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哥眼裡冒出的全是金光,但他已經混了十多年,已經告別了爲了幾千塊就敢捅人一刀的愣頭青時代,他從楊良理的話語裡聽得出陸恆那小子雖然是個窮小子,但他身後站着嚴市長的女兒,站着市警局的沈隊長,都不是好惹的,如果把陸恆殺了,他的命估計也會被大佬白狼交給嚴市長和沈隊長髮落,所以沙皮狗猶豫了一下,腆着臉笑道:“現在上面對殺人案件看得特別重,所以除掉他不是上策,還是把他打成瘸子吧。”
楊良理陰狠一笑道:“給你們一百萬,你們還沒膽量拿。哎,對了,我孫女還在那個賤貨周青霞手裡,你們要是能把我孫女搶回來,順便奸了周青霞,然後拍點精彩鏡頭,讓她名譽掃地,我就多給你們四十萬。”
“周青霞?”沙皮狗滿臉的褶皺亂紛紛地抖動着:“難道是碧陽一高的教師之花,沒想到她竟然是你兒媳,楊局長,你難道沒對你這個千嬌百媚的兒媳婦動動心思?”
楊良理板起臉,胖大的臉蛋上浮現出難得的正氣:“胡說八道,我可是正經人!她沒跟我兒子離婚時,我們楊家把她當成女兒看待,一點都沒虧待她,可她竟然一點都不體諒我兒子在外面的辛苦應酬,竟然說離婚就離婚,你說離婚也就罷了,她還把我唯一的孫女給搶走了,這個賤貨必須要爲她的行爲付出代價!”
楊良理說這話的時候,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臉蛋,他忘不了,半年前他趁兒子不在家摸兒媳周青霞挺翹的屁股,卻被性情剛烈的周青霞一巴掌扇倒在地,這個事情也加劇了周青霞離開楊家,周青霞是說什麼都不想跟這對禽獸父子共處同一個屋檐下。
陸恆聽到這裡,怒不可遏,就要擡起腿踹開房門,狠狠暴打這些人渣一頓,腦海裡響起菲菲的聲音:“主人,且慢!你有沒有對他們的談話錄音?”
陸恆拿起手中的三星手機,搖搖頭:“剛纔只顧聽了,沒來得及錄音。”
菲菲嘆息道:“那你就是沒有他們蓄謀的證據了,你現在揍他們一頓,就涉嫌故意傷害罪,到時不僅不能以泄心頭恨,還把自己搭進去,愚蠢之極!”
陸恆沒好氣地哼道:“那你說怎麼辦?”
菲菲笑道:“主人,跟着沙皮狗,等他們開始做壞事時,你再出手,記得錄像。”
陸恆明悟,衝着這個包廂冷厲一笑,轉身走回漂臺。
沈明月譏誚地看着陸恆:“怎麼去廁所那麼久?掉在裡面了?”
“我終於明白沈平安的無聊是從何而來了,原來是被姐姐傳染的!”陸恆沒好氣地冷哼一聲,繼而壓低聲音:“沈警官,我要報案!”
沈明月傲然挺立的酥胸一抖,想要拉開架勢跟陸恆鬥嘴,卻聽到陸恆這樣說,她的職業警惕性馬上起來,美眸驟然放光,壓低聲音:“詳細說來!”
陸恆悄悄往沙皮狗、楊良理的包廂用手一指,把他剛纔聽到的情況詳細講給沈明月,沈明月因爲她和寧達麗的豔照被楊少峰放到網上而恨死了楊少峰,連帶着也把楊家的所有人都恨上了,沈明月也從寧達麗那裡聽過周青霞的不幸遭遇,她本來就爆棚的正義感立刻發作,騰地站起身,就要往那個包廂走過去。
陸恆連忙把她拉住,低聲把菲菲剛纔告訴自己的話說了一遍,沈明月頓時冷靜下來,點點頭:“他們找不到你,肯定要到周青霞老師那裡,到時我們裡應外合,把這羣人渣抓起來。”
沈明月迅速聯繫了她的下屬,讓他們身着便衣,前往周青霞所在的小區裡等候命令。
沈明月然後在女廁所裡迅速換好了便裝,疾步走到路虎車裡,遠遠地監控那個包廂裡的動靜,寧達麗坐在她身邊,負責跟陸恆保持聯繫。
而陸恆去買單,然後出了江畔人家,打了一個的士,前往周青霞家
陸恆趕到周青霞家裡,剛好周青霞從學校趕回來,有她照顧女兒,那個學校聘請過來的保姆就離開了。
周青霞見陸恆滿臉通紅滿嘴酒氣,便沒好氣地嬌哼道:“我還以爲沈明月要難爲你呢,擔心了一晚上,原來你是和她一起喝酒去了,讓姐姐白擔心了!阿恆,你別忘了你才十八歲,身體還沒發育好,喝那麼多酒對你有百害而無一利!”
陸恆嘿嘿笑道:“姐姐,你放一萬個心吧,我早發育好了,喝酒對我一點影響都沒有!”
周青霞本來想彪悍地解開陸恆的褲子,看看他的發育情況,但她瞬間想起了中午鄭冰冰說的情況,陸恆跟沈明月靠近的時候,褲子撐起來很高,以此判斷,陸恆的發育應該是沒問題的,就沒接陸恆的茬,徑直走進屋子。
陸恆見周青霞沒有接茬,而是直接進屋,覺得自己剛纔有些無聊了,便一臉訕笑地進了周青霞的屋子。
周青霞一邊抱着女兒輕輕地哄着,一邊嚴肅地凝視着陸恆:“我今天晚上沒做別的事情,就在研究你!”
“我有什麼好研究的呢?”陸恆嘻嘻笑道。
“一個大智若愚、大奸似忠的人是不是值得研究一下呢?”周青霞冷笑道:“明明自己各科成績都很好,卻一直裝着不會,一直考不及格,故意引逗所有人鄙視他,如此遊戲人間,這個遊戲真的有那麼好玩嗎?”
“您這是什麼意思?”陸恆非常迷惑於周青霞突變的態度:“我不太明白!”
周青霞端莊清麗的臉蛋上浮現一抹譏誚的笑容:“陸恆同學,我原來也相信你的話,你這些科目都是最近半年裡突擊學好的,但我看了你的化學測驗卷,又回顧了一下你在數學、物理課上的表現,我發現以你原來表現出來的樣子,半年時間根本不足以達到這樣的高度,事情的真相只有一個,你學習一直都很好,卻故意扮作末等生,我不知道你是出於什麼樣的心態玩這種無聊的遊戲?”
遵照大恩人系統的法則,陸恆是絕對不能對任何人說出他身上隱藏的秘密,只得擺出一副苦澀的笑容:“我父母以前對我不管不問的,我就想如果成績糟糕了,父母一定會關心我的學習,順便就關心到我的身心健康了,所以縱然我學得很用功,但我考試時故意考不好,想要引起父母的注意,可惜不管我考得再不好,他們還是不關心我,最近一年我想繼續用這一招來看看能不能引起親戚朋友們的注意,果不其然,我有幾個親戚見我十分可憐,便給我匯錢了,我覺得我不能辜負他們的希望和支援,所以我決定開始恢復真實的成績。”
因爲陸恆說這番話的時候,臉上擺着的苦瓜臉,讓周青霞一時心軟,沒有多想,就相信了陸恆這番說的連篇鬼話:“可憐的弟弟,以後有了這幫親戚的幫忙,有了姐姐的支持,你可不能再這樣遊戲人間了。”
周青霞看孩子又餓了,哇哇大哭,準備撩起衣襟讓孩子吃奶,見陸恆逗留不走,微笑道:“阿恆,你的成績已經用不着我給你補習了。”
陸恆打開三星手機的免提,問沈明月:“明月,那些人渣現在哪裡?”
沈明月在那一端低聲說道:“他們已經離開江畔人家了,坐上一輛本田雅閣,正往碧陽一高的方向駛去,不到十分鐘就會到達,你那裡做好準備!”
“他們總共有多少人?”陸恆從寧明娜那裡分享到的跆拳道是五階巔峰搏擊能力,三四個他能輕鬆應付,如果來的龍虎會衆有幾十個上百個,陸恆就擔心自己招架不來。
“你這不是廢話嗎?本田雅閣裡只能坐五個人。”沈明月嘲笑道,繼而驚叫道:“有一輛白色麪包車跟他們接頭,車裡面大概坐了七八個人,這麼多人,你可能招架不住,記得保持電話暢通,我們會在他們動手的第一時間裡衝上去。”
陸恆繼續開着免提,保持跟沈明月的通話。
周青霞在一旁聽得一頭霧水:“你們這是要幹什麼?到底出了什麼事情?”
陸恆一臉嚴肅道:“楊亮理爲了給兒子報仇,找了一大羣龍虎會的人,等下就上來,要找我們的麻煩。”
周青霞一聽是她那個無恥卑鄙的前公公,俏麗的臉蛋上頓時呈現出十足的厭惡:“全是禽獸父子的錯,這個老畜生還有臉過來?”
陸恆也不確定楊亮理會過來,便問電話那一端的沈明月:“沈警官,那個楊亮理有沒有跟着一起來?”
“他跟着沙皮狗一起上了那輛本田雅閣,這個楊亮理當了一輩子官,都當到狗肚子裡去了?不但跟黑惡分子勾結,竟然還跟他們一起做壞事,敢這麼肆無忌憚,當真不知死活!”沈明月出身於警界世家,看過大多貪官污吏在做這種壞事都是藏身幕後,從來不會自己出面的,像楊亮理這樣跟着黑惡分子一起出場的官員通常都不被上層容忍,絕對是找死的節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