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神鵲”出世

趙麗的“瑞麗製藥廠”建成了,從德國購買的設備也已安裝、調試好了;所有的管理和生產製度都按照德國工程師的要求制定,廠子起步就走的是精細化,規範化和科學化的路子。在趙麗的懇求下,周揚把“無恙丸”的包裝交給了“瑞麗製藥”,藥丸的規格做了點改變:三粒藥丸分成六粒,每次服用兩粒;用一個盒子裝了,盒子上印上了“瑞麗製藥”的品牌,商標是一隻喜鵲。商標的主意是周琳想出來的。當時,趙麗和周揚說要設計一個商標的時候,周琳正好也在。趙麗笑着說:“琳琳,你可是製藥廠的總經理,不如你來設計這個商標吧。”

周琳深感責任重大,認真地想了半天,拿筆畫了個很有喜感的喜鵲。不等趙麗問爲什麼,周琳就解釋道:“喜鵲報喜,表示吉祥。‘無恙丸’治好了人們的病痛,人們肯定開心!”

周揚讚許地拍了下週琳的頭,“就照琳琳說的弄吧。”趙麗也覺得這個設計很好,很是誇了周琳幾句,這事就定了。三個人沒想到的是,周琳畫的這隻喜鵲隨着越來越多來到通海的外國病人被帶到全世界,成爲最受人喜愛的形象。甚至,有很多外國人也把見到喜鵲看作好運到來的徵兆。這算不算是一種文化輸出呢?

“無恙丸”的製造並不在“瑞麗製藥”的生產車間裡,只能由周揚親自制作,製藥車間只負責包裝。前面說了,周揚一年煉一次丹;上次做出來的“無恙丸”還能賣大半年。周揚不着急,慢慢賣吧,反正他即不是爲了賺錢,也不缺錢。

藥廠的第一批藥生產出來了,然後,就是銷售了。怎麼賣?裡面有很多學問,也有很多貓膩。銷售的路子就那麼幾種:打廣告,給回扣,塞紅包等等。被提拔爲銷售部經理的趙楷卻只有一種辦法:藥店也好,醫院也好,購買量每到一百萬,送你一盒“無恙丸”。什麼?“無恙丸”才賣一百塊?那是賣給華夏人的價,賣給外國人的價是十萬,還是美元!也就是說,你買了我一百萬的藥,我送你一盒“無恙丸”,你轉手賣給外國人,不說十萬美元,就算五萬美元,按照現在的匯率,你等於花了六十多萬進了一百萬的貨。

其實,不用趙楷給客戶算這筆賬,商家和醫院比誰都精!這可比收紅包,吃回扣划算多了!而且還沒風險,不違法!一百塊錢遠遠算不上受賄。“五萬美元?想得美,八萬八,還是友情價!”這是大多數院領導和商家的想法。

趙楷花了一個月在省內外轉了一圈,跟着大批的訂單就涌了過來,第一批藥根本就不夠賣,半個倉庫的藥轉眼銷售一空。藥廠副總經理兼生產總監齊老二齊總痛苦並快樂着,“加班,加獎金,加快生產!”藥廠的工人也跟齊總一樣痛苦並快樂着:廠子剛開始生產就有這麼好的效益,加班辛苦是辛苦點,可有錢拿,聽說還不少呢,雙倍工資!再者說,廠子有前途,咱跟着也有前途不是。

作爲技術總監被派到“瑞麗製藥”的德國人沃夫岡. 米勒看着這一切,感嘆地對齊總說:“撬動地球需要一個支點,而“瑞麗”打開市場只需要一隻鳥!”

“老沃,這可不是一般的鳥,是喜鵲!”齊總糾正道。

“齊,請不要叫我老沃。要麼叫我的全名沃夫岡. 米勒,要麼叫我米勒先生。”米勒想不通爲什麼齊總老是記不住自己的姓名,“這隻喜鵲很神奇!”

“你算說對了,這就是隻神鵲!”齊老二贊同地說。二人無意間暴露了周揚的秘密。後來趙麗聽說了齊總和米勒的談話,當時就想把所有“瑞麗”生產的藥品都打上“神鵲”商標,想了下覺得還是問一下週揚。周揚聽了趙麗的想法後,表情很奇怪,盯着趙麗看了半天,淡淡地問道:“‘神鵲’這個詞是你想到的?”

趙麗被周揚看的有點不好意思,身子往前一靠,飽滿的胸部貼在周揚的胸膛上,嬌聲說道:“不是我想到的,是我聽老齊說的。”趙麗就把老齊和米勒的談話大概說給周揚聽,周揚暗暗吁了一口氣,把趙麗摟在懷裡,一邊探索着趙麗身體的奧秘,一邊說:“不着急,再等等。”

一年後,周揚的“地球版”神鵲草培植成功,在各種藥品裡或多或少添加了神鵲草的成分,使得藥效比其他廠家的藥好的不要太多。口碑遠比廣告的說服力強,又過了不到半年的時間,“神鵲”牌藥品便成爲尋常人家常備藥,醫生推薦的首選藥,打家劫舍......噢,這個不可以,出門旅行時,別的可以不帶,“神鵲”牌藥品一定要帶,爲啥?既可以治病,還可以換錢,一盒“神鵲”牌感冒丸差不多可以賣一千美元。大家知道,美國的流感是很厲害的,每年都有很多人因爲流感去見上帝,而“神鵲”牌感冒丸治流感那是藥到病除。

“神鵲”牌的藥品在國外的藥店和醫院根本買不到,這不是周揚不賣給外國人,而是產量有限,滿足國內的市場尚且不足,更不要說出口了。國外的一些大製藥公司因爲“神鵲”系列藥品沒有一項申請專利,就想通過分析藥物成分,逆推出藥品的製造,並試圖仿製。結果,他們都遇到了同樣的難題:藥品中含有一種未知成分,這種成分可以激發其它藥物的活性,又可以消除其它藥物的副作用。但是,它是什麼?沒人知道。唯一的收穫是,這種未知成分和“無恙丸”中的未知成分是同一種物質,或者說它們都來自同一種植物。可這是什麼植物呢?答案是:不知道。

與此同時,國內的一些醫藥研究機構也在做同樣的事。他們的水平並不比國外的同行高明,但他們有更高明的辦法。

爲一些大製藥廠代言的專家開始在媒體上質疑、攻擊“神鵲”系列藥品:藥品含有某種未知成分,可能對人體有害,而且這種成分的添加沒有經過國家藥監局的批准。要求“瑞麗製藥”公佈所有藥物成分,公佈製藥方法,經專家們檢驗確認後,如無問題,方可生產。

一時間,網上各種聲音四起,有支持瑞麗的,有支持專家的,爭吵地很是激烈。而藥商和醫院卻沒有受絲毫影響,該進的藥還是進。以前,趙楷推廣銷售的時候還有贈品,現在不給贈品了,藥商巴結着趙楷要求增加份額:“趙總,那點份額不夠賣啊!人們一進藥店先問:有沒有“神鵲”的藥。現在誰店裡要是沒有“神鵲”的藥,門都要關了。你們還不叫漲價,這生意可太難做啦。要不,你容許我們稍微漲點,就百分之十?”

趙楷這時就會爲難地說:“你們難,我也難啊!廠子就這麼大,產量就這麼多。我不只一次建議董事長擴大生產規模,開始董事長只是說‘你不要管,做好你自己的事’;再去說,董事長就一個字‘滾’!”

趙楷真沒有說謊,他確實對姐姐說過,市場行情這麼好,我們多生產就是多賺錢。趙麗被他煩了幾次,最後對他說的就是“滾”字。趙楷不怕姐姐,但他怕姐姐上面那個人。一年的考驗期總算過了,揚子哥給的“福利”到底是什麼,很讓人期待呢; 還有更讓人期待的,那就是成爲揚子哥的親信小弟!你沒見齊老二每次見到我的時候,總是斜着眼睛看我,我好歹也是銷售總監吧!唉,身份不一樣啊。我是考察對象,人是親信!

“馬老闆,你問我要份額,我擔心就現在的這點份額以後有沒有都難說。”趙楷想到了網上的爭論,便說了出來,“你聽說了沒有,網上有專家在質疑我們的藥呢。”

“那些專家知道個屁!藥好不好,病人知道,醫生知道。藥不好,人們會搶着買?外國人會出高價買?”馬老闆唾沫橫飛地說,“還說要你們公開配方,我呸!那是得了紅眼病,想要仿製!”

對於網上的爭吵,趙麗有些擔心,擔心真的有什麼部門機構來逼迫自己公開配方;公開配方也沒什麼,但其中的一種成分是揚子哥親自交給自己的,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揚子哥交給自己的時候說話的表情很嚴厲,從來沒見過揚子哥用那種表情和自己說話:“這東西很重要,只能你一個人知道有這種東西,不可對任何人說,你要拿性命發誓絕不說出去。”

趙麗當場發了誓。周揚吩咐道:“把這些放在你的儲物戒裡,每種藥里加百分之一就可以了。”於是,“神鵲”系列藥物出世了。

該怎麼應對那些專家的質疑?趙麗決定去問周揚。

“你發個聲明,若你被迫公開配方,你將停止‘神鵲’系列藥物的生產,關閉製藥廠。”周揚哪在乎這些,你想要配方嗎?本大仙不玩了。

趙麗也不在乎,咱又不缺錢,存在銀行裡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咱現在也是修道之人了,那些俗物以前看的重,現在一看,真沒啥意思。按揚子哥的話說,就是玩得開心;既然不開心了,咱就不玩了。

第二天,某微博上出現了一則聲明,作者是瑞麗集團的董事長趙麗。聲明說:對於一些專家的質疑,瑞麗集團虛心接受,但是配方和製藥方法不能公開。瑞麗製藥希望國家權威機構對“神鵲”系列藥物進行檢測。瑞麗製藥現已停產關門,在檢測結果出來之前不會生產一顆藥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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