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長島家族的人打掃戰場的速度相當迅速,只有不到半個時辰,就把打鬥現場的一切都清理好了,並且將所有繳獲的物品都交給了那個叫長青的老者。
而這時,那叫長青的老者對這些物品一點興趣也沒有,只是對武破天不住地盤問着,比審問犯人還要仔細得多。
這下把武破天惹煩了,他皺着眉頭對長青老頭開玩笑道:
“我說長青老頭,我這是幫你們的忙,又不是犯人,你要審這麼清楚明白乾嘛,難道我從這兒剛巧路過也不行麼?”
“呵呵,年輕人,是老夫唐突了,哈哈,請問你叫什麼名字,家住哪裡啊?”
“哎……
又來了,你究竟有完沒完啊,我還有事兒要去倚天城,就不多陪了,你們忙你們的吧,哈哈,下次有緣再見,嘿嘿,最好能和美人多見幾次,我武破天是不會厭煩的!”
這一句玩笑話,說得一旁的冰美人,臉色也罕見的羞紅了起來,可惜武破天臉嫩,這麼好的風景卻白白的錯過了。
他現在是大感吃不消這位老人的囉嗦勁兒,苦着臉直接打了退堂鼓,心裡卻不住地腹議道:
“奶奶個腿兒的,又不是你招女婿,你要問那麼仔細幹嘛?”
他哪裡知道,這個紫衫美人還真是這囉嗦老頭的女兒,這要是讓他知道了,不後悔斷腸子纔怪,不過也不要多久他便真正的開始後悔了!
“你叫武破天,就是那個破天城裡得冠軍的那個武破天?”那羞紅着臉的紫衫美人聽了不由自主地反問了一句。
“是的,我便是破天城裡的武破天,好象這附近也只有一個叫武破天的,我一直到現在也沒遇到過第二個,哈哈……”
他乾笑了幾聲又接着道:
“我真的還有事兒,要去一趟倚天城,剛纔遇到你們只是巧遇,希望下次遇到你們的時候,能請你們到我武家莊做客,現在我就不多陪了,告辭,青山綠水,後會有期!”
說完,他朝紫衫美女露出潔白牙齒,有點不自然地笑了笑,自以爲他這個樣兒已經很是拉風了,但卻不知這美人心裡怎麼想,他心思一動、便人影一幻,向長青老者抱了一拳後就直接消失了……
待武破天走遠之後,紫衫美人口中輕吐了一句:
“謝謝你,武破天,我會記住你的!”
而她的這句話正好又被喜歡囉嗦的長青老頭聽去了,他馬上詰問紫衫美女道:
“青霜,怎麼了,莫非你是瞧上這小屁孩了?”
“爹,你成天都瞎說什麼呢?他還只是個小孩兒!”紫衫美人兩頰緋紅的埋怨他爹爹道。
“嗯,這小孩兒不簡單,要不是小了點兒,還真是配得上我的女兒,哈哈,我就不多說了,不然你們少年人又要說我囉嗦了。”
紫衫美人白了他一眼,嗔怪地道:
“難道你還認爲不囉嗦麼,你沒看見人家剛纔跑得有多快呀?咯咯咯咯,真是好笑,那小屁孩兒也太跑快了點吧!”
笑完後又嗔怪地白了他爹爹一眼,這才扭轉嬌軀、坐上了她的十二號馬車之上,駕地一聲,開始啓程向前進發。
等他們走了約裡許遠之後,武破天卻又詭異地從一顆大樹後面冒了出來,臉上還帶着美美的笑容……
看他那一臉得意的樣兒,敢情這傢伙剛纔告辭是假,要聽人家姑娘家的私房話兒倒是真的!
什麼是卑鄙?看了武破天這小崽子的表現就知道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非常的卑鄙?
得意地笑了幾下之後,他這才人影一幻,這次是真的走了。
……
蓬
咔嚓
一個手拿一杆烏黑的長槍人影,被一頭髮怒的犀牛兩角狂頂着、猛地掀出了近五丈開外,“蓬”地一聲大響,砸在了一株約一尺直徑的小樹上,接着“咔嚓”一聲,那根一尺左右直徑的小樹竟然被那人猛地一下撞斷了。
一尺直徑的樹在普通的地方,算是較大的樹了,但在這莽莽羣山之中卻只算是很小的一棵樹……
這個被犀牛撞飛的人,便是在望斷雲天山脈的森林之中獨自歷練了近五十天的武破天,他被這犀牛撞飛之後,陡地從地上彈了起來,雙臂上舉,全身勁力一鼓,竟然有噼裡啪啦的聲音從他的全身骨節之中鳴響了起來。
骨節如雷鳴虎嘯,看來他的修爲似乎又有精進。
他雙眼死死地盯着這頭已是三級頂峰妖獸的犀牛,嘴中卻說道:“還是不行啊,我的勁力還是差那麼一點點,纔算真正地煉骨成功,進入到煉髓如霜的初期境界,要想修到煉髓如霜,煉血汞漿還真是不容易,這頭犀牛的勁力還真是挺大的,就讓它多陪我練練吧!”
於是,他身影一幻,又與這猛衝過來的犀牛狠狠地戰在了一起,只聽見這森林之中陡然又傳出了無數聲大響。
蓬蓬蓬……
叭叭叭……
轟轟轟……
好一陣“蓬蓬”“叭叭”的聲音又開始密集的響起。
這頭犀牛已經是他的第三個免費陪練了。
武破天這次來到森林之後,除了陪小金與小白時常出去偷一些妖獸蛋、打劫了幾次猴兒酒以及與抓一些流氓兔回來燒烤之外,其它的時間,每天都在找這些妖獸陪煉,現在,讓這裡所有的妖獸看到他就躲,看到這些妖獸那幽怨而畏懼的眼神,武破天從心裡笑道:
哈哈……
想不到我武破天也能有今天,這衆多的妖獸竟然把我當成了比它們還怪的怪物,見到我就躲得遠遠的,嘿嘿,真有意思!”
除了與衆多的妖獸激戰了一番之外,他還專們找了三個妖獸當陪練,他的第一個陪練便是一頭三丈多長的銀色狼王,身子象一座小山,速度、勁力都是妖獸中的頂尖,它已經是三級頂峰的妖獸,陪了他三天之後,武破天才讓他走開,沒有再去找它的麻煩,而那狼王離開的時候憂怨的眼神,武破天到現在回想起來,都不禁莞爾……
他的第二個陪練是一頭變異的豹子,那傢伙身體不大卻速度快如幻影,比起武破天的速度還要快上一分,只是比不上小金這個變態,看重了這點的他,成天與這幻影豹子在森林裡上竄下跳,鍛鍊自己的身法與應變能力,整整與那豹子瘋玩了六天,直到他超過了豹子的速度之後,才向它一擺手,瀟灑地放它離開了,那豹子跑開的時候,對他一直呲牙咧嘴不已。
這第三個陪練便是他剛剛休息了一會兒之後,找到的這頭犀牛了,他剛一上來就被掀飛出去。
這頭變異犀牛的力道直逼一個武師級的強者,兇猛勁兒比一個發狂了的武士還猛,他就是看上了這頭犀牛的兇猛勁兒,纔會找上它當陪練的。
現在小金與小白在一旁不住地用爪子比比劃劃,意思是在爲這頭犀牛默哀!
小白虎的靈智還未開啓,搞了半天才搞明白過來,等它明白之後,朝着武破天咧着嘴虎吼了幾聲,倒還真有幾分威勢。
這小傢伙別看只剛生下來才幾個月,得了它虎媽媽臨死前的一生精華灌注之後,又有小金每天分給它富有各種靈氣的妖獸蛋食用,已經長得頗具威勢,特別是頭上一個大大的王字,漸漸成形,讓武破天看了也禁不住有點顫抖,他心中想道:
奶奶個腿兒的,莫非我一不小心,就收了二個變態在身邊,怎麼到了這妖獸橫行的森林之中,有那麼多妖獸怕這二個小傢伙呢?怪不得老靈魂玄陽子一再提醒我,那小金不是一般的妖獸,很有可能大有來歷,不過武破天就從來沒有相信過。
自從來到這森林之後,與各種妖獸激戰,他發現自己有很多方面不足,特別是肉身的錘鍊上還很欠缺火候;另外就是他的絕殺六式,炫神無影腿法以及新學的追魂鎖魄槍法,都還有很大的欠缺。
因此,最近十天來他一直在絞盡腦汁想辦法改變這種狀態,但是,雖然與這麼多妖獸激戰過了,卻一直用處不大,唯一的收穫便是在這激戰之中,將自己的身體錘鍊得更加結實堅固了些。
突然
二聲極其兇厲的妖獸厲吼,象是虎吼但卻又極爲狂暴,那帶着兇狠、暴戾的殺意的聲音傳進了武破天的耳中,他心中一驚,立即跳出與犀牛激斗的戰圈,朝着那威猛的吼聲之處直衝而去……
當他趕到之時,只見一條近七丈的長的紅、黃、綠三色花斑妖蟒與一隻狂暴異常的近五丈長的漆黑猛虎撕打在了一起。
奶奶的,這二隻妖獸都是四級妖獸啊,咋會遇到一起,是爲了爭奪什麼寶貝麼?
他一邊胡思亂想着,一邊盯着那兩隻妖獸激戰:
只見,那花斑大蟒除了吐出五顏六色的毒素干擾漆黑猛虎之外,還用尾部化作長鞭橫掃、頭部兇猛的攻擊,身子不斷的奇怪扭動,用以防禦猛虎的各種攻擊;
而那猛虎卻一點也不示弱,嘴中狂吼連連,兇狠的招式不斷使出,常常騰起近丈高,它那龐大的身軀此時彷彿輕若無物,四肢不斷地舞動,尖利的爪影將空氣都割裂開來,發出了銳利的尖嘯,爪影過處在堅硬的蟒甲身上留下了一條條深深的爪印,蟒血如噴泉一般從斷裂的鱗片之中冒了出來。
武破天在一邊靜靜地看着,邊看邊琢磨着自己怎麼應對這種兇猛的招式,如何將這些招式轉化爲自己的招式,心靈中一片空靈,一下子便陷入了深深地悟境之中……
他眼前的虎、蟒激烈爭鬥的景象,彷彿變成了二個激戰的武士,它們的每一個動作,都化成了武破天要模仿的招式,對他的絕殺六式進行了一次全面的深思與整改,出手的方位、姿勢、那巨蟒的每一次扭動,尾部攻擊的角度與身體自然的協調扭轉,如何迅速的聚集力量,凝聚全身的精、氣、神,都在他的腦子中飛快運轉着。
而手上卻不斷地比劃着各種招式,如龍翻身、擡頭,如虎飛騰,撕裂抓擊,吞咬,奔突,各種姿態都在他的手上比劃了出來。
如此整整一天之後,他的人才醒轉了過來。
剛一醒轉過來,他猛然一起身,身體內各個關節一陣鳴響,全身一陣舒暢,體內的真氣突然快速地竄動起來,他心中一驚:
咦!
武士中段?難道我於不知不覺中突破了?
他立即定於沿地,半閉上眼睛,用周身氣血帶動體內的如意真氣高速地運轉着,用心神之力仔細地感應自己的境界,真的是突破了啊,這怎麼可能,爲何我一點感覺都沒有便突破了?
驚訝了一陣,他眼睛朝四周一掃,除了周圍的環境被破壞得面目全非、地下到處都是獸血之外,哪裡還有那一蟒一虎的蹤影?
他心中想道:
那二頭兇獸想必是旗鼓相當,各自拖着滿身的傷痕迴歸到自己的領地去了吧,可爲何我卻半點也沒有查覺到呢?
他心中思量着,轉頭看見兩隻小獸,正在四目炯炯有神地注視着周邊的一切動靜,機靈地爲他擔負着護法的重任。
見此情景,他心裡一暖,拍着兩隻小獸的頭道:
“小傢伙,謝謝你倆了,我馬上去燒烤,這餐我請客,哈哈……”
兩獸從他的身上一躍而下,在他的身前扭腰擺臀,極盡討好之能事,仿若二隻讓人戲耍的小猴子,讓武破天哈哈大笑起來,接着他人影一幻,踏上濃密的樹枝,直接消失於莽莽的羣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