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來不及回答許劍鋒的問題,一聲清脆的鳴叫,突然間在我的耳邊響起。
隨着這激越的叫聲,一道巨大的黑影,風馳電掣的朝着我衝了過來。
我只感覺到頭頂一陣惡風不善,還沒有反映過來,就聽到身旁許劍鋒的一聲怒吼。
“天寶,閃開!”
隨着許劍鋒的怒喝,我的身體被重重的推了開來,我收不住腳,直接就一個大馬趴摔在了地上。
我被摔得眼冒金星,入眼的是一片的漆黑。
“許老,許老!”
就在我摔得七葷八素的時候,那羣武警驚慌失措的聲音,卻是不斷的在我的耳邊迴盪,隨之而來的,是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以及陣陣散彈槍開槍後發出的砰砰槍響。
我晃了晃頭,不待視力完全恢復,就極力的擡起頭,朝着天空看了過去。
許劍鋒依舊挺拔着身體站在原地,朦朧中,我看到他用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額頭,在他的指間,分明的涌動着如潮的鮮血。
這個該死的老傢伙,在最危險的時候,居然不顧自己的危險,卻是把我推向了一旁。
在這一刻,我之前由於對他和我一見面,就用催眠術對付我而產生的芥蒂,完全的消失無蹤,我站起身,一搖二晃的朝着他走了過去。
“天寶,別管我,先幫助這些武警對付天上的那個傢伙!”
許劍鋒見我站起身,立刻大聲的朝着我吼道。
聽到許劍鋒的話,我連忙擡起頭,將自己的注意力轉向了天空。
一個巨大的黑點,此時正在半空中瘋狂的飛舞着,間或無比靈巧的從半空落下來,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對着這些武警進行多角度的攻擊。
隨着又一次的發動進攻,我終於看清楚了那黑點的原貌。
那是一頭翼展足足超過兩米,身體的高度,也幾乎在一米五以上的巨大的猛禽,一身灰黑相間的羽毛,尖利的爪子,簡直比刀鋒還要鋒利。
雖然這些武警的身上,都穿着就連全速飛行子彈都無法打穿的避彈衣和頭盔,但是,在猛禽的爪子和巨大的黑色鉤嘴的跟前,就像是紙糊的一樣,可以相當輕易的被撕成碎片。
“該死,這是什麼東西!”
一衆武警一邊用手中的散彈槍,瘋狂的對着猛禽掃射着,一邊滿懷疑惑的大罵不止。
雖然這些武警手中的散彈槍無比的凌厲,但是,猛禽的雙翅瘋狂的閃動所產生的狂風,卻可以相當輕易的將這些槍彈掃在地上。
而且,這猛禽雖然看上去身形巨大,但是,動作卻是相當的靈活,再加上其飛在半空,可以多角度的滑行,槍彈很難有效的對它形成殺傷。
“火焰噴射器,火焰噴射器!”
兩名腦子還算機靈的武警很快發現了散彈槍對這怪鳥無用,連忙將火焰噴射器拿在手中,對着天空就是一陣的狂噴。
怪鳥似乎也發現了火焰噴射器的厲害,怪叫一聲,直接一個俯衝,徑直的朝着兩名拿着火焰噴射器的武警戰士俯衝了過去。
它的身體,居然完全不怕火燒,就那樣的迎着熊熊的烈火,直接將兩名武警戰士撞到在了地上。
兩名武警戰士還沒來得及爬起身,怪鳥已經在半空中做了個360度的轉體,凌厲的朝着他們俯衝了過來。
兩人被這怪鳥打了個措手不及,頭上的防彈頭盔完全擋不住怪鳥的攻勢,直接被怪鳥在上面留下了五個巨大的孔洞,鮮血汩汩的涌了出來。
看着眼前的情形,我只覺得心火旺盛,完全的壓抑不住,忍不住的怒吼一聲,徑自的將碎甲弩從弩套中取了出來。
“畜生,給老子去死吧!”
我怒吼着,將三支剛剛做好的破邪箭搭在了弩上,徑直的將目標對準了半空中的怪鳥,用力的扣動了扳機。
一陣錚錚的弓弦聲過後,三支弩箭,帶着凌厲的風聲射向了半空中的怪鳥,速度快的已經完全超出了人眼可以捕捉到的範圍。
怪鳥似乎對於這三支蓄滿了力道的弩箭相當害怕,仰天嘶鳴一聲,便用力的扇動着翅膀,想要衝上高空,逃離這三支弩箭的攻擊。
但是,脫了弦的弩箭,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眼看着怪鳥高飛,立刻硬生生的在半空止住去勢,隨着那怪鳥改變了飛行的路線。
雖然改變了路線,但是,三支弩箭的去勢卻是不僅沒有半點的放緩,反而速度也變得更快。
這纔是破邪箭的真正威力,在上面刻制的那些符文,不僅可以加速箭體的速度,而且能夠讓這些箭,能夠自動的尋找攻擊的目標,不見敵血,絕不落地。
不過三轉之間,那弩箭已經追上了那頭怪鳥,直接從怪鳥的背部穿入,從它的胸前,直接穿了出來!
怪鳥慘嚎一聲,用盡最後的力氣,硬生生的飛向了高空,轉眼間便已經失去了蹤跡。
“老頭子,你沒什麼事情吧。”
看着逃走的怪鳥,我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纔將目光轉向滿身是血的許劍鋒身上。
此時,那些僥倖沒有受傷的武警,已經七手八腳的湊到他的身邊,仔細的替他檢查着額頭的傷口。
由於沒有帶急救隊過來,一名武警戰士索性的將自己的衣服脫掉,取出自己貼身的黑色棉背心,一把將背心撕成布條,想要暫時的替許劍鋒把傷口包紮起來。
就在許劍鋒的額頭上,此時居然五個不斷向外冒血的窟窿,很顯然,他把我推開,卻被那怪鳥一把抓實。
“天寶,這到底是什麼怪鳥,這裡雖然是生態園,但是地理位置也不算偏僻,這個吳斌又是如何把這種怪鳥帶到這裡來的。”
許劍鋒疼的嘬着牙花子問道。
“老頭子,這可不是什麼怪鳥,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這不過是一頭普通的雞鷹而已。”
我看了看已經平靜的天空,陰沉着嗓音說道。
“普通的雞鷹?”
許劍鋒有些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
“什麼樣的雞鷹可以長成這麼大,攻擊力也變得這麼強?”
“老傢伙,你可別忘了,現在我們可
是在吳斌的陣法裡,這些古代的陣法,之所以能夠將一隻軍隊都困死在裡面,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他能夠調動一些自然中我們還不熟知的力量。”
我頓了頓,耐心的爲許劍鋒解釋道。
“就拿這田獵七殺陣來說,陣主可以調動一種我們現在還認識不到的能力,把天上飛的鷹以及地上跑的狗,自身的能力不知道放大多少倍,作爲陣中的棋子來使用。”
“陣法居然這麼不可思議,我活了這麼多年,還真的是第一次見識到。”
此時,那名武警已經幫助許劍鋒把傷口包紮完畢,許劍鋒緊緊的捂着頭上的傷口,臉上肌肉一陣陣的抽搐着說道。
“老頭子,這個吳斌功力還算是夠淺呢,如果他的功力夠深的話,哪怕他只是投入在這陣裡一隻小麻雀,也足以當成鷹來使用,把你們全部都困死在裡面。”
“這還能說是功力不夠?”
許劍鋒捂着自己的腦袋苦笑了一聲,目光相當無奈的轉向了一旁的那羣武警的身上。
之前還是士氣昂揚的武警戰士們,此時個個無精打采,看上去就像是一支被敵人完全打散的殘軍。
經過這頭鷹的一陣好似暴風驟雨般的狂攻,此時的這些武警隊員,幾乎有多一半都受了傷,更是有兩名倒在血泊中寂然不動,不知生死。
“當然是功力不夠了,如果他的功力足夠的話,那麼,這一番的攻擊,我們面對的,可就不止是一頭在半空中襲擊我們的鷹,而是還要有犬在地面的配合!”
說到這裡,我的心下猛然一動,幾乎反射性的跳了起來,警惕的將手中的碎甲弩舉起,左手反射性的摸向了弩套旁的箭袋。
爲了對付這座田獵七殺陣中的鷹犬,我在今天上午,可以說是開足了馬力,足足的又製造出了十二支破邪箭中的破獸箭出來。
吳斌的功力,顯然還無法自如的控制鷹犬共同對我們進行攻擊,因此,只能先出鷹,再出犬。
經過了鷹的突襲,那麼,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吳斌接下來應該就要派出犬,來對我們進行絞殺。
只可惜,吳斌這個傢伙,卻是狡猾至極,從來不肯按照常理出牌,就在我一臉警惕的防備着犬突然出現的時候,一個身影,卻鬼魅般的在林間一閃。
“有人!”
雖然此時已經頹敗不堪,但是,這些武警畢竟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感官的敏銳程度,並沒有絲毫的下降。
眼看着人影閃動,兩名武警迅速的做出了反應,舉起手中的散彈槍,徑直的瞄準了人影出現的地方。
可是,還不等他們扣動手中的扳機,那道黑影,突然間無比迅速的對着我們聚集的地方,用力的拋出了一件黑乎乎的東西。
那人的動作很快,把東西拋出來之後,只是一閃身,就再也看不到蹤跡。
那黑乎乎的東西摔在我們的跟前,轉眼之間,便從裡面涌出了黑壓壓的一片。
“毒蜂!是毒蜂!”
看到那黑壓壓的一片,我忍不住的驚聲叫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