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分鐘後,梁州方面軍再次集結,只不過活這一次不是軍士集結,而是軍士之中填充了數不清的鐵王八。
排在開頭的是裝甲連部隊,每一輛裝甲車的車頂蓋都打開,一名帶着頭盔的軍士露出腦袋,等待號令。
裝甲車戰隊後邊,是站的整整齊齊的火銃軍。再後邊,就是高麗人組成的步兵。
蔡來河並未出面,法佈施令的是副官:
“裝甲連聽令,一字長蛇陣,一線排開,以扇形圍攏益州城門,摧毀城門後,以最高時速開進城中,摧毀益州軍主要戰鬥力。出發!”
站在裝甲連列隊前的幾名旗手聞言,猛地將綠旗甩下。
‘嗡~’
一陣轟天震響,裝甲車統一啓動,黑煙亂竄,裝甲車是燒柴油的,動力強勁,就是有點污染空氣。
齊刷刷的,數不清的鐵王八飆射了出去,別看裝甲車又笨又重,那速度可是很快的,只比民用大貨慢一點點。
裝甲車衝出梁州軍營,迅速的化爲一條一字長蛇陣,橫向圍攏益州城門。
益州城牆上,歇斯底里的預警聲響起:
“梁州鐵王八來啦!”
“要攻城了。”
“鐵王八開過來了,要攻城了!”
“……”
張桐揉揉血紅的眼睛,狂躁的喝令道:“巨石準備,熱油準備,猛火油準備。鐵王八一到城下,立即投放,砸死他們,燒死他們啊。”
命令一下,整個益州的軍士都行動了起來,睏意頓時一掃全無。一個個睚眥欲裂的做着最後的準備。
軍士們忙碌一片,但是張桐看着那好不壯觀的鐵王八方陣,卻萌生了退意。偷偷的,溜出了城牆。取一快馬,準備逃跑。
他現在有點懊悔,昨晚上應該一鼓作氣的往出跑,不應該被嚇回去的啊。現在天色明朗,自己逃跑的難度上升了。不過,等會戰亂一起,誰還管自己啊?
褪去將軍袍服,張桐換上了一個普通士卒的輕甲。選了一匹快馬隱藏在城中民居里,豎起耳朵傾聽城外動靜,只要一有機會就衝出城去。那鐵王八自己看了,速度雖然也快,但是卻沒有馬快。
而且體型大,自己只要往山裡竄,他們就絕對抓不到自己。
最重要的是,張桐觀察了很久很久,整個梁州部隊裡,居然沒有一匹馬!
當然。不能自己一個人跑咯,要全益州的兵都往出去跑,自己纔好趁亂逃脫。等會兒。只要自己喊一聲:“城破,梁州軍要屠城,跑啊。”
相信,這一嗓子一定會引起連鎖反應,惶惶失措之下的益州兵,和普通老百姓,都會一窩蜂的往出去跑。全益州城的百姓家軍士,加起來可是不下十萬人,梁州軍纔多少人?他們能拿自己奈何?
更何況。只要老百姓混雜在逃跑隊伍裡,他不相信梁州軍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來個一鍋端!
想到得意之處,張桐又緊張又高興。
一字長蛇陣越來越近。益州的兵也越來越緊張,握着兵器的手都在顫抖,滿身是汗。
忽然,一陣急剎車,裝甲連齊齊的停了下來。
益州的軍士一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怎麼停下來了?咋不往前開了?
正此時,只聽‘轟轟轟’的連續悶聲響起。
只見,那數不清的鐵王八腦袋上都吐出了耀眼的火舌,場面霎時壯觀,城外的大片地放,地下都被那火舌震起了鋪天蓋地的灰塵。
‘轟轟轟’
整個益州城劇烈的抖動了一下,地面都顫了三顫。衆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地震麼?
卻只聽幾聲淒厲的慘叫響起:“城破了,城門破啦!”
“城門被毀了!”
“梁州軍破城了!”
“……”
所有人大驚失色,這怎麼回事?怎麼無緣無故就破城了呢?
瞬間,衆人聯想到了那些鐵王八噴吐的火舌,一定是那些火光,使得城門破裂。
裝甲連得到命令,統一攻擊城門,命令一下,裝甲車內部的操作人員忙碌了起來,引爆了攻城炮。
無數的鐵蛋齊刷刷的砸在了益州那實木城門上,那力道何止萬斤?只是一瞬間,那厚重的城門,就如同數十個黑人壯漢面前的小姑娘一般,被徹底撕裂了,悽慘、可憐。
當然,也不乏一些炮法不準的裝甲車,那鐵蛋並未打在城門上,而是打在了城牆上,或者是打在了益州兵當衆。
結果可想而知,豬腦袋那麼大的鐵蛋,落在人羣裡,場面是很悽慘的。具體細節不描述,否則太過血腥,會引起大家的不適,只用一個春秋筆法帶過——人仰馬翻。
城門一破,裝甲連總檯的大營,連長用望遠鏡觀察了一番之後,拿出對講機說道:“進城,總攻。”
話音落下,所有裝甲車裡的小音箱上都響起了命令聲,統一的,齊刷刷的,每輛裝甲車就都用了最快的速度衝向了城門。
城門上的益州兵見狀,嚇得魂飛魄散:
“啊,鐵王八要進城啦。”
“快啊,巨石準備。”
“投放巨石。”
“投放猛火油。”
“……”
在沒了主帥的情況下,益州兵各自發步着命令,惶惶的將城牆上早已準備好的巨石拋了下去。
當然,急速鐵王八的速度很快,但是那麼多的數量呢,難免還是有幾輛被巨石砸到了。
裝甲車在設計的時候就想到了遇到巨石怎麼辦,於是,每一輛裝甲車的形狀都是上小下大,那石頭砸在上邊,會順着滑下去,如此一來,就緩衝了很多的力道。
但難免的,捱了巨石的裝甲車,還是要劇烈的震動一下。根本不怕砸破,那麼厚的鋼板,要是被石頭砸爛了,軍工廠的就該拉出去槍斃了。
裝甲車捱了巨石沒事兒,但是裝甲車裡邊的人,卻會被震個七葷八素的。
一個個勃然大怒:“啊,臥槽,敢用石頭砸。”
“艹他嗎啊,把油漆砸掉了,回去還得我這個班長自己掏錢,幹您孃的。”
“狗曰的,進了城,我不把這些龜孫子滅了纔怪。”
“敢砸咱們連隊的裝甲車,活得不耐煩了啊。”
“我他娘,靠,補一坨指甲蓋兒大小的油漆,得好幾貫錢呢。”
“……”
很快,第一輛裝甲車進了城,車頂蓋迅速打開,一個帶着頭盔滿臉狂怒的士兵鑽出來,抄起車頂上的噴灌,對準了城牆上那些木呆呆的士兵,就打開了閥門。
‘轟’
閥門一開,噴灌上的電子引火裝置頓時閃爍了起來,汽油化爲了噴霧,經過高壓從噴灌裡噴射了出去。
一條火龍迅速竄出。
梁州自產的噴火槍射程沒有地球上的遠,但是十幾米的距離還是得有,十幾米已經夠了。那 ...
火龍飛上了城牆,在益州士兵們驚恐的目光中,籠罩了上去。
第一輛裝甲車打開了火龍之後,後續不停進城的裝甲車也都一一打開了火龍,益州城牆,頓時化爲了一片火海。
在火海之中,慘叫聲是不絕於耳的,聽得城中的百姓們瑟瑟發抖的抱成了一團,這是屠城的前奏麼?
裝甲連的也不是殺人狂魔,發泄了一陣,摧毀了城牆上的戰鬥力之後,就駕着裝甲車往益州城深處而去。
雖然不在噴火了,但是那火龍有一個特性,叫做——落地燃。
火龍其實是受重力影響了,噴出去的汽油會落在地上,這個時候是沒有燃燒趕緊的。一落地,就會變成液體四處流淌,流淌到哪裡,燃燒到哪裡,雖然裝甲連不在攻擊了,可是整個益州城的城牆卻燃燒了起來。
沒有抵抗,當益州城牆化爲一片火海之後,根本就沒有抵抗了。
那火龍就像是地獄的場面,這不是人力能夠抵抗的了的,只是一輪火龍,整個益州城牆上就再無一個活人了,知道那是多少人麼?益州城牆上可是有八九千人呢,就這一輪下來,每一個活的。
屠殺這個詞語,都無法形容。確切的來說,這叫神罰!
沒上城牆,幸運逃過一難的益州軍紛紛將武器扔遠,抱着腦袋趴在地上,不敢動,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的異動,引起這“噴火無敵鐵王八”的誤會,再來一輪火龍。
本來準備接受鐵王八的審判,可卻驚奇的發現鐵王八壓根就不理會趴在地上的益州軍,端直的從他們身邊開過,沿着城中主幹道前行、分散,然後每到一個路口,就有一個鐵王八停下來,一個人戴着頭盔鑽出來,手中端着那可怕的火龍,四處巡視着。
益州的兵震驚了,這就是梁州鐵王八的戰略部署麼?先破城,再摧毀戰鬥力,然後迅速的分散在整個城池裡的所有路口,完全的將整個城池迅速控制起來,做到每個地方都有鐵王八的存在。
不到五分鐘,整個益州城再無絲毫的反抗能力,整個裝甲連,已經徹底的落實了‘分配到戶’,各個犄角疙瘩都有一輛嚴正以待的裝甲車。
益州兵稱之爲的“噴火無敵鐵王八”,這是人力根本不可戰勝的。
而這個時候,別說你剩下的三萬兵卒了,就算城中有三十萬兵卒,都逃不出益州城了。更別談反攻,那是騙小孩兒的,火龍之下,除非你水火不侵,要不就是來多少死多少,放在口袋剛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