擡頭望了一眼天,已是未時了。
倘若一直這麼等下去,還是沒能捉到兇手該怎麼辦,不可以將別人的性命作爲誘餌,桑若瑄凝眉想了想,對一旁還在替‘棋楠’香惋惜的憶雪說道:“你乖乖的在宮裡,我去花園裡瞧瞧。”
憶雪哀嘆了一聲,很是不捨的點了點頭。
剛走到門口就瞧見綠兒端着茶水點心低着頭走了過來,見到桑若瑄便微行了一禮,桑若瑄有些狐疑的瞧了一眼綠兒後點了點頭。
奇怪,綠兒怎的和平時不一樣了呢?
她也沒多想,快步朝着御花園的位置走去,剛到門口便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桑若瑄斂了斂眉,緩緩的走在他們身後,也想聽聽兩人對這件事的看法。
羽瑋平時很溫和,看待事物的態度也很不一樣,總是朝着不可思議的地方想。
“依我看,兇手一定是個採花賊!”
羽瑋的話一出,跟在不遠後的桑若瑄勾起了嘴角。
祁澤拿着扇子輕敲了一下他的腦袋,“這宮裡全是太監,怎的會有采花賊,難不成會是那些侍衛?”祁澤的話已然是很明顯了,若真是宮裡的人怎會如此笨拙的把屍體放在那宮裡每人都會路徑的花園,但也不能排除宮裡人的嫌疑,或許是想要栽贓嫁禍也不一定。
桑若瑄微嘆了口氣,快步走上前,輕拍了一下他們的肩膀,羽
瑋面露驚訝,祁澤卻是平靜得很,似乎早就發現她跟在他們身後了。
“我只問你們一句,你們是否也認爲憶雪是真兇?”桑若瑄面色凝重的看着面前的兩個王爺。
在醫館的那段時間,他們算是認識只是不太熟而已。
知道紀湮讓祁澤和羽瑋一同和她查案,桑若瑄並不想這兩人拖她的後腿,兇手是很狡猾的,用一個成語說就是欲擒故縱,她桑若瑄都能明白的道理,相信兩位王爺也明白吧。
祁澤擡腿走近桑若瑄一步,晃了晃手中的摺扇,反問道,“那你又爲何如此相信雪妃娘娘?”
羽瑋在一旁默不作聲,他只是來查案的,宮裡每個人都有嫌疑。相對於彼此,他們都是懷疑,哪裡來的信任可言。
桑若瑄冷哼了一聲,無話可說拂袖離去。
不可徇私枉法她不是不懂,若是說她和雪妃是朋友,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既然言語不能讓他們相信,那便要用事實來證明。
祁澤輕笑了兩聲,臉上不經意間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讓羽瑋看了去甚是懷疑便詢問道,“難道,你喜歡上她了?”
“去你的,我不是有你麼。”祁澤瞥了羽瑋一眼又是一記暴慄。
“唉喲……”半響,羽瑋俊美的臉上染上一抹緋紅,又羞又怒的說道,“人家取向很正常的,死狐狸……”當然,最後這一聲,
是很低的。 桑若瑄踏着緩慢的步伐走在石子路上,因爲薰上了‘千步’香,這御花園裡那股腐臭的氣味也被掩蓋住了,不過她鼻子一向很好,即使摻雜了多少種東西,她也能聞得出來。
其實,她在御花園裡薰上‘千步’香,也是爲了找到兇手,倘若兇手每天都會來御花園裡放下屍體的話,待在花園的時間就一定很長,身上一定會染有‘千步’香的氣味。
但,唯一麻煩的就是,宮裡每個人都會路徑花園,每個人的身上都會有‘千步’香。
到底她還是算錯了一步。
桑若瑄暗自嘆氣,自己的計劃,還是沒能萬無一失,當真是一步錯便是步步錯。
如今兇手逍遙法外,把罪名都嫁禍在憶雪的身上,死亡的人數竟是越來越多,想到這裡,桑若瑄捏緊了手;皇上命她查案,宮裡不少的人說她是賊喊捉賊,又與紅絲的毒扯上一絲關係,桑若瑄其實也難辭其咎,若是查不出真兇,她和憶雪,恐怕都不會有好下場。
縱使紀湮再怎麼寵愛憶雪,他的話再怎麼有威嚴,同樣也是抵不過悠悠衆口,畢竟人言可畏,倘若這個國家紀湮失去了民心所向,其餘兩國便會趁機攻打,對內對外,這個案子當真是牽扯了太多。
倘若桑若瑄真的必須死,他紀湮也會毫不猶豫的帶着他回到銀狐族,管他什麼羽川國,他只要有桑若瑄便夠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