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良垣摸了摸鼻尖,明顯就沒聽進北利羣的話,他不慌不忙道,“舅舅,瀾兒這麼說肯定有她的原因的。”
“你鬼迷心竅了嗎?”北利羣眼睛冒火,指責道,“一羣大老爺們你不讓我們吃喝,誰受得了?你說……你要不說出個所以然來,休怪我連你也責罰嘍。”
北宮良垣挽過北利羣的肩頭,涎着臉討好,“舅舅,餓一天死不了的,你難道不想知道真正的原因嗎?若是另有其因的話,就算藥材有效果,等我們一走,你不是更麻煩。”
“你小子……你小子快氣死我了,”北利羣不喜歡北宮良垣處處維護沐瀾,氣得腦仁突突直跳,“是我親還是她親啊,你親疏不分你……”
北宮良垣又好一陣好言相勸。
沐瀾趁着舅甥嘀嘀咕咕,觀察了地形。
紮營的地方矮几分,地表水應該是從高處來的,而高處……她回頭望遠方,只見黃土高坡之間長着一圈開着豔麗的花朵,正隨着風輕輕搖曳。
這地方能找出這麼好看的花?
沐瀾心裡陡然有了個很大的疑惑,可這個問題一下子解不開,爲了驗證另外一個猜測,她去了營帳之內,舀起了士兵們喝的水,輕輕地嚐了一口。
這味道……她仔細品嚐,發現舌尖有些麻,而水唱起來有些澀口,不仔細品嚐的話,是嘗不出來什麼味道的,但是她不同,這一嘗便知道其中大有貓膩。
“瀾兒,怎麼了?”說服了北利羣的北宮良垣十分興奮,“老東西已經被我說服了,你好好查。”
“哼!”門口傳來北利羣的聲音。
沐瀾抿脣一笑,朝他示意了個眼神。
北宮良垣看得有些醉了,她的眉眼舒朗秀麗,透着一股子機靈勁兒,好像比離開之前還要好看。
“這水有問題,”沐瀾可沒心思琢磨他爲何失神,篤定道,“人都是要吃要喝的,只有在水源裡下毒,就算毒性不強,日日喝着有毒的水,就算身強體壯的人也會被掏空了身子,到時候韃靼人就可以不損一兵一卒進犯進來。”
北宮良垣的神色驀地冷峻起來,瀾兒分析得絲絲入扣,就是他都找不到疑點反駁,只是還地方不明白,“可他們是怎麼下毒的呢?”
對,這纔是最關鍵的。
若是對面那些毒花的緣故,必須得有雨水助力。
“最近下雨了,對嗎?”她扭頭問北宮良垣。
北宮良垣一愣,想起那日的瓢潑大雨,還有韃靼人悄無聲息地離開,最後便是何進帶着士兵查看一事,“就那日之後才發生的瘟疫。”
那就對了,沐瀾的疑惑就這麼不知不覺地解開了,雨水下來之後,花粉隨着雨水落下,滲入土裡,只要北利羣安營紮寨,就需要挖水井,毒性便隨着地表水進入水井,所以水井現在是最關鍵的地方。
“叫上將軍,我會證明給他看,我是對的,”沐瀾心裡有個聲音在叫囂,她是不能被北利羣小瞧了去的,女人怎麼了,女人不是照樣可以撐起半邊天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