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陶亮順着人流走到檢票口,前面一個肩扛大包的人轉身向後看了看,肩上的包碰到陶亮的頭上,陶亮的眼鏡掉了,他惱怒的說:“你怎麼這麼不小心,沒看見後面的人嗎?”
那個人趕緊賠禮:“對不起,撞着您了。”
陶亮彎腰撿起眼鏡,低聲罵道:“媽的!”
前面那個人聽到了罵聲,不高興了,他扭頭對陶亮說:“你怎麼罵人呢?”
“你撞了我,老子還有好氣啊。”
“我已經道過歉了,你還要怎麼樣?”那人也生氣了。
檢票員見狀,趕緊勸解:“算了,算了,又沒大事,人多擁擠,大家互相謙讓一些。”兩人都不說話了。
前面那人檢票後,陶亮也檢票進了站,那個檢票員看了他一眼。
站臺上,兩排戰士組成一個通道,通向10號車廂。在戰士們的身後,兩隊手持鮮花的歡送人羣在歡歌起舞。在通道口,上海市的幾位領導和兩航專家們一一握手送別,專家們依次登上列車。
陶亮提着皮包,手拿車票,走到9號車廂門口,列車員驗了一下他的車票,揮手示意他上車。
陶亮上車後,在靠近10號車廂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他把皮包放到座位裡邊,靠窗坐下。
旅客們紛紛登上列車,尋找自己的座位。一對中年夫婦坐在了陶亮對面。一會兒,又過來一個年輕姑娘,坐到了陶亮旁邊。
陶亮向窗外看着。代表團的專家們已全部蹬車,旅客們也都上了車。車站的鈴聲響起了,站在車廂門口的列車員全部上了車。
“嗚——”汽笛長鳴,列車徐徐啓動。上海市的領導向代表團頻頻招手,手持鮮花的歡送人羣歡快地唱着,跳着。
列車緩緩駛出上海站。
上午9點40分,大山的密林深處,王軍和小金牽着狼狗順着阿明故意留下的痕跡搜索前進,走到一棵形狀怪異的大樹面前,王軍看見樹身上插着一把匕首。他走過去,拔下匕首細看:“是阿明的匕首。”
小金說:“看看刀把。”
王軍擰開刀把,裡面露出一個布條,上寫:滬渝線七號隧道。
王軍說:“敵人襲擊的真正目標是滬渝線七號隧道。”
“快發報。”
王軍摘下身後的揹簍,取出電臺,抽出天線,調整好電臺後,他手按發報鍵,開始發報:“嘀嘀,嘀嘀嘀,嘀嘀,”
剛發了幾串數字,樹林裡突然衝出幾個手持chongfengqiang的人。
五局偵聽員小李戴着耳機,監聽着電臺信號,忽然,他驚叫一聲:“有電臺信號,是燕子小組的信號。”
偵聽室於主任快步走過來,拿起耳機聽着,剛聽到幾串數字,信號突然中斷。
“信號斷了。”
“他們會不會遇到危險了?”
小金舉槍射擊:“啪啪啪,”對面的人開槍了,“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射來,小金倒地,他大喊着:“王軍,你帶着電臺快走。”
王軍抱起電臺,向樹林裡跑去,身後傳來激烈的槍聲。
小金掙扎着起來,頑強地舉着槍射擊,“啪啪啪,”一個敵人被打倒。“噠噠噠,”又一梭子子彈射來,小金身中數彈倒下,再也沒有起來。
大狼狗發出一聲狂叫,“呼”的一下,向敵人撲去。“噠噠噠”,一陣槍響,狼狗一頭栽倒在地。
幾個人向王軍追去。
王軍抱着電臺,跑到懸崖邊,前面是斷壁,後面追兵已近,王軍已無退路。他拔出槍來,“啪啪啪,”槍聲在山谷裡迴盪。
“噠噠噠,”一梭子子彈射來,王軍胳膊中彈,手槍掉在地上,幾個人圍過來,幾隻槍同時瞄準王軍:“放下帶臺,舉起手來。”
王軍看了一眼身後的懸崖,心一橫,抱着電臺縱身跳下懸崖。
那幾個人跑到懸崖邊,往下一看,下面飛鳥啼鳴,綠樹密佈,王軍不見身影。
上午10點。蕭劍鋒沉思了半天,緩緩地說:“敵人先讓三嬸來和季德林、銀狐接頭,確定安全後,再派大舅來,三嬸和季德林都不認識大舅。那麼這個大舅會不會是其他系統的,或者是國際間諜?他給三嬸帶來了非常重要的情報?這是一個假設;再一個假設就是,這個大舅是早已潛伏下來的一個更重要的人物,他是來領導三嬸和二弟進行重大行動的,那麼,他們的行動無非就是刺殺,爆破,竊取重要文件和資料等。所以,我們必須儘快找到三嬸的落腳點,因爲,大舅23日到達上海,今天已經是26日了。”
趙佳欣說:“那麼,現在這個大舅可能已和三嬸在一起了。”
霍子雄嘆了口氣:“唉,敵人到底要幹什麼呢?”
楊進林說:“燕子小組也沒有消息,不知道他們遇到什麼麻煩了?”
“剛纔,我打電話問過南京和上海所有的重要單位,都沒發現什麼可疑情況,唉!”鄒彤惱怒地使勁捶了一下桌子,“咚,”的一聲,大家全都嚇了一跳。
蕭劍鋒突然大叫一聲:“哎呀,我們忽略了一個重要問題,銀狐的特別行動隊是專門對付兩航的,敵人的《CAT工程》是一個系列計劃,難道三嬸和特別行動隊的行動也與兩航有關?”
“兩航?”鄒彤掃了一眼辦公桌上的報紙,突然,他瞪大了眼睛。
蕭劍鋒也看到了報紙,倆人同時伸手去拿報紙。
鄒彤一把抓起當日的《上海晨報》,蕭劍鋒則拿起另一份《滬中時報》。
上海晨報頭版標題:兩航歸國專家代表團結束對上海的訪問,已於今日八時啓程前往北京。
蕭劍鋒大驚失色:“兩航歸國代表團!”
鄒彤急促地問:“這個代表團是幾號到上海的?”
倆人迅速地看着報紙。
“快,查查前幾天的報紙。”蕭劍鋒大喊。
霍子雄等人急速走到報架前,幾個人分別查找前幾天的報紙。
趙佳欣看着報紙:“是23號下午3點,乘火車到達上海的。”
鄒彤瞪大眼睛:“那個大舅是指兩航歸國代表團。”
“天哪!”田嫂驚恐萬狀。
霍子雄看着報紙:“今早9點40分,代表團已乘火車去北京了。”
鄒彤焦急萬分:“哎呀!我們只注意市裡的重要單位了,卻忽略了這個外來的重要目標。”
蕭劍鋒拿着的24號的報紙,盯着一張照片看:代表團參觀上海科研單位的照片,一個角上,歡迎的人羣中,有一個手持照相機的男子,他是陶亮。
“陶亮?”蕭劍鋒擡起頭,驚愕的瞪大了眼睛。腦海中閃現出季德林家門前走過的那個人的背影。
“陶亮,那個三嬸是陶亮。”蕭劍鋒大喊。
鄒彤接過蕭劍鋒手中的報紙,看着照片,蕭劍鋒指了指照片角上的一個人。
“陶亮,就是二局那個行動處處長?”
“對,就是他,沒想到他會出現在這裡。”
“他一直盯着專家代表團,這是他被記者無意間拍到的。”
霍子雄焦急地說:“可是火車已經開走了,陶亮那小子肯定在車上。”
楊進林說:“他是要在列車上下手?”
趙佳欣急的直跺腳:“哎呀,來不及了,現在飛也飛不過去了。”
趙佳欣的話提醒了蕭劍鋒:“要是有架直升飛機就好了,興許能來得及。”
鄒彤猛然想起:“南京軍區有直升機。”他急速的抓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