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偷歡被抓
四國間的暗波洶涌,朝廷中的明爭暗鬥,段雲蘇也感覺到了這其中的不一般。身在親王府中,若是出了什麼事定也會受了牽連。只是她如今懷着身孕,相公尚是癡傻,王爺剛開始恢復許多關係需要重新謀劃,王妃一介女子也不便參與其中。
再看太子如今被擠壓,將軍府大概也依靠了二皇黨,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再牽扯上宋府。段雲蘇輕嘆了一口氣,這般看來,若是真有個什麼事兒,安親王府處境實在不妙。
安親王府如今的狀況,實在是太弱了。段雲蘇心中明白,如今時態緊迫,若是還不能強大了起來,尋着機會果斷出手,最後怕是會被人狠狠地壓在了泥底。
也幸好王爺蠱毒已解,今日只要留心也不難發現,王府中的侍衛巡邏也比往日多了起來,看來王爺也是該有了籌謀。如今她該做的便是協同着王妃護住後院中的安寧,王爺前邊纔不會有後顧之憂。若自己再如往日一半不作爲,定是會讓人給欺了上門。段雲蘇伸手撫了一下肚子裡的孩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定。她必也須要強勢了起來,再狠狠地給他們一個反擊。
“雲蘇姐姐,你這是作甚?可還是打算想要做些藥丸?”傾兒公主看着段雲蘇伸手抓起一小把藥材,掂量了兩下便放在了一邊,心中好奇。雲蘇姐姐這掂量一下便知道分量了?可真是厲害。
段雲蘇看着傾兒公主無憂的大眼,心中一陣感嘆,知道得越少反而過得越歡心。只聽她說道:“我這是給王爺準備泡腳的藥材。”
先將王爺的腿腳治好也是個關鍵,但這復健可是要一個長期的過程,也不知道要耗上多少時間。只願王爺能早日站起,那行事可是方便了許多。
傾兒公主一聽,興趣減了一半,只聽她有氣無力地說道:“雲蘇姐姐教我做藥丸罷,上次傾兒不是已經做出來了麼,傾兒還是很有天分的。”
看着她那自信的眼光,段雲蘇實在是不忍心打擊她。上次那止咳的藥丸,做是做成了,形狀顏色皆是不錯,只是這藥性,她實在是不敢恭維了。
“你制的那藥可不能吃,還收起來作甚?若是以後誰不小心吃了,那可如何是好。”段雲蘇說道。
傾兒公主聞言說道:“傾兒會收的緊緊的,傾兒第一次製藥,留着給自己一個念想。到時候皇兄見着了,傾兒便能說我可不是什麼都不會,傾兒如今還會製藥丸。”
段雲蘇笑了一笑,也沒在說什麼。她將備好的藥材交給了谷秋,讓她拿去煎熬了,又問道:“明月可是還在外邊?”
“回小姐,明月明心都還在按着你的吩咐做着呢,想來待會也能回來了。”谷秋答道。
段雲蘇點點頭,這明月明心該是個可用的,若是兩人心思能一直在這邊,那留在身邊可是個助力。
傍晚時分,段雲蘇到了睦清院,安親王妃瞧着她身後提着一木桶的丫環,聞着其中隱約的藥味,疑惑道:“雲蘇這是要作甚?”
“雲蘇打算今日起便替父親治理雙腿,只是怕要治上好些時日,父親才能站起來罷。”
“王爺正在書房呢,既是如此便一同過去罷。”安親王妃說道。
段雲蘇有些詫異,這時候了王爺怎麼還在書房?
兩人走了進去,正見王爺收起了筆,將一信封交給了身邊的小廝,交代了兩句,那小廝便行禮退下。
“王爺仔細着身子,莫要太操勞了。”安親王妃上前擔憂地說道。
“雲蘇怎麼也來了,可是找父親有什麼事?”安親王轉動了幾下輪椅,望向段雲蘇說道。
“今日雲蘇給父親治腿。”段雲蘇見王妃將王爺給推了出來,便示意丫環將那藥桶放在王爺跟前。丫環伺候着王爺將雙腿放進了藥中。
段雲蘇撩起衣裳向前,對着那捋上了褲腳的瘦弱雙腿,伸手在穴位上仔細按摩着。
安親王雙腿卻是沒多少的感知,見段雲蘇這般蹲着,有些不放心道:“可是需要按摩着穴位活血?不如雲蘇教了丫環,這可是個累人的活兒。再者這藥接觸多了,怕對雲蘇的身子也不好罷?”
段雲蘇聞言淺淺一笑,也便站了起來。王爺說的不無道理,這按摩可是天天都要一次的,她如今月份尚小,到之後肚子大了起來可就是不便了。
“不如還是孃親來罷。”一旁安親王妃說道:“孃親也時常替着王爺鬆鬆筋骨,想來學着也快些。”
段雲蘇自是不會有意見的,這事讓王妃來做,定是會更加的仔細上心。想至此,段雲蘇點頭應下,伸手又示範了一遍,矯正了安親王妃不少的動作,方纔放心地讓她試了一次。
安親王看着專心致志的王妃,突地一聲嘆息,說道:“芙兒,趙賀祁的婚事已經定下,你也該準備準備了。”
安親王妃聞言手上動作一頓,卻又像是早已知曉般,淡聲說道:“訂的可是那溫側妃孃家的人?”
“原來芙兒已經聽說了?”安親王有些詫異,自己可是得到的消息不久。
安親王妃看向段雲蘇一眼,說道:“雲蘇之前讓身邊丫環過來說過,那邊的動作雲蘇可是看緊着呢。”
若真是那劉緋雪,那倒是好辦些,此女性子不夠沉穩,不是個多難對付的,安親王妃沉思道:“趙賀祁遲早要娶親,這對象雖是那邊人尋來的,對我們卻沒多大影響。只是沒想到溫大人還真的插了一手,他定是料到我王府不會同意的罷,只是不知他又找了法子成的事?”
安親王臉上一笑,眼底裡卻沒半分笑意:“這人以身上的東西做籌碼,換了皇上的一句話,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一邊的段雲蘇聞言一驚,溫大人身上最能讓皇上動心的,怕只有先皇託付的兵權罷?只是她有些疑惑了,這般長的日子,皇上怎麼可能容忍這兵權外放。自古上位者皆是心思重,斷不會如此讓人拿捏,難不成皇上還有什麼其他謀劃?這拿兵權來說事兒,也不怕玩大了。
又聽安親王妃說道:“便是下了聖旨也沒所謂,怕那邊的心機可不止這般。不如順着這事,正巧瞧瞧這後面究竟還有什麼後手。”
安親王聞言也是點了點頭。
在睦清院呆了不久,天色已經開始漸黑了,段雲蘇想起屋裡的趙賀辰,便向兩人告了退。
暮色中的朝錦院多了幾分寧靜和恬然,段雲蘇回到屋裡,見趙賀辰正一本正經地抓着書在看着,段雲蘇見此便自行沐浴去了。待出來時,只見趙賀辰眼睛閃亮,將段雲蘇摁坐在牀邊,自己伸手撈起一本書,對着她的肚子有模有樣地念了起來。
段雲蘇聽着,半晌才反應過來,這廝定是記住了自己先前說的話,如今真的過來給寶寶唸書了?
她將人拉坐在牀邊,身子直接靠在了那人身上,伸手擱在他胸前,眼中帶着幾分的愜意:“辰辰真聰明,可是你念着的這詩歌,寶寶可聽的明白麼?”
“爲什麼不明白?”趙賀辰睜溜着大眼:“寶寶肯定很聰明的。”
段雲蘇嫣然一笑,目光流轉,擡頭便親了他臉頰一下。沒想到那廝身子一僵,半點都不吃虧地低頭回了一吻,對段雲蘇這輕輕的一下可是不滿意,便直接噙着她櫻脣,微眯着眼細細品嚐着,一時之間滿室曖昧連生。
段雲蘇微微躲了躲,她可是記得錢嬤嬤要在外間伺候的呢,也不知何時會過了來。若是聽到他們兩人的動靜,進來阻止,那豈不是羞死人。
只是兩人許久沒這般親近,皆是留戀這對方的溫柔,一邊害怕着被人給看到,又一邊渴望着與之纏綿恩愛,這般矛盾的心理,直接讓兩人壓低了聲響,偷偷的親暱起了一種難以名狀的刺激。
兩人相擁着,自懷孕之後,段雲蘇的身子變得愈發敏感了起來,那悄然探進胸口的大手讓段雲蘇身子一顫,咬着牙不敢哼了出來。那如水般嬌軟的身子讓趙賀辰迷戀不已,身子自然地起了反應。他輕輕將人放至榻上,正想着要覆身上來,又突然想起了那嬌嬌弱弱的小寶寶,趙賀辰猶豫了。
段雲蘇看着他那略帶隱忍的臉色,伸手環住她的脖子送上一吻,後者反應過來,眼中帶了幾分驚喜,壓低這聲音說道:“蘇蘇,孃親說會傷了寶寶。”
三個月之前確實是有些危險,段雲蘇臉一紅,瞥了外邊一眼,悄悄說道:“可是辰辰好難受呢,雲蘇幫你……”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許久之後,聽到一聲悶哼,段雲秀臉色酡紅地收回了手,心虛地看向了外邊一眼,瞧着沒半分動靜才悄悄放下心來。
只是這被褥……段雲蘇眼光羞窘地一閃,明日進來伺候的丫環怕是知道了罷?不如自己想將她收拾乾淨?
趙賀辰見段雲蘇似要起來,不滿地將人給困在了懷中,聲音帶着幾分低啞:“蘇蘇不許走,陪辰兒睡覺。”
說罷還留戀地在她脣上又親吻了幾下,不滿足地哼哼兩聲,將她身子抱緊,閉眼直接歇息了。
自懷孕之後,段雲蘇睡眠要淺了許多。天色尚早,卻聽到外邊隱約有些聲響,段雲蘇便睜開了眼往窗外開去。只見天色依舊帶着些朦朧,約莫是寅時末。
她輕輕地掀開被子,趙賀辰感覺到身邊之人的動靜,也是睜開了眼,一臉迷糊地看着段雲蘇。
段雲蘇回頭在他臉上輕輕親了一下,說道:“蘇蘇出去一下,辰辰繼續睡。”
沒想到趙賀辰一聽,不但沒再閉上眼,反倒也是跟着爬了起來,身子晃悠了一下,緩過神來喃喃道:“辰兒要看着蘇蘇,不能讓蘇蘇受傷了。”
段雲蘇笑着披上了件外衣,外間的錢嬤嬤不知何時已經起了來,人早已不在了裡邊,便直接往門外走去。
待她打開門,才發現那聲響是谷秋弄出來的。只見此刻谷秋手上正拿着個包袱,她一見段雲蘇出來,說道:“小姐醒了?這是奴婢在門外撿到的,不知都是些什麼東西呢。”
見那青色包袱正將裡邊的東西仔細包裹着,隱約瞧見裡邊有些棱角,段雲蘇疑惑了一下,說道:“你且打開看看。”
包袱三兩下被打開了,只見裡邊露出的居然是幾本書。段雲蘇伸手想將它接了過來,卻見谷秋外邊上一移,說道:“小姐,這還不知是誰送來的,裡邊可有沒有沾上什麼不乾淨的東西?還是奴婢先看清楚罷。”
谷秋說罷,直接伸手在上邊仔細翻了幾下,似乎沒有瞧見不妥的東西。段雲蘇瞧着書面上“蠱經”二字,心中一動。
她想起了婆婆走之前可是說過,要送與她幾本孤本,難道婆婆方纔來過了?
段雲蘇急步往院子裡走了幾步,後又停了下來,看着朦朧的天色,微微有些發愣。
婆該是來過罷,爲何又這般匆忙地離去?
“小姐,這時辰正是涼着的時候呢,小姐還是趕緊回屋裡去罷。”谷秋見着段雲蘇身上隨意披着的衣裳,有些憂心道。
段雲蘇將書從谷秋懷中接過,伸手觸摸之下,隱約碰到上邊染着的霧水,微微帶着些涼意。
婆婆的人該真是早已走遠了。
自外邊回來,段雲蘇也沒了倦意,她瞧着天色尚早,望着外邊微晃着的樹枝,不知怎地突然饞了起來,突然想要吃起山楂來。
只是這山楂可是不適合孕婦吃的呢,段雲蘇託着下巴忍着饞,後又轉身往着廚房走去。谷秋見着不解道:“小姐這是要去哪?不再歇一會麼?”
“我去小廚房弄些吃的。”段雲蘇想了想,終於想到了能解饞的東西,心裡莫名地興奮了起來,步子都輕鬆了許多。
谷秋見着段雲蘇過去了的身影,又回頭看着自家姑爺也是起了身來,便直接到裡邊收拾着。看着牀褥之上的皺褶與痕跡,谷秋臉蛋一紅,回頭見錢嬤嬤不在,做賊般三兩下便將東西給換了下來。
小姐可真是大意,還是谷秋幫你遮掩一下罷。唉……錢嬤嬤都沒發現,該也沒幹啥罷?
段雲蘇忙活了好一會,直接端出來青菜小粥,谷秋見此一笑道:“奴婢還以爲小姐要吃什麼山珍海味呢,原來是這些小東西。這些告訴奴婢一聲便是,奴婢直接給你備好了。”
段雲蘇朝她一笑,將東西擱在桌上,坐了下來便打算嚐嚐。
那裡邊收拾好的趙賀辰也出了來,見段雲蘇夾着一塊糕點吃的正香,自己伸手也夾起了一塊,“嗷嗚”一口咬了下去。半晌之後,只見這呆子沒個動靜,段雲蘇好奇地擡眼一看,只見那人一張俊臉死命地皺着,眼中居然蒙起了一層水霧。他狠狠地將東西給嚥了下去,聲音好不委屈:“蘇蘇你壞,這東西好酸。”
段雲蘇瞧他那被酸到流淚的表情,眯眼一笑月牙彎彎:“是辰兒自己太急了,蘇蘇還沒來得及說呢。”
“辰兒看蘇蘇好像吃的好開心,好好吃的樣子……”
“確實很好,正合蘇蘇的胃口。”段雲蘇笑着說完,又小口地吃了幾口。
趙賀辰狐疑地看着段雲蘇一眼,第一次對她的口味產生了質疑,瞧着桌上的青菜小粥,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下筷了。
錢嬤嬤這時候捧着東西進了來,看着大少爺糾結的臉色,也是一樂,將手上的早點放了下來,說道:“大少爺,大少夫人如今懷着身孕,口味是會怪些。這是大少夫人親自給你準備的,您嚐嚐。”
兩人早早在朝錦院中用了膳,再去睦清院請安時,便也沒再留下來。趙賀辰被王爺逮住不放了,聽說今日又請來了個先生,揚言趙賀辰敢在胡鬧,便直接將他娘子送回宋府養上幾日胎。反正宋府疼着雲蘇,定是會上心,還有個同是懷孕的方瑜枔,正巧有個說話解悶的。
趙賀辰一聽急了,居然真的乖乖的聽了王爺的話。
段雲蘇一見,笑着說道:“父親,辰辰不是故意胡鬧的,只是這些日先生教的東西怕是他小時候學過的,沒多大興致。不如父親讓先生換了些內容講授,這樣辰辰也該會認真些。”
安親王聞言點點頭,看着趙賀辰這般模樣,自己都不知不覺地依舊把他是當作小孩子。那些淺顯啓蒙的東西,看來真的是不適合了。
段雲蘇笑着回到院子裡,只見傾兒公主不知何時逗弄起了那小白兔,那兔子似乎極是不喜歡傾兒公主的騷擾,人一過來直接一蹦蹦走了,傾兒公主跟着四處追着,玩得好不樂乎。
段雲蘇瞧着那蹦跳着的兔子,感嘆一聲這小傢伙性子不隨娘,居然這般的活潑,後又突地想起了一事,便問起這些時日看顧這兔子的聽荷,說道:“這兔子平日吃的是什麼?”
“小黑都是吃些胡蘿蔔。”
段雲蘇心中一鬆,正想感嘆一聲,好歹還是個正常的,卻沒想到聽荷下面又說道:“不過小黑最愛吃的,還是那剛發出來的草菇。”
段雲蘇瞬間收回那到了嘴邊的話。
“小黑最愛撲着樹上飄下來的葉子了,想來該是以爲那是蝴蝶?”聽荷瞧着一眼漸黃的葉片,疑惑道。
撲蝶……這不是貓愛乾的逗趣事兒麼?
“那泥土裡的蟲子,小黑也喜歡刨了出來玩弄。”聽荷一拍手,一派剛想起來的模樣。
捉蟲……那不是小雞乾的麼?
“不過最近小黑長大了,該是認識主人了,幾次見着小姐經過,都伸着爪子招晃着,若不是尾巴太短,奴婢瞧着該是會在搖上兩下?”聽荷歪頭繼續稟告。
“……”段雲蘇徹底無語了,這東西,該送去研究一下才是。
段雲蘇回到屋裡,想起了今早得到的書,伸手便拿了出來,細細掀開看着。
或許因是孤本,這些書保存極好,除了那書頁已經微微泛黃,沒見到多少破損之處。這些書該是一開始就被人藏了起來?若不然四處流轉着,怎麼都不可能個半邊缺角。
段雲蘇隨手粗粗翻閱幾本,裡邊記載的內容卻是五花八門,甚至寫上來一些已經絕跡的蠱種,段雲蘇瞧着新鮮,一時之間便看如了神。
谷秋靜靜地進了來,送上了一杯熱水便站在一邊伺候着,低頭偷瞄了一眼書上的內容,好奇了:“小姐,王爺的蠱不是解了麼,還看這書來作甚。可是上便寫着種蠱或是解蠱的法子,您這般入神?”
段雲蘇聞言將手上的書輕放在一邊,說道:“可是有什麼事兒,聽你說話語氣都與往日不同。”
谷秋聽此輕嘆了一聲,低頭在段雲蘇耳邊說道:“小姐,奴婢打聽到了消息,聽聞將軍府中的大少爺,怕快是不行了。”
“不行了?”
“是呢,將軍府中的下人都悄悄說着,大少爺如今整個人像魔愣了一樣,整日癲狂着,甚至還動手傷了自己呢,身子瘦弱的厲害。老夫人趁着大少爺睡着的時候讓大夫號了脈,說精元耗盡,已是無力迴天了。”
段雲蘇的眼光微斂,段老夫人不相信她說的話,難不成這段餘清一直靠着那所謂的逍遙仙給治着?吸毒者壽命本身就短,毒癮作祟時更是容易產生幻覺反傷了自己。若是早早戒了還好,吸毒的時間若是太長了,再按她說的那般直接綁了起來強制戒毒,那同樣是會對身子造成不小的損害。
若不然,後世也不會出現專門的戒毒所了,那是要用可代替的藥物來緩和毒癮,再慢慢將這毒給戒了。
段餘清如今這個地步,可否說是他咎由自取?
“那祖母可有什麼做法?”段雲蘇問道。
“聽說老夫人又給老爺添了兩個妾呢,那二姨娘一直關着,如今也不鬧了,難不成看開了?”谷秋說道。
添妾?段雲蘇一聲冷笑,這下將軍府可要鬧騰了罷,新主母才進門多久,這便又納上了妾。不是說要靠着那秦貞的孃家幫襯麼,怎麼還這般行事?
再有那二姨娘,若真是歇了那蹦躂的心思,那可真是怪事了。
段雲蘇想來想,走到書案邊上,執筆寫了幾字,又起身往屋裡的一櫃中,伸手拿出了一青色藥瓶,交給了谷秋,說道:“你將這東西找着法子送給二弟,他看了自是明白。”
谷秋接了過來掂量了一下,發現那裡邊該是滿滿的一瓶子藥,但這東西的作用,她卻是不知了。
段餘方如今是府中唯一一個算是健朗的後輩了,被人惦記着是肯定的。再加上在他們將軍府眼中,三姨娘一房可是與她段雲蘇親近,那便是與王府親近,這麼一看,他那支持二皇子的,又怎麼會讓段餘方過得舒坦。
日子突然間靜了下來,段雲蘇甚至覺得有幾分詭異了。這日,他正出了院子,碰巧見着個身影從院外的小道上一閃而過,小心翼翼地往外走着。
段雲蘇眼睛微眯,那人不正是溫側妃身邊的碧霄麼?
念秋擡眼也是見着了那身影,見段雲蘇停了下來打量着,腳步一擡便想着要將她給抓了過來。段雲蘇伸手一攔,說道:“咱且先跟着去看看。”
兩人在身後悄悄尾隨着,看碧霄的樣子似乎有些着急,腳步極快,轉眼便到了王府後的園子裡。
段雲蘇隱於假山之後,只見那碧霄在不遠處停了下來,尋這個隱蔽的地方靜靜地等着,不是地揪着手帕,低垂着頭瞧不見臉上的表情。
好一會,又見一身影走了過來,仔細一瞧,居然是趙賀祁。只見他走了過來,擡起碧霄微尖的下巴,瞧着她那紅透的臉蛋兒,直接一聲輕笑,將人給往假山這邊牽了過來。
念秋一見,急忙將自己與段雲蘇往後邊一閃。只見那兩人來到假山後,那凸起的石塊正巧將外邊的視線給擋住,兩人左右瞧了一下,發現沒人便直接站定了。
只聽得那碧霄輕輕喚了聲二少爺便沒在作聲,段雲蘇聽着奇怪了,偷偷往那縫裡看了過去,只見兩人正擁在了一起親吻着。
段雲蘇心中驚訝,這兩人何時混在了一起?這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偷着情,膽子可真是不小!
只聽見耳邊傳來低低的喘氣聲,那趙賀祁似乎有些忍不住了,親了幾下便將碧霄給按在了假山上,動作有些粗魯,想着該是按捺不住了。假山之中兩人耳鬢廝磨,不一會便聽見細碎曖昧的聲響。
兩人衣衫凌亂正打的火熱,段雲蘇一見,這想着是不是該離開了,在這邊看着兩人的活色生香,自己可是沒什麼興致。沒想到這趙賀祁可不是一般的風流,房中已經有了幾個通房,還將溫側妃身邊的人也弄到了手,如今更是這般毫無顧忌地幹着風流韻事,實在是讓人汗顏。
正想擡步悄悄離開,卻聽到碧霄急切的聲音:“二少爺,不可以,若是傷了孩子怎麼辦?”
段雲蘇的腳步一頓,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來,連身邊的念秋也驚詫地瞪大了眼。
只聽到趙賀祁隱忍的聲音:“寶貝兒乖,少爺我會小心的,莫要擔心。”
“二少爺,孩子還小,奴婢……”碧霄有些着急了,伸手便將身前之人給推開。這可是她身上的籌碼,若是傷了,自己可就是再無翻身之日了。
趙賀祁面色不愉地看着她,臉色沉的厲害,半晌才緩了臉色將人擁如懷,說道:“本少爺又怎麼捨得傷了你,孃親可又有交代你做什麼事了?”
“側妃娘娘正操心這二少爺的婚事呢,今日讓我將信送了去溫府。”只見碧霄說着說着有些傷神,聲音帶着些埋怨:“二少爺,這孩子都已經三個月了,您何時給碧霄一個身份?”碧霄的心裡邊可是急了,這孩子越來越大,過些時日想再瞞着可就難了。若是落在溫側妃手中,壞了她的計劃,那自己可是絕沒個好下場。
三個月?念秋心中一驚,這兩人還真是厲害,居然瞞着這般久。她擡頭看着段雲蘇一眼,只見她面色沉靜似水,瞧不出她心裡正想着什麼。
“你且再等等,本少爺定不會委屈了自己的孩子。”趙賀祁說着,又是伸手在碧霄身上掐弄了幾把。
“可是二少夫人都要進門了,到時候奴婢該如何是好?”碧霄一聲嚶嚀,她可不會忘了這最重要的事,若是再沒二少爺的保證,那新婦進門之後必定是那她開刀。碧霄的眼裡露出一絲狠絕,這肚裡的孩子,自己可是無論如何都要保住。
“寶貝兒你急什麼,那信何在,先給少爺我看看。”趙賀祁毫不在意地說着,伸手便在她胸前掏了幾下,依舊沒找着想要的東西。
卻見碧霄從袖子裡拿出一物事遞了過去,趙賀祁直接將人給放開,二話不說打了開來,三兩下看完便又塞了回去,說道:“本少爺知道了,你將這信封上的字給摹了出來,再換一個給送了出去。”
不等碧霄應是,便聽見腳步逐漸走遠的聲音,後又聽見衣服窸窸窣窣的聲響,不一會便停了下來。
此時假山後的碧霄瞧着四處無人,整了整那微亂的髮絲便走了出來。
不料剛邁出一步,卻見眼前突然出現兩人,擡眼一看,正是段雲蘇。
碧霄的臉色煞白。
“沒想到原來碧霄中意的竟是二少爺。”段雲蘇輕笑道:“不知溫側妃知不知道你倆的事?”
碧霄嚇得退後一步,大少夫人怎麼會在這裡,她來時明明沒有瞧見有人的!
又聽段雲蘇說道:“想來是不知道的罷,若不然你肚子裡的孩子保不保得住,那可真是懸了。”
正室還未進門,這屋裡的人便懷了孩子。這可是大事,輕則便毀了趙賀祁的名聲,重則連以後的仕途都受了影響,所以溫側妃再想怎麼對付她,也不會弄出這樣的事兒來。再說了,這碧霄如今可是與趙賀祁苟合,無名無份的,可算不得是屋裡人。若是被溫側妃發現,直接將她處死丟去了亂葬崗,也不是沒可能的,畢竟那人的心可是夠狠。
碧霄方纔臉上歡愉之後的潮紅早已褪盡,她伸手撫上肚裡的孩子,想起了溫側妃的手段,身子一顫,額上不自覺地流起了汗。
“趙賀祁不過是想玩弄於你,他舒服了,還從你這邊得了消息。若是他真對你上心,怎麼會讓你懷了孩子連個妾位都不給?你說等新婦進了門,他又有了恩愛的地方,可還會管着你的死活。”
只是有一點讓段雲蘇好奇了,難道趙賀祁與溫側妃兩人,並非像她想的那般好?這做兒子的,居然還要悄悄打聽了溫側妃的行事,可真是怪了。
段雲蘇每說一句話,碧霄的臉色都是要白上一分。這些她自是都想過,可是如今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了回頭的法子。
卻聽段雲蘇一聲淺笑:“我也是懷這身孕的人,自是明白你心中的對着孩兒的不捨,定也想着能讓他好好地出來,再得了個能見人的身份,光明正大地活着。”
她向前一步,碧霄警惕地往後一退,段雲蘇見此也不再有動作,她朝着念秋使了個眼色,又說道:“趙賀祁與你一起,想來也不過是想知道你手中的消息,不知這信上寫着的是何物,居然讓他這般上心?”
不等碧霄反應過來,念秋身子一閃已經來到她跟前,伸手一把抓住了碧霄的手,從中直接掏出了方纔那信,轉身遞給了段雲蘇。
碧霄一見大驚,身子一撲便想奪了回來,念秋直接擋在身前,伸手便將她制住。
段雲蘇打開了信,只見上邊寫着的東西再簡單不過,不外是羅列着一下禮單,還仔細囑咐了幾句,說定要將這婚事辦的好好看看,不能丟了她的臉面。
就這般簡單?段雲蘇眉頭輕皺,溫側妃近來可算是安靜得很,難不成還真是像明月所說的那般,操心着趙賀祁的婚事?
段雲蘇將信擱回碧霄的懷中,淡聲道:“王妃可是說了沒她的令,馨蘭院的人不能輕易出了去,你這可是犯了界。再有方纔之事,既是讓本夫人給瞧見了,那便跟我走一趟吧,不知王妃知道了這事,心中會有何想法?”
“大少夫人饒命!”碧霄聞言直接跪了下來,抓着段雲蘇的裙角哭泣道:“奴婢只是一時鬼迷心竅,求大少夫人莫要說了出去,不然奴婢可就沒有活路了。”
“活路?”段雲蘇一聲冷哼,掐這她的下巴,聲音微冷:“她溫側妃手段做盡,可曾會想過是不是給我們留着活路?要怪只怪你是溫側妃的人,你以爲本夫人會這般將你放了回去?”
碧霄看着那如冰刃般冷冽尖銳的眼光,心中一顫,原本見大少夫人進府之後一直沒個動靜,還以爲是個好拿捏的,沒想到這人心底裡其實再狠不過!
她伸手撫了一下肚裡的孩子,咬着牙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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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一作者說起自己一篇虐文生生被讀者牽着寫成了寵文的無奈,白茅聽着有點憂傷。想起這篇文,寫到這還沒有寫到大家想要的,肯定是有不少人不滿。都這樣了爲何女主還不強大,爲何還不反抗,爲何一直看着對手猖狂?!
沒有天生的強大,男女主也不會一直被動挨打。白茅想說,這個故事有它的大綱,有它的設定,白茅要寫出自己的構思想法。文文已到關鍵時候,男女主或是順風順水,或坎坷顛簸,直接虐死了渣渣多簡單,但千篇一律不是我想要的。
衆口難調,總不能被讀者的想法直接牽崩了作者的大綱。
白茅的文不可能毫無瑕疵,有些構思欠巧妙,有許多不足,感謝親愛的提出的意見,白茅一直在努力改進。愛你們~深深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