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特別行動隊繼續前進,陸小飛停下,隊員們一個個從他面前經過,陸小飛發現,隊伍裡少了一個人,他揮揮手,一個人跑過來,陸小飛低聲問:“二組的馬泰生哪兒去了?”
那個人四下看看:“剛纔還在隊伍裡。”
陸小飛下令:“隊伍停下。”
隊員們都站住了,陸小飛對兩個人耳語幾句,那兩個人轉身向來路奔去。
失蹤的馬泰生正是昨晚給跟蹤的人留下紙條的人,此時,他從懷裡掏出一個發亮的小盒子,放到一棵樹杈上,又掏出匕首,剛要在樹身上留下記號,忽然,他聽到身後有動靜,猛轉身,兩支手槍已對準他:“別動,舉起手來。”
馬泰生“嗖”的一下,把手中的匕首投了出去,對面的兩個人急閃身躲開,馬泰生已拔出手槍,“啪啪”兩槍,對面一個人中彈倒地,馬泰生抓起樹杈上的小盒子奮力一扔,小盒子滾到巖下。
“啪啪”對面的人開槍了,馬泰生左肩中彈,“啪啪”馬泰生開槍還擊。
聽到槍聲,所有的人都愣住了。“你們幾個跟我來,其餘人在這兒等着。”陸小飛帶幾個人向響槍的地方跑去,阿明也拔出手槍,跟在陸小飛身後。
馬泰生躲在一棵樹後,不時地探頭射擊,陸小飛帶人趕到,包圍了馬泰生。陸小飛用槍指着馬泰生:“把槍放下。”
馬泰生看到阿明,舉槍向阿明射擊,“啪,”阿明左臂中彈,“啪啪啪”陸小飛開了槍,幾發子彈全打在馬泰生的腹部。馬泰生晃了一下,手槍掉在地上,“撲通”一下,他撲倒在地上,兩個人撲上去按住他。
突然,馬泰生大吼一聲,猛地甩開那兩個人,手裡舉着一顆手雷,他拔掉銷子,手雷“磁磁”冒着白煙。
“手雷,”陸小飛大喊一聲,幾個人猛地臥倒在地。“轟”的一聲巨響,馬泰生和一個敵人同歸於盡。
阿明捂着左臂,眼裡充滿淚水,他的腦海中閃現出幾天前的一幕——
蕭劍鋒對阿明和偵查員小劉說:“根據呂耀輝的交代,他隸屬銀狐第二小組,組長叫陳冬,但陳冬突患急病死了,銀狐特別行動隊沒有人認識呂耀輝和他的下線馬泰生了。現在,呂耀輝和馬泰生都在我們手裡,所以,組織上決定,派阿明冒充呂耀輝,小劉冒充馬泰生打進銀狐特別行動隊,摸清他們的行動計劃。另外,我另派王軍和小金攜帶電臺,秘密跟着你們,負責往回傳遞情報。清楚了嗎?”
阿明和小劉答道:“清楚了。”
蕭劍鋒把一個文件袋遞給阿明:“這裡面是呂耀輝和馬泰生的資料,你們儘快熟悉他們,明天早晨你們就趕到指定地點,等候的銀狐召喚。”
“是,保證完成任務。”
阿明心裡非常清楚,小劉向他開槍,完全是爲了保護他,他爲失去一位好戰友而痛心疾首。
阿明強忍悲憤,默默的坐在石頭上。陸小飛走過來給他包紮傷口:“怎麼樣?還能參加行動嗎?”
阿明說:“沒事,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
“馬泰生是你的下線吧?”
“是,媽的,我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投了共。好在隊長及時發現了他,要不然我們全完蛋了。”
“我早就感覺隊伍裡有內奸,昨天晚上,他就假裝繫鞋帶落在隊伍後面,就是要往外傳遞情報。”
王軍和小金領着大狼狗從密林裡鑽出來。搜索到小劉和敵人激戰的地方,望着血肉模糊的小劉,兩個人痛心疾首。他們含着淚水,掩埋了戰友的遺體。
王軍掏出指北針,又看了看地圖,說:“這不是去松江大橋的方向,看來敵人在耍花招。”
小金說:“敵人肯定是起疑心了,設了個圈套,引出了小劉。”
“不知道阿明怎麼樣了?”
“現場沒有發現阿明的痕跡,他應該是安全的。”
“走,我們順着他們的痕跡尋找目標。”
倆人仔細看着地上的痕跡,不遠處,一棵小樹的樹枝折斷了,小金跑過來看了看折斷的樹枝:“是新折斷的,他們往這個方向去了。”
王軍拍了拍身邊的大狼狗:“黑子,看你的了。”
狼狗在地上嗅了一陣,向一個方向跑去。王軍說:“走,我們跟着黑子尋找目標。”
密林深處,陸小飛和三個組長蹲在地上,陸小飛指着地圖說:“這裡離滬渝線七號隧道還有多遠?”
幾個人看着地圖,一個人問:“媽的,有點轉向了,我們現在在哪裡?”
阿明看看指北針,又看看地圖:“我們應該在這裡,離七號隧道還有30多公里。”
陸小飛看看錶:“時間很緊啊。要加快行軍速度,要不然時間就不夠了。集合。”
隊員們迅速集中,陸小飛說:“老薑,你帶隊,迅速前進。”
“是,跟我來。”老薑帶着隊伍快速離去。
陸小飛向一個人招招手,那人過來,陸小飛把他拉到一邊,低聲說:“我估計,後面肯定會有馬泰生的情報小組跟着我們,負責往回傳遞情報;人應該不會太多,頂多兩三個人。你帶5個人,隱蔽在後面,看看有沒有人跟蹤。”
“是。”那人回頭一招手,幾個人鑽進密林裡。
上午9點20分,上海火車站廣場上紅旗招展,鑼鼓喧天,人流涌動。車站大廳外懸掛着二幅大幅標語,“熱烈歡送兩航歸國代表團赴京。”“向兩航起義的英雄們致敬”。歡送的人羣身着節日盛裝,手舞着鮮花和綵帶,跳着歡快的舞蹈。
廣場周圍,一隊解放軍戰士持槍立正,向釘子似的立着。很多上下車的旅客也在駐足觀看。幾輛大客車駛來,在廣場中間停下,兩航歸國代表團和部委領導數十人,依次走下車,20多個警衛人員從另一輛車上下來。
廣場上一片歡呼聲和陣陣掌聲,高音喇叭裡播放着歡快的歡送曲。
兩航專家們下車後,頻頻向周圍的人羣招手,列隊向車站大廳走去。十幾個記者追逐着代表團拍照。
在圍觀的人羣中,陶亮挺身站着。他身着黑色中山裝,頭戴禮帽,戴一副茶色眼鏡,神情嚴峻,默默地注視着代表團。
代表團走進大廳後,陶亮提着個皮包,向車站大廳走去。
代表團列隊進入貴賓通道,依次向站臺走去。兩排解放軍戰士持槍整齊的站在兩側,護衛代表團安全通過。
第六檢票口前排着很多人,旅客們手裡提着各種行李,排隊檢票進站。車站的喇叭裡傳來播音員的聲音:“旅客同志們請注意,由上海開往北京的B37次特快列車,現在開始檢票,有去往北京方面的旅客,請到6號檢票口檢票上車。”
陶亮排在隊伍裡,緩緩向檢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