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之鬆這次的接到的任務在外人看來的確很神秘，但是，在他看來，趨勢十分意料之中，但是，有點奇怪。（.）
追蹤無憂教副教主赫連輕塵，可以對抗，可以戰鬥，可以採取一切明暗手段，唯獨不可以傷人。
這便是百里清炎給顏之松下達的命令。
彼時，顏之鬆皺着眉頭道：“無憂教副教主據說已經死了，我怎麼追蹤？”
百里清炎淡淡道：“死了你也要看見屍骨，據說無憂教教徒身上都有一片曼珠沙華的紋身，因爲是毒藥淬的，所以連骨頭都能有痕跡，若是你找到他的屍首，要麼把他的皮膚取回來，要麼把他的肋骨取回來，這樣纔可以證明你完成了任務。”
“微臣雖然是個文官，但是也聽說了一些事，比如，無憂教殺人手段向來狠厲，萬一被挫骨揚灰了呢？”顏之鬆爲難道，“這樣怎麼算？”
“難道你沒聽說赫連輕塵是和叛徒同歸於盡，死的光榮嗎？”百里清炎用紫色的眼珠望了望顏之鬆，帶着一絲嚴厲，“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其他的並不用你管，我還會派人輔佐你。有特殊情況，他自會彙報。”
“輔佐我？！”顏之鬆不悅的皺了皺眉，“……哦，屬下知道了。”
“對了，若你傷了赫連輕塵身邊的人……”百里清炎警告道，“我是指任何一個人，你就不必回來了。”
“爲什麼？”
“你問爲什麼？！”
“不不不……恩，微臣遵命。”
“還有一點。”百里清炎用手指扣了扣桌子邊，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似乎想起了什麼，“確實發現赫連輕塵消息或者行蹤後，你便是這次行動的最高指揮官，所有人必須聽命於你，你不需要聽取或者考慮任何人的意見和建議，只要完成任務就行。”
“是，微臣罪名。”
“可以了，回去準備一下，明早立即出發。”
“……是。”
兩天後。
因爲是快速趕路，不可以乘車，所有這可要了顏之鬆這個一等一文官的老命。
雖然懂得一點騎射技術，但是那不過是世家子弟爲了涵養做出的必備工作而已，但是善不善長又是一回事，所以，隊伍行進中，顏之鬆一天吃了三頓飯，卻吐了五次。
晚上可以允許休息兩個時辰，顏之鬆哀嚎着下馬，問旁邊那個半臉面具的帥氣副指揮官小哥，討好道：“無極，既然前面就是小鎮，我們不如堅持一下找個旅店好好休息一下，雖然只有兩個時辰，但是那種休息的效率絕對是在這荒郊野外的好幾倍啊！”
無極冷冷道：“皇上有旨，此次爲秘密行動，切記遠離人羣，不可驚擾任何人，免得打草驚蛇。”
顏之鬆臉垮了垮：“我們小心一點不會被發現的，而且現在離西域還有十萬八千里，誰知道我們是去幹什麼？”
無極聞言，冷哼一聲：“拜顏大人您所賜，我們一路慢到極點，現在竟然離西域還有十萬八千里，皇上可是說了，三天之內必須進入沙漠，否則任務失敗，你我提頭回去。”
“可是我是這次行動的指揮官，我有權利……”
“對不起，您的權利是從得到赫連輕塵準確消息後開始擁有。”無極眼神冷淡至極，“我現在纔是行動的最高指揮官，剛剛嚮導師已經說了，如果想按時到達，今晚只能休息一個時辰，顏大人，已經過去一刻鐘了。”
“……”
顏之鬆披着衣服和衆人一樣席地而臥，蚊蟲爬滿臉的難過讓他這個一向沒怎麼吃過苦的文官有點心煩意亂。
“該死的！既然那個棺材臉很優秀，什麼都可以做得很好，幹嘛找我也來跟着受罪？”顏之鬆拍打着臉部的蚊蟲，“好不容易可以去追蹤赫連輕塵，爲民除害，還不准我就地剷除，那讓我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還有那個易墨，總覺得他很陰險！上吊眼！”
“不對不對，一定是因爲我之前的行爲，故意整治我，什麼回去加官進爵，我纔不信，當初要是知道這樣窩囊，我寧可把腦袋掛到宮門口！這樣死了也能看到滄瀾的大好河山，不來這裡受罪！”
做暗衛的人耳朵向來好，雖然只是很小聲的嘀咕，但是無極還是清清楚楚的聽到了顏之鬆的抱怨。
一個被養在溫室裡的言官，被指派出來做這樣幸苦的事情，的確很不容易。
可是別人不知道百里清炎的目的，無極跟了他這麼多年，卻很清楚他這麼做的原因。
那就是監督。
顏之鬆雖然有一肚子墨水，但是一沒高強的武功，二沒有實戰經驗，就算是紙上談兵的讀過一點兵書，也不可能會立即應用到實際，做出什麼像樣的計劃和部署。
但是顏之鬆卻有一個特點，也就是書呆子們的通有特點忠心耿耿。
百里清炎顯然正是看中了他這個特點。
是啊，就算什麼都不會，空有權利，也足以將他這個副指揮官壓得死死的，看來百里清炎還是和那個女人藕斷絲連，派他去是因爲只有他有可能找到對方，但是又忌憚他做出違揹他本意的事情，所以弄來一個書呆子做監督。
他還記得出行前，百里清炎單獨找過他，明確告訴他的權利，是和顏之鬆正好對稱和銜接的權利在得到赫連輕塵的確切消息前，他是實質的行動指揮官，但是得到消息後，他必須立即退居二線，一切聽從顏之鬆的指揮。
一個愚笨木楞的書呆子加一個冷血且武功高強的侍衛……這是很明顯的互相牽制啊！
無極嘆了口氣，抱着劍靠着一棵樹坐下，閉上眼睛，將耳朵自動屏蔽掉顏之鬆的聲音，小聲自言自語道：“我最尊敬的主人啊，無極跟了你九年多，卻還是不敵一個女人幾天的枕邊風，紅顏禍水，正是因爲那個女人把你迷得神魂顛倒，所以你開始連我都不相信了，赫連輕塵這樣的危險分子，是一定要剷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