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兵想通其中關係,立馬收了收,低頭哈腰,“小姐認識我們澤洋中將?”
“他想認識本小姐可沒這個資格。”
好囂張。
“敢問小姐您是?”
“憑你也配知道本小姐的名字,趕緊給我讓開。”
“這……小的們也是奉命行事,小姐若是不肯報出姓名,小的們也不好交代啊。”那魔兵一臉爲難相。
“出了何事?”這時,走來一年輕公子,五官雖不是傾國傾城,倒也算是上乘,一身戎裝裝裹,英姿颯爽。
“澤洋中將,他們……”
魔兵一見來人,即垂頭低腰,準備解釋一番。
怎料,澤洋卻是徑自躍過他,對着車上人抱拳,行了個禮,“若翾小姐。”
“嗯。”若翾從鼻孔裡哼出一聲,“澤洋,本小姐要進城,你的人卻攔着這是爲何啊,難不成,我還不能回家啦?”
“若瑄小姐說笑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開!”
澤洋沒有動。
若瑄美目一怒,“好狗不擋道,你讓是不讓?”
“能否麻煩若翾小姐讓你車上的朋友下來,我們也是按上頭的吩咐辦事。”澤洋說的客氣。
他的上頭不就是人家的爹,至於上頭的上頭是誰,不言而喻,是現在的魔君。
“好啊你,我倒要回去問問我爹,他的下屬爲難他的女兒,是不是也是他交待的。”
“若翾小姐我們自然不敢爲難,只是職責所在,其他人,還希望能配合一下。”
“你……”
靠,這是跟她槓上了啊。
剛剛她還在人家面前說大話能將他們帶進去,現在鬧成這樣,她要怎麼收場。
若翾真是氣得一口老血哽在喉間,上不得下不去,憋屈的很。
“若翾,還是別爲難人家,我出來就是了。”
驀地,馬車內響起一嬌滴滴的女聲。
接着,簾子被人掀開。
一道窈窕影姿,搖曳步出,面戴薄紗,半遮顏,正是凰久兒。
若翾愣了一瞬,馬上反應過來,急忙上前扶住她,“妹妹,你醒啦?身子不好,就不要出來。”又一垂眸自責,“都怪姐姐不好,本是想帶你來魔都尋醫,沒想到才幾日,現在連門都進不得?”
“姐姐這不怪你,也怪不得他們。”凰久兒嬌俏一笑,微微一擡手的姿態,柔柔若無骨,迎風不禁。“畢竟他們也是迫不得已。”
“姑娘真是深明大義。”澤洋也來客套一句。
“官兵大哥,不知現在我們能否進去了?”凰久兒問。
若翾也立馬轉眸趾高氣昂的怒瞪着他。
澤洋垂眸默了一瞬,隨後,側開身,“多有得罪,請。”
他剛剛已悄然釋放神識查探過,車上沒有其他人的氣息。
墨君羽的修爲比他高,想要掩藏掉自己的氣息不被他察覺,很容易就能辦到。
而他的人一直都在馬車內。
凰久兒一進,他就將人扯進懷裡,劃破手腕,遞到她脣邊。
後進的若翾,見到這一幕,很震驚,有很多疑問,但抿着脣沒有問。
等馬車安全進了城,又再行了很長一段路,她才猶豫着開口,“你們接下來要去哪裡?久兒她……”
“若翾小姐,這次多謝你。”墨君羽淡然擡眸,明顯不想討論她提的問題。“接下來我們就分道揚鑣。”又衝外喊了聲,“千葉,停車。”
若翾知道再問他們也不會說,瞧了一眼凰久兒,“久兒,我走了,你保重。”
“嗯,有緣再見。”凰久兒將靠在某人懷裡的頭微微擡起,淺淺一笑,眸華真摯卻也含着淡淡的不捨。
若翾下了馬車,墨君羽幾人繼續前行。
凰久兒將頭靠在他肩上,安靜的沒有問他要去哪裡。
對一個人絕對信任,無論去哪裡,兩個人在一起便好。
進了魔都,每一分每一秒,都有可能存在着危險,現在他們是行走在刀尖上,步步需小心。
馬車行了沒多久,停在一家客棧前,三人進去,要了兩間客房。
然後吩咐小二備上酒菜,像是普通客人來住店。
接着就是一直呆在客房,直到晚上。
月色朦朧,傾蓋大地。
這時,兩道身影從客房窗臺飄出,迅速隱入黑暗中。
仔細看,就會發現,其實不止兩人。爲首的那人懷裡正抱着一女子。
女子雙眸緊閉,小臉紅撲撲的恰如一朵綻放的花兒。
她睡顏安詳,一點也沒被耳旁呼呼的風聲吵到。
再一瞧,原來是她周身有一層淡淡的靈力護罩將她保護着。
兩道身影藉着夜色掩蓋,疾速飛奔。速度快的幾乎用肉眼難以察覺。
約半刻鐘後,他們在一處獨立小院落下。
小院雖小,景緻卻不錯。
小橋流水,綠樹翠竹,涼亭雅閣,鮮花簇簇,倒也別有一番雅緻。
墨君羽抱着凰久兒到了其中一個樓閣,進了房,再將她輕輕的放在了牀上。
這處小院是他在魔都的一處據點,暫時應該是安全的。
將久兒安排在這裡,他也可稍稍放心去做其他的事情。
而客棧,現在恐怕已經不安全了。
墨君羽預料的不錯,他們走後沒多久,就有幾人闖入了他們房中。
一瞧,早已人走茶涼,立刻又轉身出去。
這邊,墨君羽坐在牀邊,深邃而狹長的鳳目望着躺在牀上熟睡的人,柔情似水。
修長如雕刻般完美的長指,慢慢的、輕輕的從她光潔飽滿額頭劃落至她粉紅如花瓣一樣美好的脣瓣上,停住。
“久兒,你要乖乖的在這裡等我回來,知道嗎?”一聲輕輕的沉吟,自他微彎的薄脣中溢出,似分別前的溫柔叮嚀,又有着濃濃的不捨。
話落,俯身在她脣上印上一吻。
再擡眸時,眸光陡然堅定,“辰前輩,久兒就交給你了。”
離七日只剩三日時間,他需得儘快尋到情蘭花。
沒等到那人的迴應,他已然翩翩躍了出去。
他知道彥辰一定聽到了,而桌上正擺着十幾個小瓶子,裡面裝的什麼,無需多說。
晚風清冷,從窗臺徐徐飄進,揚起牀榻上的帷幔,更添幾分蕭瑟感。
等墨君羽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月色中,房中多了一道身影,霽月清風,宛若畫中謫仙。
凰久兒睜開眼,入目的是陌生的地方,他們已經離開了客棧。
“醒了。”
驀地,耳畔響起一熟悉的嗓音。
她一驚,從牀上坐起來,朝那人一望,“辰叔叔是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