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玉潔做了個夢,夢中的自己穿着潔白的婚紗依偎在年輕英俊的王子懷中,周圍是色彩繽紛盛開的鮮花,幸福的自己擡頭看向王子,王子的面容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切,鼻中傳來王子身上的氣息,熟悉而又陌生。忽然身體一輕,王子抱着自己飛了起來,越飛越高,最後停在一朵白雲上,白雲下面是一個華麗的宮殿。王子把自己放在白雲上,對自己笑了笑,突然一推,自己從雲端跌了下去,“啊!——”
蘭玉潔大叫一聲,伸手亂抓,入手是一團柔軟。猛然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牀上 ,“原來做了個夢。”吁了口氣,放下心來。
“我怎麼會在牀上?”突然反應過來,心裡一驚,伸手在被子裡一摸,大驚失色,身上只穿着內衣內褲;感覺了下身體,又摸索了一陣,吁了口氣,慶幸道:“還好,還好!”。忽然想到了什麼,臉一下紅了:是他給我脫的衣服嗎?羞死人了!啥都叫他看去了!表情卻有些患得患失的,摸了摸發燙的臉,無聲地做了個口型:禽獸不如。
發了會兒呆,兩手一撐坐了起來,四處打量所處的房間。房間不大,卻很奢華,地板上鋪着厚厚的白色地毯,天花板下吊着不知是水晶還是玻璃的吊燈,發着柔和的光,傢俱不多,每樣傢俱上都裝着金色或銀色的把手。靠牆的沙發上放着幾件衣服,看了看,是自己的。
感覺有點口渴,揭開潔白柔軟的被子,下了牀。蘭玉潔有着和趙麗一樣的白色皮膚,不同的是,趙麗的白如同溫潤的白玉,而蘭玉潔則是有點偏黃的奶白色皮膚。赤着腳走到一個櫃子前取出一瓶水喝了一口。走到沙發跟前拿起毛衣,想了想,又放下了,來到窗邊把藍色天鵝絨的窗簾拉開一條縫,外面還是白天,下面的街道上車來人往的,但聽不到一點聲音。
房間一側有個門,躡手躡腳地走過去,輕輕拉開一條縫,偷眼一看,呆了一下,那邊是個很大的房間,裝飾佈置比這邊奢華的多,看樣子應該是客廳。房間裡沒人,蘭玉潔卻不敢進去,驚歎了一陣房間的豪華,悄悄關上門,回到沙發坐下。
“現在是什麼時候了?”忽然想知道自己在這兒睡了多長時間,從衣服口袋裡翻出手機,一看時間,還是在當天,不到下午四點,大概睡了三個小時。靠在沙發上,回想吃午飯時的情景。
酒店的西餐做的很精緻,味道嘛,蘭玉潔覺得也就那樣,倒是那什麼黑海魚子醬很好吃。吃的差不多了,女侍應開了一瓶紅酒,蘭玉潔不知道紅酒是要品着喝,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女侍應心裡發笑,不動聲色地又倒上,蘭玉潔覺得這酒挺好喝的,又端起了酒杯,卻發現周琳和羅嵐看着自己,臉一紅,把酒杯放下了。
“喜歡就多喝點。”周揚握着一瓶啤酒笑着對蘭玉潔說。蘭玉潔心裡一陣溫暖,端起酒杯和周揚手裡的酒瓶輕輕一碰,“揚子哥,我陪你喝!”
周揚讚許地點點頭,一揚脖,酒瓶空了,又拿起一瓶。蘭玉潔也是一口乾了,催促侍應:倒滿,快到滿!酒瓶和酒杯一碰,兩人又是一飲而盡。蘭玉潔在這之前沒喝過酒,沒想到自己這麼能喝,很快一瓶酒就空了。目瞪口呆的女侍應在周揚的示意下又開了一瓶,心裡暗歎:姑娘,你悠着點,這一瓶酒二十幾萬呢,你當是喝白開水呢。又有點羨慕嫉妒:人家這是什麼命,怎麼就傍上這麼個高富帥!看那帥哥的態度,不像是玩玩而已,很有點寵愛的意思。
紅酒也是酒,終究不是白開水,第二瓶紅酒見底的時候,蘭玉潔醉了,倒在周揚懷裡睡着了。周揚把蘭玉潔抱到瓦德西安排的總統套房的套間,安置她睡下,和妹妹周琳聊了聊學校、家裡的事情。周琳下午還有課,周揚叫酒店派車把周琳和羅嵐送到學校,告訴酒店經理自己要休息,不要打擾。回到房間,意念一動,桌子上的電腦自動開機,放出一絲神識進入了網絡... ...這是周揚在金字塔修煉後,獲得的另一能力:無線上網。
“我不該喝那麼多酒的,竟然當着他的面喝醉了,太丟人了!他會不會笑話我?”蘭玉潔開始自責起來,有些惴惴不安,“他一定會小看我、瞧不起我的。”
“我這是怎麼啦?和他纔剛認識怎麼就、就... ... 他會不會把我看作那種女人?”蘭玉潔心裡很煩亂,忽而自責,忽而自卑。
“唉,我和他終究是兩個世界的,我還是送我的外賣吧。”沮喪地嘆了口氣,抓起毛衣... ...
“你醒了!”門突然開了,門口,周揚微笑着看着蘭玉潔。
“啊!”蘭玉潔叫了一聲,本能地把毛衣遮住上半身,一想,下半身還露着,又慌忙遮住下面,嬌羞地看着周揚。
周揚目光柔和地看着蘭玉潔,溫和地說:“我要去接一個人,你去不去?”
蘭玉潔凝望着對面的男人,癡癡地想:他好帥,好溫柔!他的眼睛很清澈,似乎能看到人的心底!心裡升起一個強烈的願望:“要是能和這樣的男人廝守一生,該有多幸福!”
蘭玉潔心裡一熱,眼中騰起水霧,猛然站起朝周揚跑去,一頭撲在周揚懷裡,一雙白嫩的玉臂緊緊圈住周揚的腰,莫名的眼淚流了出來。
周揚能清楚地感覺到蘭玉潔此時的心情,對這個女孩的性情他早已看的透徹,已經有了收下這個女孩的打算。一手摟着女孩柔滑嫩軟的纖腰,一手輕輕撫着女孩黑亮的秀髮,聲音輕緩卻不容拒絕:“以後你就跟着我吧。”
蘭玉潔心“突”地一跳,表情複雜地擡頭看着周揚,“他這是和我確定關係了?可是、可是我一點都沒準備哪。答應還是不答應?”心裡茫然無措,嘴上卻乖巧地“嗯”了一聲。
“啪”,周揚在蘭玉潔挺翹的玉臀上輕輕拍了一下,“快去穿衣服。”
“啊!”蘭玉潔身子一顫,驚呼了一聲,臉色羞得通紅快要滴出血來。低着頭不敢看周揚,轉身手忙腳亂地去穿衣服。
跟着周揚出來上了勞斯萊斯禮賓車,蘭玉潔的心情還是無法平靜下來,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她也曾暢想過愛情,對未來的“他”,她不奢望“他”多麼有錢,多麼英俊帥氣,但一定是令自己心動的男人。生活中,不是沒有追求她的男孩子,但她都拒絕了,不是那些男孩不好,而是她對那些人沒有“感覺”。其中不乏官二代、富二代,但那些人看她的眼神除了慾望再無其它,這令她又害怕,又噁心。
坐在周揚的身邊,鼻中嗅到男人的氣息,蘭玉潔的心“突突”亂跳,這種感覺以前從沒有過。“這就是愛情麼?”心裡想着,偷偷瞧了周揚一眼,正好迎着周揚的目光,那目光溫暖的如一縷陽光讓人暖洋洋的,又清澈的如同一面鏡子直照到人的心底,臉上淡淡的笑容透着溫柔和關愛,叫人忍不住想要親近。要不是顧忌司機在,蘭玉潔真想偎在周揚懷裡。
不由自主地,蘭玉潔伸手握住周揚的手,輕輕把頭靠在周揚的肩上,什麼都不去想,只想感受此刻的幸福感覺。
車子出了市區,蘭玉潔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想起此行的目的,好奇地問:“揚子哥,你要去接的人是誰呀?”
“嗯-------她叫趙麗。”周揚一直不習慣“女朋友”這個稱呼,可要說“我的女人”,又覺得輕賤了趙麗,所以有些遲疑。周揚出關後,本想直接回通海,路上察看了下放在幾個親人身上的神識,感覺到周琳的情緒很低沉,心裡關切,便繞了個路到了燕京。到燕京後,第一個電話打給了母親,安慰說自己很快就回去。第二個電話是打給趙麗的,趙麗接到周揚的電話激動壞了,說了些久別思念的情話後,聽周揚說要在燕京待一兩天,說了聲“哥,等我,我現在就過去!”掛了電話就風馳電掣地往來趕。半個小時前,趙麗打來電話說快到了,要周揚去接她。
“趙麗?聽名字應該是個女的。她和揚子哥是什麼關係呢?揚子哥親自去接人,兩人的關係肯定不一般。她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和他是什麼關係?”蘭玉潔剛平靜的心忐忑起來。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一點嫉妒和醋意。蘭玉潔不知道,這是周揚暗中施加的心理影響意念起的作用了,他絕不容許身邊的人搞內鬥,和諧纔是主旋律。
趙麗剛下飛機就感應到有人注視着自己,這種感覺很熟悉,“是揚子哥!”趙麗喜不自勝,加快腳步朝機場大廳走去,要不是怕嚇着人,她真想飛奔過去。
過了安檢,趙麗再也忍不住了,風一般跑向自己朝思暮想,更叫自己魂牽夢繞的男人,至於旁邊的那個看着眼熟的女孩,誰在乎呢,只要揚子哥在,一切便都安好。
親吻!狂熱地親吻!儘管有很多人在看着,趙麗眼裡只有周揚,忘我地在周揚的嘴上、臉上吻着,幸福的淚水如瀑布般滾滾而下。蘭玉潔看着這一幕,眼眶有些潮溼,目光裡有羨慕,還有渴望,胸口一熱,竟有了也想投入周揚懷抱的衝動。
周揚可不喜歡被人這樣看着,摟着趙麗一轉身,一手牽住蘭玉潔的手,朝外走去。這一下令旁觀的人大跌眼鏡,這麼牛!抱着一個,拉着一個,兩個美女看上去還都很開心。
勞斯萊斯平穩地行駛着。趙麗像只小鳥一樣縮在周揚懷裡,抓着周揚的手在自己臉上親熱地撫蹭着,全然不顧旁邊還有個女人在看着,甚至還偷偷炫耀地瞟幾眼對方。對蘭玉潔的突然出現,趙麗沒有生氣,實際上,她早有預料------像周揚這種優秀的男人身邊不可能只有她一個女人的。她很多次想過要是周揚有了別的女人,她該怎麼辦。設想了無數種可能,結果只有一個:她絕不會離開周揚!只是希望那一天來得晚一些。
趙麗當着蘭玉潔的面對周揚親熱實際上是在向蘭玉潔宣示自己的主權地位:小丫頭看清楚了,我纔是家裡的女主人!你要加入,我不反對,但你只能做小。
對趙麗的小心思,周揚看得透透的,暗自好笑,在趙麗的嫩臉上寵愛地捏了下,左手把蘭玉潔一摟,說:“小麗,她叫蘭玉潔,她年齡還小,你以後多照看着點兒。”
此時兩個女人的臉挨的很近,蘭玉潔和另一個女人被一個男人左擁右抱地摟在一起,很是害羞,滾燙的俏臉紅紅的,閉着眼睛不敢看,心情卻很奇怪,有一點點甜蜜,還有一點不安。“我爲什麼不生氣?”蘭玉潔很驚訝自己此刻的感覺。
趙麗聽周揚一說,果斷接受了現實,大方地拉住蘭玉潔的手,和氣地說:“我叫趙麗,你可以叫我麗麗姐。”
蘭玉潔聽到趙麗的話居然暗暗舒了口氣,睜開眼睛羞澀地叫了聲:“麗麗姐!”
“這小丫頭的聲音真好聽呢!長得也不錯。”趙麗心裡讚歎道,細細打量着蘭玉潔,疑惑着對周揚說:“哥,我怎麼看着她很面熟呢?”蘭玉潔同時也在想同一個問題:“我怎麼覺得好像在哪見過小麗姐?”
周揚樂了,開玩笑說:“我第一次見到小潔還以爲是你呢。”
兩女一怔,轉瞬就明白了,互相仔細地看着對方,驚訝世界上竟然有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的人,可對方和自己並不是孿生姐妹,也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真是太奇妙了!這一發現讓兩女的關係一下親近了許多,心裡僅存的一點隔閡不見了,一路上姐姐妹妹地叫得很是親熱。周揚對兩女關係變得親密自然是樂見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