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樂天與李玉柱聊了一路。
雖然李玉柱告誡錢樂天不會有事，但錢樂天的而心中始終留下了一個疑惑。
帶着這個疑惑，他來找寧博嶽詢問。
誰知聽到了之前這一幕。
錢樂天雖然不認識周鑫鵬，但兩人剛纔的對話卻聽的實實在在的。
乾爹想除掉李玉柱，這可是錢樂天爲數不多的好朋友。
“乾爹，您剛纔說的都是真的嗎？”
錢樂天再次詢問，寧博嶽輕輕揮了揮手說道：“你先下去吧。”
周鑫鵬點頭離開，經過錢樂天身邊時，有意無意看了他一眼。
兩人的才能天壤之別，與周鑫鵬相比，錢樂天更像是一個廢物。
周鑫鵬也想不明白，老闆爲什麼會收這種人做乾兒子。
等人都走後，寧博嶽再次露出往日的笑容說道。
“什麼時候回來的？早知道剛纔讓司機去接你了。”
“我問你，你剛纔說要幹掉李玉柱是真的嗎！”
錢樂天突然大叫起來，寧博嶽的臉上卻依然沒有變化。
“你聽到的都是真的。”
“您真的是長老會的人？爲什麼您要做長老會的人？乾爹您明明告訴我有些事情能做有些事情不能做，您現在做的這些究竟是爲了什麼？”
錢樂天簡單的思維根本不明白寧博嶽的用意。
寧博嶽很疼這個乾兒子，從未將他當成外人看待。
但長老會的事情卻隻字未提，或許是潛意識中不想讓他參與，又或許錢樂天根本不適合。
“我應該教過你，真正的生意人，不是爲了做善事也不是爲了做惡事，而是要講善惡掌握在手中，你只有掌握一切才能真正控制善惡。”
“所以長老會就是你手中的惡？”
錢樂天心中說不出的震驚，以前聽到這番話時，還以爲只是開玩笑。
沒想到寧博嶽就是這麼做的。
他從來不在乎什麼善惡，他需要的就是掌控一切。
寧博嶽緩緩起身，花白的頭髮帶着滿面的風霜，那是歲月沉澱後留下的痕跡。
輕輕拍了拍錢樂天的肩膀，那張稚嫩的與世無爭的臉上，寫滿了震驚與不解。
“孩子這世界上從來沒有什麼善惡對錯，你認爲長老會是惡，但你不知道長老會，可你不知道當初黑鷹集團歷經千難萬險，纔將華國的市場打開，讓所有人過上富足的生活，如今大家的生活越來越好，黑鷹集團反而成了累贅，那些想要清除我們的人究竟是善是惡？”
“這……”
錢樂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以前從未聽過這些事情。
寧博嶽見他不相信，便再次說道。
“當初經濟開放，大家都擠破腦袋出去賺錢，是黑鷹集團讓整個混亂的市場有了規矩，哪怕有人覺得我們的手段不光彩，但誰也沒辦法否認，黑鷹集團做出的貢獻，現在鳥盡弓藏兔死狗烹，所有人都罵黑鷹集團是禍害，但沒了黑鷹集團，又有誰來維持秩序？李玉柱？”
一提到李玉柱，錢樂天的臉色微變，這纔想起李玉柱之前的忠告。
原來他一直都是對的。
“但是乾爹，李大哥救過您的命，就衝這點您就不應該對他下手。”
“呵呵，你說的對，所以我一直在想辦法招攬他，給他機會，哪怕是雙方爭鋒相對的現在，我也依然給了他活路，只要他肯加入我的麾下，我保證今後他的人生將一片光明。”
寧博嶽的話讓人難以相信，明明是他挑起的戰火。
如今卻說給了李玉柱機會。
若是李玉柱不順從他的意思，恐怕早就連屍體都不剩了。
面對寧博嶽規劃好的一切，錢樂天知道李玉柱根本不會選，兩人必將勢成水火。
“可是乾爹，李大哥做的沒有錯，他在守護自己重要的東西，他在幫助更多人，他也幫了我。”
“能爲我所用才叫幫助，不能爲我所用就是障礙，孩子你還太年輕今後的路還很長，你不能爲了某一個人，而決定自己今後的路是善是惡，你要把所有不安定因素掌握在手裡，這樣才能自己規定腳下的路是善是惡，別人纔會老老實實的跟着你。”
寧博嶽親囊享受，將自己畢生的心德交給錢樂天。
這些理論過於驚世駭俗，寧博嶽想重新做的是掌控一切，就如同黑鷹集團當年做的一樣。
但掌控一切就等於獨攬大權，任何人都不會允許他這麼做。
錢樂天的腦子反應不過來。
他一直堅信乾爹說的都是對的，但總覺得剛纔這番話哪裡有問題。
錢樂天感覺自己的腦袋都快炸了。
一想到李玉柱提到萬一兩人站在對立面，自己該怎麼選擇。
他的心裡始終都沒有答案。
“乾爹我堅信李大哥沒有錯，如果您想讓他加入就應該合作，而不是控制他，沒有人願意被別人掌控，我也一樣，您如果想對李大哥動手，我絕不同意！”
錢樂天氣呼呼的跑開，只留下寧博嶽一個人站在院子。
深深嘆了一口氣，這時旁邊的陰影中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
“要不要把少爺追回來？”
“我培養了他這麼多年，還以爲他能接受我的衣鉢，結果只不過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我對他太縱容了。”
寧博嶽對錢樂天非常失望。
作爲父子本應該站在同一展現，而錢樂天卻不解自己的理念。
無法跟隨自己的人，寧博嶽自然也不會心慈手軟。
“去把他追回來，不能讓李玉柱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必要的時候……你自己決定吧。”
“是。”
說罷陰影中的聲音逐漸遠去，寧博嶽看着遠處墜落的流星，逐漸露出了悲傷的神情。
……
另一邊，李玉柱剛剛與錢樂天分開，便連夜回到了公司。
幾番對寧博嶽的試探一無所獲，如今的李玉柱始終沒有證據確定寧博嶽的真實身份。
再加上週鑫鵬在資金鍊中斷之後，就陷入了沉默。
像是被動挨打，又像是默默的等待機會。
李玉柱總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正打算讓吳勇在調查一下，好安心睡覺時。
錢樂天突然打來了電話。
“老哥你在哪裡？千萬別跟我乾爹鬥，他是……砰……”
伴隨着一聲巨響，電話那頭陷入了長時間的靜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