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宮良垣聞言,嗤嗤地笑出了聲兒,他站在她的身邊,語氣輕快地說道,“你得罪他了。”
“我哪有,”沐瀾癟了癟嘴,睃了他一眼,“別誣賴我,我實話實說而已。”
“傻丫頭,就是你的實話實說,舅舅才這麼難過的,”北宮深深地嘆了一口氣,想到舅舅這些年的鬱郁不得志,心下也跟着難過起來,“他一直都等着回到這邊,哪怕是沒有打仗,也想替皇上守着疆土,可誰知,有心人在皇上耳邊吹風,皇上害怕舅舅功高蓋主,便將舅舅調離了,封了個監察御史……”
“可這……可這和我有什麼關係呀,”沐瀾心裡暗罵北利羣是倔驢,聽不得別人的意見。
“皇上是他最敬重的人,而這些藥材又都是皇上指派過來的,現在出了問題,你說他心裡能不難過麼?”
沐瀾不削地‘哼’了一聲,那也是皇上,和她有什麼關係啊。
兩人剛出了營帳,李存在急忙忙地趕了過來,他瞥了沐瀾一眼,對北宮良垣說道,“公子,大事不好了,將軍讓您馬上過去。”
北宮良垣沒顧得上問,和沐瀾一起跟着過去了。
十幾丈遠的軍營面前,十幾個士兵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地喊着,表情痛苦不堪。
“舅舅……”
“你自己看,”北利羣指着部下朝沐瀾吼了過來,“你的藥吃下去之後沒有好轉,這算什麼呢?你當我老頭好騙還是仗着子逸的信任騙取錢財?”
拿這話懟她?要以前,沐瀾的暴脾氣肯定會爆發出來,可今天,面對是一個有着拳拳之心的將軍,還有十幾條人命,她不敢耽擱更不想爲了口舌之爭浪費時間,於是越過北利羣查看士兵的傷情。
“你……”
“舅舅,你讓瀾兒先看了他們的病再說,”北宮良垣一把攬過北利羣的肩頭,不然他有機會對沐瀾指手畫腳,接着勸道,“請你相信我的眼光,好嗎?”
“好什麼好!”北利羣耳鬢邊青筋橫暴,“她若真有本事,給我解釋清楚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瘟疫一事沒得到解決,北利羣最忌憚的是韃靼人進攻,到時候進不能攻,退不能守,疆州,青州和孟州三地肯定要生靈塗炭。
“舅舅,你別這麼大聲,讓人聽見了可不好,”北宮良垣拉着北利羣又離開了幾步,這邊回頭看沐瀾需不需要幫忙。
沐瀾查看了這些士兵的大概情況,神色肅穆,臉上像是蒙上了一層灰似地難看。
爲了不引起恐慌,暫時先取用了空間的解毒藥,讓這十幾個人的情緒穩定下來。
等到他們回了營帳,沐瀾走到北利羣面前,鄭重其事地說道,“沐瀾在這裡請求將軍,命令下去,禁止所有人吃喝。”
“混賬!”北利羣頓時炸毛了,“讓你不吃不喝你受得了麼,居然敢命令我做這種事情?”
說完,又朝北宮良垣道,“你讓玄秋平趕緊給我滾過來,不然,我將這一筆賬都算到他的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