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城落入了梁州方面軍手中之後,降兵不敢反抗,紛紛抱頭趴在地上,等待着發落。
等了半天,卻只見那些鐵王八隻是把守住各個要道,根本沒有任何意圖,只是控制益州。
正在這時,城門口一陣整齊的腳步聲響起,趴在地上的降兵用眼睛餘光掃去,卻見一大隊手中端着黑管子的兵士分散式的跑了進來。
以爲這纔是來接收自己這些降兵的主力呢,卻沒想到這些火銃軍也沒有理會趴在地上等待發落的降兵,而是如同那些鐵王八一樣,端着黑管子分散跑進了整個益州城。
於鐵王八不同的是,這些火銃軍並未把守各個路口,而是端着火銃來回在小巷子裡穿梭,搜索整個益州城。
降兵奇怪了,自己這些人到底誰接收啊?該不會是不接收,直接處死吧?
正想到這裡呢,益州城門口又是一陣響動,跑進來一大羣,數都數不清的兵卒。背上揹着勁弩,腰上彆着手銬,手中持着刀槍的普通兵卒。
這些兵卒沒有參與搜索益州城,而是直接奔向了降兵,吆五喝六的將降兵用手銬銬起來,銬成一串兒一串兒的。
沒一會兒,整個益州城所有的兵卒全都被手銬串兒成了糖葫蘆,手拉着手,心連着心,蹲在地上低着頭。
‘嗡’
一輛三輪摩托車形式了進來,這三輪摩托車是一個摩托車,加裝上一個帶輪子的車兜,模仿的是抗日片裡鬼子乘坐的那種三輪摩托。
車斗裡做的。正是腰上別了一副手槍,面色嚴肅的蔡來河蔡團長。
蔡團長下了車。吩咐道:“將級以上官員,全部搜尋出來。”
命令一下。步兵們紛紛對着那些被手銬銬起來的降兵們施加起了拳腳,各種嚴刑逼供,即使人家說了,依舊要嚴刑逼供一番才放過。
沒一會兒,數百個脫了手銬的軍官整整齊齊的跪在了街道上,每個人的身體都瑟瑟發抖,低着腦袋不敢亂看。
“報告!”
蔡來河皺皺眉頭:“說!”
“沒有發現益州軍總司令張桐。”
“哦?”
蔡來河眉頭一挑,嘿嘿笑道:“有意思。”
來到一個降將跟前,蔡來河揹着手問道:“擡起頭來回答問題。張桐呢?”
那降將聞言,不敢違逆,擡起頭看着蔡來河,一臉慌張的說:“這位將軍,我並不知道張將軍去哪了。”
“你是什麼官職?”
“左裨將!”
“左裨將?官不小啊,你都不知道你們將軍去哪了?”
那裨將聞言,急聲道:“這位將軍,他有可能是被火龍燒死了吧,當時主要將官都在城牆上指揮呢。”
“那你們怎麼沒有被燒死啊?”
“回將軍。城牆上站不下我們這不多人,我們的任務主要是帶兵運送巨石、猛火油去城牆。”
蔡來河點點頭,心裡卻有點不相信張桐會被燒死在城牆上,一個連戰鬥都沒有打。半夜就直接帶兵棄城而逃的人,那肯定怕死怕的要命,他會在城牆上?這可是前線呀。
喝道:“把所有的百姓都叫出來。搜索整個益州城,排查可疑人物。務必找到張桐,無論死活。”
步兵聞言。一鬨而散。
頓時,整個益州城傳來了哭喊聲,百姓們見那如狼似虎的梁州軍將自己整個屋搜索的徹底,將自己一家都拉倒外邊去,直以爲是要屠城了,是要被殺死了。
一時間,哭喊連天,慘叫連天。
蔡來河皺皺眉頭,喝問道:“幹嘛呢?誰在虐待老百姓啊?”
“團長,不是的,可能是高麗步兵和益州百姓語言不通的緣故,有點暴力執法,百姓們誤會了。”
蔡來河不耐煩的說:“溫柔點溫柔點。”
“是團長。”
張桐此時藏身於一家民居的水井井底,他這個時候腸子都悔青了,媽的,我昨晚真就應該一鼓作氣的逃走啊,也不至於落到現在這幅田地了。
自己堂堂益州主帥,此時卻只能窩身於井底,這簡直是天大的折辱,根本不敢露頭。因爲他即使藏在井底也不安全,那益州軍搜索仔細的,恨不得把掉在地上的枯葉翻起來看看。
要不是剛纔自己聽見動靜,憋了口氣,整個人都潛進井水裡,還真就被那個打開井蓋觀察的步兵給發現了。該死,現在應該滿城都是梁州軍了吧?
張桐又冷又怕,這井水寒冷刺骨,自己在裡邊已經浸泡了兩三個小時了,這都不是人呆的地方啊。井水太冰,如果是河水,至少還能稍微溫暖一些。
‘阿嚏。’
忍不住,張桐就這一個噴嚏,噴射出了幾縷粘稠的鼻涕,感覺整個人舒服多了。
一個素質不是很好的高麗步兵,正在趁着老百姓都被拉到街上盤問了,偷偷的潛進了一戶人家,想要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說實話,梁州軍的生活條件很好,津貼也很高,根本用不着這樣。但這高麗兵以前是土匪出身,已經習慣這樣了,就算不拿,看看,找找這種刺激也是很好的嘛。
偷偷的翻進了矮牆,正準備行那盜賊之事呢,卻忽然聽見某一處傳來了‘阿嚏’一聲。
嚇了一跳。
待他回過神來,猛然一個機靈,我靠,還藏得有人?本着職業的嗅覺,高麗步兵覺得這事兒不簡單,居然還藏人?
聽着那聲音,應該是那處水井裡傳來的,高麗步兵無聲一笑,踩着小碎步,悄悄的走了過去。
探了個腦袋,他偷偷往裡邊一瞅,卻見井底有一個身穿益州軍布衫的中年人,正雙手環抱一起,瑟瑟發抖呢。
高麗步兵暗笑一聲,知道這人就是甕中之鱉,被自己堵在井底,是萬萬不可能逃得掉的。戲弄之心一起,忽然出聲道:
“冷麼?”
猛地聽見聲音,張桐擡頭一看,卻見一張賊眉鼠眼的臉擋住了井口,正對着自己眨眼睛呢。
張桐心裡悲苦,被發現了,要完犢子了。
電光火石之間,腦袋一轉,憋着一張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說:
“這位兄弟,放我一馬好麼?我只是一普通兵卒,上有老下有小的,我要是被抓去,那家裡幾口子人可都是會被餓死的啊。放我一馬好不好,發發善心吧,來日我必定以涌泉相報。”
高麗步兵嘿嘿笑道:“那不成,沒好處的事情我不幹。”
張桐眼珠子一轉,連忙說道:“有好處有好處,兄弟,一錠十兩的黃金,夠不夠?”
高麗步兵心裡猛地一陣狂跳,十兩黃金?
並不是爲這鉅額財產刺激到了,而是猛地意識到一個問題,他不是一個普通兵卒麼?哪來的十兩黃金?
十兩黃金在梁州不算啥,自己半年就掙得到,但是在益州可就不一樣了,少說,這可以買下一套大宅院啊。
高麗步兵不禁對這個身穿小卒布衫的中年人的身份感到好奇了,但是沒有表露出來,裝作一副見錢眼開的模樣,道:
“真的?不準騙我。”
“不騙你不騙你!”
“先給錢,不然你跑了我上哪找你去。”
張桐權衡一番利弊,發現自己現在沒有講條件的資格,一狠心,從懷裡的包裹中掏出一顆金錠子,半個拳頭那麼大。
稍作猶豫一番,就從井底扔了上去,道:“兄弟,求你了,幫幫我。”
高麗步兵沒理會張桐,抓住金錠子顛了顛,發現這是真的。心裡再也不能淡定了,這人的身份應該不一般吧,要是被自己抓到,不說二等功了,至少能把我調到火銃營去吧?
問道:“你剛纔不是說你上有老下有下,只是一個普通兵卒麼?你哪來的十兩金子?”
張桐心裡一稟,乾笑道:“兄弟,這是我這些年存下來的。”
“狗屁,除了梁州,全世界任何地方,當兵的一輩子都存不到這些。”
“實不相瞞,這是我爲了回家養老,盜的益州一戶大戶人家的金子。兄弟,幫幫我啊,我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你了,我一家五口人啊,我要是沒了,都得餓死。”
張桐老淚縱橫的說道,好不可憐。
高麗步兵將金錠子放在一邊,冷眼觀察了張桐一番,忽然出聲道:“你是張桐吧?益州主帥張桐?”
嘶——
張桐心裡倒吸一口冷氣,心臟砰砰狂跳了起來,連忙說道:“兄弟你誤會了,我怎麼會是我家將軍呢?”
“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我叫有寶。”
“你姓啥?”
“我姓李。”
高麗步兵冷笑一聲:“李有寶?呵呵,你冷麼?”
張桐搞不清他爲何如此發問,只得說道:“兄弟,我冷啊。”
高麗步兵忽然站起身來,寒聲說道:“我最討厭誰騙我了,尤其是侮辱我的偶像xx有寶的,你居然敢冒充他。哼哼,大爺我就給你來點溫泉,讓你去去寒啊。”
說着,高麗步兵解開了褲帶,掏出一根細又短,在張桐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疑似銀河落九天!
張桐聽着嘩嘩的聲響,感受着滿腦袋溫熱的感覺,勃然大怒,指着高麗步兵寒聲道:“豎子爾敢,待老夫上去,一定將你這膽敢折辱我的癟三,碎屍萬段,哇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