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在我手心震動的厲害。
跟一些陌生號碼交替來的。
從我剛纔掛斷他電話,到現在手心攤開,拖着手機開始。
電話就幾乎沒斷過。
嗡嗡嗡的推送進來的幾乎全都是電話。
我挑眉,在用視線跟他交流。
那邊溫濘還站在拐角的位置。
還往前走了幾步,但是不知道身邊的傭人跟她說了什麼,本來遲疑的往前挪動的腳步,最後也都是停住了。
可卻沒走,依舊在觀望我這邊。
我微微的側身,大概的能夠擋出那邊溫濘的視線,不管有用沒用,這幾乎是成爲了我一個下意識的動作。
“你這幾天的情緒很不穩定。”
秦琅鈞沒訓斥我,不光是沒訓斥今天這些媒體的失去,甚至也沒說我掛斷電話,在故意的無理取鬧的作死的事情。
“先別胡鬧,跟着過去,等着有什麼事情回去再說。”
秦琅鈞再度的重複了一次說道。
讓旁邊的候着的保姆帶我過去。
但是保姆沒碰到我。
我就先避開了。
對於走這個事情,我剛纔就沒打算走,現在更是不打算走。
可這種拉鋸戰,讓秦琅鈞臉上的情緒愈加的沉濃了幾分。
他那沙啞的嗓音都帶着凌厲的沉冷,說道:“回去。”
僅僅是兩個字,但是這氣勢卻不容人忽視。
有些氣質真的是刻在骨子裡的,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丟失多少,甚至不需要刻意的去培訓那種氣質課程。
“我不回去。”
爲梗着脖子說道。
仰頭看着他,響起剛纔看到的事情。
“要是走的話,那就讓她自己走吧,不走的話就留在這邊,我是真的想要看看這些事情媒體是怎麼看的,大家是怎麼看的?”
我厲聲的說道。
從剛纔軟萌的隨意的音調,一下子變成了這種鋒銳。
“不回去你還想在這邊鬧出來什麼事情,現在這些人陪着你一起胡鬧還不夠?還是說今天你折騰出來的這些不夠刺激?”
秦琅鈞低頭看着我,聲音更加的濃了幾分。
這種沉沉壓下來,已經是帶着足夠的陰濃的情緒。
媒體是真的多了,並且人多了之後事情定然是變得更加的複雜。
就像是現在。
不等溫濘徹底的離開。
後邊的出路就出現了點偏差。
還是有聰明點的媒體,早就摸清楚了這邊的方位,然後反其道而行,直接從後邊開始等着抓人。
“我也想知道什麼樣子的是刺激,我想知道她穿着我那身睡衣出去被抓住是不是會更刺激,也想知道如果我說我已經通知了媒體後門的位置,你的反應會是怎麼樣?”
“這種刺激,是不是聽起來更有意思點。”
我攤開雙手,手心向上,裡面是一塊手機,是剛纔秦琅鈞的手機。
電話還在瘋狂的推送進來,但是不是溫濘的了。
秦琅鈞拿過手機,接通了電話,不知道那邊說了什麼,他本來不動聲色的臉上,閃過幾分的情緒,也帶着幾分的怒火。
看向我。
那種沉涼的視線,我從未在他的眼裡見到過,哪怕是見到過,也不是對着我的。
而是對着別人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緒,卻是真真切切的對着我而來的。
外邊的腳步越是混亂,我內心卻越是平靜。
“你覺得很有意思?”
秦琅鈞在問我。
眉頭緊皺,身上的那種壓人的氣勢,比之前都要濃重了幾分。
幾乎是毀滅性的而來,直接的壓迫下來。
本來還想勸說的傭人,都露出了驚恐的畏懼的視線,然後低垂着頭站在一側,安安靜靜的權當是個擺設不動彈。
“是很有意思,現在這個世道不是很正常嗎,對付懷着不好心思的女人,對付覬覦自己男人甚至想辦法做手段的女人,爲什麼受到指責的不是他們,而是我?”
傭人勸我嘴巴甜一點。
只有嘴巴甜點,會說話,纔會有不錯的位置。
可我都不知道什麼一貫的圓潤是哪裡了,一直都是鋒銳的外露的情緒。
我曾經還驕傲自己是最優秀最完美不過的情.婦,但是現在看起來,卻是失敗了。
只要是牽扯到情情愛愛這其中的一點,就徹底的敗了。
誰也躲不過世間這個‘情’字。
我原先嗤之以鼻的,現在卻是不得不去面對。
甚至深以爲同。
他走到我面前來,不需要刻意的動作,光是這個身高差,就給我一種足夠的強烈的那種壓迫感。
他身上的氣勢是別人比擬不來的。
哪怕沉默的不說話,也沒有人真正的覺得這是好招惹的。
我在等他的答案,甚至不管脖子多麼的痠痛,一直仰着頭看着他。
強迫着自己盯着他的眼睛,還想露出那種僞裝一切情緒的笑容,可是到最後這種弧度都沒能牽扯上來。
外邊的敲門聲音大了些。
也不知道是誰在作死,敲門的聲音都大的像是在撞門。
根本就是不管不顧的。
秦琅鈞走近我的時候,我的整個身體都繃緊到了異常緊張的狀態,眼睛一眨不找的看着他,腦子裡在瞬間就閃過無數的念頭。
可是真正想要捕捉的時候,卻是一個念頭都捕捉不到。
他的手扣住我,手指收攏,卡在我的腰肢上,把我整個人牢固的扣在懷裡。
然後低頭滿是壓迫和侵佔的看向我,“你太心急的話什麼都完不成,那個孩子不光是你的孩子,同樣的也是我的孩子。”
我之前沒怎麼從他的嘴裡聽到這樣的話。
現在這種話莫名的被提起來,我腦子後知後覺的才吸收完了這些話。
腦子消化還需要那麼個幾十秒,但是心臟卻是在瞬間就給我做出反應了。
讓我整個心臟都在揪的疼,過了那麼久了,我一直在欺騙自己,可到頭來,還是自欺欺人而已。
溫濘一天不死,這樣的仇恨,一天就不會消失。
“你在恨我。恨我不作爲,恨我跟她沒徹底的斷了關係。”
因爲我倆靠的很近,聲音甚至都是聽的很清楚。
他的嗓音,他其中帶着的幾分像是幻聽一樣的疲倦,我都聽到了。
但我卻還是沒說話,剛纔提起的孩子的那一茬,就讓我渾身上下的神經都被刺激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