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櫃檯後方的掌櫃弓着身子急忙跑來,順手從櫃檯處拿了一把匕首藏在袖子內。
“怎麼了,客官,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回事,你家小二給我沏的茶裡怎麼會有這樣污穢之物?”湛泠澤質問着,眼睛裡全是殺氣。
那店主走近一看,卻看見湛泠澤的杯子內漂浮着一隻蒼蠅的屍體。
小二此時也趁着沒人發覺,趕忙從柱子後方跑了過來。
“不可能,各位客官,剛剛我可是親自給你們倒的茶,裡面分明是沒有蒼蠅的,這……這想必是自己飛進去的,幾位客官可不要冤枉我啊?”
小二被這突如其來的意外弄的莫名其妙,而且他剛剛分明是一直偷偷注意着他們的,他們連一口都沒有喝,也沒有重新倒茶,這分明是冤枉自己!
可是自己也不能說出這些,那樣不是暴露了自己剛纔在監視他們麼,難道這幾個人知道了茶水裡有藥?
這時只見司寇荀翔拿起桌上那壺茶水來,揭了蓋子,一臉詫異的表情。
“還敢狡辯,你們看這是何物?”
那店主和小二都走到司寇荀翔身旁,向壺內一看,裡面竟然還有一隻蒼蠅!
那店主和小二當然沒發現司寇荀翔也是趁着打開茶壺蓋的瞬間將一隻蒼蠅屍體放入其中的。
“你們這做客棧生意的竟然敢這般大意!有了蒼蠅的茶水讓我們可怎麼喝?哼……我看不如你們自己喝了吧!”宴姬一邊說着一邊拿起了杯子就遞給了那店主。
這下,那小二和老闆模樣的男人終於明白了,他們原來是故意找茬的。
於是只見,那老闆拿出了藏在袖子中的鋒利匕首來。
剛剛拿出,司寇荀翔拿起自己的鎏金白銀槍輕輕一甩,就將那匕首打落至地。
接着,一個橫掃,那老闆便直直的被槍桿打的趴倒在地上,吐出鮮血來。
“大哥……大哥……我求你們不要殺我大哥……一切都是我乾的,和他無關……”
那小二看見老闆傷的不輕,趕忙替那老闆求起情來。
“黑子,沒事兒,我沒事兒……”那老闆卻趴在地上,痛苦的說着。
沒想到,這兩個小毛賊竟然還這麼義氣,只怪沒走上正道,湛泠澤心裡暗自冷哼。
“快說……爲何要加害於我們!”
湛泠澤那雙犀利的眼眸如同寶劍一般鋒利,直直的望向那小二。
“我們……我們也是爲了生計,迫不得已……那藥只是蒙汗藥而已,只有幾個時辰的藥效,本是隻想將你們迷倒,爲了求財而已,並未想過要傷害你們啊!”
那個小二腳下本來已經發軟,身子顫顫發抖着。
宴姬當然明白那藥就是蒙汗藥,顯然他們只是初入江湖而已,用的也是最簡單的伎倆。
“你們這兩個小毛賊,竟然敢對我們打主意,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湛泠澤眼神更加凌厲,長這麼大,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想要在他身上劫走錢財的人。
“孃親……孃親快救救多多啊……”
就在這時,多多被剛纔老闆稱爲虎子的男人用到架在脖子上挾持着走進門來。
多多雖然嘴上喊着讓她的孃親救他,可是心裡其實並不是特別害怕,他知道他的孃親一定會救他的,國師和湛叔叔的本事一般人可是敵不過的,因此也沒有哭泣。
“你快放了多多……聽見沒有……”宴姬大喊着。
看見多多被挾持着,心裡害怕極了,他還這麼小,那個人居然拿他當做人質。
那人卻是虎裡虎氣,不管三七二十一,也沒有多少害怕,只是看着已經被制服的老闆和小二。
“那你先放了我大哥和二哥!”
而那老闆因爲被司寇荀翔那一槍打的傷的不輕,只是用虛弱的聲音說道:“虎子,你快跑,我們是打不過他們的……”
“是啊,黑子,你不用管我們了,快跑吧……”
虎子卻是依舊站在原地不肯離去,但是手中架在多多脖子上的刀卻有些鬆了。
就在這時,多多咬了那男人一口,不經意間的疼痛,讓男人手上的刀又鬆了幾分。多多趕忙從他的手臂中掙脫開來。
那男人反應過來,見形勢不妙,拿着刀欲要向多多砍來。
司寇荀翔一個直入虎穴的招式便將那鎏金白銀槍便刺入那男子的肩上,痛的他扔掉了手上的彎月砍刀,蹲坐在地上,嗷嗷的叫了起來。
宴姬被嚇的不輕,她沒想到她的寶貝兒子多多居然會冒這樣大的險去咬他,本來還想着多多在他手上,即使是湛泠澤和司寇荀翔也不敢輕舉妄動,卻沒想到多多竟然自己救了自己。
宴姬激動的抱起他的寶貝兒子,久久不肯放開。
“多多,你知道孃親多麼擔心你嗎?以後不敢一個人亂跑了……”
宴姬心裡當然心疼她的兒子。
“孃親,剛剛多多其實一點都不怕,因爲孃親國師還有湛叔叔都在這裡,有你們在,他們不可能傷害我的!多多勇敢吧?”
多多一臉自豪的樣子。
“多多今天特別勇敢,孃親覺得今天的多多可帥了!”宴姬也忍不住誇讚起來,雖然知道她的兒子一向是容易自滿的,可是誰讓多多是她宴姬的兒子呢?
突然間,多多好像又想起什麼。
“有人被關在柴房裡,我們快去救他們!”說着拉起宴姬的手就往外走。
“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看着這三人!”司寇荀翔重新又坐了下來,臉上一片淡然。
於是湛泠澤隨着多多和宴姬一起走出了庭院。直至來到了那柴房門前,只是這時已經沒了聲音。
“就是這裡,有人被關在這裡!”多多看一眼湛泠澤,又看看門上的鎖。
湛泠澤便會意了,沒有拿出武器,只是一掌擊在門上,門便開了,再一看那鎖也已經完全變形。
待走進門後才發現柴房裡被關着四個人,一個年輕女人,一個和多多一般大的小女孩,另有兩個男人。
四人都被繩子捆着,嘴上堵着手帕,而三個大人都是昏睡之中,只有一個小女孩睜着眼睛,看見有人進來後,一臉的期待。
湛泠澤揮舞手中的寶劍,瞬間幾人身上的麻繩已經被解開。
那小女孩見身上繩子已經被鬆了,抖動着身體,接着便拿出被塞在嘴裡的手帕來。
“剛剛喊救命的人是你嗎?”多多走上前去好奇的問。
“是我,剛剛我是聽到有人在門外,那會兒是你在門外?”
小女孩也聽出了多多的聲音。
多多點了點頭。
小女孩趕忙跑到仍在昏迷的年輕女人身邊,搖晃着她的身體。
“孃親,孃親,你怎麼了?你不要死啊……”小女孩搖了半天也不見她的孃親醒過來,心裡害怕極了,忍不住哭了出來。
宴姬趕忙走上前去,一一查看那幾個大人,而後蹲在小女孩旁邊,溫柔的說道:“小姑娘,你的孃親沒事兒,一會兒就能醒了……別害怕!”
湛泠澤好奇的問道:“難道他們中的也是……”
湛泠澤並沒有說出那名字,可是宴姬卻點了點頭,“不錯,那三個毛賊沒有騙我們,他們只會用蒙汗藥而已!”
多多拍了拍小女孩兒,笑了笑:“別擔心,我孃親可是神醫,我也懂得一點醫術的,你孃親真的沒事兒!你就相信我多多大俠吧!”
小女孩看看宴姬,又看看多多,才漸漸放鬆下來。
“你們有沒有胡椒之類的東西……”宴姬看着小女孩認真的問。
“後廚裡有……這個能讓孃親醒麼?”小女孩充滿了好奇。
“可以讓你娘馬上就醒的……你快去拿吧……”多多堅定的說。
怎麼說他對這種簡單的藥物當然知道怎麼破解了,蒙汗藥本來就是藥效散了自然就能醒,胡椒粉只是刺激了人的味蕾,因此傳達到神經各部,所以就能馬上醒了。
只見小女孩趕忙起身跑了出去。
“多多,你知道除了胡椒粉還有哪些可以解這蒙汗藥麼?”
宴姬趁着這機會仍不忘記考一考多多。
“還有芥末,橘子皮,連洋蔥也可……”多多很輕鬆就說出了一些名字。
宴姬滿意的笑着點頭,看來多多確實是對於藥性和毒藥有些瞭解了。
湛泠澤站在那裡呆呆的看着宴姬,宴姬仍然是那麼美,那麼讓他着迷。這會兒的宴姬是他從未見過的溫柔如水,和頂撞他時的模樣完全不同。笑容也燦爛如桃花一般,只讓他陶醉其中。
多多看見湛泠澤在看她的孃親,忍不住偷笑起來,然後湊到宴姬耳旁悄悄的說了一句。
而後只見宴姬突然刷的變紅了,而後狠狠的瞪着湛泠澤。
“你在看什麼?”
湛泠澤趕忙將自己的目光移開。
“本王在冥思,有何不妥?”
在冥思!明明就是盯着我看麼,我臉上也沒長花,這樣被人盯着的感覺真是有些乖乖的。
宴姬剛剛想罵起來,卻看見剛纔的小女孩已經從後廚跑了過來,於是也就作罷。
宴姬拿起那用紙包着的胡椒粉,分別放到三個人鼻子前片刻。
果然有用,那三個人沒過多久就都醒來了。
“孃親,孃親……你醒了!”那小女孩看見自己的孃親睜開眼睛興奮起來,一把上前相擁。
只見那女人竟是一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