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一大早鏡月就抓着一哲來到了一片樹林裡邊。
“哎呀!”一哲被鏡月推倒在地。
鏡月輕功落地,身後還跟着兩個峨眉派弟子。
“你說你一大早的幹什麼,想摔死我呀!”一哲從地上坐起,揉了揉手臂,“整天板着一張冰塊臉不累啊!”
“跟我回峨眉派。”
“你讓我跟你走我就跟你走啊,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
“不回峨眉派也可以,你就在這兒把話跟我說清楚。”
“跟你說什麼啊,我們很熟嗎?”一哲雙手抱臂,不屑一顧地站了起來。
“劉一哲,現在是你落在我們手裡,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鏡月高傲的望着他,說着,從身上掏出了玲瓏師太的玉簪,舉在手上,“這支掌門的簪子是那天在客棧我讓白露、無雙拿回來的,據說一年前是被劉博啓所偷。那麼就只有以下兩種可能,說吧,你爲什麼要冒充劉博啓?又或者說,劉博啓和你到底是什麼關係?”
“我爲什麼要告訴你啊,母夜叉~”一哲一揮手,背過身去就想走。
“劉博啓是你親爹吧!”鏡月在他身後突然走上前。
一哲突然立定,不耐煩地轉過身:“我說你怎麼那麼煩!”
“師姐……”兩個峨眉派弟子一驚。
由於靠得太近,一哲一個轉身直接吻到了鏡月的額頭!頓時,空氣突然凝固,空中彷彿一隻烏鴉帶着一連串的省略號飛過,尷尬至極……
“諾雲大哥,你說這兩人一大早去哪裡了!”就在這時,小霖和諾雲剛巧路過,看到了這一幕,頓時,兩人驚爲天人。
“劉……劉一哲……和高鏡月……”小霖手一鬆,元寶從她身上跳了下來。她目瞪口呆地看向諾雲。
“你沒看錯。”諾雲望着他兩,繼而單手捂住了小霖的眼睛,“羅姑娘,非禮勿視。”
“什麼非禮勿視呀!”小霖猛地扳下了諾雲的手,高呼,“劉一哲!!!”
一哲立馬後退一步,猛地轉頭:“小……小毒後,不是你想的那樣!”
“李少俠!”鏡月也一眼看到了諾雲,只見他徑直向前走去,鏡月立馬追了過去。
“師姐……”無雙剛想追過去,卻被白露攔了下來。
“哼!”說着,小霖也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哎,小毒後,你聽我解釋!”一哲立馬追了過去。
就這樣,鏡月追着諾雲來到了樹林深處。
“李少俠,李少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鏡月拼命解釋,“是我在逼問劉一哲和劉博啓的關係時,他一回頭不慎才……”
“好了,我不想聽。”諾雲突然停了下來,轉過身,“不論是公事還是私事,高姑娘,你的感情我不會干涉。”
“你還在生氣?”
“我沒有。”說罷,諾雲背過身去。
“那你跑什麼?”鏡月突然問道。
“我……”諾雲一時語塞,“內急。”
“內急?”鏡月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只見她走上前,“李少俠,你不是一個會說謊的男人。”
“看來高姑娘喜歡甜言蜜語的男人嘍。”
“你怎麼能這麼說呢?好啦,”鏡月繞到諾雲面前,“我和劉一哲真的沒什麼。”
“是不是有什麼高姑娘心裡更清楚。你和劉公子的的事我也不想再多追問。”
而另一邊,一哲追着小霖來到了湖邊。
“小霖,你聽我解釋!”一哲立馬拉住小霖的胳膊。
小霖反手就對他一巴掌:“劉一哲,你個花心大蘿蔔,我不想再見到你!”
誰料,一哲一把抱住她:“小霖,你誤會了,你真的誤會了!”
“你放開我,放開我!”忽然,小霖對的他的肩膀就是一口。
“啊——”一哲鬆開小霖,揉着肩膀,“真咬啊你!”
這時,“砰砰砰”的幾聲,不遠處突然發出了爆炸聲,然而,小霖依舊不依不饒地捶打着一哲。
“等等等等,有情況有情況!”一哲用手臂護着臉,“咱們先休戰休戰!”
“休戰就休戰,但只是暫時的哦……”
“好啦,哪那麼多廢話,走啦!”說罷,一哲拉上小霖就跑。
“哎,我讓你牽我的手了嗎!”
諾雲和鏡月那邊,他們也暫時放下了心中的不滿,趕往爆炸聲處。此時,這一帶早已是草木凋零,遍地廢墟。
“你們也聽到了?”鏡月看向一哲和小霖,“怎麼回事!”
“母夜叉,我還想問你呢!”一哲道。
“你們看,這裡有腳印。”諾雲蹲在不遠處,用手在泥地上比劃着什麼。
鏡月、一哲、小霖立馬趕了過去,只見腳印旁還有一灘灘血跡。
“看來那人是受傷了。”鏡月道,“剛纔應該是**的聲響吧,也不知是誰那麼狠心。”
“看這大小應該是個男的,還有這深度,興許是個大塊頭。”一哲雙手抱臂,淡淡說道。
“非也。”誰料,諾雲否定道,“依我看,這深度都有兩個人那麼重了,或許是這個男的身上扛着什麼重物。”
“抓住狼妖!”
這時,遠處跑來了一幫人,看到諾雲他們停了下來,一個個面面相覷。
“這……”
“狼妖呢?”
“不會是又逃跑了吧?”
只見,一個滿臉鬍渣的大叔一把拉過一個小青年:“喂,小子,你的**靈不靈啊?”
“我也不知道啊……或……或許是逃跑了……”
“逃跑了?!那我女兒怎麼辦!”
“哎,你們幾個外地來的吧,有沒有看到剛纔這裡有只狼妖帶這個姑娘路過?”另一大叔看向了諾雲他們。
“在下並未見到狼妖。”諾雲起身,“不過,這裡有腳印,還有血跡,我想你們所說的狼妖應該是受傷了。你們看。”說着,諾云爲他們指了條路,“沿着這些腳印走,或許可以找到他。”
“是啊,老張。”那人看向那個滿臉鬍渣的人,“這位少年說的對,或許這狼妖逃回老巢去了。”
“逃走了?!”那個滿臉鬍渣的人拉近了那個小青年,小青年連連點頭,那個大叔才鬆開手。只見,他朝天一揮手:“還等什麼,追!”
說罷,他帶着一大隊人馬沿着腳印追了過去,獨留那個小青年在原地驚魂未定。
“李少俠,我們要不要也……”鏡月上前一步。
“嗯,我想,他們一定不是狼妖的對手,追!”說着,諾雲轉身離去,鏡月緊跟其後。
“哎,劉一哲,你不追啊?”小霖看着他雙手抱臂,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打打殺殺的事先交給李諾雲和那個母夜叉,我們先了解事情的原委。”說着,一哲走向了那個小青年。
“母夜叉?你們不是……哎,等等我呀!”小霖追上一哲。
“哎,我問你,你們這兒什麼情況?”只見,一哲伸手搭在小青年肩上。
“公子啊,你們有所不知啊,這事情還得從一年前說起。”
一年前……
一夜,開面館的張大叔他女兒翠蘭在後院哼着曲兒洗碗。這時,身後的小樹叢中傳來了悉悉索索的聲音。
“誰?是誰?出來!”她起身走向小樹叢,仔細一看,竟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野人,正蜷着身體,渾身發抖。
翠蘭遞過一隻手,關切的問道:“你還好嗎?”
只見,那個野人遲疑了很久,最後終於伸過了手。翠蘭牽着他走出小樹叢,然而他依舊是四肢着地,蹲在地上。月光下可見,雖然他蓬頭烏面,但他的一雙眼睛宛如星辰大海,格外明亮。
“我叫張翠蘭,你叫什麼名字?”翠蘭蹲了下來,看着他的宛如春水般溫和的大眼睛。
然而他只是低聲地發出了咕咕聲。
“你不會說話嗎?”翠蘭總算是看出了什麼端倪,“嗯,沒關係。你一定餓壞了吧,我去給你吃的。”說着,翠蘭起身走進了屋內。
不一會兒,翠蘭就捧着兩盤小菜以及一碗飯走了出來,放在野人面前。野人用鼻子聞了聞,也不用筷子,直接用手抓着吃,不久,便吃了個精光。
“你胃口好好啊。”翠蘭單手託着臉蛋,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看你不論做什麼都喜歡用鼻子先聞一聞,不如你就叫嗅嗅吧。嗅嗅,嗅嗅,嗅嗅。”
只見,翠蘭伸手扶撫摸着野人的腦袋,野人擡起了頭,呆呆的望着翠蘭,嘴角漸漸上揚。
接着,翠蘭不知從哪兒找來了蹴鞠,拋向了野人,野人也學着她的動作,將蹴鞠拋向她。漸漸地,野人學會了雙腿站立。兩人你拋給我,我拋給你,玩得不亦樂乎。就這樣,一直到了深夜,到了翠蘭回屋休息的時候。
“蘭兒,該睡覺了。”張大叔在屋內喊道。
“知道了,爹。”說着,翠蘭走向了屋內,然而,那個野人竟然跟了過去,一直跟到門口。翠蘭突然轉過身,對他說道:“我要休息了,你回家吧。”
然而,野人卻搖了搖頭,遲遲不想離開。
“好了,乖啊。”翠蘭摸了摸他的頭,“明天再來找我吧。”
說着,翠蘭關上了門,誰料,野人在門前徘徊不定,突然在門口坐了下來,望着月亮嚎叫起來。
“嗅嗅,安靜。”此時,已到樓上的翠蘭再次從窗口探出頭來,食指豎在嘴前,示意他安靜,“乖,回去吧。”
然而,野人卻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趴了下來,發出“嗚嗚”的低吼聲,宛如一隻小狗。
翌日清晨,翠蘭打開後門時,不禁大吃一驚,只見,那個野人像動物一般蜷縮在地上,睡的正香。
“喂,你醒醒啊,嗅嗅,嗅嗅。”她蹲下身,搖了搖他。
不久,野人睜開了惺忪的眼睛,在看到翠蘭的一剎那,他興奮極了,一骨碌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入了她的懷中。
“誒……”翠蘭一個沒站穩直接摔倒在地,她憐愛地摸了摸野人的腦袋,“真拿你沒辦法。”
就這樣,翠蘭將那個野人領進了屋,接着,只好對父親一陣撒嬌。野人只是蹲在地上,歪着脖子,一臉好奇地看着他們。
“爹,你就可憐可憐他,讓他留下來吧~”翠蘭拽着張大叔的手臂前後搖擺着。
“蘭兒,”張大叔坐在桌邊,掙脫開了女兒的手,一臉無奈,“不是爹狠心,你留着他有什麼用啊!”
“爹,你留着他就當是留個小夥計唄,好不好嘛~”翠蘭蹲在父親身邊,枕在他大腿上繼續撒嬌道。
“他會算賬嗎?”
“不會。”翠蘭搖了搖頭。
“他會燒飯嗎?”
“不會。”翠蘭依舊搖了搖頭。
“那他總該識字吧!”
“爹!”翠蘭突然起身,在他父親耳邊小聲說了幾句。
“什麼!”張大叔差點被氣得個半死,“他連說話都不會啊!那留他有什麼用啊,他連菜譜都看不懂啊!走走走走,我這不養閒人!”說罷,張大叔起身就想轟走那個野人。
“爹!”誰料,翠蘭擋下了她的父親。
“蘭兒,你究竟想怎樣啊!”張大叔一臉無奈。
“爹,你就當是給女兒找了個玩伴嘛!”
“唉,你這丫頭哦……”
“爹,好不好嘛~”翠蘭拽着他父親的手臂再次搖了起來。
“也罷也罷。”張大叔終於妥協,“可你得把他看好了,別讓他給我出什麼幺蛾子喲,蘭兒啊!”
“放心吧,爹!”
於是,在翠蘭的再三哀求下,那個野人終於留了下來。然而,讓野人洗澡可謂是一件難事!
“嗅嗅,聽話,坐下!”
翠蘭剛將野人摁入水桶中,他又忽的站了起來。無奈下,她只好找來了繩子,將他綁在了木桶中,翠蘭找來了刷子,屏着氣爲他擦背。
“你個大小夥子還真好意思讓我一個女孩子爲你洗澡啊。你都多久沒洗過澡了呀……好了,該洗頭啦。”
說着,翠蘭又將一桶熱水直接倒到了野人的頭上,誰料,那個野人像動物一般搖起了身體,將水甩的到處都是!
不知過了多久,翠蘭終於將野人洗乾淨,併爲他束起了長髮。果然,整裝完畢之後,野人整個人都精神了起來。
不久,街坊領居得知了這件事,紛紛跑來看熱鬧。
“這就是你們收留的那個野人啊!”
“長得可真俊俏!”
“沒想到還會幫人洗碗啊!”
“……”
翠蘭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然而,好景不長,一日,翠蘭正在麪館忙裡忙外,忽然被一醉漢拉住。
“小娘子,別走啊,陪爺來喝一杯!”
“你放開我,放開我!”
翠蘭使勁掙扎,慌亂之中不慎甩了他一巴掌。
醉漢捂着臉大罵:“你個娘們,竟敢打老子,我看你是活膩了!”
說着,他對着翠蘭一巴掌,直接將她打倒在地!
這時,麪館的小二立馬跑去通知正在後廚的張大叔。
“張老闆,不好了,一醉漢要打你女兒啊!”
“你說什麼!”張大叔大驚,立馬操起了菜刀,衝了出去。
“住手!”張大叔跑了過來,立馬制止,“別打我女兒!”
只見,他一刀砍了下去,不慎卻撲了個空,菜刀重重地插入了飯桌!
“你給我滾開!”說着,醉漢一腳踢倒張大叔,拔出菜刀就向翠蘭劈去,張大叔顧不得疼痛,立馬擋在女兒面前,雙手握住了菜刀,頓時,鮮血直流!
說時遲,那時快,只見,一個人影閃過,一把揪起了那個醉漢,接着,對着他的臉就是一拳。大夥定睛一看,原來是那個野人!
“我看你小子是活的不耐煩了!”只見,醉漢揮起菜刀,野人左閃右閃,屢次避開。突然,醉漢向野人捅去,野人一躍而起,一腳踢向了醉漢,直接將他從窗口踢了出去!
“哎喲!”醉漢摔倒在地,爬了起來,“你小子給我等着!”說着,立馬連滾帶爬地逃走了。
“好——”周邊的吃瓜羣衆們立馬拍手歡呼。
樹蔭下,一哲和小霖聽小青年徐徐道來。
“也就在那一次,張大叔改變了對野人的看法,並決定把自己的女人許配給他。”
“那後來呢?跟狼妖有什麼關係?”一哲抱着雙臂,淡淡說道。
“你們有所不知啊,就在那新婚之夜恰好就是月圓之夜,原本俊朗的少年在月光下變成了齜牙咧嘴的狼妖!大夥都以爲,這隻狼妖會吃了翠蘭,所以紛紛舉起了木棍,將他趕了出去。儘管如此,這隻狼妖還是會經常回來看望翠蘭,張大叔自然是怕極了,隨時都怕自己的女兒被狼妖偷走了!這不,張大叔把我也請來了。我呢,別的不會,就這造**是一流的!”
“你們要殺了他?!”小霖一驚,“可他救過張大叔和翠蘭啊!”
“就算如此,又有誰會和一個人不人,妖不妖的怪物過一生呢!”
“所以你們就要用**炸死他啊!”一哲一把揪過他。
“我我我我……我也不想啊,可……可事實擺在眼前,他他他……他這不搶走了翠蘭嗎!”小青年連忙解釋。
“狼心狗肺,簡直殘忍至極!”一哲推開小青年。
“是……是挺殘忍的,誒,說我還是說他呀?”
“小毒後,我們走!”說罷,一哲和小霖飛快地離去。
另一邊,狼妖抱着翠蘭來到一山洞,將她放在一塊石頭上,自己背過身去,舔着身上的傷口。“滴答、滴答、滴答……”伴隨着水滴的聲音,聽着周邊潺潺的水流聲,漸漸地,翠蘭睜開了眼,只見,這裡陰暗潮溼,不見天日。
“嗅嗅,是你嗎?”翠蘭吃力地開口道,“嗅嗅……”
然而,狼妖只是點了點頭,不願回頭。
“你怎麼了,受傷了嗎?”翠蘭顯然發現了不對。
狼妖只是搖了搖頭。
“給我看看你的臉……”說着,翠蘭吃力地坐了起來,拉過了狼妖的手臂。
“吼——”狼妖突然一聲大叫。
翠蘭嚇了一跳,只覺自己手中盡是黏黏的、暖暖的液體,不禁收回了手一哆嗦。
“你……你的手,受傷了?”說着,翠蘭想到了剛纔的爆炸聲,她低頭審視着自己的身體,“我怎麼沒事?是你在保護我?”
狼妖再次點了點頭。
“嗅嗅,你不要躲了,我不嫌棄你……”說着,翠蘭從他身後一把摟住了他,痛哭流涕,“對不起,是我冷落了你那麼久……”
此時的狼妖已瞎了一隻眼睛,他捂着臉,不敢回頭,然而,指縫間,他那晶瑩的淚花混着鮮血淌了下來……
就在這時,張大叔帶着人馬,和諾雲、鏡月及時趕到。
“大膽狼妖!”鏡月一躍而起,一劍刺了過去。
狼妖推開翠蘭,從水池中央的石塊處跳了下來,飛了過去,一掌揮開利劍,由於力氣過大,鏡月直接被掄了回去!
“嗅嗅,不要!”翠蘭大喊。
“高姑娘!”諾雲衝上前,一把接過鏡月。
“李少俠。”頓時,鏡月望着諾雲,眼中星星點點。
就這樣,兩人緩緩落地。
“高姑娘。”諾雲與鏡月對視到,接着,彷彿心有靈犀般達成了共識。
一個舞着最高層次的崑崙劍法,一個舞着最高層次的峨眉劍法。忽然,兩人看向對方一點頭,將他們的劍疊在一起,仰天舞了幾個圈,接着,鏡月一個旋轉,高高躍起,立於諾雲肩上,兩人一上一下,可謂是雙劍合璧,一同刺向前去。頓時,他們的劍氣掃向了狼妖,將他打倒在地,鮮血從他的口中、鼻中噴涌而出!
只見,“嗖”的一聲,諾雲的快劍以向狼妖而去!
“嗅嗅——”翠蘭突然從石塊上跳下,奔向了他們,忽的一下擋在狼妖面前。
“滴答”一聲,一滴鮮血落下,向前看去,鮮血染紅了翠蘭的衣裳。諾雲一驚,立馬拔劍,翠蘭順勢倒地!
“蘭兒——”看到這兒,張大叔風風火火的跑來,一把推開諾雲,扶起他的女兒。
“李諾雲!”一哲趕到現場,看到這一幕,不禁一愣。突然跑向了諾雲,一把揪過他的衣領,“你殺她做什麼呀,瞭解過情況沒啊!”
“哐當”一聲,諾雲的長劍落地……
“爹……”翠蘭伸出手,撫向張大叔的臉,“我真的好喜歡……好喜歡……嗅嗅……”
狼妖忍着痛爬了過去,卻被張大叔推開:“你別碰她!”
面對張大叔的拒絕,狼妖嚎啕大哭,忽然他站了起來,衝向了鏡月的劍,鏡月簡直驚爲天人。只見,她的劍穿透了狼妖的身軀,鮮血不住的往下淌!
他忽的拔出劍,倒向地面,緩緩爬向翠蘭……
“嗅嗅……”翠蘭掙脫張大叔的懷抱,應聲向前倒去,艱難地爬着。
終於,兩人的手握在了一起,十指緊緊相扣。
這時,狼妖突然一字一頓的開口道:“我、喜、歡、翠、蘭……”
聽到這兒,翠蘭流着淚閉上了眼。
“別、怕,有、我、陪……”說着,狼妖也漸漸閉上了眼,他的身體也漸漸變成了人形。
頓時,所有人都沉默了。
這夜,一哲和諾雲躺在屋頂上望着星空,聽了一哲的敘述後,兩人沉默許久。
忽然,一哲望向他:“如果知道事情的經過,你還會殺過去嗎?”
“我不知道,因爲那畢竟是妖。”諾雲淡淡說道。
“難道妖就沒有好妖嗎!”一哲突然坐了起來,看向他,“還是在你們這些名門正派眼裡,妖魔鬼怪一定要趕盡殺絕!”
“一哲兄,我後悔了。我頭一次知道做人會有那麼爲難的時候……”
“你……”聽到這兒,一哲將剩餘的話嚥了下去,“是我言重了。來說說今天早上的事吧,母夜叉,哦不……是鏡月姐,她沒那什麼我,我也沒那什麼她,就這樣。”一哲突然轉移了話題。
“你不該陪我,這些話還是跟羅姑娘講去吧。”諾雲也坐了起來。
“她?我自然是要講,但我覺得你也有必要知道。好兄弟,”說着,一哲將手搭在諾雲肩上,“我知道,你跟鏡月姐呢,誒呀,你懂的!別騙自己了,多累啊,是不是~”
“什麼騙自己啊?”這時,鏡月也爬上了屋頂。
“哦,沒什麼沒什麼,你們聊。”說着,一哲翻下了屋頂。
“他剛纔說什麼啊?”鏡月坐到諾雲身邊。
“高姑娘,抱歉,早上我不該對你發火……”
“別說了。”只見,鏡月豎起一根食指擋在諾雲嘴前示意他安靜,接着緩緩湊近了他,吻上了他的脣。
諾雲一驚,他從未有過這種感覺,漸漸地,他摟着鏡月,閉上了眼……
而另一邊,一哲剛下屋頂就撞見了小霖。
“劉一哲!”
一哲一驚,立馬回頭。
“說,又揹着我做什麼呢?”
“沒有,我哪敢啊~”
“那……早上……”
誰料,一哲深呼吸到,突然,一個鞠躬:“對不起!我錯了!”
“有什麼話,你跟它說吧。”
“啊——”一擡頭,只見迎面而來的臉竟然是一頭寵物豬!!!
“你幹嘛~”一哲抱過元寶,看向小霖。
“傻瓜,早就原諒你了~”小霖揹着他,小聲說道。只見,她漸行漸遠,忽然指向了屋頂,“誒,諾雲大哥他們在幹嗎?”
“別別別……別看!”一哲擡頭一看,立馬衝上前,捂住小霖的雙眼,“少兒不宜!”
“什麼呀!”小霖摁下一哲的手。
“小毒後!”一哲立馬往她腦門上彈了一下,迅速逃離:“來追我呀!”
“劉一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