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張凱慶 張虓
陸小飛已將特別行動隊的20多人全部集中起來,這些人從山洞裡的幾個箱子裡取出chongfengqiang、手雷和炸藥,分別武裝起來。陸小飛大喊一聲:“各組列隊。”
三各組列隊完畢,陸小飛環顧一下隊伍:“奉銀狐的命令,我們要執行一項重要的任務。我是王隊長,你們的一切行動,都要無條件的服從我的指揮,明白了嗎?”
“明白,”衆人齊喊。
陸小飛:“二組出列。”
二組的8個人跨出隊列。陸小飛問:“誰是燕子?”
一個人往前跨了一步:“報告,我是燕子。”這個人是二處偵查員阿明。
陸小飛走到阿明身邊,盯着他看了一陣:“你叫什麼名字?”
阿明鎮定地回答:“呂耀輝。”
“你的組長是誰?”
“陳冬。”
“陳冬的代號?”
“金絲猴。”
“是你給二弟送去的情報嗎?”
“是。”
“誰派你去的?”
“是陳冬。20號下午5點多,陳冬給我打電話,讓我趕到星宇大街的一個電話亭處找他,我到那後,看見陳冬捂着肚子蹲在地上,他讓我把一個煙盒送到白雲路62號,交給一個代號二弟的人。我叫了一個三輪,把他送到醫院去了,之後,我就去送情報了。”
“你送情報時的接頭暗語是什麼?”
“陳冬告訴我是二類暗號,我說: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對方答:不知明鏡裡,何處得秋霜。”
“陳冬後來怎麼樣了?”
“第二天我去醫院看他,才知道他死了,是急性胃穿孔。”
“誰通知你到這裡集中的?”
“是一個代號孔雀的女人。”
“你什麼時候加入的銀狐特別行動隊?”
“48年12月。”
“你在哪裡受的訓?”
“上海東郊訓練基地。”
“你的教官是誰?”
“孫銘武。”
陸小飛不斷的提出各種問題,阿明神色鎮定,對答如流,陸小飛暫時打消了懷疑。陸小飛說:“好,鑑於二組組長缺席,我命令你代理二組組長。”
阿明一挺胸膛:“感謝隊長的信任,我一定不辱使命。”
“三個組長過來,其他人到裡面休息待命。”
“是。”三個組長留下,其他的人向山洞裡面走去。
陸小飛展開一張地圖,鋪在一塊石頭上,他指着地圖對三個組長說:“我們的任務是炸燬松江大橋。現在是5點半,一會吃完飯後,我們就出發,天明前趕到大橋。到時一組負責安裝炸藥,二組負責掩護,三組留在外圍擔任警戒。都清楚了嗎?”
“清楚了。”
傍晚,幾個領導集中到鄒彤辦公室裡,霍子雄彙報:“排查一天,也沒查到那個三嬸的行蹤,這小子躲到哪兒去了?”
鄒彤說:“這麼大個上海,要藏個人是很容易的。看來,他也許會在晚上的行動中露面。機械廠那邊有什麼動靜?”
蕭劍鋒說:“我打電話問過了,沒什麼動靜,那個人白天一直在宿舍裡睡覺。今晚,他是夜班。”
楊進林說:“貿易公司那三個人下午都請假回去了,一直呆在家裡,估計也在睡覺。”
鄒彤斷定:“從各種跡象上看,他們今晚肯定要行動,我們執行原計劃。”
“是。”衆人說。
晚上9點多鐘,季德林從家裡出來,四下看了看,然後往西走去。
監控房間裡,站在窗邊的小夥子輕聲說:“他出來了,往西走了。”
蕭劍鋒立刻走到窗前向外查看,他看見季德林不趕不慢地往西走去。
季德林家西邊的巷子裡,靠在牆角的小王,看見季德林走過來,轉身不慌不忙地朝巷內走去,他朝汽車裡擺擺手。汽車裡的兩個人立刻俯下身。季德林走到巷口邊,朝巷裡看了一眼,走了過去。
小王往巷子裡走了一陣,回頭看了一眼,又返身快步走到巷口,探頭向外一看,他跟了上去。
季德林走到45號院門口,四下觀察一下,推開院門進去了。
跟蹤的小王靠在一個拐角處,盯着大門口和那家的窗戶。
二樓的窗戶亮了,一個人影在窗前晃了一下。過了一會兒,燈滅了。又過了一會兒,季德林從院裡出來,關好門,順原路回去了。
小王遠遠盯着季德林。
監控房間窗邊觀察的人小聲說:“他回來了。”
鄒彤看看錶:“出去有半個小時,是去和誰會面了?”
這時,樓下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負責跟蹤的小王跑上來,氣喘吁吁地說:“他剛纔去了興豐巷45號,進院後,窗戶的燈亮了。窗戶上有個人影閃了一下,像是季德林的影子,幾分鐘後,燈滅了,他就出來回去了。”
鄒彤急切地對蕭劍鋒說:“三嬸可能藏在那兒,趕快去,直接進去抓人。”
蕭劍鋒對楊進林一揮手:“走。”幾個人快速跑下樓去。
蕭劍鋒和楊進林帶着三個人躲在45號門的兩側,他問楊進林:“後窗那兒有幾個人?”
“兩個。”楊進林說。
蕭劍鋒一揮手,楊進林推了一下門,門竟然開了。幾個人悄悄摸進院子。
陶亮住過的屋門“嘭”的一聲被踹開,幾個人持槍衝進屋內。蕭劍鋒按了一下牆上的開關,燈亮了。
屋內空無一人。
季德林憂心忡忡地對方雨虹說:“我總感覺有點不對勁兒?這個三嬸幹什麼去了?門也沒鎖。”
“興許是忘了吧,屋裡有什麼跡象嗎?”
“屋裡倒不亂,不像是有人搜查過的樣子,可他的東西都拿走了。”
“他不是說,要親自執行一項重要任務嗎?還說他要回不來,就讓我們按計劃行事。不要管他,興許他的事還沒辦完呢。”
“不管怎麼說,我們得小心點。一會兒,你留在家裡,半夜把電臺打開,如果沒什麼意外情況,你就發報。”季德林把陶亮寫的電報稿遞給方雨虹。
“好,你們也要小心點,看情況不對,就趕緊撤。”
季德林點點頭。
監控房間裡,蕭劍鋒懊惱地說:“那個三嬸肯定在那兒住過,屋裡有住過人的痕跡。可屋裡很整潔,不像是慌亂中撤退的樣子。”
楊進林氣得一拍桌子:“媽的,咱們怎麼就沒想到,把這一片兒居民區排查一下呢?”
鄒彤說:“如果是三嬸住在那裡的話,那這個時候,季德林去找他幹什麼?如果三嬸要撤了,應該通知季德林纔對呀?”
蕭劍鋒想起了22日晚那個熟悉的背影:“不對,三嬸可能發現我們監控了季德林,所以悄悄溜了。22號晚上,我看見小吃攤上一個人的背影特別熟悉,好像在哪兒見過,可那天我們外面監控的人沒有人到小攤吃餛飩,那這個人肯定就是三嬸,而且,我原來認識他。”
鄒彤疑惑地說:“可他既然發現我們在監控季德林,爲什麼不通知他呢?”
蕭劍鋒想了想:“有兩種可能,一是,他還不能最後確定季德林是不是已經被監控,所以,先躲起來,看看今晚的情況再說;二是,他可能已經通知季德林了,季德林剛纔就是去取指令。”
“劍鋒分析的很有道理。”鄒彤下了決心:“今晚他們要不動的話,我們也不動,等待三嬸的出現。如果他們企圖逃跑,那就抓他們。”
“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