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園大廳。
採蓮一臉慌張的站在那裡,老夫人這一次是真生氣了。
“採蓮,你說吧,明德究竟是怎麼了,今天爲什麼沒有出現在我的面前,就一句,實話實說。”
採蓮皺着眉頭,很是爲難的說:“老太太不是我不說,而是因爲,因爲,二老爺是真的生病了。”
“看來,這昨天晚上真的是發生什麼事情了。”老夫人搖着頭說,“我們宴府這是要變天了,剛剛你也聽到,宴姬究竟是怎麼說的,那是要儘快的讓他成爲當家主母,不然的話,指不定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若是這京城真的是出現了另外一個宴府的話,到時候,我們就等着敗落吧。”
“拉夫人,您彆着急,一定是有其他的辦法的,奴婢相信。”
相信什麼啊,老夫人搖頭,怪就怪着急的兒子不爭氣,儘管已經使勁渾身解數幫助他,偏袒他,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辦法擊敗宴姬。
如今明妃娘娘就在宴府,他們二人也是定下了規矩的,怎麼可能說不算就不算呢。
明德沒有出現,宴姬開府威脅,事情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真是糊塗啊,居然想在前夜晚對宴姬下手,他還真的是夠糊塗。
宴極是誰,真的只是六年前的那個女子嗎,那還是不可能的事情,長安王湛冷澤對於他是一往情深,六皇子欒煜淳和國師大人司寇荀翔更是有不得了交情,居然想到用這樣的方法,簡直就是找死。
如今不要說公平競爭,已經有把柄在人家的手上,這一次我們是輸定了。
老夫人頹然低頭,鬆掉了手上的柺杖,掉落,發出了刺耳的響聲。
“老夫人。”採蓮惡很是悽然的家裡一聲。
“行了。”老夫人揮揮手,“扶着我進去休息吧,我是真的累了。”
西苑。
宴雪兒看着躺在病牀上的父親,搖着頭說:“父親,你真的是好糊塗,爲什麼要聽宴柔兒那個賤人的,這不是明擺着上當嗎,如今被宴姬抓住了把柄,我們是不答應也要答應了。”
宴明德嘆息了一聲,剛想要解釋什麼,胸口就鑽心的疼痛,湛冷澤的那一腳,一般人根本就受不起啊。
“行了。”二夫人護着說,“如今事情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你就不要埋怨你父親了,還是儘快的想象有什麼補救的辦法。”
“還能顧有什麼補救的辦法。”宴雪兒搖着頭說,“宴宏帶人砸了宴姬的瓷器店,被她給抓了個正着,如今父親居然對宴姬下毒,湛冷澤遲早是會找上門來的,即便是宴姬想要放過我們,你覺得湛冷澤會嗎。”
二夫人不敢說話了,大女兒的話說的確是有道理。
這個該死的宴柔兒,就知道下套給他們二房,早就知道她不是什麼好東西,利用他們好不容易嫁到了侯爺府,如今居然還是這樣的不安分。
“我看他根本就不是幫咱們,分明就是看着咱們和大房鬥個你死我活,最後她好做個漁人之利坐享其成,真的是太卑鄙了。”
“不過。”二夫人又擡起眉毛說,“話是這樣說沒有錯,可是,老夫人是什麼人,大風大浪都經歷過了,你父親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是不會這麼簡單的就放過宴姬,放棄當家女主人的地位的,相信你奶奶一定會想辦法的。”
“娘。”宴宏搖着頭說,“你怎麼還不明白,父親和我的把柄都握在宴姬的手中,另外宴姬已經下了威脅命令,如果說老夫人還是不肯將當家主母的位子交給宴姬的話,他就會開府置地,以她現在的財力,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候我們宴家就只有沒落的地步,你覺得奶奶會怎麼辦。”
可是,可是也太過於便宜那個死丫頭了,憑什麼啊。
二夫人嘆息,如今自己的男人躺在牀上不能動彈,隨時還要防備着湛冷澤的報復,你說這算是怎麼回事啊。
宴雪兒站出來,看着窗外濃黑的夜色說:“如今明妃娘娘在府裡面,她可是最好的見證人,奶孃是不答應也要答應了。”
全家人陷入了沉靜,誰都沒有想到最後竟然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的結局。
宴柔兒聽說了二老爺的事情之後,就嚇得躲在了侯爺府中,後來仔細想想,這湛冷澤即便是報復,那也只是去找二老爺宴明德,再有,趁着宴姬還沒有真正的掌握宴府的當家大權之前,儘快的想一些辦法,還是最好的。
不然的話,這宴府以後就真的是回不去了。
宴柔兒始終不相信,宴姬就真的是能夠順順利利的拿到當家主母的位子,一定還有他們沒有發現的漏洞。
於是,當二房的所有人都陷入了絕望和認命的時候,宴柔兒來了。
宴霜兒毫不客氣的上前就罵。
“不要臉,居然設計陷害我父親,你怎麼還有臉面來,這下子好了,宴姬很快就要成爲當家主母,你高興了。”
“我怎麼可能會高興呢。”宴柔兒很是委屈的說,“霜兒妹妹,你可是不要忘記了,至始至終我都是站在你們這邊的,在這個宴府裡面,最不想要宴姬當家的人應該是我啊。”
宴霜兒不相信,把臉側到了一邊。
宴柔兒又抓住了二夫人的手,情真意切的說:“二孃啊,您想想,好歹二叔多了當家人之後,以後我若是在侯爺府受到什麼委屈,還有一個落腳和訴苦的地方,可是宴姬一旦當家的話,我就真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了,她和我那還是針尖對麥芒的關係,您想想以後這個瘋女人還會讓我進門嗎,你們有又怎麼能夠了解我這心裡的苦呢。”
宴雪兒轉了一下眼珠說:“柔兒姐姐,你也不要演戲了,如今大局已定,老夫人鐵定是要將當家主母的位子給宴姬,我們誰都沒有辦法了。”
宴柔兒鬆了一口氣,其實他來了這麼長時間,說了這麼多的話,要的就是宴雪兒這一句話。
“其實啊,也不是沒有辦法,我這裡倒是有一個很值得探討的問題。”
宴雪兒他們這些人紛紛的看了看,這句話可以說是一石激起千層浪啊。
“二孃,你可還記得,這宴姬出生時候的樣子。”宴柔兒神神秘秘的說。
二夫人挑眉,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啊,這個宴柔兒該不會是是想說這宴姬不是他們宴府的人吧。
“柔兒。”二夫人捂着巷口,十分膽小的說,“這句話可不能夠亂說,你應該明白,這要是傳到了大方那邊,我們就真的是麻煩了。”
宴雪兒則是皺眉想了一下,其實也沒有什麼,宴柔兒說這話也不全是道理。
“娘,你想象,這宴姬生下來就是一個傻子,忽然之間,生了孩子,死而復生,又在外面流亡了六年的時間,另外最重要的是,您是不知道,這性格,還有處事的風格,且不說他不再瘋瘋癲癲,就這麼個聰明勁兒和學會了醫術,就已經是很值得懷疑了。”
“難道說你們就在很相信他是真正的宴姬嗎,說不定是個冒牌貨呢。“
宴柔兒和宴雪兒完完全是從兩個方面對宴姬妾進行了否定。
“雪兒,你說的是很有道理,可是過去的六年,這回來之後又是得到了那麼多人的認可,想要輕易的推翻,那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看,還是從身世上入手,你們小,有些事情根本就不懂。我在這府裡面的時候,可是聽說了很多的風言風語,您說是不是啊,二孃。”
二夫人皺緊了眉頭說:“柔兒啊,你的話,是有幾分的道理,想當年這大夫人嫁過來好幾年,一直是沒有生養,爲了能夠得到一個孩子,他是沒有少去燒香拜佛,忽然有一天就懷孕了,大概孃家住了十個月之後,就領着宴姬回來了。”
“是嗎。”宴柔兒又問,“那麼宴姬回來的時候有多大啊,難道說你們就沒有懷疑嗎。”
“回來的時候也就差不多剛剛滿月的樣子嗎,當時是比同齡人稍微大了一點點,大夫人說孩子體質好,我們也就沒有多懷疑,再說了,當時也就只不過是一個丫頭片子,根本就不會影響當年繼承人的位子,我們也就沒有多想。”
宴柔兒就覺得十分的奇怪,大夫人一直不孕,結果突然之間宣佈懷孕,不在家裡面安胎,反而到了住在孃家,結果一回來就有了宴姬,誰能夠證明這個孩子就是真正的宴家子孫,若是說大夫人從外面抱養的,也不能說沒有可能。
“二孃,畢竟是在大夫人的孃家,這可真的是有點蹊蹺,空口白話,誰相信啊。”
二夫人禁不住也是有點懷疑了,對啊,當年聽說是大夫人有身子,大夫是誰,開了什麼安胎的方子,瞧了什麼藥材,再說了即便當年是在大夫人的孃家生下孩子,總要有個產婆什麼的,若是找不到當年的一點線索,那就只能說明他們是在作假,這大夫人根本就沒有孩子,宴姬也就不是什麼宴家的子孫,那也就沒有什麼競爭宴府當家的資格。
“柔兒姐姐說的對。”宴雪兒點着頭說,“娘,你再好好的想一想,如果說沒有什麼能夠證明宴姬身世的東西,那麼我們就真的是不客氣了,即使爹和大哥真的是做錯了什麼,和一個沒有宴家子孫資格的人競爭,勝負就已經是握在我們的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