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海龜氣得滿臉充血,紅的跟雞冠似的,他用顫抖的右手指着張赫的鼻尖,惡狠狠的說道,“狂妄。”
張赫搖了搖頭,滿臉不屑的說道,“狂妄麼?我倒沒覺得。不過你們的無知和愚蠢我倒是感覺到了。”
張赫一窩端的嘲諷,頓時激怒了所有人。
他們都是一方赫赫有名的醫學磚家。平日裡,誰見到他們不是畢恭畢敬的?但沒想到今天,卻被一個無知小兒指着鼻子罵。
這種惡毒的話語,他們何時聽到過?
一名老者氣猛地站起了身,氣呼呼的說道,“張赫,你太過份了。”
“過分嗎?我真沒覺得我過分。”張赫搖了搖頭,不屑的掃視了眼被氣得臉色鐵青的老磚家,毫不留情的說道,“難說是你們的治療起效了,這句話是你說的吧?”張赫指着他的鼻子bi問道。
“是又怎樣?”老專家滿臉鐵青的反問道。
“不怎麼樣。”張赫滿臉不屑的望了他一眼,“你不是覺得你的治療有效嗎?要不這樣吧,這麼多病人,你任意挑選一個,自己治,我保證不插手,怎麼樣?”
老磚家被張赫噎到了。
從昨天開始,他們便羣策羣力,治療了整整一晚上,但病人不僅沒有任何的好轉,反而所有人的病情都在快速惡化。這次救援是副部長親自牽頭的,若是真的還不斷死人了,副部長肯定逃脫不了干係,副部長不爽了,他們誰能好過?
老專家滿臉冰寒,但卻不敢迴應。
一時間,他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但張赫卻根本就不給他順坡下驢的臺階,再次冷冷的說道,“怎麼?不敢答應了。”
張赫彷如盯在牛皮上的螞蟥,死死咬住了這氣得渾身顫抖的老磚家,毫不留情的嘲諷道,“沒能力,就別站起來丟人顯眼,不說話又沒人當你是啞巴,明明就是個廢材,幹嘛要出來裝什麼大神呢?真是無藥可救,自取其辱。”
“你……”老磚家被氣得直欲吐血,一口氣沒換上來,便直接雙眼一黑,暈倒過去了。
現場一片騷動,但在餘輝有條不紊的指揮下,暈倒的老專家很快便被三名醫護人員擡到了空置的病牀上。
三人急救,其他人繼續開會。
自從老磚家被氣得暈死過去後,倒是再也沒人站出來當出頭鳥了。但張赫卻並未打算就此放過這些不知所謂的磚家,他主動挑起的戰火,將矛頭指向了號稱要調回京城的海龜,“你。”張赫指着這白癡的鼻子,毫不留情的說道,“你不是想滾嘛?怎麼還不滾。”
“張赫,你算個什麼東西。”被指着鼻子罵的海龜,騰的站起了身,惡狠狠的吼道,“我是副部長親自點名的專家,你憑什麼支使我?”
“好大的來頭耶,嚇死我了。”張赫戲謔般拍了拍胸口,再次譏諷道,“瘋狗一般的東西,我真沒興趣支使你,你自己決定吧。要麼滾,要麼留下來繼續當瘋狗,但你記住了,你治你的,我治我的,互不干涉。你的病人我不碰,我的病人你也別管,聽明白了嗎?白癡。”
張赫一口一個瘋狗,一口一個白癡,終於徹底激怒了海龜,“張赫,我跟你拼了。”海龜狂吼着衝了過來。
居然沒有一個人拉他一下?張赫徹底失望了。望着專家們唯恐天下不亂的態度,張赫的臉色變得更加陰寒,不等餘輝開口,他便如獵豹一般竄了出去。
“就憑你,也配跟我拼了?”冷冷的話語響起,張赫的右手也隨之而出。
“啪”的一聲脆響,驚到了所有的磚家。
所有人都沒想到,張赫居然真敢這麼囂張?然而,事情的發展卻再次超出了他們的預料,“啪。”又一聲脆響清晰傳來。
一秒鐘前,海龜的左臉才被扇;一秒鐘後,海龜的有臉卻又再次被扇。
“張赫……”海龜瘋了,如瘋狗一般狂吠起來。
張赫根本就懶得搭理他的狂吠,“啪。”又是一個打耳光送了過去。
“啪啪啪……”張赫根本就不再給他開口的機會,左右開弓,直接將他扇成了豬頭。兩側臉頰上都是火燒火燎般疼痛的海龜,又驚又怒,終於也一口氣沒換上來,便直接被扇的暈倒在了地面上。
從始至終,除了捱打外,他就沒幹過任何一件有意義的事情。
張赫不屑的鬆開了海龜的衣領,任由他倒在了地面上,“我不是部長,沒權利命令你們,但也沒義務幫你們。”張赫用刀子般的目光冷冷掃視了眼一言不發的磚家們,淡淡的說道,“我有把握治好這些人,你們願意留下的來,就留下來;不願意留下的,就跟部長調回去。”
不等專家們開口,張赫又搶着說道,“願意配合我的,我會全力幫你們;不願意配合的,你們便自己治療去。我能被緊急徵調而來,而且是唯一一名被徵調的中醫,就證明我有說話的分量,也有承擔責任的資格。我現在就把話撂在這,我治療過的病人,出了任何意外,我都會一力承擔,但我沒碰過的病人,與我無關。”
扔下這句擲地有聲的話語後,張赫便再也懶得搭理這些磚家了,轉頭望向了餘輝,客氣的說道,“餘老,你負責的是哪些病人?”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局面也徹底超出了他這個臨時負責人的掌控範圍,但爲了病人,餘輝還是盡力的打起了圓場,“各位,張醫生的話雖然不中聽,但卻也是事實,政府讓我來的目的,是救人,不是來推卸責任的。你們放心,責任我會擔的,現在你們自己決定吧,願意留下來的就請自行回到工作崗位,不願意留下來的,就寫去吧,我會跟副部長解釋的。”
餘輝也不再管這些磚家了,而是用複雜的目光掃視了眼囂張跋扈的張赫,略帶無奈的說道,“張醫生,人命重於山,你也不用管哪些是我負責的病人,你就先救治那幾牀病情最嚴重的病人去吧。”
“好。”
張赫也不囉嗦,帶走從始至終一言不發的龍五,大步走向了處在帳篷盡頭,病情最重的幾名患者。
張赫一走,老磚家也開始行動了,在沉悶中快速返回了自己的工作崗位。
身後的動靜驚動了張赫,他忍不住扭頭望了眼又開始行動起來的磚家。
尼瑪,有些人就是犯賤。
不打不罵,他們還真把自己當大爺,當救世主了;打打罵罵,扇扇臉,全他媽的跟孫子似的。
當然,張赫也知道,這中間,餘輝說責任他會擔的這句話也起了不小的作用。也正因爲如此,張赫纔對這些狗屎的磚家更加不屑。
連屁大點責任都不敢擔的醫生,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是專家?
非典時期,鍾南山教授說:醫院就是戰場,作爲戰士,我們不衝上去誰上去?這種專家才配稱爲專家;救治江陵衛生廳廳長的老媽時,老主任李鶴說:責任我來擔,你們該怎麼治療就怎麼治療吧,這種教授才配成爲教授。
當然,眼前的餘輝,也有資格稱爲專家。
但其他的人,真沒這資格。
在享受功績和名譽時,他們是專家是學者,但在危難之際,他們算個神馬東西?餘輝擔下了責任,敗與他們無關;成功了,他們都能立功受獎,這種人不要臉的磚家,有什麼臉面可言?
對於他們來說,臉的作用就是用來被扇的。
張赫不屑的扭過了頭,將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岌岌可危的病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