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燁微微一笑,從袖口摸出一塊兵符:“平西侯掌管西洲城的兩萬兵馬,這樣的兵權夠嗎?”
宣雲錦眨了眨眼,好奇的看了看兵符才還給容墨燁:“也算值吧,那皇上得獎賞我才行啊,竟然兵不見血刃的幫他要回了一部分兵權。”
案子已經結了,平西侯和知府的事情的確無法繼續往下拖。
區別只在於,對方給什麼梯子讓她下。
畢竟宣雲錦也不可能真的讓兩家有人死在他的手上,否則這殺人罪名可跑不了的,她不會那麼蠢,所以下手一直很有分寸。
“真的就只是這樣嗎?”章奕珵狐疑的說道,摸着下巴打量着容墨燁,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情不可能那麼簡單。
容相帶着聖諭來西洲城,可不是爲了平西侯的兵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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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雲錦看了看章奕珵,又瞧了兩眼容墨燁,心下有些納悶兒咋舌,怎麼這兩人突然之間就有點劍拔弩張起來了。
容墨燁眯了眯眼:“所以呢,你想知道什麼?”
“很簡單,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儘管他跟兇手沒有關係,可他跟陷害我的事情有關……”章奕珵臉色一沉,對那個幕後黑手難免有些咬牙切齒的。
一次陷害,涉及到的東西就多了,他都懶得去細數。
既然容墨燁會親自來求情,那說明平西侯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甚至於兵權都只是順帶的。
畢竟平西侯交代真相那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並不能因此就將功補過。
“我知道你肯定想知道這個,但是你可能要失望了,不是我不想告訴你,而是平西侯都不知道……”容墨燁冷笑一聲說道。
實際上是對平西侯的不滿,幕後黑手都沒有搞清楚,是誰就敢動手,這人在西洲城真是唯我獨尊的太久了。
“不是吧,平西侯居然這麼蠢?就那麼願意幫被人當槍使嗎?”宣雲錦大感驚訝,竟然覺得這種結果還能接受。
果然所謂的幕後黑手並非那麼簡單就能知道的,否則也不至於隱藏的那麼深了。
容墨燁搖了搖頭:“不是平西侯蠢,他們這是一拍即合,平西侯打一開始只是爲了手裡的一盆花……不過是想借機逼你就範而已。”
章奕珵皺了皺:“那知府大人那邊呢?難道說他們連接到誰的命令都不知道嗎?還那麼害怕?”
容墨燁輕笑:“發命令的人是兵部尚書,但是你覺得兵部尚書會有這麼大的權力,和暗中勢力,不僅躲過了我和皇上的所有耳目,還敢在外爲虎作猖欲所欲爲?”
“兵部雖然是六部之一,可如果他真的能夠做到這地步,我這個丞相也不用當了……”
章奕珵怔了怔:“那這麼說的話,兵部尚書有可能就是幕後黑手的棋子?難怪他們能調用軍隊系統的通訊方式,對於兵部尚書來說,這豈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是棋子之一,這件事情我來插手了,皇上面前過了明路,兵部尚書這顆棋子只怕要廢了,指不定我的摺子還到不了京城,兵部尚書就得出事兒。”容墨燁沒抱希望能夠審問兵部尚書。
“所以知府大人也只知道兵部尚書嗎?”宣雲錦特別驚訝,其實不太明白這古代官的想法。
連人都可以不露面,只是幾個指令就值得堂堂一知府豁出命去辦?
這種碰臭腳的想法真是太奇怪了,想要討好需要那麼用力。
平西侯還好說,至少兵部尚書是直系上司,手裡兵馬還得仰仗兵部發軍餉呢!
知府大人蹦躂得那麼歡快作甚?根本就不是一個系統的嘛,就不怕戶部尚書知道後會直接清理門戶?
“肯定是知道的,並且也都知道兵部尚書背後還有人,具體是誰他們就猜不到了……”容墨燁摸了摸下巴:“隱藏得這麼深,我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
章奕珵忍不住有些鬱悶,原本以爲案子破了就能知道要害自己的人,指不定拉扯一下還跟他爹孃的事情可能有關係,哪曾想,依舊這麼撲所迷離。
正因爲容墨燁對這個答案不滿意,纔會要平西侯拿出兵符來交換,否則,籌碼不足啊!
平西侯雖然還有一個女兒,可兒子只這一個,傳宗接代的事情肯定比兵權更加重要。
何況,平西侯府已經鬧得不可開交,需要時間來喘息。
一個沒有兵權的侯爺,反而能更加安穩,不至於時時刻刻被盯着,這次事情鬧騰到皇上面前去了,總得蟄伏一段時間。
沒有得到想要知道的答案,章奕珵離開衙門的心情不算太好。
任誰知道自己有個要命的敵人在暗處,自己別說反抗了,連是誰都不清楚,估計都不會放鬆的。
宣雲錦看章奕珵在走神,不經意的問道:“寧輕最後給你說了一句什麼話?”
認罪了還說悄悄話,總覺得跟她有關,作爲犯人,未免太不安分了,竭盡所能的挑撥離間。
章奕珵下意識的說道:“人心易變……”
話一出口才發現宣雲錦在問,章奕珵連忙補充了一下:“是寧輕說的,可不是我的意思。”
宣雲錦呵呵一笑,果然沒有猜錯,分明有挑撥離間的嫌疑。
“其實也沒錯,人心的確很易變!”宣雲錦忍不住感慨。
章奕珵臉色微黑:“不要聽他胡說,不過是爲自己的行爲找個藉口罷了。他一直覺得自己爲了禾蝶不斷在努力,付出了那麼多,禾蝶就應該有相同的迴應。”
“可實際上,我覺得禾蝶一開始對他未必就有他想的那麼認真,之所以將詩繡在手帕上,那是女人的浪漫,估計相處這麼多書生,就只有寧輕將他們名字給融入了詩裡。”
“禾蝶覺得這詩是她的,值得炫耀的東西。”
宣雲錦挑眉:“那玉佩呢?明顯那贈與的話是後來找人弄出來的,禾蝶原本戴了幾十年可沒有。”
“我覺得,應該是禾蝶最看好寧輕,所以迴應給予了一些實質上的安慰,讓寧輕定心,哪曾想,寧輕去年並沒有考上。”章奕珵有些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