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了陳德的話,陳少卿跟吳子袂久久不語,兩個人都可以聽得出來陳德說這些話的時候內心裡的那一種壓抑,想必他也是飽受着折磨許久,猶豫了許久害怕民心大亂纔將消息隱藏着。
“父皇,那些您吩咐出去尋找破解之法的卜師們都回來了嗎?”陳少卿問道,如果真的有解決的方法,那麼攻打比鄰國根本就是沒有必要的。
陳德搖了搖頭,“沒有任何的消息啊!這麼多年了,我已經絕望了!”
“那麼聖上,如果我比鄰國願意將緊挨着倉丘國的兩座城池貢獻出去,萬一倉丘國真的遇到了災難我比鄰國願意相助,是不是這樣我兩國之間的誤會就可以完全的化解了?”吳子袂突然開口說道。
他簡直是已經提出了很大的讓步,陳德如果連猶豫都沒有直接拒絕那就真的是想要開戰的節奏,他吳子袂絕對不會懼怕。
“我再考慮一下,不管怎麼樣,我都感謝吳將軍您的到來,您是我倉丘國的貴客,我會讓人給吳將軍您備一間上房的!”陳德的目光閃爍了幾下,卻並沒有當場答應,反而是隻說考慮,不提結果,分明有推脫之嫌。
“不用了,父皇,就讓吳將軍住在兒臣的府上吧!也好陪着兒臣說說話!”陳少卿拒絕道。
陳德也不再好說些什麼,畢竟拒絕的人可是自己的兒子,並不是吳子袂。兩個人退下,陳德這纔開口說道,“將國師大人秘密請來!”
一名侍衛立刻出去去了國師府,傾浩瀚正在聽着下人們稟告着吳子袂的事情,聽見陳德的召見,怔了怔,看見宣告的人正是御書房的那位曾經相助的侍衛,眼眸轉了幾轉,笑道,“可是知道聖上喚我有何事?是批評還是表揚?”他塞了一錠金子放在那侍衛的手心。
那侍衛突然跪了下來,將金子高高的舉在頭頂,“國師大人如此這般可真的是折煞小的了,國師大人曾經對小的有恩情,小的怎麼敢收大人的好處?具體的事情小的也不清楚,只是聽見聖上在書房內解釋着倉丘國即將到來的災難的事情,好像也跟攻打比鄰國有關!”
傾浩瀚面上含笑趕緊的將那名侍衛扶起,“謝謝你了!既然你不肯收,那麼往後我就幫你謀個前程也算是報答你了!”
那侍衛又是千恩萬謝的,傾浩瀚這纔跟着他進宮。
“聖上!”傾浩瀚看到陳德坐在龍椅上,身影有些孤單,見到他來也仍然是皺着眉頭一副思索的神色,禁不住開口道。
“哦,愛卿來了啊!朕有事情要同愛卿說!”陳德見到他,點了點頭,思緒又回來,“剛剛吳將軍提出如果倉丘國的災難真的來臨那麼比鄰國願意相助,更是同意許諾給我們兩個城池以求得安穩!愛卿覺得這樣的條件是否優厚,是否值得答應呢?”
這件事情如果問陳少卿答案是什麼陳德心裡也清楚,所以並不能問他,可是滿朝的文武放眼望去也就只有傾浩瀚適合討論了,畢竟,倉丘國的災難是極爲隱秘的事情,國師應該是清楚的!
傾浩瀚聽着陳德的話,心裡揣測着陳德的意思,恐怕陳德是並不想要打這一仗了,可是如果陳德不去攻打比鄰國,他跟陳少卿之間就很難再去弄出間隙來啊!
所以,能夠讓陳德改變主意的只有一個辦法了,那個辦法他是真的不想用啊!
傾浩瀚深吸一口氣,咬了咬牙,“聖上,其實攻打比鄰國並沒有那麼艱難,大王您想想爲何吳將軍會答應您這樣的要求,明顯的是我們佔便宜啊!吳將軍身爲比鄰國第一勇士萬萬沒有怕了我國的意思,爲了少卿皇子的友誼尚不至於,畢竟當家做主的並不是吳將軍,聖上您還記得浩瀚曾經跟您說過比鄰國的女皇並不在比鄰國的事情嗎?”
陳德不明白傾浩瀚爲何突然提起這件事情,這件事情他確實有印象,點了點頭。
“其實,聖上,請您饒恕微臣的罪過,微臣通過占卜得知那倉丘國的女皇如今正在比鄰國!”傾浩瀚說到這裡擡頭看了看陳德,看見他那詫異的目光,勾了勾脣角,“聖上,那女皇正在您的宮裡面!”
陳德猛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宮裡面如今就一個女子是從比鄰國過來的,傾浩瀚話一說完陳德就知道了他說的是誰,可是他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她竟然那麼的能夠忍耐,不過細想想她確實周身散發着一種尊貴的光芒。
“國師,您說我應該怎麼做?”陳德一時間竟然不知如何是好,那女皇跟自己的兒子明顯的要好,如果將來女皇要倉丘國恐怕自己的兒子也會雙手奉上的啊!
傾浩瀚看出了陳德分明是爲難的,並且他不願意洛蘇櫻跟陳少卿的事情在知道了洛蘇櫻是比鄰國的女皇以後,“聖上,如今我們可以悄悄的行事,您也清楚少卿皇子對女皇的愛比女皇對少卿皇子要深得多,如果我們瞞着少卿皇子將女皇抓住,到時候還怕我們要比鄰國對方不給嗎?”
陳德覺得傾浩瀚說的十分在理,他不容許自己的兒子喜歡上的竟然是別的國家的女皇,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兒子陷得更深,在傾浩瀚的言語暗示下他根本就已經忽視了洛蘇櫻來到比鄰國的目的,點了點頭,“你去安排吧!不行的話就將她騙到我這裡,我來做這些事情!”
得到了陳德的保證,傾浩瀚終於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亞父的死亡終究跟洛蘇櫻也脫不了關係,他已經忍受了這麼久都沒有見她,沒有同她說過一句話,這樣自己就可以放得下她了。
“國師,你去親自將她帶過來吧!”陳德想了想,萬一被少卿知道了肯定跟自己又是一番爭執,還是傾浩瀚做事可靠。
“這個聖上放心,浩瀚自有合適的人選,保證到時候將人給帶到書房裡來!”傾浩瀚說着,退了出去。
一回到國師府,他就不停的跑進跑出,將放在倉庫裡經久未用的東西給搬了出來,“去按照這上面所需要的東西準備齊全,我晚上要用!”
夜晚,臘梅帶着洛蘇櫻兩個人出了皇宮,徑自往皇子府裡面趕去。
陳少卿跟吳子袂早就知曉洛蘇櫻一定會過來,準備了酒和小菜,放在石桌上,兩個人一左一右的分別坐在兩邊,等着她的到來。
見到洛蘇櫻,兩個人立刻起身,拉了她過來,洛蘇櫻也不客氣招呼着臘梅也一起入座,“子袂哥哥,這些時間以來讓你們辛苦了!”洛蘇櫻舉起一杯酒,一飲而盡。
在她即位以後就離開了比鄰國,來到了倉丘國,事情全部都扔給蘇煞跟吳子袂,讓他們兩個忙碌,事實上洛蘇櫻的心裡是十分的愧疚的。
“蘇櫻你說的是哪裡話,你拿我當哥哥,就是沒有拿我當外人,我自然也就將你當成是我的妹妹,幫妹妹的忙,哪裡需要感謝了?”吳子袂豪邁地說着,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幾個人一同笑着,說着,賞着這並不完美的月。
夜已深,臘梅去幫洛蘇櫻鋪牀,洛蘇櫻回到自己的房間的時候已經過了子時,“臘梅,你也下去睡吧,我這裡已經沒有事情了!”
臘梅點了點頭,“那小姐我先退下了,有事情的話您就叫我,我就在隔壁!”
洛蘇櫻脫了外衣,剛掀開被子就聽見敲門的聲音,她又將外衣穿好,開了門發現吳子袂站在她的房門口,“子袂哥哥,還有事情嗎?”洛蘇櫻問道,看着吳子袂低着頭,彷彿是喝醉了酒一般,他身上的酒味並不濃,應該也不至於吧?
吳子袂突然地擡起頭,眼睛的瞳孔裡竟然是一片空洞的神色,“蘇櫻,你還好嗎?”他問道,竟然是傾浩瀚的聲音。
洛蘇櫻後退了一步,那吳子袂緊逼一步,“蘇櫻,你就這樣的害怕我嗎?我再問你最後一句,如果你還是願意跟我走的話,我就放了你,你只要回到你的比鄰國跟陳少卿一刀兩斷,等着我去接你。”那傾浩瀚的聲音通過吳子袂傳達給自己。
傾浩瀚做着法,他以爲自己已經完全可以放棄洛蘇櫻,只要不見她就不會有任何的感情,可是臨到做法的時候才發覺自己錯的離譜,儘管是通過另外一個人可是他還是無法的不對她思念着,所以他願意再給她最後一次機會。
洛蘇櫻看着他搖了搖頭,“浩瀚,你別在執迷不悟了。我不管你的過去是什麼樣子,也不管你的將來,我只是想告訴你,我們只可以做朋友,如果你再這樣下去,或許我們連朋友也是做不成了!”
“朋友?洛蘇櫻,你不仁,我不義,我根本就不想要跟你做朋友,我們兩個只可能是戀人或者敵人,既然你說不做戀人,那麼我們就當敵人吧!你別怪我心狠,跟着我走,否則我就要吳子袂人頭落地!”兇狠的聲音傳了出來,洛蘇櫻看了他一眼,跟在他的身後,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