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勁力四射,將周圍的樹木全部攔腰斬斷!
“好強的力道!”高維嶽被震得胸口一陣氣血翻滾,整個人蹬蹬地後退了好幾步。
面對宗師強者,他當然不敢用自身的修爲對戰,而是暗地裡用上了真元,結果依然敵不過對方。
“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此人竟還有這麼高的戰鬥力!”郭旗風嘴角溢出鮮血。
“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速速退去,我可以既往不究!”一元宗師中氣十足地說道。
“別被這老東西給騙了,若你真的還有這麼足的底氣,又豈會放我們離去?”高維嶽道。
“他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境地,支撐不了多長時間!”郭旗風道。
“就算我今天死在這裡,也要拉着你們一起墊背!”一元宗師森然道。
“事已至此,不是你死,就是我亡!”郭旗風施展奈何劍法,全力攻了上去。
高維嶽則是繞到一元宗師的背後,兩面夾攻。
這種打法果然有效,一元宗師只剩下一隻手,再加上難以移動,難免會顧此失彼,有些捉襟見肘。
雙方又鬥了十幾個回合,一元宗師的傷勢越發地糟糕,不斷地咳血,臉色蒼白似鬼,幾乎隨時都可能會斷氣。
“他快要堅持不住了!”郭旗風大喜道。
就在這時,一元宗師猛地瞪圓了眼睛,就如同迴光返照,突然從地面上一躍而起!
“不好,他要拼命了!”
高維嶽的神識觀察到,一元宗師的體內經脈層層破裂,丹田裡面的真元爆發出來,瞬間就摧毀了一切生機,化爲最後一股恐怖的力量。
“啊啊啊——”一元宗師怒吼一聲,可怕的音波震耳欲聾,震得郭旗風眼神呆滯,幾乎定在當場。
噗!
一元宗師的手掌,狠狠地印在了郭旗風的胸口處。
便聽到咔嚓的聲音響起,郭旗風不知道被擊斷了多少根肋骨,倒飛出去,在空中鮮血狂噴。
高維嶽的攻擊從後面刺出,一劍插在了一元宗師的後背處。
可是一元宗師早已經捨棄了性命,又豈會在意這個傷勢,立即扭轉頭來,眼珠子突出,形如惡鬼一般,擇人而噬。
“死!”一元宗師滿嘴噴血,血液化爲利劍,朝着高維嶽臉上就噴了過來。
他眼睛裡的光芒如同燭火一般熄滅,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拼盡全力,又是一掌打出。
好在高維嶽有神識,能夠迅速地反應過來,險之又險地躲過了一元宗師的一噴,只不過還是被對方的最後一掌擦中。
高維嶽悶哼一聲,僅僅只是被這掌風擦中,就已經讓他受傷不輕。
噴出一口老血,後退了四五步才停下來。
擡頭看去,只見一元宗師直挺挺地站在那裡,背部插着七星龍淵,眼睛睜得大大的,惡狠狠地瞪着高維嶽,似乎隱隱有不甘之色。
可惜,他的眼睛裡面已經沒有了神采,終究還是徹底地死去了。
宗師級強者,就這樣斃命於此!
“終於死了!”
高維嶽盤膝坐了下來,服下一顆療傷的丹藥,這才稍稍感覺到好受了一些。
他站起來,走到一元宗師的背後,將七星龍淵拔出來,鮮血從裡面飈出。
撲通!
一元宗師的屍體倒下,沒有發生什麼意外。
高維嶽生怕他還沒死透,便當即割下了對方的腦袋,這下總不可能再活過來了吧。
“宗師強者太可怕了,就這樣還能反過來重創我們。”他心中生起一絲後怕。
走到郭旗風的身邊,將他扶起,靠在樹邊,問道:“你沒事吧?”
郭旗風面如金紙,不斷地咳血,氣若游絲,苦笑一聲:“感覺快不行了。”
“你先別說話吧,我給你療傷。”高維嶽拿出一枚丹藥來,塞進郭旗風嘴裡。
隨即,他輸入真氣,幫郭旗風療傷。
郭旗風的傷勢很重,這是一元宗師最後的臨死一擊,幾乎要了郭旗風的老命,還剩下一口氣就已是生命力強大了。
至少沒有當場死去,或許還有救治的機會。
這掌是打在了郭旗風的胸口處,肋骨斷了不知道多少根,五臟六腑大出血,情況岌岌可危。
高維嶽也只是嘗試一下,盡力挽救,並沒有把握能夠成功。
他有神識,能夠做到常人所做不到的事情。
輸入到郭旗風體內的真氣,彷彿化爲了最精細的手術刀,把肋骨的位置移動接好,又封住了流血的血管。
“不行了,我沒救的了,必須要把話說完。”郭旗風不斷地咳血,從嘴裡冒出來,就像是水龍頭一樣止不住。
他知道自身的情況,掙扎着說道:“我死之後,把掌門的位置傳給我徒兒陳歸遠。”
“東離劍派已經盡數教給他了,不過還有一門奈何劍法,卻是我師傅的不傳之秘......”
“我暫時還沒有傳給他奈何劍法,現在沒有時間了,因此只能將其口述給你,讓你代爲傳授。”
“我相信你的人品,不會貪圖我東離劍派的傳承,因爲你本身的武學就已經遠遠地超出了東離劍派。”
“奈何劍法的秘籍口訣是......百會頂封,力從六脈出。身度我界,百脈自調勻。阿人歌洞章,子後午前行......虛氣化精,意想體氤氳。”
郭旗風囉哩囉嘍地說了一大堆,都是關於奈何劍法的功法口訣,其中更有許多詳細的解釋,將其中的奧妙盡數說了出來。
“奈何劍法就是這麼多了,已經全部說出來,還請嶽少俠代爲傳授。”
“若是東離劍派裡面有人反對我徒兒陳歸遠接任掌門,還請嶽少俠代爲鎮壓一下,令其順利地交接。”
“我感覺快不行了,嶽少俠不必再白費力氣了,沒用的,這傷治不好......”
“終於要死了嗎?”郭旗風臉上追憶的神色。
“我彷彿看到那些年在夕陽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咦,感覺似乎好多了啊。”
郭旗風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說道。
“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了,幸好你當時用真氣護住了胸口,擋下那一掌,沒有被當場震碎五臟六腑,否則神仙也救不回來。”高維嶽抹了一把汗。
地榜強者已經是江湖上的頂尖好手了,全力防禦之下,擋下重傷的一元宗師的一掌也算是正常的吧。
“真的不用死了啊?”郭旗風一臉懵逼。
“你可別太激動,小心又把血管給撐爆了。”高維嶽道。
“嶽少俠的醫術本領,真乃神乎其技!”郭旗風敬佩地說道。
到底是武林高手,身體素質就是強橫,現在竟然還有力氣說話,若是換作普通人來,恐怕早就昏迷不醒了。
高維嶽走到一元過師的屍體處,摸索了一會兒,什麼東西都沒有摸出來,暗罵一聲窮鬼,打怪不掉裝備,這一波又虧大了。
一元宗師每日裡都是在玉皇宮內隱居,足不出戶,當然不會帶什麼東西出來了。
隨便挖個坑,把這位宗師就在掩埋,再處理了一下現場的痕跡,使之沒有那麼容易被人發現。
“走吧,我們回去。”高維嶽道。
“堂堂宗師,就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在了此地,真是可悲可嘆啊。”郭旗風嘆了一口氣。
“任你生前再牛逼,死後也是一坨爛泥。”高維嶽深有同感。
............
返回東離劍派,頓時引起轟動,一個個全跑出來,將身受重傷的郭旗風攙扶回去。
“怎麼樣,把那老傢伙幹掉了嗎?”徐冰露問道。
衆人頓時豎起耳朵,仔細傾聽。
“此事不宜宣揚,還是別問了,大家都散了吧。”高維嶽道。
一元宗師雖死,但還有一個玉皇宮呢,能瞞得了一時算一時吧。
至少也要等郭旗風把傷養好了再說吧。
反正玉皇宮也不會相信一元宗師竟然會死在他們手裡,可能會以爲一元宗師跑到別處去了,必定會按捺住一段時間。
渡過這段時間,郭旗風把傷養好了,就不用害怕玉皇宮了。
同爲泰山同盟,玉皇宮也不敢明目張膽地攻打東離峰,只能使一些陰暗的手段。
而這些陰暗的手段,未必能夠奈何得了擁有地榜實力的郭旗風。
“一元宗師不見了,而你們活着回來,那肯定是將那老東西給滅了啊,或者是他重傷逃跑了。”徐冰露眼中閃過智慧的光芒,細細分析道。
高維嶽一下敲在她的腦門:“就你聰明?趕緊回去準備好熱水,我受傷了。”
“啊?你受傷了啊?要不要我幫你按摩啊?”徐冰露臉上露出興奮的神色。
“滾滾滾!”
三天之後......高維嶽和徐冰露向東離劍派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