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委屈的表情活像是偷跑出去玩被抓到的小孩。
酒館起鬨的人也發現架打不成了,全都掃興地看着打斷餘興節目的人。
老人沒有理會衆人帶着苛責的眼神,用著令人無法置信的平穩腳步,飛快來到紅髮少年身前,將手中一套衣服遞給他。
紅髮少年看到衣服,驚訝地瞪大眼:
“長老……這是……?”轉眼又看到長老脅下挾着兩個包袱。難道,他們又要換另一個部落了嗎?不是已經很久沒換了?
“王上下令,回宮。”水長老淡淡地說出原因。
聞言,漢斯實在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他已經四年多沒回王宮了,說實在有點想念那幾個不冷不熱、怪里怪氣的夥伴。但是,這羣獸人是他在獸人族旅行中相處最久、感情最好的一羣人。要離開實在有點捨不得……。
水長老似乎知道漢斯的心思,沒有催促,率先離開酒館。臨出門前,丟下一句話:
“跟你的朋友好好話別吧。”
紅髮少年漢斯呆了起來。
見到老人匆匆丟下這句話,嘎巴也猜到了,傻大個要離開了。
“漢斯大個兒,你要回去啦?”一旁的老人問。
漢斯點點頭:
“是啊!老子出來四年多了。”
“沒了你,我們村裡就沒趣味啦!”另一個獸人少年遺憾地回答。
漢斯一一看向這羣豪邁直爽沒有心機的獸人,突然覺得眼睛給他媽酸酸的……。
這時,剛剛跳上擂臺的西窟也已經來了,奇怪的是,就像眼前的漢斯,他也是一點酒意也沒有,若不是身上濃濃的酒味,真沒人相信方纔這兩人還一副酒鬼的模樣。
一掌拍向漢斯厚實的背,西窟用宏亮的聲音呵呵笑道:
“娘娘腔個屁!今天打不成了,咱們改天打!哪裡遇到哪裡打!”
聞言,衆獸人都豪邁地笑了。對啊!獸人沒有分離,沒有眼淚,他們有酒!
“對!今天給他媽來個不醉不歸!送我們最好的龍人朋友!”嘎巴用着粗嘎的聲音宣佈。
“老闆啊!今天就喝你的好不好啊!”一名獸人打趣道。
嘎巴看了幾乎天天來向他報到的漢斯一眼,抹了抹眼睛,拉開嗓門,宣佈:
“好!算俺老子欠你爺爺祖宗十八代的大爛帳!今天在場喝的,全算我的!”
聞言,歡呼聲猛然炸開,幾乎掀翻了屋頂。整座酒館開始開起了聯歡大會,衆獸人又叫又跳,又唱歌又跳舞。熱鬧的氣氛把在村中的其他人都引進了酒館裡,參加這一場盛會。
“你是俺認識的龍人裡面最對俺的胃口的。”西窟將一杯酒遞給漢斯,這麼說。
漢斯聞言,眼淚突然啪答答掉了下來,粗豪的少年馬上哭得像個小嬰兒一樣。
“看你什麼熊樣?跟娘們一樣。”西窟埋怨。可惜眼中閃動的水光也泄漏了他的心思。
“他奶奶的,水突然從老子眼睛裡冒出來了。”紅髮漢斯也埋怨。
西窟沒說什麼只是栽了一大口酒。倒是嘎巴走了過來,拍拍漢斯的背:
“我們獸人有句話說:離別不能哭,只能用酒慶祝。”
漢斯抹乾眼淚,睜着不解的目光看着這個友善的老闆朋友。
“聽不懂。”漢斯老實承認。
“這意思是說,哭了就表示討厭朋友,要笑,這表示祝福朋友。朋友離開一定會有很美好的將來,所以,用酒來點綴他的將來,最好再讓他帶壺酒,裝着滿滿的祝福,不論遇到什麼,只要把祝福喝進去,一切都會變好。”嘎巴解釋。
漢斯聞言,咧開了大嘴:
“這是說,等一下老子會收到一壺免費的酒囉?”
嘎巴點點頭,呵呵笑了起來。一旁的西窟這時卻將腰間一隻白磁瓶解了下來:
“這一瓶酒是去年俺到碎島海域,遇到一個矮人朋友送俺的。現在送給你。”
“裡面有酒嗎?”漢斯楞楞地問。
聞言,西窟笑了起來,栽了一大口酒,溢出的酒沿着嘴角滴到地上。
“當然有!不過,一次只能喝一小點,不然會醉死。有一次,俺才喝一口,就躺在地上呼呼大睡,差點給魔獸當點心去了,幸好一個瘋婆子路過救了俺,然後,就把俺騙到她家,還要俺娶她。可憐俺爲了這件事不敢回都橫市。”說完嘆了一口氣,一副很倒楣的模樣。
聞言,嘎巴一口酒差點噴了出來。
“難怪你老子前些天說,他不信你轉了性子還會回家探親!原來是被追的啊?!”
漢斯聽得哈哈大笑:
“老子纔不會這麼不濟事。看老子改天喝光,再拿這瓶子給你。”
西窟尷尬地抓抓頭,呵呵笑道:
“好!那約好了!要記得回來還俺空瓶子。”
當漢斯醉倒在酒館地板時,他的身邊擺滿了一壺壺酒。這些酒,漢斯不嫌麻煩地將它們都帶回了穆答烏普,小心翼翼地收藏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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