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致認爲,現在當務之急是順着駕駛證這條線索,儘快覈查出犯罪嫌疑人的身份信息。並在第一時間,通知犯罪嫌疑人戶籍所在地警方立即對犯罪嫌疑人進行抓捕。
皮特也談了自己的看法,不出鮑局長的意料,皮特對駕駛證這條線索,並沒有像大家那樣持有非常樂觀的態度。
但皮特也承認這條線索是目前爲止最有價值的一條線索,而且皮特認爲正是這一小小的細節,讓犯罪嫌疑人自認爲是留下了唯一的瑕疵或是漏洞,從而選擇冒險繼續潛伏,見機行事。
否則,如果第一時間選擇潛逃,專案組馬上會懷疑上他,三查二不查的,很快就會查到駕駛證上來。
而且,皮特還認爲按照犯罪嫌疑人現在表現出的狡猾和謹慎來看,駕駛證上的名字很可能也並不是他的真實姓名,但肯定和他有某種聯繫。
皮特:“剛纔劉處長說犯罪嫌疑人有淡淡的津市口音,還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的。
本來我猜測犯罪嫌疑人雖然說普通話,但還是有一些淡淡的北河口音,而且得手後一路向南行進,又在比較短的時間內返回了北市,所以犯罪嫌疑人應該就是北河人。
北市向北、向南或是向西都是北河的方向,所以我以爲只要犯罪嫌疑人不向東行進,就一定是往北河方向行進了。現在看來,嫌疑人雖然往南走了,但並不是往北河方向去的。
這也是我認爲駕駛證並不能立刻鎖定犯罪嫌疑人身份的原因之一,因爲這個傢伙太鬼了,如果駕駛證就是他的名字,他不可能再返回了某部上班了。”
討論繼續進行,在此期間劉處長出去接了一個電話,過了一陣子纔回來。
劉處長一進門就直勾勾地看着皮特,皮特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又猜對了答案。
果不其然,劉處長迅速通報了最新的案情調查結果,和皮特的推斷完全一致。
劉處長:“犯罪嫌疑人辦理的駕駛證信息已經查出來了,姓名叫吳能二,系津市郊區某鄉村的農民。當地派出所已經找到了此人,也用傳真機發來了詳細的身份戶籍信息。
據現在的初步覈查,此人相貌雖然和犯罪嫌疑人接近,但一直在家務農,近期沒有外出,完全沒有作案時間,幾乎可以完全排除嫌疑了。”
會議室頓時響起了陣陣的嘆氣聲,皮特馬上說道:“現在要重點排查一下他的身份證是否丟失過?是被人盜走了還是不小心遺失的?要在他們村及周邊區域立刻開展拉網式大排查。
可以主要排查事發當天有沒有在外地打工、騎摩托車回家、短暫停留後又離開村子的人。還要排查村裡,以及周邊區域在北市的打工人員。
我剛纔已經測算出了犯罪嫌疑人老家可能位於的大概區域,劉處長提供的這個地址,正好位於其中。”
會議室的氣氛又活躍了起來,前方很快傳來了最新的消息,那就是吳能二的身份證曾經丟過過,而且是被人偷走的,不是自己遺失的。
因爲當時他的錢包沒丟,唯獨錢包暗袋裡的身份證沒了,說明有人就是爲了他的身份證而下手盜竊的。吳能二也沒有當回事兒,後來重新補辦了身份證。
看來是因爲吳能二的相貌和犯罪嫌疑人比較接近,被心懷叵測的犯罪嫌疑人盯上,伺機偷竊身份證後,用來掩飾自己的身份。
劉處長接着說道:“犯罪嫌疑人的照片已經傳真過去了,先讓吳能二辨認一下是否是自己的熟人。
現在可以確定一點,犯罪嫌疑人應該就是吳能二身邊或是附近的人。另外,關於近期騎摩托車回村人員的排查工作也在緊鑼密鼓地進行,相信很快會有新的發現。”
鮑局長當機立斷,立刻決定火速抽調專案組精兵強將前往津市。毫無懸念,皮特立同志也要一起去津市了。
皮特實在是沒轍了,心道本想自己只是參與一下破案,每天開會時提點兒建議啥的。現在可好,一聲不響地就跑了,萬一時間耽誤得比較長,這個假期可就泡湯了。
關鍵是自己無所謂,可當初答應華生、麥安琪和秦霓裳要在北市如何如何的,現在弄成這樣,咋給三人交待啊!
唉!還是服從上級的安排吧!也許去不了二天就破案了……
到了地方後,專案組才得知目前的局面並不太樂觀。
首先,吳能二壓根兒就不認識朱師傅,也就是犯罪嫌疑人。雖然朱師傅的照片也是化裝後的照片,但吳能二確認自己不認識這個人,甚至從沒見過這個人。
其次,吳能二所在的村兒裡也沒有人能認出朱師傅,也就是說基本上排除了朱師傅就是這個村兒的某個人的可能性。
再次,這個村兒最近還真沒有打工在外騎摩托車回家的村民。現在摸排範圍正在擴大,但還沒有結果。
最後,這個村兒有三人在北市打工,經過排查,都可以排除是犯罪嫌疑人了……
在村委會的辦公室裡,皮特又提了一個建議,那就是仔細詢問一下吳能二,在身份證丟失的那段時間,他曾經去過哪些地方。
皮特:“現在基本可以確定,犯罪嫌疑人一定是在哪裡見到了吳能二,發覺吳能二和自己長得很像,就打起了歪主意,想辦法盜走了吳能二的身份證。”
專案組很快就重新部署了排查工作,據悉吳能二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民,一直在家務農,平時頂多就是去過鄉里,連縣城都好多年沒有去過了。
劉處長一拍大腿說這下好了,調查範圍被縮小到了鄉里。
皮特點了點頭,也說這的確是一個好消息,只要抓緊在鄉里區域進行大排查,犯罪嫌疑人應該會漸漸浮出水面的……
調查工作很順利,符合犯罪嫌疑人基本條件的摸排對象,一下子冒出來了五個。這五人都在北市打工,近期都騎着摩托車回來過,又騎着摩托車走了,長相還都比較接近朱師傅。
劉處長當即下令立刻找到這五個人,進行進一步的調查,讓村委會協助對這五人的家進行暗訪,力爭發現蛛絲馬跡,看能不能找到貴金屬的下落……
調查結果很快就出來了,這五人中有二人暫時失去聯繫,剩下的三人現在就在北市,全部排除了嫌疑。
這失去聯繫的二人,也不能確定就是失蹤了,關鍵是他們的家人不清楚他們在北市的什麼單位打工,也沒有聯繫地址和電話,所以暫時無法聯繫。
二人的資料很快就送到了專案組,大家傳看着二人的照片,基本上都鎖定了其中一人,錢勢毫。
皮特也看了照片,感覺這個錢勢毫的相貌的確是更接近犯罪嫌疑人一些。但皮特更看重的是此人的高中學歷,另一個人小學都沒畢業,如果讓他去僞造公函和簽名等應該是比較困難的。
很快又傳來了新的調查結果,錢勢毫家所在的村兒裡有人爆料,說曾經在北市見過錢勢毫,好像是在一個大機關上班。
但也有人說聽錢勢毫自己說的,他在北市就是工地看大門的,哪兒有本事去大機關上班啊!
另外,專案組的偵察員反饋回來了一個重要信息,那就是在錢勢毫家後院的地下,發現有一片新土。
專案組立刻將錢勢毫列爲重大嫌疑人, 併發布了通緝令。錢勢毫的家已經挖地三尺了,可惜貴金屬已經被轉移了。
錢勢毫家只有三口人,他的父母在家,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據他父親回憶,說他的兒子在北市打工,很少回家。
有一天上午他兒子突然騎摩托車回家了,回家後將隨身攜帶的一個手提箱埋在了後院。
老人問是怎麼回事兒,他兒子說是朋友寄存在他這裡的貴重物品,家裡的門鎖都不防盜,所以挖個坑埋起來安全一些。
前幾天,他兒子又回來了,說朋友的東西要還回去了,然後就把東西挖了出來,帶着東西騎着摩托車就回北市了。
專案組做了大量細緻入微的摸排工作,勘查了現場,走遍了全村,挨家挨戶地走訪了附近的村民,提取了錢勢毫的腳印、指紋、摩托車輪的痕跡等……
最後專案組初步判斷,錢勢毫知道自己可能要暴露了,急忙回家挖出貴金屬後潛逃了。錢勢毫應該是騎摩托車離開了家,到達縣城後,改乘長途汽車前往市區或是其它地區。
之所以會做出這樣的推斷,是因爲偵察員在縣城客運站的一角,發現了錢勢毫的摩托車。
現在專案組的大部分成員都認爲錢勢毫肯定是帶着貴金屬亡命天涯了,因爲不管是回北市還是待在家裡,都形同坐以待斃。
種種跡象表明,錢勢毫肯定是乘坐長途汽車潛逃了。因爲不管是坐飛機還是坐火車,他都不可能順利地帶着數十公斤貴金屬登機或是登車,而汽車站的安全檢查相對要鬆懈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