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元宗師怒氣攻心,想都沒想就直接衝了出來,結果卻沒料到外面竟然是深不可測的懸崖,嚇得他亡魂皆冒。
好在這位宗師也真是有幾把刷子,硬生生地在空中止住身形,扭轉回來,一隻手搭在了峭壁之上。
“好險,沒有掉下去!想要殺我,沒有這麼容易!”一元宗師急速地呼吸了幾下,不禁被嚇出了一身冷汗。
若是掉下去,即使作爲宗師強者,生還機率也是微乎其微。
“還真差點就在這條小陰溝裡面翻船了!”
到底是縱橫江湖幾十年的老油條,他的心情很快便平靜下來,怒氣消失無蹤。
回想起一路上所遇到的那些機關陷阱,簡直就是環環相扣的啊,屢屢戲耍於他,目的就是爲了讓他處於暴怒的狀態之中。
越是暴怒,就越是陷入到對方的節奏裡面,被對方牽着鼻子走,也難怪最後會中計了。
“我不會再中計的了!”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往上一躍,便想要重返通道。
就在這時,從裡面爆發出一抹璀璨的劍光,朝着一元宗師的致命處刺殺過來。
“好膽!”一元宗師大喝一聲。
他知道對方用心險惡,想要將他硬生生地逼下懸崖。
即使他的實力比郭旗風要強橫得多,但是在這半空中虛不受力,一身實力無法發揮出來,處於十分危險的狀態。
稍有不慎,就可能掉落下去,萬劫不復。
不過宗師好歹是宗師,一根手指輕輕彈出,便見一道離體劍芒噴射而出,將這一抹劍光擊退。
宗師級強者,發出離體劍芒,自然是簡簡單單的事情。
一元宗師腳下連連踩動,彷彿可以踏空而行,雙臂大張,如同大鵬展翅一般,向着通道處飛撲過來。
郭旗風悶哼一聲,被這一道離體劍芒震退,強頂着壓力,手中的寶劍連連刺出。
“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
奈何劍法!
“小子,若是你師傅親自施展,我或許還要忌憚三分,至於你嘛,就差得遠了!”一元宗師不屑地說道。
當!當!當!
他單憑一根手指,便將郭旗風的奈何劍法全部擋下來。
與此同時,他彷彿定在空中一般,竟然不會下落。
並非他會飛,而是在這交手的過程中,借力打力,憑藉着郭旗風的劍法力道,一直在空中懸浮着。
“你阻止不了我!”一元宗師朝着通道口躍來。
郭旗風遠不是他的對手,這交手幾招之間,就受到反震之力,嘴角溢出鮮血。
整個人都被震得後退了好幾步,彷彿讓出了位置一般,給一元宗師提供落腳之地。
就在一元宗師以爲可以成功重返通道的時候,突然間,一股心悸的氣息從通道內部升起。
郭旗風瞬間讓開身體,只見在後面伸出一把十丈長的巨劍,朝着一元宗師轟擊過來。
“不——”一元宗師大吼一聲,充滿了恐懼和不甘之意。
造化鍾神秀!
這一招雖然無法擊敗一元宗師,更別說擊殺他,但此時將他擊飛出去,卻是綽綽有餘的。
“啊——”
一元宗師倒飛出去,離懸崖邊越來越遠,越來越遠,最終消失在了茫茫深淵之中。
“真......真的成功了!”郭旗風激動地渾身顫抖。
與此同時,他看向高維嶽的目光,不禁產生一種敬畏之色。
最後的那一招造化鍾神秀,威力竟然達到如此可怕的程度,竟然連宗師都被震飛出去,換作是他郭旗風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的。
“僥倖,一元宗師中計了,否則沒有那麼容易。”高維嶽笑道。
“我竟然殺死一名宗師!哈哈,這事情可以吹一輩子!值!”郭旗風大笑,不小心引動傷勢,大聲地咳嗽起來。
“你受傷了?”高維嶽道。
“是啊,剛纔跟一元宗師交手,被他給震傷了!”郭旗風眼中閃過一絲心有餘悸的神色。
僅僅只用了一根手指,幾招之間,便將他震傷。
這份功力,簡直強得嚇人,宗師強者的恐怖程度再一次刷新了他的認知。
“宗師之下,皆爲螻蟻!”
“幸好將這一元宗師給除去了,否則我東離劍派必定在劫難逃。”郭旗風慶幸地說道。
“先別高興得太早,一元宗師都還不知道有沒有死呢。”高維嶽道。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下去,怎麼可能不死?”郭旗風難以置信。
“這有什麼稀奇的?若是剛好被樹木給掛住了,獲得了緩衝力,那還真不一定就死了呢。”高維嶽道。
在武俠小說裡面,掉落懸崖,通常都是不會死人的。甚至有可能還會得到奇遇,找到某個牛逼人物留下的傳承等等。
其實這也很好理解,從數百米的高空,摔落到堅硬的平地上面,那是必死無疑的。
但像現在這樣,懸崖底下是一片樹林的,往往就有緩衝的機會,還真不一定能夠摔死宗師呢。
“那我們要下去找他嗎?”郭旗風問道。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高維嶽沉聲道。
..........
一個時辰之後,他們兩人沿着懸崖峭壁,下到底部去了。
底下是一片樹林,不知道一元宗師摔落在什麼地方。
當然,這件事情對高維嶽倒也簡單,用神識一掃而過,很快就發現了一元宗師的位置。
“咦,還真的是沒死啊?”高維嶽有些驚訝。
“怎麼了?”郭旗風問道。
“跟我來。”高維嶽帶頭向前走去。
在山林之間走了一段路程,他們看到前方有一棵斷裂的樹木,上面還有血跡殘留。
至於一元宗師,則是不見了蹤影。
“有血跡,卻不見屍體,那老傢伙真的沒死!”郭旗風悚然一驚,心中一陣後怕。
幸好他們下到崖底來查看,否則必定留下後患,到時可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了。
“在武俠小說裡,懸崖貌似就沒摔死過人。”高維嶽小聲嘀咕。
“他現在逃走了,該怎麼辦?”
“他身受重傷,逃不掉的!我們追!”高維嶽道。
從這麼高的地方摔落下來,即使沒死,也差不多半殘了。一身戰鬥力大減,正是擊殺此人的好機會。
“要小心一些,宗師強者就算身受重傷,也不容小覷。”郭旗風道。
“無妨,他現在離死也不遠了。”
在高維嶽的神識中,一元宗師的情況被他看得一清二楚,確實是離死也不遠了。
以他們兩人合力的情況下,應該足以擊殺對方。
當然,高維嶽也沒有大意,宗師臨死之前反撲,指不定要拉一個人墊背的,到時可別樂極生悲了。
一元宗師此時正盤坐在一棵樹底下療傷,服下一顆丹藥,暫時穩定住了傷勢。
“豈有此理,我自出道江湖幾十年以來,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他那原本蒼白的臉上,此時更是顯得猙獰了幾分。
“可惜他們沒料到的是,我沒有死,還活着!等我恢復傷勢,必定要將東離劍派上上下下所有人,碎屍萬段!”
“還有那個不知來歷的臭小子,這些陰謀詭計可能就是出自他的手筆!”
郭旗風爲人正直,是斷不可能會想出這麼多陰險狡詐的主意的,八成就是那個年輕人在搞鬼。
儘管在他心裡,隱隱猜出那年輕人的身份來歷不一般,很可能是大派弟子。
從那年輕人的實力以及劍法招式,就可以看得出來,磅礴大氣,隱隱有絕世無雙的氣象,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夠得到的傳承。
但是現在他可顧不了那麼多了,大派弟子又如何?一樣要殺!
宗師的威嚴不容侵犯,必須要鮮血來洗刷這些恥辱!
“郭旗風,還有那個臭小子,你們給我等着!”他惡狠狠地說道。
“不用等了,我現在就送你去見如來佛祖!”高維嶽和郭旗風從林間走了出來。
“他是修道的,要見也是見三清道尊啊。”郭旗風開玩笑道,以此來平復內心的緊張心情。
面對宗師,即使對方身受重傷,郭旗風的手也有點發抖。
一元宗師眼中爆發出仇恨的光芒,冷冷地說道:“你們竟然還敢追殺下來!”
“活要見人,死要見己!沒有見到您老人家的屍體,我們可真是心中難安啊。”郭旗風道。
“很好,夠謹慎,我很欣賞你們!”一元宗師收起所有的情緒,道:“我們幾個倒也沒有解不開的仇恨,不如握手言和,如何?”
“可以,來,我們握個手,從此就和和氣氣的,何必打打殺殺呢?”高維嶽堆滿笑容,走上前去握手。
“那是自然,沒有永遠的敵人,只有永遠的利益!從此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一元宗師也是堆滿了笑容,顯得和藹可親。
高維嶽一步一步向前走去,就在他走到距離三丈位置的時候,三個人同時出手了。
“殺!”高維嶽一劍刺出。
“給我死!”一元宗師臉色猙獰。
“奈何劍法!”郭旗風也瞬間動了。
三個人同時出招,想要致敵人於死地!
當!當!當!
一元宗師的左臂已經摔斷了,只剩下一隻右手,但卻憑藉着這隻右手,硬生生地擋下了兩人的攻擊。
更重要的是,一元宗師盤坐在原地,甚至連動都沒有動過!
這份功力,簡直可怕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