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座小鎮上,諾雲追趕着一哲和小霖,穿越了大街小巷。
“你不是把衣服脫了嗎?他怎麼還能找到我們!”小霖不解。
“我哪知道他會在元寶身上下千里香,難怪元寶要往河裡跑!”一哲抱着元寶,一路向前,飛快地跑着。
“這麼說你的豬還挺聰明啊!”
“那是自然,也不看看是誰養的~”
“話說,你真的打不過他啊?”
“打得過的話我還需要跑麼!”
就這樣,諾雲逼着一哲和小霖跑進了一條死衚衕。
“小毒後,想不想體驗一下飛的感覺?”眼看諾雲越來越近,誰料,一哲突然說道。
“啊???”
還沒等小霖回過神,一哲就拉着她的手,一蹬腿,一躍而起,飛向了屋檐。然而,沒走幾步,兩人又被鏡月堵了下來!
“要去哪啊?”鏡月抱着劍,雙手抱臂,淡淡說道。
“我們……當然是……”一哲尷尬的笑了笑。
說罷,立馬拉着小霖轉身,誰知,諾雲也躍上了屋頂,只見他伸出手,橫握着一把劍,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一哲兄,別來無恙。留下神農鼎!”說着,他拔出利劍,向一哲襲去。
“喂喂喂,我勸你別亂來啊!”一哲頓時慌了神,從衣服中摸了摸,突然大驚,“糟了糟了,霹靂彈沒了!”
看來只能硬拼,只見他一手抱着元寶,一手從背上取下鐵鏈刀,像套馬杆一樣握在手中甩着,忽然甩了出去,諾雲揮劍擋開,刺向一哲。一哲握住了順勢甩來的鐵鏈子,橫握着擋下諾雲一劍。頓時,兵器碰撞的火花四濺,刀光劍影,兩人打得如火如荼!
另一邊,小霖也和鏡月打了起來,只見她一掌衝向了鏡月,卻被鏡月拉住手臂,用力一拉,小霖順勢身子向前倒去。說時遲,那時快,小霖立馬一個弓步,紮實了下盤,舉起手,欲搖響迷心鈴,不料,又被鏡月抓住了手,背到她身後。
“啊,你放開我!”
“妖女,哪跑!”說着,鏡月一腳踢向她的小腿,將她絆倒,小霖直接跪了下來。
“一哲救我!”
“小霖!”
一哲突然回頭分心,諾雲的劍已經向他的胸口襲來,眼看就要刺中,諾雲一驚,立馬將劍一轉,反過來,劍柄直衝一哲而去。雖然減小了殺傷力,但這重重的一擊還是傷的一哲不輕,只見,一口鮮血從他口中涌出!
一哲連連後退,連着踩碎了數片瓦片,然而他顧不得疼痛,立馬用衣袖拭去了嘴邊的血跡,收回鐵鏈刀,扭身向小霖撲去,使她掙脫了鏡月的束縛。伴隨着的衝擊力使得兩人在屋頂上連續打了幾個滾,眼看就要摔下去,這時,一哲一甩手,將小霖拋了上去,自己卻連人帶豬摔了下去,與此同時,一輛馬車正巧從下方經過!
“一哲!!!”小霖秀髮凌亂,趴在屋檐邊驚慌失措。
說時遲,那時快,諾雲一個箭步上前,跳了下去,攬過一哲的腰,接住他,伴隨着他的輕功,兩人緩緩於馬車頂端。
看到這一幕,車伕立馬停下了馬車,諾雲和一哲從馬車頂端跳下。鏡月和小霖也從屋頂上落了下來,擋在馬車前。
“大膽刁民,趙府的馬車你們都敢攔!”車伕大怒,立馬從馬車上跳了下來,安撫着馬兒。
“發財,怎麼回事?”這時,馬車內出來一名玉樹臨風的男子。
“少爺,是這等刁民……”
“我們不是刁民,要不是事出有因我等也不會得罪這位公子。”誰料,諾雲行禮道歉道。
“你們……”
“好了,不要說了,既然這幾位公子和姑娘不是故意的,我看還是算了吧。”車伕還想說些什麼,卻被這名男子打斷,只見,他面向諾雲他們行禮道,“各位公子、姑娘,在下趙景儀,剛纔在下的車伕多有得罪,還請多多包涵。”
“哪裡哪裡,在下李諾雲。”
“鄙人劉一哲。”
“在下高鏡月。”
“羅小霖。”
幾個人分分行禮。
只見那名男子再次開口道:“諾不嫌棄的話,還請各位來我府上做客。”
“行,我沒問題!”一哲一口答應下來。
“一哲兄。”諾雲瞟了他一眼。
“誒呀,客氣啥~”只見,一哲走上前,擡起胳膊摟住了諾雲的脖子,在他耳邊悄聲說道,“休息休息再趕路也是很重要的嘛~”
“這……行吧,就當是下山歷練體察民情了。”說着,諾雲向前走去。
“喂喂喂,你要不要三句話不離開歷練啊~”一哲恨鐵不成鋼的一揮手,“唉,真是個木頭……”
就這樣,他們跟着馬車走向了趙府。諾雲、一哲走在馬車左側,鏡月、小霖走在右側。一路上,一哲絲毫不像是剛纔受過傷的人,雙手枕在頭後,吹着口哨,大搖大擺地走着,元寶則跟在他身旁。
“李諾雲,剛纔謝謝你啊,想不到你還會救我啊。”一哲突然說道。
“我並不想殺你,只是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一哲兄。”諾雲淡淡說道。
“等我心情好時還你嘍~”
而在另一邊,鏡月突然感到渾身癢癢,抓撓不止。
“妖女,你剛纔對我做了什麼?”
“什麼妖女妖女的,叫着真難聽。我沒有名字嗎?叫我羅小霖,叫我小毒後也行啊,興許我還會救你一命。”
“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麼?”
“癢癢粉而已。”這時,小霖從身上掏出一個瓶子,向身後的鏡月揚了揚,“喏,這是解藥,不服下的話你的皮膚就會被你抓破,直到潰爛而死。”
一陣猶豫後,鏡月還是服了軟,向前一攤手:“羅小霖,請把解藥給我。”
“拿去吧。”說着,小霖將解藥拋向身後,鏡月伸手接住,一飲而盡,這才平息下來。
不知不覺,他們來到了趙府,趙景儀走出了馬車。
“少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
“少爺回來了!”
幾個老僕婢女停下手中的活,紛紛圍上前行禮道。
“少爺啊,這一路辛苦了。”一個老僕道。
“哪裡哪裡,也就是出門辦點事回來,不辛苦。”趙景儀一擺手笑道。
“這幾位是……”老僕突然將目光投降了少爺身後。
“哦,這幾位都是我出門在外的朋友。”趙景儀連忙解釋道。
“哦,原來是這樣啊。”
“景儀啊。”這時,瞎眼的趙夫人循聲而至,摸索着跑了過來,“你可終於回來了!景儀啊!”
“夫人,你慢點!”趙老爺和幾個丫鬟緊跟其後,連忙上前攙扶,他們來到了門口。
“爹,娘!”趙景儀迎上前。
“景儀啊!”趙夫人一把抱住了他,“娘可終於等到你了!”她鬆開手,胡亂地摸索着他的臉龐,“你看你,都瘦了……”
“娘……”趙景儀眼中泛淚。
不久,趙老爺領着他們進了別院。
忽然,一哲目光轉向了一扇佈滿蛛絲的青銅大門。
“這是……”
“哦,這是一扇通往後院的大門。裡面已經廢棄了,沒什麼好看的。”趙老爺解釋道。
“哦哦,這樣啊。”然而,口上這麼說,一哲的好奇心似乎並未減少。
就這樣,趙老爺安排他們來到屋內,忽遇白露、無雙在裡邊休息,鏡月不免一驚。
“白露、無雙!”
“師姐!”兩個峨眉派弟子立馬起身迎上前。
“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師姐,你們跑得太快了,我和白露沒能追上,故找地方暫作休息了。”說着,無雙低下了頭。
“你們呀。”鏡月恨鐵不成鋼地搖了搖頭。
不久,趙老爺安排他們坐了下來,然而,就在這時,一名婢女追着一名梳着女子髮髻,癡癡呆呆的男子在門外路過。
“姐姐,快來追我呀!快來追我呀!”
“大福,別跑了,把鐲子還給我吧!”
“怎麼回事!”趙老爺突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直衝門外,趙夫人也在丫鬟的攙扶下跟了出去。
“都別跑了!”趙老爺喊道。
“老爺。”婢女停下。
“爹……老爺……”那個癡傻的男子也停了下來。
這莫名的改口不禁讓一哲提起了好奇心,豎起耳朵聽着。
“你們是怎麼回事!沒看見有客人在嗎!”
“老爺,是大福搶了我的鐲子……”說着,婢女低下了頭。
只見,趙夫人扯了扯趙老爺的衣袖:“老爺,消消氣,消消氣。”
“大福,”好不容易趙老爺平靜下來,看了眼那個癡傻的男子,“還給她。”
“哦……”說着,那名癡傻的男子將鐲子遞給了婢女,婢女伸手接過。
“你先下去吧。”趙老爺示意了一下婢女。
“是,老爺。”說着,婢女退了下去。
“大福啊,去,祠堂跪着去。”
“啊?哦,好吧……”
屋內,一哲抱着元寶,翹着二郎腿,看得熱鬧,忽然扭頭看向趙景儀。
“這大福是誰啊,你家用人啊?”一哲看向趙景儀。
“不過是一個傻子罷了!”趙景儀不屑一顧。
“嘖嘖嘖嘖,那麼大的火啊……”一哲嘖着嘴,搖了搖頭。
“一哲兄,”諾雲卻按住了他的手,搖了搖頭,示意他不必多言,“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不該問的就別問了。”
夜晚,諾雲一行人在趙府住下。鏡月房間內……
“師姐,這間房屋也太破了吧,哪能配得上你啊!”
“白露,什時候你也變得愛慕虛榮了?”鏡月攤着被子,忽然轉過頭,“我也不是什麼千金小姐,有地方住就行了。對了,那個劉一哲呢?”
“都這個點了,估計也睡去了吧。”
“這小子狡猾得很,你們兩個去打探一下,省得他連夜逃走。”
“是,師姐。”
說罷,兩人離開了房間。
另一邊,果然不出所料,只見,一哲悄悄離開了房間。剛出門,正巧撞見小霖!
“你不會是去偷……”
“噓!”話音未落,一哲左手立馬捂住她的嘴,並豎起右手的食指比在自己嘴前,“知道就好,別說出來。”
小霖瞪大了眼睛,連連點頭。
“跟我來!”說着,一哲拉着小霖離開。
然而,就在這時,走廊上恰逢白露、無雙。
“啊,你們……”
“看招!”
只見,小霖突然撒出一把粉末,白露、無雙應聲倒地。
“你對她們做了什麼?”一哲問道。
“沒什麼,瞌睡粉而已,”小霖拍了拍手,“跟你的迷魂香是一個道理。藥力差不多可以維持一個時辰……”
“行了,走吧!”
沒等小霖把話說完,一哲就拉着她離去。
就這樣,兩人來到了後院的大門前。
“你要在這兒偷?”小霖表示不解,“趙老爺不是說了這裡什麼都沒有嗎?”
“這你都信,你沒看出來是騙人的嗎?”
“啊?這你都知道。”
“人在說謊的時候多半會表現出不自在,今早那個趙老爺跟我說這事時眼神飄忽不定,我想,這裡面一定有鬼!”
說罷,一哲走上前去,從衣服內側取下一根鋼絲,剛想開鎖。這時,旁邊突然竄出一個人影,奪過了他手中的鋼絲,一哲一愣!
“誰!”他看向旁邊,只見是早上看到的那個癡傻男子。
“好玩好玩,好玩~”那個男子舉着鋼絲,在手中把玩着。
“原來是你啊。”一哲走上前,搭着他的肩,試着向他套話,“你叫大福,是吧?”
“嗯。”那人點點頭,“哥哥叫什麼名字啊?”
“我叫大傻~”一哲拍着胸脯,忽悠道。
“那她呢?”那人看向小霖。
“她呀,她叫大笨。”
“你……”小霖剛想發火,一哲就將食指放在嘴前,示意她安靜,她只得忍了下來。
“大傻,大笨……我叫大福!”那人癡癡的笑着。
“對了,大福啊,”只見,一哲一笑,接着忽悠道:“哥哥問你,你知不知道這個後院有什麼啊?”
“後院爹不讓進的,哦,是老爺不讓進……”他下意識地再次改口道。
“那個趙老爺到底是不是你爹?你爲什麼那麼怕他?”
“老爺不讓我叫他爹,否則要罰跪祠堂……”男子把玩着鋼絲說道。
“那,後院裡邊有着什麼你總該知道吧?能不能悄悄告訴哥哥,哥哥保證不說出去!”說着,趁和他擊掌之時,將鋼絲奪了過來。
“有着……有着一個女人。不對,是一個女瘋子!”說着,那人揣着兩隻手又癡癡的笑了起來。
“女瘋子?!”一哲一驚,“她跟你熟不熟,跟你爹,跟你老爺熟不熟?哦,你釦子開了,我幫你係系。”
說着,一哲幫那人扣起了釦子,然而就在這時,那人胸口的傷痕映入眼簾,一哲大吃一驚!
“你受傷了!趙老爺經常打你嗎?”
“老爺把我關祠堂,弟弟打我。”
“弟弟?你還有個弟弟?難道是……”
“景儀弟弟。他打我,他討厭我。”
“那景儀弟弟跟那個瘋女人熟不熟?”
說着說着,那人彷彿知道一般傻笑起來,一哲則是一臉期待。
“你一定知道對不對?”一哲雙手搭在他肩上。
“弟弟恨瘋女人,弟弟把瘋女人關了起來。”
“你弟弟關的瘋女人啊!”一哲大驚。
“嘿嘿,弟弟關的瘋女人,弟弟關的瘋女人,弟弟關的……”說着,那人自己拍着手,漸漸走遠……
趙景儀關的瘋女人!那,那瘋女人又是誰?趙老爺和趙景儀又爲何會討厭大福?一哲不禁陷入了沉思。
“哎,想什麼呢!”小霖突然一拍他的肩膀。
一哲一驚:“喲,幹嘛呢?嚇死我了!”
“能跟一傻子聊那麼久,你也挺不容易的。”說着,小霖向一哲揚了揚大拇指。
“誒,去去去!”一哲推開她的手,“大致情況我已經清楚了,走吧!”說着,一揮手,讓小霖跟上。
在他的鋼絲一陣搗騰下,終於,門鎖被打開了,兩人推門而進。
就這樣,他們來到了一間破屋子內,這裡遍地狼藉,到處佈滿了蜘蛛網。他兩撥開蜘蛛網,謹慎地往前走着。
“我看我們還是快回去吧,這裡能有什麼呀……”小霖害怕極了,緊緊拉着一哲的衣袖。
“我猜,這裡藏着一個驚天秘密。”
“我還以爲你只偷財,沒想到你連別人家的隱私都要掘地三尺啊……啊!”突然,小霖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低頭一看不禁被嚇破了膽!
剛想尖叫,卻被一哲一把捂上了嘴。小霖緊閉雙眼,頭也不敢回的地面指向一處,一哲順着望了過去,竟然是一具骷髏!
一哲鬆開小霖,蹲下審視着,只見那具骷髏四肢被鐵鏈拴着,身上還披着破爛的衣裳,張大着嘴趴倒在地。
“看來已經死很久了。這具骷髏就是那個女瘋子,這是毋庸置疑的了。”一哲嘆息道,漸漸地,他的目光轉向了骷髏手指上的那枚戒指,他小心翼翼的撥開灰塵,摘下那枚鑲着鑽石的戒指,不禁感慨道,“寶貝啊。”
“你你你你……你連死人的東西都要啊!”
“誒,不是我貪心,而是這枚戒指很特殊啊。”
“該不會是這枚戒指和這女瘋子的身世有關吧……”
仔細一看,只見,戒指的鑽石上刻着“夏荷”兩個字。
“你覺得呢?”一哲戲虐的一笑,將戒指一拋,攥在手中,起身道,“我只知道看到這枚戒指,某某人該心虛了~”
“劉公子,羅姑娘。”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熟悉的叫喚,一哲和小霖猛地轉身,只見,趙景儀走了進來。他淡淡說道:“我本該對你們如貴賓的,然而你們卻看到了不該看的東西,就別怪我手下無情!”
話音剛落,一羣壯實的家丁闖了進來,各個手中握着長棍,分兩邊站開。
“上!”
趙景儀一聲令下,立刻家丁們衝上前去,一哲擋在前面,一腳一個就把前兩個衝上來的踢倒在地,小霖跟在他身後一掌一個,突然一個下劈,將一家丁踩在腳下。一哲隨即從腰間甩出了鐵鏈刀,斬斷了一排的木棍,家丁們握着斷棍大吃一驚。只見,一哲一躍而起,將家丁們引出了房間,橫空一字開,踢倒兩個家丁。
不料,就在這時,門口的趙景儀突然拉開了弓弩,上面架着三支短箭,忽然發射!
眼看短箭向小霖而去,一哲立馬取出了三支蝴蝶鏢射了過去,“哐當”一聲,擋開了短箭,自己卻不幸被一根木棍擊中膝蓋後側,整個人直接倒了下去,在倒地的一剎那,雙手一撐地,雙腿夾住了身後那個家丁的脖子,一陣旋轉,扭過身按住他的腦袋,反而將他翻倒在地。
這時,小霖一個瞬移來到趙景儀身後:“別動!”只見,一把彎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我看誰敢上前!”
家丁們大驚,紛紛後退。
突然,一個人影從空中一個跟斗而來,穩穩落於家丁面前。那人橫握着劍鞘,迎面而來的風拂動着他的兩根龍鬚留海,宛如年輕時的沈浩軒一般,英氣逼人!
“諾雲兄,想不到你也會來啊!”一哲大喜,收起鐵鏈刀,迎上前。
“那麼熱鬧的地方我當然要來嘍。”諾雲放下劍,淡淡說道。
“還有我們。”只見,不遠處,鏡月帶着兩名峨眉派的弟子也匆匆趕來。
“可笑,別以爲你們人多我就會怕你們了!”趙景儀不屑一顧。
“少廢話,說,你們後院的那具骷髏是怎麼回事?”小霖挾持着趙景儀。
“哼,那不過是一個賤婢而已。”趙景儀道。
“賤婢?你把話說清楚,那個賤婢是不是叫夏荷?”一哲走上前,一把揪過他,揚了揚手中的那枚戒指。
“是又如何,就是這瘋女人毀了我孃的眼睛!”
七年前……
趙夫人還未失明之時,那會兒趙老爺還有一個小妾。然而,女人的嫉妒心着實可怕!一日,趙夫人走進了小妾的房間。
“小荷妹妹啊,你看我給你帶了什麼?”只見,趙夫人遞過一個飯盒,放在桌上。
“是什麼呀?”小妾打開了飯盒,“哦,是燕窩!姐姐,你這叫妹妹如何受得起啊!”她連忙合起蓋子,推給趙夫人。
“受得起,受得起,這是姐姐的一點心意。”趙夫人再次打開了蓋子,端起一碗燕窩遞給她。
“娘,不能喝!”誰料,就在這時,一個十五歲的孩子跑了進來,“燕窩有毒!”
小妾一驚,手一抖,只聽“哐當”一聲,將碗打翻在地,頓時,燕窩起了白色的泡沫……
“你……你竟然要害我!”小妾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害得就是你!”誰知,趙夫人反手就對她一巴掌,將她打倒在地,接着忽的蹲了下去,撕扯着她的頭髮,“誰讓你得老爺恩寵的,你就是個狐狸精!”
“娘!”那個孩子撲了過來,將趙夫人推開。
“還有你個小雜種!”趙夫人反撲過來,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誰讓你出生的比我兒子早的,都去給我死吧!”說着,她又抓起一碗燕窩,想要灌向那個孩子的嘴裡!
“放開我兒子!”小妾從地上爬了起來,推開趙夫人,和她撕扯着,“景福,快,去祠堂去找老爺!”
那個孩子捂着脖子,忍着痛跑了出去。
“啊!我的眼睛——”只聽見,身後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
那個孩子跑向了祠堂,這時,另一個十三歲左右的的孩子擋在了他面前。
“弟弟,快,我們的娘打起來了,我們快去找爹!”
“誰是你弟弟啊!”那個孩子突然推開他,“趙家只有我娘一個夫人,只有我一個少爺!”誰料,那個孩子忽然抓起身邊的一個花盆重重地砸向了他的腦袋!
那個十五歲的孩子應聲倒在地,頭上血流不止,漸漸地閉上了眼……
“所以說,大福是你的哥哥咯。”一哲突然插嘴道。
“誰當他哥哥,我沒有那樣的哥哥!”趙景儀大喊。
“那一天大福的娘不慎弄瞎了你孃的眼睛,然後她就驚嚇過度瘋了。趙老爺雖然最愛小妾,但是對夫人的情誼也不薄。”小霖淡淡說道,“後來是你把大福他娘關起來的?”
“是又如何!我爹下不了手罷了,不過再怎樣他都不會喜歡一個瘋子吧!”
“那大福的心智只有四五歲也是你一手造成的?”一哲緊緊盯着他的眼。
“是又如何!我纔是繼承家產的嫡子!”
“自相殘殺,簡直是喪盡天良!”一哲大怒,一拳向趙景儀的臉打去。
“一哲兄!”看着一哲再次舞起拳頭,諾雲立馬上前制止,一手握住了他的拳頭,“景儀公子,你可知你的娘後來一直在做什麼?”
“她做什麼與我何干?”
聽到這兒,諾雲搖了搖頭:“難道你不知道你娘那一天也被嚇得不輕,後來一直在念佛贖罪嗎?”
“是她先下的毒手,這怎麼可能!”小霖和一哲同時一驚。
“是真的。”誰料,鏡月開口道,“剛纔我們找趙夫人聊了一下,她說那天之後她晚上一直睡不好,做夢總能夢到景儀公子出事了,說是老天對她的報應!”
“你們胡說,胡說!”說着,趙景儀趁小霖不備,反手奪過了她手中的刀,架在她脖子上!
“小霖!!!”一哲一驚。
“景儀!”這時,趙夫人又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
“夫人,你慢點!”趙老爺和幾名丫鬟緊跟其後。
“景儀啊,娘錯了!”趙夫人哭喊着,“娘只求你不要和娘一樣執迷不悟啊!”她哭得聲嘶力竭,直接跪了下來。
“夫人!”趙老爺立馬去扶。
“景儀啊——”她俯倒在地,捶打着地面。
“娘,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說着,推開了小霖,持刀直衝一哲而去!
“小心!”諾雲立馬推開一哲,舉起劍鞘擋下攻擊,接着,一陣盤旋劍鞘,甩開了趙景儀手中的彎刀,一掌打向他,將趙景儀打倒在地,拔出劍指着他!
“不要殺我弟弟!”誰料,那個癡傻的男子不知從哪跑了過來,摔倒在趙景儀面前。
“大福?!”所有人都一驚。
只見,趙夫人直接爬了過去,連連磕頭:“景福啊,原諒大娘,大娘錯了!”
“大娘。”他扶起她站了起來,眼中含着淚,“我不怪你……”
翌日,趙府將那具骷髏埋了,並且恢復了景福少爺的身份,墓碑上放置着那枚戒指,景福跪在那具骷髏的墓前哭了好久好久……
小霖和一哲背過身去。
“你說大福是真傻還是假傻啊?”小霖在一哲耳邊小聲說道。
“不論真傻還是假傻,他都是那個最善良的人。人的雙眼一旦被什麼矇蔽了纔是最可怕的。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