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沐瀾又瞥了眼信上的詩句,快要笑死了。
信上是這麼說的,“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北宮良垣居然將火棘誤認成了紅豆,還賣弄了一下文采,孰不知,他看錯東西了。
“這不是紅豆,只是和紅豆很像罷了,”沐瀾拿起了一顆,摩挲了一幾下又丟了回去,“這玩意兒擱我這裡可真沒用,送到藥鋪可還能賣幾分銀子來。”
剛纔笑得開懷,可現在心裡又十分的失落,他寫信過來都是這些文縐縐的東西,看得她頭疼,難道就不會寫點兒有用的東西來麼,比如說北方的局勢之類的,他的近況什麼的。
春雨尷尬至極,公子居然能會鬧出這樣的烏龍,真是難得會碰上這麼烏龍的事情。
幾個丫鬟着急得要命,她們都替公子着急,這樣下去,這信一來一往的,能說明什麼東西。
“姑娘,不如你給公子回個信吧,”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了。
回信?沐瀾眉梢一挑,頷了頷首,說道,“應該給他回個信。”
可是該回什麼呢?他把火棘看成紅豆,肯定是想告訴她北方那種地方有紅豆一定很稀奇,她這個信啊得好好回了。
思來想去,沐瀾揚聲說道,“研墨。”
接着鋪紙,她拿起筆,也不避諱着丫鬟,直接下筆,“假作真時真亦假,無爲有處有還無”。
丫鬟們眼睛都直了,姑娘給公子回信怎麼這麼隨性啊,不避着就算了,還攤開來給她們看。
這都擺在眼前了,就算她們不想看,也瞥見一些了。
這都在說什麼啊?真真假假的,讓她們都糊塗了。
晾乾了墨跡,沐瀾吩咐他們裝好封套,讓人送出去。
遠在北方的北宮良垣收到回信,展開一看,差點沒吐出一口血來,他說的不夠明白麼?這丫頭怎麼還不懂啊?
什麼假作真時真亦假,他在這荒山野嶺找到像紅豆一樣的果子,一時興起就寫了首詩送過去,原以爲她能明白,誰知忐忑了幾日回得卻是這些個‘真真假假’,他真是恨不得飛回去看看着丫頭腦子裡想什麼。
“公子,還有一封是春雨她們寫過來的信,”何進在一旁小聲提醒。
“念,”北宮良垣小心地摺好了沐瀾的信,揣進了懷裡。
何進看了一遍,猛地嚥了下口水,有些不確定要不要念了,信上說姑娘把火棘送去了鶴延堂做藥去了。
北宮良垣橫了何進一眼,修長的手指一把抓過春雨的信,冷着臉瞥了過去。
這一看,他差點笑出聲來了,什麼叫丟到藥鋪去能賣幾個銀子?她真是越來越財迷了。
既然她喜歡銀子,那他就送些值錢的東西吧,也省得他送什麼她就轉手放給了別人,值錢的東西,她總不會隨意送掉。
“疆州不是發現了紅寶石麼,你叫人儘快打磨出來,穿成串兒送回去給姑娘玩,”北宮良垣本想等穩定下來之後找人挖了那紅寶石的礦,誰知道那丫頭喜歡銀子,那就乾脆提早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