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勳只聽見總裁的聲音有一些蒼涼,剛想擡頭,陸非白就已經叫他出去了。
……
邢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麼走出公司大樓的,下去之後就直接打的走了。
司機是一個看起來很和藹的中年大叔,微微有一些發福的樣子,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什麼都會被包容的感覺。
看見她上車之後,或許是覺得她一個小姑娘這麼悲傷地表情有一點不和諧。
“小姑娘去哪兒啊?”
“……”
邢蕾想了一會兒,還就真的不知道去哪裡,想了一會兒,說出了一個酒吧的名字。
然後就拿出電話給周睿楊打電話。那一刻,腦袋裡就只有一個念頭。
陸非白和蘇沫蕁在一起了,是不會幫着自己的,那就只有自己想個辦法了。
周睿楊沒有辦法參與陸非白公司的事情,但是周家的實力,弄垮一個益海公司,簡直就是綽綽有餘的。
掛了電話之後,司機大叔笑盈盈的道:“小姑娘和男朋友有鬧彆扭了?”
“男朋友?鬧彆扭?”
邢蕾看了一眼後視鏡裡面笑盈盈的中年大叔,嘲諷的一笑,但是也沒有再說話了。
“可不就是,在你們這些小年輕啊,有什麼事情就一定要鬧得轟轟烈烈的,彷彿那纔是愛情,其實啊,平平淡淡的,未嘗就沒有不好的啊。”
司機大叔說完,就看了後面一眼:“你啊,就聽我一句勸,有什麼事情是小兩口兒不能夠解決的呢?酒吧那樣的地方,你一個女孩子,又是傷心的時候,去多了也不好的。”
說完就看見那姑娘已經看向了車窗外了,好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自己的話一樣的。
司機大叔也就要搖搖頭,一臉遺憾的沒有說話了。
邢蕾其實都是聽見了的,但是司機大叔說的是互相有愛的男女,她和陸非白什麼都沒有。
就算鬧彆扭,他或許都覺得那是自己在無理取鬧吧。
車窗外的風景一閃而過,偶爾能夠從擦身而過的車輛中,看見男女幸福的樣子。
邢蕾到了這個時候就會淡淡的收起自己的目光,以前是豔羨,現在……只會覺得刺眼,就連豔羨都已經沒有了。
到了目的地的時候,就見周睿楊早就已經等在那裡了,見到邢蕾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過來把人拖着往自己的車上走。
邢蕾沒有說話,只是看着周睿楊一臉嚴肅的樣子,直到被塞進車裡,看着周睿楊從另一邊上車,坐好了之後,就在他系安全帶的時候,邢蕾突然就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就是在無理取鬧,不管做什麼事情都是自私的,從來就沒有想過別人的感受?”
周睿楊回過頭瞪了她一眼,語氣有點兒衝:“你說呢?你就是這麼個活祖宗我也得供着你啊!”
說完就直接發動車子了,將自己眼中的情誼收起來:“今天就當做是出來玩兒的,我帶你去麗都吃魚。”
話音還沒有落,車子就已經如同一陣風一樣的飛了出去。
邢蕾抿了抿脣,將自己就要脫口而出的話嚥了回去,只是看了看周睿楊的側臉,突然就覺得其實什麼都還是沒有變的。
到了麗都的時候,周睿楊直接的就是霸氣的一句全魚宴就直接到包間裡去了。
而且是最好的包間,進去之後,就有服務員熟練的端茶倒水,一切井井有條。
邢蕾算得上是這裡的常客,服務員都很熟悉的。67.356
很快的安排好了之後,服務員就出去了,周睿楊這纔看着邢蕾:“是不是陸非白又欺負你了?”
邢蕾的身子就是一頓,隨後淡淡的搖頭。
“不是因爲這個。”
不是因爲這個,那就是說陸非白就真的欺負她了?但是還有其餘的事情?
想到這裡,周睿楊的臉色瞬間的就難看了起來。
陸非白以前說是有多麼的喜歡蕾蕾,但是自從兩個人在一起之後,蕾蕾受的委屈還少了?
每一次都是因爲陸非白。
“那還能夠是因爲什麼?”不過就是反應了一下,周睿楊就明白了是什麼了,看着邢蕾:“是因爲你說的益海的事情,陸非白和你鬧彆扭了?”
邢蕾頓了一下,點頭。
這一下,周睿楊就明白了,雖然不知道陸非白爲什麼不選擇幫邢蕾,但是那個男人一向做事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又不喜歡和別人說。
這倒是解釋的通,但是邢蕾接下來的一句話,就叫周睿楊差一點兒掀了桌子。
“周睿楊,我想要離婚。”
邢蕾說的很平靜,周睿楊看着她的眼睛,就只看見了一片平靜,就好像是根本就不在意了的樣子。
“離婚!”
周睿楊終於是沒有忍住,疑惑的看着邢蕾,始終是想不明白。
很久以前就知道邢蕾喜歡的是陸非白了,邢蕾是一個心軟的人他也知道,這一次卻似乎很堅定。
那眼底的波瀾再也沒有起來了。
“我覺得,你還是想清楚比較好,你們的事情我不知道怎麼說,但是,蕾蕾,你對陸非白就真的能夠這麼死心麼?”
這是大實話,但是也是叫邢蕾最放不下的一句話。
想想人世間真的是好笑,不過就是簡單的情感二字,就能夠叫人束手束腳,伸展不開,更能夠叫人失去理智,變成連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
“爲什麼不能,人的感情都是會消亡殆盡的。”
當你全心全意的對待另外一個認的時候,你是將自己所有的情感都交出去了的,但是你得不到相同的回報,就會漸漸的不那麼全心全意的付出了。
就好像是你將自己熱乎乎的心遞到他的面前,他卻將那心刺傷的鮮血淋漓。
你就算是在想把自己的心給出去,你也已經沒有心了。
周睿楊只是看着邢蕾,還不知道說什麼,就見邢蕾已經收起剛剛的話題,又說了另外的一件事情。
“我今天來找你,是還有一件事情,陸非白不知道會怎麼做,但是我已經等不了了,我知道你有這個能力,我想叫你幫我把益海公司打壓下去。”
邢蕾的目光平靜,不知道爲什麼,周睿楊的心裡竟然有一種淺淺的高興的感覺。
是不是他們分開了,自己就會有一點點的機會了?但是瞬間的想法過後,又會覺得羞愧。
明明這樣的事情發生之後最不高興的就應該是蕾蕾了,他竟然還會有這樣齷蹉的念頭。
想到這裡,周睿楊連忙就收起了自己的思緒,看着邢蕾:“……好。”
好半晌,周睿楊才點頭答應了,原本是想拒絕的,畢竟周家在首都那邊是有很大的勢力,但是有一句話叫做強龍壓不過地頭蛇啊。
更何況要是陸非白阻止的話,陸家可不是什麼地頭蛇。
那權勢一點兒也不比周家小啊。
看來這件事情還的從長計議了。
但是看見邢蕾的樣子,根本就是不想將這件事情就這樣拖下去的樣子,不然也就不會因爲這件事情就和陸非白鬧彆扭了。
邢蕾沒有想到他會一口就答應了,還是有一會兒的懵的,不過很快就垂下頭,低聲說道:“謝謝你。”
“我們兄弟那麼多年,你現在說這個做什麼?”周睿楊豪邁的一揮手,剛好這個時候服務員魚貫而入,全魚宴開始了。
周睿楊就笑眯眯的將自己眼底的情緒都掩藏了下去:“你不是最喜歡全魚宴,還等着被我吃完啊?”
說完就是要搶着吃的樣子,邢蕾忍不住就是噗嗤一笑,看見他的樣子,就好像是看見了很久之前的時間。
雖然已經想不起來那個時候到底是什麼樣子了,但是那樣的感覺還在啊。
就好像是一件事情的細枝末節都不記得了,但是還記得那件事情帶來的快樂一樣的。
笑完之後就像是突然就回到了以前的時候,邢蕾毫不猶豫的就直接將盤子都攬到了自己的身邊。
不滿的看着周睿楊:“明明是你說要請我吃飯的,你好意思和我搶麼?”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付的錢!”周睿楊一挑眉,作勢就要繼續搶。
邢蕾毫不猶豫的就將自己的筷子拿過去擋着,就這樣菜還沒有上齊,兩個人就已經搶起來了。
……
回到家裡的時候就已經是晚上的時候了,是周睿楊送回來的,一下車就看見陸非白沉着臉開門出來。
邢蕾不知道爲什麼這麼晚了他還沒有睡,而且是還要出門的樣子。
根本就沒有想到自己的身上來,回過神和周睿楊打了招呼之後,就想要直接往裡面走。
走到門口的時候,邢蕾就看見陸非白剛好就站在最中間,她這樣擠過去的話不太好。
只好停下來:“陸非白,你擋着路了。”
但是身邊的人就好像是根本就沒有聽見的。
邢蕾擡頭,就看見陸非白的目光落在另一邊,順着看過去,剛好就看見周睿楊還站在那裡。
兩個男人就好像是孤狼一般,眼神狠厲,明明是很好地朋友,但是這會兒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將對方吃掉一樣的感覺。
邢蕾不知道要說什麼,只是回過頭繼續看着陸非白。
“陸非白!”隱隱的,已經有了一點兒生氣的意思了。
陸非白這才狠狠地看了一眼周睿楊,看見周睿楊離去之後,目光纔回過來,看着仰視自己的邢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