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漠中,我遇到了一位勇士。他燃盡自己的生命,只爲完成他的使命。我從他眼中看到一股信念的火焰,於是我橫越大漠,開始了這段旅程。
在我的生命中,對生與死,我抱之冷然一瞥。生命輝煌而短暫,死亡岑寂而悠長。
死亡並不可怕,我深知,它是一件偉大的禮物,因爲我早已死過一次。
如今我卻還活着,只爲成爲一顆星。
一顆閃耀的孤星。
———神梟.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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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城牆,矗立於綠洲之上。
城牆寬厚且綿亙,連綿數百公里。城牆圍着一座城市,這城市便是“火鳥國”。
火鳥國與其叫國,不如叫城。在西域,十六國都是這樣的,沿着商貿之路的綠洲所建立的城市,便會成爲一個國家。
西域哈努山的清泉匯流成哈努湖,圍着哈努湖,便建起了火鳥國。
因爲有綠洲就會有水,有水纔會有生命。
在西域,地廣人稀,綠洲與綠洲之間,都相隔較遠,因此每一座城市都會管轄大片區域,由此便可稱爲國。
此時正值晌午,火鳥國城門前。
城門大開着,雖天氣炎熱,但從炎禹洲或尤雲洲而來商旅仍絡繹不絕,不停有商隊進城避暑、汲水和補充給養。
火鳥國地理位置重要,它連通炎禹與尤雲兩大洲,處於商貿要道之上,綠洲與黃沙相伴,飛雀伴駝鈴起舞。因此火鳥國成爲商旅的聚集地。
火鳥國商旅衆多,自然也有着各種奇珍異獸。火鳥國鼓勵貿易,保護貿易,沒有東西方的頻繁貿易,就沒有如今火鳥國的繁榮。
四位衛兵筆直地站在城門口,注視着往來的商旅們。商旅牽駝騎獸,有的經過時還會向他們脫帽致意。
除了守門衛兵,還有火鳥騎士在城門處來來去去。他們身騎火鳥,英偉颯爽,執行着各種任務。
“熱,熱,熱,這鬼天氣,真是要熱死人了!”城門口,一名騎士拎着滿滿一大桶水,晃晃悠悠地走着,頭上浸滿汗珠。
他搖搖晃晃地將水桶放到一隻火鳥身前。“快喝吧,老傢伙,你一定渴壞了吧。”這名騎士說道。
火鳥“嘎嘎”叫了兩聲,一頭扎進水桶,咕咚咕咚喝起來。
“嗨,阿丹,別獨自享用啊,讓我的火鳥也喝幾口吧
。”另一名騎士走來,他的火鳥擠了喝水火鳥一下,也把頭伸入水桶中喝起來。
“哈格,你可真能佔便宜啊。”阿丹有些不悅,這桶水可是他從城內水井好不容易提來的。
“阿丹,別那麼小氣,你忘了我帶你去翡翠坊玩的事了?”哈格笑着朝阿丹擠了擠眼道。翡翠坊是火鳥城中的紅燈區,那裡供人玩樂與消遣,當然,還有着大批的西域美人。
說到翡翠坊,阿丹不再說話了。
“嘎嘎”,又一隻火鳥走近,騎着火鳥的騎士道:“你們兩個笑什麼呢,別把水喝完了,給我的小傢伙留一口,他也渴了。”
“又來一個蹭水的,伊斯木,你想都別想!”阿丹強硬回答道。
伊斯木攤攤手道:“這樣吧,我拿我的酒跟你換好嗎?這可是正宗哈努山清泉釀的酒。”他拿出一個羊皮袋,裡面載滿美酒。
“你有酒?哈哈太好了,快拿來給我們嚐嚐。”酒鬼哈格口中流涎,爭着說道。
哈格牽走自己的火鳥,讓伊斯木的火鳥飲水。伊斯木則打開羊皮袋,三人一人一口,對着袋口仰脖喝着。
戈壁上颳起一陣大風,風捲塵沙,沙塵一時瀰漫。商旅們牽駝搬物,都跑着進城去躲避風沙。
“呸,這破風,吹了我一嘴沙子!”哈格叫喚道。
三名騎士正準備進城去避避風,突然,伊斯木彷彿看到了什麼。他手指遠方道:“你們快看!”
阿丹和哈格順着所指方向望去,吃了一驚。
茫茫戈壁中,一個黑影,冒着風沙向城門處走來。
一位黑色的旅客。
此人身遮黑衣,長長的黑髮披肩,大風吹的他肩後大黑袍披風獵獵作響,他正緩步朝三人方向走來。
他竟是孤身一人。
要知,在沙漠戈壁之中,處處充滿危險。商隊少則幾十人,多則上百人,皆聚衆而行。即便是強盜,也是團伙作案。大漠中孤身獨行的,不是遊俠便是悍匪。可是他們又通常會騎馬騎駝,身佩利刃,這位來客除了一個大黑袍披風,無馬無駝,更別提武器了。
通常對於這種人物,火鳥騎士一定會盤問一番。當然,在火鳥國,被火鳥騎士問話,不但無需羞愧,反而值得榮幸,因爲火鳥騎士高傲、尊貴,是信任與安全的象徵。
三位騎士互相看了一眼,騎上各自火鳥,迎着黑袍
來客走去。他們確實要問問他的來意。
“你好!遠方來的朋友。”伊斯木問候道。
黑袍客朝他微微點頭致意,卻未答話。
喝點酒的哈格有些不悅。“嗨,外地人,你來火鳥國,有通關文牒嗎?”哈格傲慢地問道。
黑袍來客搖了搖頭。
“那你有商旅通行證嗎?”哈格又問道。
黑袍客又搖了搖頭。
“那你有皇家文書或者什麼能證明你身份的東西嗎?”哈格還在繼續追問着。
“沒有……”黑袍客淡淡迴應。
哈格有些不耐煩了:“那你來火鳥國做什麼?莫非……來做歹人的?”
“路途風大,進城討杯水喝。”黑袍客只是淡淡地回答。
水?說到水,伊斯木剛發現,這陌生人身上竟沒有水袋。
在大漠之中,沒有水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可是,看黑袍客的樣子,又不像是缺水多時。
“這人有些奇怪。”伊斯木對兩位同伴小聲道。
哈格“哼”了一聲,冷笑道:“啊哈,外地人,討杯水喝,我看沒這麼簡單吧。你這身打扮,我看你不是盜賊就是悍匪,或是某個神教的探子!”邊說邊用馬鞭撥弄這外地人身後的披風,想看看這黑袍中有沒有隱藏什麼東西。
“火雞國的騎士,就是如此歡迎客人的麼?”黑袍客突然發問,話中帶有嘲諷。
“什麼,你敢稱神鳥‘火雞’,讓我來教育教育你!”說着哈格揚起馬鞭,一鞭抽下,鞭聲呼嘯,力道脆猛。
黑袍客手一揮,不知怎的,鞭梢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哈格有些吃驚,他用力扯動,想拉回鞭子,但對方的手抓着馬鞭,哈格扯了兩次,竟紋絲未動。
“媽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哈格邊扯邊罵道。
黑袍客的手微微一振,哈格立感一股大力傳來,不由自主跌落鳥背。
伊斯木和阿丹一看,雙雙抽出腰刀,準備禦敵。
可是黑袍客並沒有動,完全沒有要動手的意思。
哈格爬起來,一面咒罵一面準備撲上去。
眼看爭鬥將起,霎時間,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來:“都給我住手!”
衆人回頭一看,一頭插有彩色翎羽的大火鳥載着一名騎士走來。這名騎士身材修長婀娜,竟是一名女騎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