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不要臉,”唐玉溪羞紅了臉,啐了施克卿一眼,心裡卻是甜出了蜜,原來琴瑟和鳴的感覺是這麼美好,讓她的日子過的更有盼頭了。
沐瀾跟着唐玉溪回煙霞苑。
書房裡只剩下了施克卿兄弟兩個。
“三弟,哥哥沒有要委屈你的意思,你……”
“我知道,”施灝卿打斷了施克卿的話,眼內一片暗沉,“退親,別說泉下有知的爺爺不會同意,就是顧家也不會答應的,到時候又能沸沸揚揚地鬧出一場來,與其這樣,我不如安靜地娶了,至於日子怎麼過,人是我們家的人了,還得看我的臉色,不是嗎?”
施克卿驚訝,不知不覺之中,這個他以爲還需要磨練的弟弟一下子就成長了,他很寬慰,“好兄弟,這施家不是我一個人的,哥哥所做的,都是爲了咱們倆,還有咱們的子孫。”
施灝卿點頭,兩兄弟緊緊地抱在了一起。
煙霞苑內的外室炕上,沐瀾和唐玉溪分開而坐,他們的面前擺放這要一本冊子,全都記錄了施意如的嫁妝。
面上看着是極爲體面的,但是沐瀾知道它到底值多少銀子。
“婚期定在哪日?”
“就在後天,三月初三,”唐玉溪意味深長地望了沐瀾一眼,小聲說道,“我聽說許家到處找門路鑽進來打聽嫁妝的事情,我想啊下午就去首飾鋪子搬綢緞,也不避着了,讓他們看個清楚。”
提早透露給他們也是好的,最好是傳到施意如耳裡,讓她乖乖地出門嫁人。
沐瀾點頭,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就去浣沙巷一趟。
吃了中飯,她便告辭,去鋪子裡交待了一番,又去了鶴延堂,一切都沒有變化,變的是她的心境。
回了屋,她看着花架子上幾盆開的豔麗多姿的花,又想到了北宮良垣的話,他的心意花兒會告訴她的。
到底是什麼?難道真要把花叢盆栽裡挖出來,才能看到裡頭到底藏着是什麼麼?
這不是很無聊麼,萬一損了花枝,還怎麼養活。
“姑娘,公子又來信了,”春花從屋裡走了出來。
沐瀾一喜,二話不說就往西廂苑跑,惹得春花在後頭追趕,“姑娘,你回來,信在您屋裡。”
沐瀾頓住,理了理深思這才穩步走了回來,她看到丫鬟們掩脣只笑,臊得不好意思擡頭,跑似地進了房間。
今日又收到他的來信,沐瀾竊喜,一進屋便看到桌上翻了個小盒子,信就壓在上頭。
她打開盒子一看,裡頭全是紅彤彤的像是紅豆一般的小果子,他送來這個幹什麼?
她不解,又打開心,唸了一遍,眼淚都快要笑出來了。
春雨朝其他丫鬟使了個眼神,便進去了,給沐瀾到了茶,又瞥了眼信,心裡終於釋然了,公子總算是大方地說出心裡話了。
“把這盒子送到鶴延堂去,”沐瀾揉了揉僵住的嘴角,端起茶碗喝水。
春雨頓時急了,“姑娘,這是公子送給您的……紅豆。”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此物最相思,願君多采擷,這可是耳熟能詳的詩句,姑娘怎麼就體會不到公子的心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