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謝家閨學的一長溜馬車都不見了蹤影,此處只餘三個姑娘並六個婢女以及一個趕車的粗壯婆子。
“三位姑娘,車裡不用水,根本清洗不乾淨,老奴記得這附近有條小溪,老奴趕着車去那邊清洗乾淨。”粗壯婆子從馬車裡下來,給三人行禮道。
董籬落休息了一會,恢復了精氣神,搶在沈丹遐和江水靈前面道:“快去。”
粗壯婆子趕着馬車鑽進了旁邊的林子,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回來。董籬落蹙眉問道:“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傻呀?這麼明顯的事還看不出來,我們被謝惜如那個賤人給耍了。”江水靈氣憤地道。
一陣風捲過,樹上落下幾片樹葉,掉在董籬落身上,莫名的她打了個哆嗦,聲音顫抖地問道:“她怎麼可以這麼做?”
“庶出的賤種,最會玩這種下作的手段。”江水靈罵道。江父因江貴人在五年前生下二皇子高樵而水漲船高,以嫡妻無子爲由,一口氣連納四房妾室,再上先前納的兩妾,一妻六妾在內宅裡亂鬥,弄得家裡烏煙瘴氣;江水靈因庶妹、庶弟在江父面前給她上眼藥,被江父責罵了好幾次,現在對庶出,深惡痛絕。
“現在我們要怎麼辦?”董籬落含淚問道。
“我怎麼知道要怎麼辦!”江水靈橫她一眼道。
沈丹遐輕嘆了口氣,謝惜如針對江水靈,是因爲趙誠之;可謝惜如爲何要針對她和董籬落?
“董籬落你先別哭。”沈丹遐按按額頭,“現在我們一是可以沿着這條道往前走,去約定的地方;二是可以原路返回,到官道上攔馬車,請人帶我們回城。不過……”
“不過什麼?說啊,這個時候了還故弄什麼玄虛?”董籬落擦淚埋怨道。
“你催什麼催啊?趕着去死啊!”江水靈沒好氣地道。
董籬落嚷道:“不許說那個字。”
“我就要說,死死死死死,怎麼了?”江水靈翻白眼道。
董籬落恨恨地跺腳道:“你無理取鬧。”
“你才無理取鬧。”江水靈回嘴道。
“好了,你們別吵。”沈丹遐拉開江水靈,“如果我們沿着這條道走,萬一岔道太多,我們有可能會迷路,而且我們也不知此地離約定的地方有多遠,我們有沒有力氣走那麼遠的路;如果我們原路返回到官道攔車,遇到好人到是無憂,可是萬一遇到壞人,我們幾個無有縛雞之……”
“我們還是在這裡等吧,那婆子說不定一會就趕着馬車回來了,就算她不回來,一會有人經過,我們讓她們捎帶我們去約定的地方不就可以了。”董籬落打斷沈丹遐的話道。
沈丹遐嗤笑一聲道:“董籬落,你還真是想得美,我們在這裡多久了,你有見車經過了嗎?謝惜如有意選這條岔道去約定的地方,那就表明這條岔道經過的人很少,等不知道要等到什麼時候。”
“往這邊走不行,往那邊走不行,在這裡等也不行,哪到底要怎麼辦?”董籬落捂着臉又哭了起來。這裡前不着村,後不着店,進退兩難,真是愁死人了。
“哎呀,你能不能別哭?我只是把最壞的情況說清楚,然後我們才能兩害取其輕呀。”沈丹遐蹙眉道。
“沈九別理她,煩死了,就知道掉馬尿。”江水靈嫌棄地道。
“你才掉馬尿。”董籬落回了一句,止住了哭聲。
江水靈翻了個白眼,挽起沈丹遐的胳膊,“沈九,我聽你的,你說怎麼辦就怎麼辦。”
“你就不怕我把你帶到溝裡去?”沈丹遐笑問道。
“那我就在溝裡呆着。”江水靈笑,“反正有你陪着我。”
沈丹遐沉吟片刻道:“我想回官道,那裡人來人往,求助也方便些,在這山溝溝迷了路,萬一人沒遇到,遇到野獸什麼的,小命休矣。”
“沒錯沒錯,你說得對。”江水靈贊同地道。
“你們是什麼想法?”沈丹遐問墨書和錦書道。
“奴婢聽姑娘的。”墨書和錦書以及江水靈的兩個婢女同聲道。
“那我們走吧。”沈丹遐領頭原路返回。
“謝惜如,今日之仇,我江水靈記住了,我絕饒不了你。”江水靈咬牙切齒地揚聲道。
“好了,她又不在這裡,撂什麼狠話,省點力氣走路吧。”沈丹遐眸底閃過一抹寒光,輕輕拍拍她的肩,報復人不需要嚷出來,默默的出招。
“沈九,等等我,我要和你們一起走。”董籬落立刻跟上,“我……呆溝裡也不要緊。”
沈丹遐忍俊不禁,噗哧一笑,道:“走吧,相信我們不會那麼倒黴的。”太平盛世,國泰平安,壞人應該不會太多吧!
董籬落和江水靈齊齊點頭。
坐馬車,感覺距離不是太遠,可用兩條腿走,感覺好漫長,還好是出遊,三人穿得是軟靴,踩在泥土上不是太硌腳,可也累得嬌喘吁吁、香汗淋漓。
江水靈走累了,就開始罵人,“該死的謝惜如。”“謝惜如你這個賤人。”“謝惜如,我和你誓不兩立。”“謝惜如,我們不共戴天。”
“江水靈,謝惜如整治你,還有點理由,我和沈九真是無妄之災。”董籬落喘息道。
江水靈重啐了董籬落一口,道:“啊呸,董籬落你說得什麼鬼話,我問你,她有什麼資格跟我搶人?那個不要臉的賤人,不過是個庶出。”
“是是是,她沒資格,她不要臉,她是個賤人,庶出的下流胚子,行了吧?”董籬落附和地罵道。對謝惜如,她也是怨恨不已,長這麼大,她還沒這麼勞累過。
“這還差不多。”江水靈傲驕地道。
“哎,你們快走幾步,到官道了。”沈丹遐站在不遠處喊道。
江水靈熱淚盈眶,“哎呀,總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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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大降溫了,大家要保重身體啊!