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是屋裡的人了,就是莊沐瀾也被張婆子這一吼給驚了驚,她擡頭看向屋子,便聽見張氏猛烈地咳嗽,忽然喉嚨堵住了似的,頭往外頭伸去,她的嘴裡吐出一大口的鮮血出來。
這時,玄秋平臉色一遍,忙起來起來查看傷情,“小嫂子,你怎麼樣了?”
張氏又接着嘔出了兩口血,便暈過去不省人事了。
玄秋平掀開被子一看,只見剛換上的趕緊褲子已經被鮮血染溼了。
莊沐瀾被遮住了一些,還沒完全看得清楚,可是那血腥味卻瞞不過她的鼻子,這個時候,她已經沒有辦法繼續在外頭偷偷觀察着屋裡的情況了。
跳下木墩,直接往屋裡跑。
張婆子毫無意外地將她攔下了,“姑娘,你幹什麼呢?就算你是我們東家,也不能這樣肆意妄爲啊。”
我艹,莊沐瀾怒目看着張婆子,真想朝着她那滿是鄙視兒媳婦的臉上狠狠抽上一耳光,可是看在張正山的面子上,沒有下手,而是推開張婆子直接往屋裡頭跑。
張婆子跟着進來,雙手往腰間一叉,扯開嗓門說道,“今天我兒媳婦要是出了什麼事兒,姑娘你可擔待不起啊。”
莊沐瀾剛要上拔步的腳頓住了,扭頭看向張婆子,淡淡地問道,“大娘,嫂子現在都這樣了,你還說着風涼話,我若是沒有把握,怎會吃飽了撐着跑進來?”
“大嫂子,你肯定沒打聽過沐瀾的醫術,這丫頭比我行,”玄秋平也顧不得說太多,讓開位置給莊沐瀾查看張氏的情況。
玄秋平已經施了針,張氏正幽幽轉醒,她笑望着和莊沐瀾道,“姑娘,我怕是不行了,求求你以後多關照相公一點,我在這兒先謝過了。”
不知道爲何,莊沐瀾聽了這話眼睛酸澀得很不舒服,“嫂子,你先別說話,留着點精神再說。”
“姑娘,麻煩你給相公傳個話,就說……就說我對不住他了,望他能好好照顧好孩子,以後……以後莫要讓後孃欺負了孩子。”
“我呸!”張婆走等張氏的話說完,便重重地望地上啐了一口,說道,“你都要閉眼了,還要管我兒子那麼多幹什麼。”
這話聽得着實刺耳,莊沐瀾回頭狠瞪了張婆子一眼,冷聲道,“大娘,嫂子現在生死關頭,你莫要欺人太甚了。”
“你……”張婆子見着屋裡頭還有玄秋平在,便恨恨地哼了一聲,扭着腰出去,隨即外頭又傳來她對張正山說話的聲音,“兒啊,你放心,娘給你把人都選好了,等過了七七,娘就做主找媒婆把人給娶進來。”
這算什麼話,饒是玄秋平這樣雲淡風輕的人都要聽不下去了,他對莊沐瀾道,“沐瀾,平叔知道你是最見不得這個的,怎麼樣,有幾分把握?”
“百分百!”莊沐瀾毫不猶豫地迴應,可是這屋子絕對不是她施展醫術的地方,“平叔,叫人過來把人弄到我家裡去。”
“你家裡?”玄秋平十分意外,這產娘可還留着血呢,難道她就不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