢體器官撕裂一地,成爲一灘灘肉沫。
我似乎能感受到這段記憶的主人內心的強烈波動。
悲痛、憤怒、絕望,不甘……
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但隨着一道金色箭矢的掠過,她重重地倒在了地上。
她的族人拖着她向前走去,在茫茫的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鮮紅的血跡。
緊接着,一陣強大的精神力席捲而來。
她頓時就被擊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到了山崖之下。
大雪飄揚,殷紅的鮮血染紅了天空。
就在這段記憶繼續向下展開時,一個漆黑的物體出現了,畫面就此定格。
它似乎可以注意到我的存在。
在一番變化後,它漸漸化作一個人形,緩緩地向我伸出手。
我下意識地握住它的手,緊接着,我就感覺一股巨力將我從昏迷中喚醒。
看到我醒來,那個小女孩也嚇了一跳,警惕地後退了兩步,說:“空間本源?”
她說的沒錯,最後正是空間本源將我從精神力的入侵下喚醒。
空間本源本來就對宋清涵有好感,所以乾脆也將她喚醒了。
那個小傢伙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將白玉弓拉至滿月。
她頓了頓,並沒有釋放弓弦。
“記憶交換完了,你們可以走了。”
她平淡地開口道。
眼前這兩個人的記憶她已經看過,並不像之前那個張明哲一樣,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罪惡。
即便如此,在經歷了那件事之後,她就一直對人類沒有什麼好感。
“或許我們可以幫你。”
宋清涵認真地開口道,她顯然是不願意看到記憶中那段慘烈的戰爭再次發生。
“不需要!”
女孩的臉色蒼白,堅決地說。
緊接着,一陣前所未有的劇痛從她心臟傳來。
我剛想說些什麼話,她就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嘴脣發紫,毫無徵兆地昏死了過去。
“快快快,和我一起把她帶到樓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