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柱察覺到不對勁,錢樂天最後似乎想說什麼。
卻硬生生被阻止,那股巨大的聲音令人感到不安。
再次回撥電話,卻以無人接聽。
心中的不安油然而生,李玉柱立刻打電話聯繫王軍林。
“喂!給我調查這個電話號碼的位置,要快!”
“是。”
王軍林很快就將具體位置發給李玉柱,電話最後出現的位置,在一條小路旁。
李玉柱急急忙忙趕到現場,這才發現這裡早已被人圍的水泄不通。
周圍都是穿着睡衣的居民,正好奇的朝裡面張望。
推開人羣之後才發現,現場早已拉起了警戒線。
在無數人的議論與恐懼中李玉柱聽到了一切。
“哎呦,剛纔那個小夥子太慘了,直接就這麼死了。”
“誰說不是呢,年紀輕輕的,看他穿着打扮應該還很富有。”
“這年頭誰也說不上好壞,就算有錢說不定哪天會被車撞死。”
……
聽着周圍的議論聲,李玉柱越發不安,連續又打了幾個電話。
遠遠的聽到現場傳來熟悉的鈴聲,順着聲音看去,錢樂天的手機就落在現場。
李玉柱趕緊詢問現場專業人士。
“同志,剛纔這裡的人呢?”
“已經送走了。”
“送到哪家醫院了?”
“沒有去醫院,直接送到了法醫那邊,我們趕到的時候人已經沒氣了。”
聽到這話,李玉柱頓時感覺天旋地轉。
一個小時之前,兩人還有說有笑,如今卻天人兩隔。
錢樂天那副傻傻的笑容依然縈繞在自己腦中,李玉柱實在無法相信他已經沒了。
問清楚法醫的地址,急急忙忙趕了過去。
但此時法醫院門口早已被圍的水泄不通。
無數記者媒體第一時間收到消息,堵在門口詢問。
死的可是南姜市首富的乾兒子。
這麼大的事情自然能引爆整個媒體。
“請問我們能進去拍攝嗎?就一會。”
“請問你們對這次車禍怎麼看?是不是針對寧博嶽的報復行爲?”
“請問南姜市發生這麼重大的事件,你們準備怎麼處理?”
……
記者不停追問着門口的工作人員。
所有人對此事閉口不談,而就在這時,一輛轎車緩緩出現。
所有的記者都讓開了一條道,寧博嶽從車上下來。
穿着一絲不苟的西裝,臉上透着難以言喻的悲傷,神情恍惚整個人似乎蒼老了幾分。
見到這情形,所有記者將鏡頭對準了他。
而就在這時李玉柱突然擋在了他的面前。
“寧博嶽!錢樂天是怎麼死的?”
李玉柱憤怒的質問寧博嶽,那小子太單純,根本不適合陷入這樣的旋窩當中。
尤其是最後那通電話,錢樂天明顯想告訴自己什麼。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死了,事件哪有這麼巧的事情?
寧博嶽沒有多說什麼,只是對着李玉柱擺了擺手說道:“跟我一起進去看看吧。”
寧博嶽邀請李玉柱隨行,李玉柱默不作聲跟着他進了法醫院。
進入之後安靜的走廊內,透着一股難以言喻的寒冷。
即使燈光明媚,卻依然趕到了幾分寒意。
幾個人來到停屍間,一眼便看到了解刨臺上蓋着白布。
寧博嶽沒有說話,反而讓手下拿了一張凳子,就這麼遠遠的坐在門邊說道。
“你去看看吧。”
寧博嶽示意李玉柱過去,李玉柱走到面前,掀開一個角。
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臉龐,胸口一下全是鮮血淋漓的畫面。
李玉柱不敢掀開太多,看着那副安靜的樣子像是沉睡一樣,李玉柱的內心五味雜陳。
寧博嶽對着身邊的人揮了揮手,所有人退出了房間。
整個停屍間只剩下他和李玉柱。
而就在這時寧博嶽卻淡淡的說道:“他是我殺的。”
此話一出,李玉柱內心的怒火如同猛獸一般衝出。
一把抓住寧博嶽的衣領,直接將他提了起來。
不顧對方的年齡,不管對方的身份。
在這一刻他就是兇手。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這麼做!”
“你我應該心照不宣,這孩子不適合陰謀詭計。”
“他把你當父親一樣看待!一直堅信你是無辜的!有那麼一刻我都想放過你,爲什麼告訴我這些!”
李玉柱發了瘋似得質問寧博嶽。
本來只要寧博嶽不說實話,就沒人知道是他做的,可他還是對李玉柱說了實情。
李玉柱無法想像,這人心裡簡直住着一隻惡魔。
竟然對自己這麼重要的人下手。
難道沒有血緣關係就可以想殺就殺?
寧博嶽臉色平靜,似乎不想爭辯什麼。
鬆開李玉柱的手,來到錢樂天的身邊,將白布重新蓋上。
“我教過他做事情要考慮周全,我也教過他做事情應該固守本心,我還教過他要注意安全,可是這孩子什麼都沒聽進去。”
“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李玉柱,是你害了他。”
此話一出,李玉柱恨不得一拳打在寧博嶽臉上。
但轉念一想卻停住了手,確實是自己害了這小子。
如果我不告訴他黑鷹集團的事情,他也不會知道這麼多。
但李玉柱還沒傻到分不清真僞的時候,寧博嶽纔是殺人兇手。
“李玉柱你和長老會的爭鬥本不應該牽連其他人,你有沒有想過若是你投靠長老會,事情也不會發展到這種地步。”
“投靠長老會?然後任人擺佈嗎?”
“至少這孩子不會死。”
這番話令李玉柱氣血翻涌,再次抓住了寧博嶽的衣領怒吼道。
“寧博嶽別給我假惺惺的,你們黑鷹集團都是一羣爲達目的不折手段的人,在你的眼裡他也只是普通的犧牲品吧。”
“那你呢?如果他只是個和你不相識的人,他的生死你會在乎嗎?”
寧博嶽的話讓李玉柱愣住了,自己從來沒想過這種可能性。
但寧博嶽說的沒錯,如果不和錢樂天像是,或許他就不會這麼生氣。
寧博嶽輕輕拍拍掉李玉柱的手,朝外面走去,臨走前淡淡的說道。
“李玉柱你和我是一樣的人,你現在生氣只是覺得我做錯了,但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場上也會這麼做,你說的沒錯他就是個犧牲品,但他是爲你犧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