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那邊的嗓音慵懶深沉,帶着獨特的嗓音,懶洋洋的響起。
黎靜媛的秀眉擰起,櫻脣也抿起,但是一句話未說。
陸褶晨慵懶的把手臂耽擱在桌子上,聲音如同大提琴的淳厚,一點點的流淌敲動,“今天玩得開心嗎?”
很隨意的一句問話,可是黎靜媛不敢隨便的回答,她不知道‘玩得開心’指的具體是什麼。
“還好。”頓了半天,那邊也沒有聲音,好像在等着她回答,黎靜媛只能不鹹不淡的回答。
面對一個無時不刻在羞辱自己的男人,饒是黎靜媛多少次壓下心底翻涌的情緒,也絕對不會原諒他。
她的語氣隱着固執和反抗,只是多數都被黎靜媛壓制下去,表現出來的只是溫順和乖巧,只有這樣順應着他,才能想辦法救出自己的爸爸,只有這樣才能讓他放鬆警惕。
小貓咪散養久了就不知道回來了,也不知道誰纔是主人。
那邊也是長時間的沒有聲音,黎靜媛也不知道應該掛掉還是繼續保持,每次面對他的時候,莫名的心情總會跟着波動,這樣不受控制的感覺讓她——很煩。
陸褶晨黑漆漆的瞳孔裡流轉過幾分的色彩,摩挲了幾下鎏金的袖口,脣角的弧度詭異的上揚了些,還真是恨不得現在就放下手裡的東西趕回去。
也不知道是因爲自己投入了過多的關注,還是因爲無聊下找到有趣的東西,倒是有一隻小爪子在時刻的撩撥着自己的內心。
依然長時間的沒有……黎靜媛都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把自己這一茬給忘記了。
那邊傳來微弱的動靜,好像有女人的聲音,不是很真切,卻也能模模糊糊的聽個大概,本來黎靜媛想掛斷電話的,卻來了幾分的興致,一邊用指尖撥了撥盛開的鮮花,一邊聽着那邊的情況。
陸褶晨本來很愜意的雙腿交疊,神經在最放鬆的時候,門被推開,走進來一個妖嬈的女人,身上的布料少的可憐,胸前的波濤洶涌幾乎呼之欲出。
“陸少,寧總讓我過來看看,您需要其他的幫助嗎。”妖嬈女林殷扭着小蠻腰走過來,有意無意的往陸褶晨身上靠,吐氣如蘭的說道。
“不需要。”
陸褶晨的氣場很盛,他方纔還懶洋洋的模樣收斂起來,眼皮掀起,黑曜曜的眸子如同出鞘的利劍,陡然的讓人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果然,陸褶晨像是傳聞中的那樣不近女色,林殷的神情變了變,看着還未掛斷的電話,再想起剛進來時他臉上一閃而過的輕鬆,表情變得有幾分古怪,旋即眉眼上挑起最勾人的樣子。
“陸少,那今晚的慶功宴你可是得參加啊。”女人故意俯腰,露出深以爲傲的事業線,媚眼如絲的看着陸褶晨。
她說話的時候故意偏向陸褶晨那邊,吐出的每個字都帶着女人獨特的清香,如數的纏繞在陸褶晨的鼻尖。寧少可是給她下的死命令。今晚勾搭上陸少,她以後可以任意挑三個條件。
林殷的柔荑
剛碰到他的衣襟,就落了空,有些吃驚的瞪大自己的美眸。
陸褶晨已經淡淡的起身,恰好避開她的手,拿起乾淨的紙巾擦拭了幾下,話也是說的漫不經心,“抱歉,潔癖。”
潔癖……
林殷本來極盡魅惑的臉都變得扭曲,這陸褶晨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陸少,人家身上熱。”林殷一計不成反生另一計,嘟着嘴撒嬌的說道,說這話的時候,順便拉低了一下本來就很低的衣服。
美色當前,陸褶晨該不會拒絕了吧。
林殷很有信心,可是一擡頭的時候,一口老血都噴出來了。
陸褶晨對着手機,看着心情好的很,可等着林殷湊過去的時候,只是撇到了一眼,具體的沒看清楚。好像有一個拿着電話不耐煩的玩着花的女人?
這是陸少的新情婦?
越想越不甘心,林殷整個人仿若沒有骨頭的貼過去,就差一點整個人如同樹袋熊掛在陸褶晨的身上了。
那邊的黎靜媛聽的無聊,本來想掛斷,可想到掛斷之後那位陰晴不定的樣子,還是忍住繼續聽着,可是心思早就飄走了。
“陸少~~~”極盡婉轉的嗓音,別說是男人了,就連黎靜媛聽着骨頭都酥了,像是一股電流,從上至下的傳遍。
咦——陸褶晨還真是飢不擇食。
黎靜媛莫名的有些不舒服的感覺,手下稍微的一用力,掐斷了一個嬌嫩嫩的花朵,嘆了口氣,坐在桌子前,拿着筆在乾淨的紙張上塗塗畫畫。
她能用什麼心情不好,她現在只想逃離陸家罷了,只希望黎氏能夠好好的,千萬不要出現任何的問題。
看着手機屏幕裡顯示的那邊的動靜,陸褶晨方纔被擾亂的心情好了些,雖然臉上還是陰沉,可莫名的給人一種心情很好的錯覺。
林殷這一次是被徹徹底底的忽略了,想她在商場那麼多年,基本沒有幾個人能夠逃脫的了她的誘惑,現在竟然被當成了背景布,像個小丑一樣的演戲?
“陸少,您看今晚的宴會,您是去還是……”林殷現在儘量的在找話題,嬌滴滴的大美人現在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尾音也顫了幾顫。
“嗯。”
依然是簡單不過的回答,只是這一次的回答是一個字,是鬧哪樣?
林殷一向自詡自己的耐心很好,可這次被陸褶晨折騰的也開始懷疑人生,難不成陸少根本不是清心寡慾、不近女色,而是近男色?
這一次的任務妥定是失敗了,林殷人生中最失敗的一次就是答應來勾引陸褶晨,還真是讓人憋屈出一肚子的火氣。
她想最後試一次,如果還不成功的話,直接把他斷袖之癖的事情告訴寧少,也省的寧少找自己的麻煩。
“那我先回去啦。”林殷的表情委屈,聲音還是帶着嗲嗲的娃娃音,剛走了沒有兩步,腳下像是被絆到什麼東西,整個身體不受控制的往前傾。
林殷可是下了血本,她這一次可是真摔,如果陸褶晨不搭
手的話,這一次她丟人的次數足夠的趕超上一年的總數了。
她有足夠的信心,作爲紳士,哪怕不喜歡那位女士,也是會接住的。
只是——
這一條只能應用於大部分的紳士,陸褶晨不喜歡的人,向來沒有人敢強迫他喜歡。
地心引力太強大,林殷倒下的一瞬間開始後悔自己的決定,她又不是接不到新任務,何必作踐自己呢。
等門再一次打開的時候,Amy站在門口,很怪異的眼神看着趴在地上的女人,一種很不雅的姿勢,一直萬年不變的表情,終於是崩裂了幾分。
“把這位小姐送出去。”陸褶晨的聲音依然動人好聽,帶着男人獨特的沙啞和魅力,一個眼神都沒落在地上的林殷上。
剛纔林殷的角度把握的很好,恰恰好的往陸褶晨的身上倒去,可誰知道,陸褶晨會不着痕跡的往旁邊靠動了幾下。
“是。”
Amy不愧是待在陸褶晨身邊最久的秘書,點點頭,盡職盡責的把林殷帶出去,看着她狼狽的樣子,不由的感慨。
本來以爲總裁一直不近女色,那些人就會消停點,可總是有人不長眼的往前湊,甚至把自己的臉湊過來讓人暴打一頓。
林殷咬牙切齒,對着小鏡子稍微的梳理了一下,看着自己明豔無雙的面龐已經髒兮兮的了,心裡的悲憤簡直不能用語言描述,“你家總裁該不會是彎的吧?”
Amy憐憫的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總裁如果是彎的話,又怎麼會對被囚禁起來的那個感興趣呢。
可能是時間太久了,也可能是這樣的場景很無聊,黎靜媛抱着手機蜷縮在椅子上,昏昏欲睡。
她的腦袋晃悠了幾下,差一點砸到桌子上,那邊淳厚的嗓音淡淡的響起,莫名的帶着幾分的笑意。
“今天玩累了?”
依然是這句話,和剛纔那句話的意思差不多,黎靜媛一下子驚醒,下意識的警惕起來。
“除了躲雨,沒有什麼大活動,不累。”她語氣裡的防備太明顯,看着屏幕裡她蹙着眉頭的樣子,在這樣的壞天氣下,陸褶晨的情緒也難得的好了些。
他重新坐下,骨節分明的手稍微的彎曲,叩擊了幾下桌面,“沒找到想找的東西,不失落?”
這句話的尾音略勾起,聽着輕飄飄的,可每個字都足夠的砸到黎靜媛的心臟上了,難道她的一舉一動陸褶晨都知道?
這樣的猜測一旦開始有了苗頭,就不斷的往上竄,越想黎靜媛越是心驚。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黎靜媛攥着筆的手緊了又緊,好看的五官也緊蹙在一起,不停地猜測着所有的可能性。
陸褶晨也沒了繼續逗弄的心思,按壓了幾下眉心,最近的工作強度讓他有些疲憊。
“我今晚回去。”
說完,他那邊掛斷了電話,只剩下黎靜媛吃驚的拿着電話,什麼?今晚回來?
不是說好的出差至少三天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