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拒還迎和故意以退爲進,一直都是溫濘的作風。
“是鬧着玩的,就像是今晚溫小姐鬧着玩穿着我的睡衣來這邊一樣,這麼想想也是覺得挺巧合的。”
我笑道。
剛纔還沒走乾淨的記者,都倒吸了口冷氣。
紛紛的把攝像頭重新的對準這邊。
可不等繼續問下去,就被‘請’出去了。
溫濘看向我的時候,臉色是很難看的。
好像是在努力的遏制自己的情緒,纔沒變的面目猙獰。
我坦蕩蕩的看向她,看向秦琅鈞那邊。
她捅我一刀子,然後我又還回去,這本來就是很公平的事情。
我也從來都沒覺得有什麼可恥的。
溫濘被送回去,我也同樣的被送回去。
而不是回公司。
我固執的不想回去,可是卻抵不過秦琅鈞的意思。
“婚禮之前你是打算讓我都在家,這就是變相的囚禁?”
我沒怎麼掙扎,平靜的看着他反問道。
這跟囚禁幾乎也是差不多的意思了。
公司那邊暫時不要我過去,我接觸不到任何的事情,頂多就是剩下的沒完成的工作,可以帶回家去做。
畢竟都是設計類的,有了大概的框架和基本的數據,剩下的就相比較簡單點了。
他只是眉頭皺着,卻沒回答。
似乎被剛纔的事情弄的情緒已經是很沉冷了。
身上都自帶着一種壓抑的氣息。
司機在前邊不敢說話,但卻還偷着回頭,臉上都帶着明顯的不安。
“我要回去。”
我開車門。
車子在快速的行駛,車門都被鎖住了。
我不管扣動了幾次,都沒任何的用處。
本來還不算是多麼惱怒多麼委屈的情緒,可現在卻都是一起迸發出來了。
“我說了我要回公司!停車!”
我厲聲的對着前邊的司機說道。
車速的確是緩了幾分。
可是還是沒停。
光是秦琅鈞一個淡淡的‘繼續’,就重新的恢復原樣了。
他的雙腿交疊,修長好看的手,搭在膝蓋上,淡漠而沉涼,深黑的眼裡都有濃郁的化不開的情緒。
似乎是要我看清楚現在的情況。
一而再再而三的,不光是消磨了我的情緒,更是把他的耐心都給耗盡了。
這一場場的賭局裡,除了那些所謂賭注,更是我跟他之間曾經的溫存。
就算是我倆挨着坐,照樣像是隔着一段的距離。
好像回不到當初那樣子了。
“那怎麼樣你才能讓我回去?”
我都不知道自己現在算是什麼情緒。
越是知道不該這麼做的事情,越是偏執的任性的就是要這麼做。
就是要不停地觸碰他的底線,看看這底線還能到什麼地方。
車子沒減速,不管我說什麼,司機都沒停下來的意思。
我那些火氣,都隱約的冒頭了,要不是使勁的壓抑的話,只怕這些情緒真的會收不住場。
“是要親自對她道歉,承認那些事情都是我做的,還是要怎麼樣?被辭退嗎,以後就呆在家裡嗎?”
哪怕我盡力的想要讓情緒穩定點,但是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都是一股的火氣。
只是因爲溫濘,甚至之前的那些事情,大半部分還是溫濘做出來的。
而我就算是做了些什麼針對溫家,也不過就是小打小鬧的,對於溫家都沒有太大的影響,唯獨影響能夠大的,也被秦琅鈞給攔住了。
我甚至都想不出來,比較起來溫濘對我做過的事情,我還能有什麼事情能抵得上。
“你冷靜。”
他的手指還是那麼修長白皙,骨架子都勻稱,按住我的肩膀,皺眉說道。
“你最近太不冷靜了,我之前說過,那些該得到報應的人,我早晚會收拾的,但是溫家不屬於這一行列,你的怒火不應該遷怒到無辜的人身上。”
他的聲音這個時候就算是再好聽,也照樣是壓不住我這些火氣。
反而是讓這種憋屈下來的火氣,更加的濃重了。
摻雜着委屈,一股腦的衝着我襲來,
委屈到了極致的時候,眼淚都出不來。
車子停在了門口。
已經是到家了。
到的不是我一直租住的小房子,而是秦琅鈞居住的地方。
真正意義上的豪宅,光是這地方的地段,就是寸土寸金。
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買的起的。
可是這種認知,也絲毫沒讓我有愉悅。
下車的時候,我轉頭就要走,卻被他拉住。
“這邊出去打不着車,你是打算自己用腳走回去?”
秦琅鈞說。
“不然呢?不去遷怒火氣到別人的身上,我還覺得可惜呢,反正現在時間還早,走回去的話也不會走到多晚。”
哪怕他拽着我,我也是固執的往前走。
這邊的豪宅,跟華貴的籠子是沒區別的。
我一不想做金絲雀,二不想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溫濘得意。
並且溫濘現在得來的一切,都是不擇手段的踩着我上位的,更是以我的孩子爲基石的。
我怎麼可能會忍住!
“非要這麼陰陽怪氣的說話?”
他看着我,“就不會好好說話嗎,就像是今天,我要是不拉着你的話,你打算怎麼說,是說我跟她在那邊私會?”
“你不是小孩子了,用成年人的理智來想,這都是不可能的,我跟你說過的跟你承諾過的,你都覺得這是玩笑話?”
他的聲音比之前還要濃沉沙啞。
像是低音炮。
我被他拉着,根本動彈不得。
一個成年男人的力量,可不是我簡單的正面剛就能解決的。
我擡頭看着他,眼睛都瞪大了,很極力的壓抑住怒火。
“我從來沒當做是玩笑話,但是這幾天呢,就算不說這幾天,今天怎麼解釋,她怎麼會出現在那邊的屋子裡,並且之前爲什麼攔住我去幫她?”
“還是說,婚禮在你眼裡只是個儀式,我能站在的位置,是隨便一個女人就能頂上的位置?”
一鼓作氣。
說了這一連串的話,我的身體都因爲緊繃的厲害在不停地顫抖。
那些壓抑了很久,幾乎壓抑成毒瘤的話,終於被說出來了。
我喜歡雷厲風行,直來直去的,從來都不喜歡溫濘這種拐彎抹角的做法。
可這種做法我不是不會,只是懶得去做,難得用同樣的辦法還回去,卻被攔住了,這種憋屈,根本咽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