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這時怎麼回事,怎麼會在柴房裡?”
兩個男人也是一陣狐疑。
“孃親,我們被那三個壞蛋關起來了……當孃親和兩個叔叔在用餐時喝完了酒都倒了下去,然後那三個壞蛋就過來把你們都綁了起來,我當時沒有喝酒,他們把我也綁起來了,還堵着我的嘴,然後把我們都關進了那柴房之中。”英子把她的遭遇一一說了出來。
“你是說那三個客人?”女人有些疑惑的問道。
“是啊孃親,他們是壞人!”英子說着十分氣憤。
“那這三位是?”
那女人看着宴姬和湛泠澤還有多多也是一陣疑惑之後。
英子看了看多多,滿是感激。
緩緩說來:“孃親,我們被關了很久後,我聽到了院內有動靜,就掙扎掉了嘴上的手帕,喊起救命來了,接着這位多多少爺就來到這裡想要救我,可是門上着鎖,他也打不開,就說讓我等着,他去找人來救我們了!”
那女人一聽,萬分感激,急忙叫另外兩個男人一起行起禮來。
“多謝幾位英雄出手相救,我無以回報!”
宴姬搖了搖頭,趕忙阻止他們:“你們不必這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些都是江湖人應該做的!”
宴姬突然想起了那句話來,隨口就說了出來。
“你何時成江湖中人了?”湛泠澤低聲在宴姬耳邊問到。
宴姬卻是不以爲然,“身在江湖之中,就是江湖中人!”
湛泠澤無奈的勾起嘴角笑了起來。
“沒想到姑娘你竟然如此女中豪傑,真是令人佩服!”那女人誇讚起宴姬來。
宴姬輕輕一笑,隨後搖了搖頭。
“這客棧是你們的?”
女人長嘆了一口氣。
“是啊,這客棧本是我丈夫留給我的,不想他卻突然得了重病,與世長辭,留下我和英子二人,我只能獨自經營,店內連英子在內,就我們四人,一個廚子,一個小二!卻不想昨日,突然來了三個外地客人,更沒想到今天,他們竟然在我們自己的酒水之中下了藥,想要迫害我們!”
“是啊,老闆娘本來就不容易,一個人帶着孩子,還要管這客棧,那三個人實在太可惡了!他們可能還在,你們可要小心啊!”
後面的小二也急忙接着老闆娘的話語說着。
宴姬卻是笑了笑,“我們不怕,走,一起去看看客棧裡看看就知道了……”
說着起身領着一干人一起向着客棧內走去。
宴姬帶着那年輕老闆娘、兩個夥計以及小姑娘走進了客棧之中,只見剛剛那三個男人現在都跪在地上。
那老闆娘一眼就認出了他們。
“是,是他們……就是他們……”老闆娘心情激動起來。
那三個人低喪着頭,一副痛改前非的樣子。
“還不仔細說出你們的罪行!”司寇荀翔怒喝一聲。
只見那三人全身發抖着,老闆首先說了話。
“幾位大俠,我們知錯了……我們真的是又累又餓,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客棧,可是身上的盤纏早都用光了,這才起了賊心,可是之前真的沒有做過這樣的勾當啊!後來綁了老闆娘他們,剛剛找到銀兩,你們卻來了,所以沒辦法只能設計繼續陷害你們!”老闆滿臉的悔改之意。
“若是都像你們這般,盤纏用光了就想着偷和搶,那烈焰國豈不是大亂了?”
湛泠澤走上前去質問。
“大俠,我們知錯了,我們知錯了,還望給我們個機會,千萬不要殺我們,給我們個機會,我們是剛剛從火海城跑出來的,若是就這麼死了,真的是做了鬼都丟人啊!要是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替各位做牛做馬也可!”那小二趕忙求着情。
大家一聽火海城,頓時有了興趣。
“你們爲何從火海城逃出?”司寇荀翔一臉疑惑。
“你們有所不知,火海城郊的山區那裡已經被幾頭妖獸給佔領了,他們在那裡互相打鬥,傷害了多少無辜的人們,我們三兄弟家就是在那城郊處住,我們本常年靠打獵爲生,只是他們佔領了山上,我們便無法生計,有一次,我們三人結伴去較遠的山裡去打獵,可是回來時整個村子已經被移爲了平地!我們的家人和妻兒都已經……”
那老闆已經哽咽起來,每次想到自己的妻兒和老母親,他就心生愧疚,滿是痛苦。
“大哥,二哥,你們不要傷心了,他們要殺就殺好了,反正我們也已經沒了親人,或者本來也沒什麼意思,不如死了爲快!”
那個虎頭虎腦的男人卻不再求情,但求一死,可是從他的眼睛裡能夠明顯感覺到有着一絲不甘。畢竟他們是寄託着家人而活着的,說是死去,哪裡有這麼容易,而且還是在犯下這樣錯誤之後被人給殺了。
聽到這裡,滿堂的人卻突然沉默起來,他們固然可惡,但是確實也實在是可憐。
“火海城現在如何了?”湛泠澤打破了沉默。
那老闆搖了搖頭,無奈的答道。
“雖然神獸還未將火海城侵犯,但是離市區並不是很遠,總有一天會將火海城夷爲平地的,現在官府盡力封鎖消息,避免人心大亂,而且還不允許城內人出城去。我們因爲本就是在城郊,所以也就逃離那裡了!”
“官府現在不允許人出去是什麼意思,萬一神獸闖入街市之中,那麼多的百姓該怎麼辦?”宴姬滿是擔憂。
“他們是怕人心大亂,畢竟現在那些妖獸還沒有來,還是在山裡,若是此時人心大亂,恐怕會鬧出更大的亂子來。先封鎖消息。但是一方面也已經通知了朝廷!所以我們此次前來……”湛泠澤在宴姬耳邊悄悄說道。
看來,他們此次必須只能成功,皇上也是對他們十分有信心才讓他和司寇荀翔兩人前去。
烈焰國各個山區神獸頗多,多年來,他們也降服了不少,可是看來此次火海城的神獸卻有些不同尋常。
“這也不能就成爲你們爲惡的理由!只想着不付出,平白得來報仇,堂堂男人有何擔當?”司寇荀翔一臉的嚴肅。
世上的窮苦之人衆多,各個都是有着悲慘的故事,可是爲何其他人卻能夠人窮志不窮,甚至白手起家,重新早就輝煌,可是有的人卻甘願墮落。這些正是人性所致,司寇荀翔經歷頗多,各種各樣的人也都見過,當然像這三個男人這樣的也有。
他們三個其實本性並不壞,只是一步走錯了,要是沒遇到他們,或許將來就會在這條道上一直走下去,不知悔改。
“是啊,你們是堂堂七尺男兒,應該用自己的雙手去創造未來,而不是去靠偷,靠搶,你們這樣做,想必心裡也是擔驚受怕,睡不好覺,滿是愧疚,活得又怎會自在?多少人也曾經一無所有,可是他們沒有放棄夢想,有夢想就有希望,就有未來,向你們這樣自暴自棄,將來還是不會得到善終!”
宴姬說出一番大道理來,讓周圍的人嗔目結舌,烈焰國的女人一般讀書都是甚少,也很少有女人人能夠侃侃而談,說出這些有理有據的壯志之言。
“女俠說的對,我懂了,其實這些都是我當初的主意,我身爲老大,沒能給他們做好典範,反而將他們引入歧途之中,罪大惡極的人正是我!讓我以死謝罪吧!”那老闆說着撿起一旁的匕首,準備向着自己的喉部割去。
“大哥……”另外兩名男人看着他們的大哥,一臉驚恐。
司寇荀翔瞬間使出鎏金白銀槍,一把就打掉了他手上的匕首。
“你這算是作何?你以爲死了就能彌補你的過錯,你又怎對得起死去的親人?既然是知道自己身爲大哥,有典範作用,卻以死逃避!這又哪裡是負責的行爲?”
宴姬向那男人吼着。只見那老大低下頭去,不語。
“那我們該怎麼做纔好,請各位大俠明示!”小二又趕忙開口相問。
卞奕飛長嘆了一口氣。
“哎,我說你們怎麼這麼笨啊,你們傷害的是這座客棧裡的老闆娘和夥計,你當然得問他們了,我們怎麼知道你們該怎麼做!”
卞奕飛明白,現在他們即使原諒了這三個小毛賊,那老闆娘和夥計們卻不一定能原諒他們,畢竟他們又不是受害者,無權替他們做出決定。
“老闆娘,你就饒過我們吧,你說讓我們怎麼彌補你們,都答應你們,你們的銀子我們還沒花,都在那裡,全還給你們,你們還要我們做什麼……”那小二爬到老闆娘的腳下,一臉虔誠的看着她。
老闆娘卻被嚇了一跳,急忙往後退着。
“你個壞蛋離我孃親遠一點!”那個小姑娘在一旁罵着那小二。
老闆娘將小姑娘拉至她自己身旁,而後緩緩說道:“看你們也都是可憐人,當初若是直接和我們說了原因,即使沒有盤纏銀兩,我也不會爲難於你們的,只是確實不該做出這樣的事情……”
“老闆娘不如我去找官府的人來,將他送至官府處理如何?”老闆娘身後真正的廚子提出自己的建議。
“老闆娘,我們確實知錯了,還好今日這幾位大俠和女俠來了,才讓我們覺悟,若是我們兄弟三人都入了獄,今生可就真的毀了啊……若老闆娘能原諒我們,我們願意爲你做牛做馬!”小二滿臉虔誠的趴在地上看着老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