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自己還沒有洗漱的時候,邢蕾迅速的起身。
“蕾蕾……”
陸非白看見她的目光閃躲,那一瞬間心中的火氣再也忍不住。
看見她要往浴室走的時候,陸非白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強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
“蕾蕾,今天的事情我們各讓一步,我答應你,益海的事情我會解決的,但是你要給我時間。”
邢蕾不知道爲什麼,不過就是短短的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就會改變主意,但是一想到他今天是已經和益海的人合作了。
這話估計也就是安慰安慰自己的吧。
邢蕾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看着陸非白。
“這件事情隨便你,你到時候想要怎麼樣就怎麼樣吧,陸非白,我不靠你也能夠爲我的朋友做主,是你自己說的,我就只會無理取鬧,這一次,我不會找你無理取鬧了。”
邢蕾說完就覺得心裡一陣酸澀,眼淚就要奪眶而出,是真的對他沒有任何的希望了,所以當他說要幫自己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覺得那是騙人的。
說完之後也沒有心思去看陸非白的臉色,直接就甩開他的手自己往浴室去了。
陸非白有一瞬間的怔愣,叫她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就是震驚的。
她剛剛說話的時候眼神太平靜了,就好像是在這一刻,陸非白終於感覺到了邢蕾的變化。
在某些時候她的眼神都是死寂的。
明明應該是很生氣的時候,她就那樣平靜的看着你,就好像是看着一個死物。
但是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下意識的就把她的手抓住了。
這樣的場景以前發生過,那個時候輕易地就相信了他的話了,這一次邢蕾不想在聽了。
只是看了一眼陸非白,然後就堅定的抽回自己的手,往浴室裡面去了。
……
次日,陸非白到了公司的時候,臉色就是陰沉的,看的周勳就是一陣心驚膽顫的,被陸非白叫進去之後頓時就整個人都不好了。
“總裁,您有什麼吩咐?”周勳小心翼翼的看着陸非白,實在是已經很久沒有看見總裁這樣陰沉着臉色的時候了。
以前每一次有這樣的臉色的時候,估計都是和蘇沫蕁有關的,這一次該不會又是那個女人吧……
剛剛想到這裡,就聽見陸非白隱忍着怒氣的聲音:“蘇沫蕁呢?”
周勳就是一愣。
然後看了一眼陸非白,心想果然就是因爲蘇沫蕁的事情。
但是面上還是很快就應了:“蘇顧問現在應該在上班吧,是把人叫上來?”
“嗯。”陸非白就是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就沒有說話了。
周勳想了想,這就是同意的意思了?
出去之後就直接叫人去了。
蘇沫蕁上來的時候,就看見陸非白坐在辦公桌後面,臉上的神色都是陰冷的。
昨天去陸家的時候就應該猜到會是這樣的結果了。
當即臉上的笑意就更加得嬌媚了。67.356
走過去靠在陸非白的辦公桌前嬌柔的說了一聲:“不知道陸總現在就叫我上來究竟是什麼事情啊?總不能夠是因爲想要安慰我吧?”
說完之後,蘇沫蕁自己就笑了。
然後就順勢坐在了陸非白的辦公桌上,原本就短的裙子瞬間到了大腿根部。
蘇沫蕁看見了陸非白依舊是冷淡的臉色,也不介意,反正這樣的待遇也是早就已經習慣了。
“要是你想說昨天的事情的話,我也沒有什麼好說的,公司裡的人都以爲我們是一對兒,甚至就連邢蕾都是這麼認爲的,我總是要有一點作爲的吧?”
說完之後是,蘇沫蕁又看着了陸非白黑黑的臉色。
“陸非白,你這次可怨不得我,要是你和邢蕾的感情那麼嚴密的話,我就不會有機會插進去的,說到底就是邢蕾根本就不相信你,在她的心裡永遠都是程銘最好的。”
蘇沫蕁說者,嘲諷的看着陸非白。
果然,就看見陸非白瞬間就失去了剛剛的淡定,狠狠地等着她。
蘇沫蕁非但是沒有害怕,還笑了。
嬌柔的笑聲一聲一聲的傳進耳朵裡,也傳進了往外面的人的耳朵裡。
邢蕾站在辦公室跟前,身邊就是周勳想解釋但是又不敢說話的樣子。
裡面的笑聲還在繼續,邢蕾突然就笑了。
轉身毫不猶豫的朝着外面走去,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就好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甚至都快要忘了自己上來究竟是要做什麼了。
走到了盡頭的時候,後面就傳來了周勳的聲音。
但是那聲音漸漸地就模糊了,邢蕾上了電梯,當電梯門漸漸地關上的時候,終於忍不住閉上眼睛。
耳邊就是剛剛辦公室裡那銀鈴一般的笑聲。
陸非白,你就算是不喜歡我,但是在公司裡已經到了這樣的程度,還是你覺得我就是這麼好騙的?
或者是在你的眼裡,我根本不就是無關緊要的一個人?
她以前一直就覺得自己是瞭解陸非白的,但是在自己的瞭解裡面,陸非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是現在,是什麼都變了的。
……
辦公室裡,陸非白冷冷的看着蘇沫蕁的笑,眼角漸漸地就有一股戾氣浮現起來,如同魔障,叫人感覺到一陣寒涼。
蘇沫蕁就算是膽子再大,感覺到這樣的寒氣也漸漸得收起了笑意。
陸非白冷聲道:“蘇沫蕁,有時候自作聰明的人會死的很慘。”
一句簡單的警告,蘇沫蕁卻是瞬間就白了臉,臉上也沒有了剛剛那樣的張狂的笑意,只是睜大眼睛看着陸非白。
眼中的不服氣,還有一絲的陰暗。
“陸非白,你就算是解決了我又怎麼樣?我就算是被你送出國了,但是你和邢蕾就會好起來嗎?你們之間的問題從來就不是我,而是……邢蕾她愛的人,根本就不是你,她愛的人是程銘,是哪個已經死了很多年的程銘,你也不過就是一個得不到喜歡的人的可憐人而已。”
說到最後竟然有一種聲嘶力竭的味道,她說:“陸非白,你們都是可憐人!”
她就是瘋了,就是見不得他們好好的,憑什麼邢蕾的幸福要建立早自己的痛苦上面?
邢蕾不過就是一個什麼都不會的女人而已,憑什麼所有的人都喜歡她?
她就是不舒服,就是瘋子!
對陸非白的愛早在他將自己送到國外去的時候就已經沒有了。
從那一刻起,就已經完全的放棄了愛,她回來就是爲了復仇,看見他們互相折磨着痛苦,她就會很舒服。
看着面前的男人黑着一張臉,還有眼中的戾氣的時候,蘇沫蕁的心裡,有了一種叫做快意的東西。
那是憋了這麼多年,第一次這麼暢快,她就是享受這樣把人逼到了絕望的邊緣上面。
陸非白也不過就是一個平凡的男人而已,也會爲了別人的幾句挑撥就完全的忘了自己身邊的那個人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他其實也沒有什麼可以愛的。
蘇沫蕁這樣想着,不止一遍的在心裡安慰自己,她現在完全的就不愛了,只有恨。
“蘇沫蕁,你可以試試。”陸非白的嘴角有一絲笑意,那聲音就如同泉水叮咚,清脆異常,但是也有一股子叫人膽寒的寒冷在裡面。
蘇沫蕁收起自己臉上的表情,轉身就出去了。
走之前只留下了一句話:“陸非白,你會後悔的。”
後悔當初那樣對待我,將我的真心一點一點的踩在腳下
但是,我會一點一點的拿回來。
蘇沫蕁的聲音很小,陸非白根本就沒有注意去聽。
等到蘇沫蕁出去之後,不過就是一分鐘的時間,周勳就進來了。
想着這件事情還是和總裁說一下比較好,畢竟剛剛總裁夫人的表情並不好看啊,他攔不住,但是也不能夠叫他們白白的就誤會了吧?
但是一進來看見總裁陰沉的臉色,就有一點猶豫了。
倒是陸非白先看見了他,很快的就收起情緒,淡淡的問道:“什麼事?”
周勳一聽,連忙就順勢說出來了。
“總裁,剛剛邢小姐來過了,但是聽見裡面的笑聲之後又走了……”
周勳是不知道怎麼說感情上這件事情,但是邢蕾轉身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就實在是看不出什麼來啊,所以就只有這乾巴巴的幾句話了。
說完之後就小心翼翼的看着陸非白的臉色。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面前的那個男人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樣的,除了一雙睜大的眼睛之外,沒有絲毫的動靜。
“總裁?”周勳疑惑的又叫了一聲。
剛剛出聲,就聽見陸非白意味不明的一聲淡淡的應和的聲音。
周勳正在疑惑爲什麼這麼冷淡的時候,又聽見陸非白的聲音傳來。
“她有說什麼?”
“沒有?”周勳連忙答道。
事實上,看邢小姐的樣子就好像是根本就不在乎的一樣。
只是在電梯關上的那一瞬間,好像看見了邢小姐的面容有一點兒悲傷?
“是嗎?”陸非白自嘲的一笑,她什麼話都沒有留下,就算是誤會了他和蘇沫蕁有什麼,也沒有什麼好說的。
或許,這就是不愛的感覺吧,因爲不愛,所以根本就不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